我明知道他想住有的是地方住,但是也不能真把他趕出去,於是隻能騰出樓上一間客房。留給他休息。


    當天晚上我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著界盟的事情,可是想著想著,不知道為什麽,迷迷糊糊中仿佛聽到有什麽聲音,那聲音聽上去仿佛有人就在我耳邊竊竊私語,又好像來自異度空間,忽遠忽近。


    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了我的母親在向我招手,可是我卻看不清楚她的臉。我知道這是為什麽,因為年頭太久了,久到母親的樣貌在我心中已經開始模糊,隻能辨別一個大致的輪廓。


    接下來的幾天,就是等待界盟的日子。老神棍自從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後,就對我不再嚴格限製,甚至每個月給我保底工資漲到了三千塊,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不用上班,但是他那裏如果有棘手的事情,會打電話叫我去給他鎮下場子。


    於是,我榮幸的成為掛職領工資者。也是因為我的關係,野草雖然找不到我,但是他閑來無事就會去老神棍的道館裏“蹲點”!一來二去的和老神棍竟然混熟了。


    野草大師不缺錢,每天和老神棍吃吃喝喝兩個人倒也瀟灑愜意,隨著野草居士的時常造訪,輿論的力量就體現出來了,老神棍似乎沒想到自己真的有一天能和野草大師坐而論道,自然是喜不自勝。


    輿論的力量為乾坤道館營造了一個非常好的環境。我也問過野草大師找到小聖姑沒有,野草大師說找到了,小聖姑當天發生了一些難解的事,並沒有和他言明,至於到底怎麽回事,他也不知道。


    我好奇的問野草,那小聖姑到底什麽來曆,野草小心的伸手指了指頭頂上。我詫異的問他:“天上來的?”


    野草嘖嘖搖頭說道:“雖然不是,但是也差不多了。小聖姑是上麵派下來的人,別以為分水嶺就是天,別忘了,天外有天。”


    我問野草,這個分水嶺到底是個什麽東西?野草想了想說道:“一個民間組織。但是因為組織者都比較厲害,背後也有很厲害的人撐腰,所以民間聲望很高。哎對了,方賢,你也可以加入分水嶺啊?”


    野草大師忽然眼睛一亮,繼續說道:“對,你加入分水嶺,以你的本事,在分水嶺裏麵肯定會成為核心人員,到時候我也有介紹費可以拿,如果,如果你表現的足夠優秀,被上麵的人看中,那……”


    野草大師越說越興奮,幹脆眼睛都藍了。我聽得卻是一頭霧水,這不就是傳銷嗎?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在我眼裏,這些什麽組織都比不上師父靠譜。


    跟著師父這個活了近二百年的老道士混久了,我發現我還是受到了一些熏陶的,至少淡薄名利了許多。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我開始變得有些嗜睡,也總是沒精神。想來是這段時間太累了。有的時候做夢會夢到一個朦朦朧朧的影子,站在我的身邊,夢裏,外麵總是下著雨,陰沉沉的天空,站著一個穿著鬥笠的男人,應該是男人。那種古時候釣魚穿的鬥笠,還有尖頂的草帽。


    就那樣站在雨裏靜靜的跟著我。如果我在家,他就在門口的玄關處,還是那樣一身衣服,看不清臉,也看不清身形。而在他頭上總好像有著一片烏雲遮擋。


    我並不覺得如何奇怪,這應該就是佐雲給我的那個“精魄魂蟲”裏麵蘊藏的陰靈吧?很多陰靈跟著人修行,晚上會入夢,但是他不會傷害到我們,隻是會靜靜的跟著我們而已。他是在借我們的眼睛看這個世間百態,修自己的道。


    時間一晃而逝,直到辛雨給我打了一個電話,看到來電顯示我顯得有些詫異,接起電話,辛雨疲憊的聲音從另一邊傳過來,她忽然說道:“方賢,你能來陪陪我嗎?”


    辛雨是我第一個愛過的女孩子,也是我多次選擇了兄弟,而沒有選擇她,最終讓我們之間變得沒有結果,所以我心裏對她一直有一種說不出的愧疚。


    我問她在哪裏?她說在家裏。並且報給我一個地址。


    我直接攔了一輛計程車,奔赴她家,我到她家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


    辛雨的家在薑胖子學校附近,房子是她自己買的,現在還欠著貸款,每個月她都要還貸。當我看到辛雨清瘦的身影站在黃昏的落日下,不再有上次見到她的時候,那種職業幹練的女強人風範,相反,多了一絲楚楚可憐。


    她是真的長大了,她現在的樣子就像黃昏裏的一株夜來香。夜來香,是我母親最喜歡的一種花,黃色的花瓣讓人憐愛,散發的幽香沁人心脾。


    我走近了她,她看著我,扯出一絲笑說道:“你來了!”


