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依舊記憶猶新,這一次密室逃脫讓我以後都不敢在去玩這種遊戲了。真正的那種希望和絕望都穿插在每一個過程當中。尤其是那些好友都陪著我命懸一線,而我卻不敢讓他們知道真正的情況。那種幾個人的性命都壓在身上的沉重,不是每個人都承受得起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鑰匙沒有找到。我看瘋子額頭上已經全都是冷汗了,於是對他說道:“算了,別開了。想別的辦法吧。”


    瘋子搖搖頭說道:“不,能打開。再給我點時間。”


    老神棍忽然一拍腦袋:“打電話求助啊?”


    柳彎彎卻對他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的,這裏沒訊號。我已經看過了。”


    我聽柳彎彎這麽說,連忙掏出手機,果然,訊號一點都沒有。又累又餓讓我們每個人都有一種發不出來的無名火,我鬱悶的點了一支煙。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因為當時走生死陣的時候那個大球已經把門堵上了。


    就在每個人都絕望的時候,忽然聽到昏暗的周圍傳來了“哢嗒”一聲,清脆的聲響。我們連忙都站起身,緊張的看著瘋子。


    瘋子站直身體,臉色蒼白,對我們笑了笑,這一刻,我幾乎眼圈都要濕了,我知道,瘋子不負眾望,門,開了!


    當我們打開大門的一瞬間,外麵的月光照射進來。四周還是荒草叢生,在三樓的牆體鐵梯上往下看過去,霍萌萌的車像一隻怪異的野獸趴在那裏。我們每個人都沒說話。但是我心裏對瘋子的感激已經沒辦法言說。


    因為如果不是瘋子打開了這扇門,那這些人會不會因我而困頓到死?誰也不知道。


    沒有歡呼,沒有叫喊,霍萌萌甚至整個人蹲在地上嗚嗚的哭,有一種重見天日,死而複生的感覺。霍萌萌幾個人在車裏等著,我和瘋子又重新回到正門吧台。易小佛兒已經不見了,瘋子狠狠的罵了一聲“操”!


    忽然,我看到吧台前麵有個很眼熟的東西,走過去一看,竟然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石製的黑獸指環。和那個饕餮非常相似。隻是整個比那個小太多了。我試了試,正好可以帶到大拇指上,像個扳指。


    我連忙把那東西拿起來,瘋子看了看忽然說:“看那個小角!”


    我拿起那東西一看,在石獸的側麵一個不規則的凸起位置,有一個清晰的“界”字符,和饕餮上麵的竟然是一樣的。


    “又是背後黑手留下的。”我深呼吸一口氣對瘋子冷冷的說道。


    瘋子卻是對我嚴肅的說:“賢弟,看來我們要重新審視一下這背後的勢力了。他決計不可能僅僅隻是一個人。如果他是一個人,那麽至少還有很多人為他辦事。這一座密室逃脫建立起來,絕對不容易。那麽這個勢力的財力,人力,能力,都不可忽視。”


    我看著瘋子問道:“你究竟惹上了什麽人?”


    瘋子摸摸鼻子不說話,若有所思。我想了想說道:“也許我也惹上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會衝著我們來,苗疆鬼符現世是個大事,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遭殃。”


    瘋子點點頭,正在這個時候,外麵傳來汽車的滴滴聲,我知道是霍萌萌等不及了。於是和瘋子連忙出去了。到了車上,老神棍問我有什麽發現?我搖搖頭說沒有。扳指的事肯定不能告訴他們就是了。


    老神棍摸了摸鼻子納悶的說:“到底什麽人這麽有閑心,花大價錢這樣禍害我們?真奇怪了。這些錢拿來幹點什麽不好?”


    因為大家走出來了,氣氛難得的輕鬆了一些,霍萌萌直接驅車前往我和瘋子家,路上還有一件奇怪的事兒,就是在我們路過荒郊野外的道邊,霍萌萌開著車忽然說了一句:“咿?那裏怎麽有個老頭?”