    我點了點頭。說實話,見到辛雨我很緊張,也許在任何事情上我都有很多對策,也能勇於麵對心中的決定,但是感情上……我卻是個徹頭徹尾的白癡。


    辛雨忽然說道:“方賢,抱抱我好嗎?”


    我嚇了一跳,緊接著,我就看到了辛雨眼圈一紅,那一刻,我仿佛變得不能思考,眼中全是我心中的這位初戀女神的一顰一笑,她的梨渦還有淺淺的痕跡,在黃昏的朦朧光影下,我張開雙臂,擁她入懷。


    我沒有問她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知道怎麽開口,隻是覺得,和她擁抱在一起的感覺讓我渾身的血液都有些沸騰,當辛雨頸間發際的淡淡香氣鑽入我鼻腔的時候,我有一種沉醉的感覺,同時身體裏仿佛藏著一隻野獸一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隻有一會兒,又仿佛久到時間都停止了轉動。我感覺懷抱裏辛雨的身軀有些微微顫抖,是啊,天氣已經漸涼,而辛雨出來接我,隻是穿了一條單薄的鵝黃色裙子。意識到了這一點,我暗罵自己的粗心。


    我對辛雨說道:“上樓吧,有什麽事情屋裏說。”


    辛雨點了點頭,隨即我跟著她回了她家裏。辛雨的屋子裏放著很多玩偶和娃娃,除了這些以外,占據最多位置的應該就是書了。那些大本小本的書,羅列在架子上。


    緊接著,我的目光就看到了一架大大的鋼琴,她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學琴了,因為是班長,還要保持學習成績,所以,在小的時候,我們寫完作業在外麵瘋玩的時候,她卻隻能在房間裏透過窗子,看著嬉戲的我們滿眼羨慕。


    她練琴的時候,我也能聽到她家裏流瀉出來的好聽的琴聲。在中學,辛雨曾經在一次學校的演出上麵,彈奏了一曲歡快的《卡儂》,那個如同泉水叮咚流瀉的聲音,直到現在仿佛都刻在了我的心裏。那一瞬間,她那種端莊的美感,幾乎讓我渾身血液為止倒流。


    看到了這架鋼琴,我腦海裏出現了很多兒時的回憶。而辛雨臉上卻有一種不正常的潮紅。我心跳加快了,難道……是因為和我的擁抱,讓她羞澀?或者……接下來她想要和我發生一些什麽?


    想到這裏,我下意識的去看辛雨,卻發現她的眼睛裏沒有**,有的是一種說不出的哀傷,她坐在窗前發著呆,我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發,問道:“辛雨,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辛雨看著我,眼圈又是一紅,說道:“方賢,別問了好嘛?我就想靜靜的在你懷裏呆一會兒。”


    我看她的樣子,一瞬間憐意頓生,想起兒時她明媚的笑容,嘴邊的梨渦,我心裏也有說不出的苦澀。現在的她已經從一個可愛的蘿莉,蛻變成了美麗端莊的少女,可是為什麽她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少?難道,這就是長大帶給我們的代價嗎?


    我伸手摸了摸辛雨的頭發,不經意觸碰到了她的額頭,隻感覺手上一熱,我皺眉問辛雨:“你發燒了,你知道嗎?”


    辛雨還是臉色發紅的看著我,似乎並沒有在意我說什麽,茫然的看著我。我歎了口氣,就算我真的有各種想法,在這一刻也徹底熄幹淨了。我讓她去床上躺著,可是辛雨說她想洗個熱水澡,她感覺很冷。


    我問她吃飯了嗎?她搖搖頭。我隻能去洗手間看看,進了洗手間,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精致的浴缸,熱水器是一直插著的,我為她放熱水,心中卻還是免不了一陣旖旎。


    辛雨去泡澡的時候,我則是在冰箱裏找到了一些食材,在廚房開始做飯。在山上的五年裏,幾乎都是我給師父做飯的,所以做一些菜很有心得。很快,廚房裏就飄出了陣陣的香氣。辛雨說她吃不下東西,我為她煲了湯。


    可是,當辛雨圍著淡紫色的浴袍和頭巾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那一雙翦水秋瞳幾乎讓我迷失,我不受控製的像她走過去,然後用力的抱住了她,低下頭,深深的吻上了她粉色的雙唇。沐浴露的味道充斥著鼻端,卻難以遮掩她本身身體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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