    我們連忙向她車的倒後鏡裏麵看過去,但是鏡子裏有一張陰森的老頭的臉,一閃即逝。看的不太真切,我卻有一種出奇的熟悉的感覺。


    吃火鍋的時候,我跟瘋子說,感覺就像那天,我們從靜園出來以後,那個老頭給我的感覺一樣。瘋子思索了一下說道:“也許根本就是那個老頭。隻是不知道這家夥到底什麽來路。人不人鬼不鬼的,總是在荒無人煙的地方一閃即逝。”


    這件事增加了我和瘋子的心理負擔,我知道瘋子說的沒錯,背後的黑手一定有著雄厚的財力和能力,最重要的是我們經過這個密室逃脫,已經確認了很關鍵的一點。禍害我們的人,肯定是“行裏人”!他們不在乎人命,也不敬畏鬼神,玩的東西路子都很野。


    而我和瘋子卻始終處於被動的狀態,這種感覺非常不好,讓我們心裏憋著一股火,壓抑著卻發不出來。因為麵對的隻有空氣,根本不知道和誰發火。


    當天晚上,所有人都是在我們的新房子裏過夜的。因為太疲憊了,每個人都累的不行。早上我起床的時候,是被一股香味吸引的醒過來的。起了床發現其他屋子的人都還在睡覺,而廚房裏有一個女孩忙碌的身影。


    廚房裏忙碌著的是柳彎彎,這個懂事的姑娘已經把我們昨晚吃火鍋的殘羹剩飯全都收拾幹淨了,正在做早餐。聞著煎蛋和香腸的味道,我忽然有了一種“家”的感覺,柳彎彎回過頭,一眼看到了我,臉色微微羞赧的說道:“你醒了啊?我,我動手想給大家做點吃的,沒經過你允許就用了你廚房……”


    我心裏一動,忽然說道:“彎彎,要不你搬過來住吧。我不收你房租,你每天給我們做飯就行,怎麽樣?”


    柳彎彎聽了先是一愣,隨後眼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悅,問道:“我……可以嗎?”


    我點點頭說道:“當然可以。那邊環境也不好。你就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吧。這裏有很多空房間。”


    柳彎彎有些興奮,臉蛋兒都紅了:“可以啊,但是……房租我還是會交的。隻是我現在打工賺的不多,一個月房租我最多能拿出一千塊,你看可以嗎?”


    我揮揮手說:“真的不用,你給我們做飯,就等於我們雇了個保姆,我們都還沒給你錢呢。”


    柳彎彎也沒爭辯,但是我看得出來她非常高興。紅著臉沒說話。


    柳彎彎手藝不錯,很快就把所有人都吸引過來了,大家一起喝著粥,吃著煎蛋和香腸。還有彎彎買回來的包子。下午約好我要去柳彎彎學校看她的話劇社活動。


    就在吃早餐的時候,柳彎彎接了一個電話,電話是話劇社的女同學打來的,那女同學聲音很高,緊張的說道:“彎彎嗎?出事了,你今天晚上上台用的戲服不見了。我們找了好久也沒找到,你趕緊過來吧。”


    柳彎彎聽了電話臉色就是一白:“怎麽可能會不見?我明明就掛在衣物間的櫃子裏了啊。”


    那女同學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晚上演出我早早過來清點晚上要用的服裝和道具,發現你的戲服不見了,還有,吳迪的電話也打不通。但是……道具間的地上,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灘血跡,不知道怎麽回事。”


    柳彎彎點點頭:“好,我一會兒就過去。”’


    我們忙問她怎麽了?柳彎彎咬了咬下唇焦急的說道:“方賢,我晚上演出用的戲服不見了,還有,和我對手戲的男一號……也不見了。道具間裏有血,我得提前趕過去了。”


    我和瘋子忙說陪他一起去,薑胖子和霍萌萌也張羅著要跟過去,被老神棍製止了,讓他們老實兒回學校去。別什麽都跟著湊熱鬧。


    吃完了早飯,我和瘋子一起陪著柳彎彎去了他們大學。柳彎彎的大學距離我們原來租住的房子不遠。也屬於北京郊區,隻是和薑胖子他們學院一個在北,一個在東。


    我們到達柳彎彎學校的時候,發現話劇社的後台一片混亂,原來男一號吳迪聯絡不上,所以必須要臨時換人,而換的人就是原本預定的另一個大三的學長。


    我們剛進去,一個女孩子就跑過來說:“彎彎,你可算來了,出事了,吳迪不見了。”


    我愣了一下,那女孩子明顯也看到了我,柳彎彎這才紅著臉介紹:“這……這位是方賢。他旁邊這位是他朋友瘋子。”


    那女孩子詫異的看了我一眼,別有深意的又看了下柳彎彎,我看到柳彎彎的臉蛋就跟染了色一樣,迅速的紅了。看來這丫頭也跟同學提起過我。


    柳彎彎又介紹道:“這個是橘子。”


    原來這個圓臉兒大眼睛的姑娘叫橘子,我對她笑著點點頭說道:“你好,請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啊?”


    橘子說道:“誰知道呢,那吳迪又失蹤了。彎彎,這下有的忙了,話劇社臨時換人,現在何鋒學長已經去聯係他的一個朋友了。晚上可能和你演男一號的,是個新人。你注意點表現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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