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這樣的情緒並沒有讓林建國感受到,隻是一個無端的情緒,沒必要去訴說什麽。


    而林建國則依然在訴說著那一場變故,那個盒子被鎮重其事的帶了出來,自然是放在了盜村的村長家中,至於村長怎麽處理的,村子裏的人一開始並不知道,隻是察覺到在幾天以後,村長的情緒變得有些不正常,深居簡出的,還一個人自言自語,不知道在念叨些什麽。


    如果盒子裏封印的是一個靈體,這種情況就非常的典型,應該是人被靈體影響了可是,在我的判斷中,盒子上的那塊玉才是關鍵,我直覺那對我們來說應該很重要,可是我的猜測太匪夷所思,所以一時間也不能做出判斷。


    “那個時候,那個墓的挖掘已經接近了尾聲,基本上能搬出來的東西都被咱們村的人搬出來了,村裏的人也閑了下來。村長呢,自從把那個盒子從墓裏帶了出來,就沒怎麽去過那個墓了,人們忙碌,除了少數人,沒人注意到村長的異常,隻是在事後回想起來,才會發現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不對勁兒了。”林建國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到:“直至7天以後,事情又發生了轉折”


    還會發生什麽轉折?我凝神的聽著。


    “那個時候,村裏該忙的都忙完了,已經有些變化的村長忽然就再次召集了所有的村裏人,說是要在全村的人麵前打開那個盒子,他說盒子裏應該有了不起的東西,要全村人一起見證,那個時候,做為一個半大孩子的我也參與了那次活動盒子就在那一次被打開了”


    “盒子裏有什麽?關鍵是關鍵是”我還沒有等到林建國把話說完,就忍不住急急的打斷了,由於太過著急,我重複了兩次才說出來:“關鍵是你之前不是說,盒子上有一塊玉嗎?玉你有沒有看見,玉去哪兒呢?”


    “玉?”林建國皺起了眉頭,然後用有點兒怪異的神情看著我:“我真想相信這一切是巧合,關鍵是我無法把這一切理解為巧合,你是第二個問我玉在哪兒的人,知道嗎?之前有一行人,其中有一個老頭兒也追問了我這件往事,而且也是在聽我說到這裏的時候,問我玉在哪兒?”


    “什麽?”我的喉嚨一下子幹澀發緊了,這麽明顯,這麽明白,還能是誰?之前原本就有過猜測,隻是不敢去追問,如今林建國主動說起,我的情緒再次波動極大,師父我竟然又一次和他走上同樣的路,可是他卻一直想避開這種輪回想我安穩一世。


    可是,這就是老李一脈的命運,如何去安穩一世?天定的命運,就像一雙推手,怎麽可能以人為的意誌為轉移?何苦,要這樣去分別這麽悠長的歲月?一起麵對不是更好,我情願是一輩子當那個看著師父背影的陳承一。


    “陳承一?”林建國忍不住叫了我一聲,在交談中他已經得知我叫陳承一了,我知道了自己失態,連忙回過神來,他卻奇怪的看著我,問到:“你為什麽要哭?莫非你真的與兩年前那一行人有關係?你知道嗎?他們曾經是我最抱有希望的一行人,可是”


    “那一行人,可能是我的師門長輩。其它的你不要與我說下去,等要到達目的地,你再告知我吧。我不想放棄希望,我一定要找到他們。”我神情認真的說到,我生怕林建國告訴我,他們都死了,如果是那樣,我還有什麽勇氣去到鬼打灣?


    “希望總是有的,至少他們沒有死。”林建國看了我一眼,仿佛猜測到了我的想法,忍不住帶著安慰的性質給我說了一句話。


    “嗯,這就夠了。”我擺擺手,表示這個時候真的不想再聽這個話題,免得自己內心焦躁,而是轉了話題問到:“你繼續說說那塊玉吧?”


    “回答自然是和兩年前一樣的,那就是開盒子的時候,我並沒有看見所謂的玉存在,而且我可以補充回答你一句,免得你到時候再問,那就是那個墓裏挖出的一切東西,都被後來就是你看見的所謂聖村的高層收走了,收進了所謂的內村。”林建國回答的非常直接。


    “所謂的內村?那個時候沒有內村嗎?”我沒有問那些高層是不是盜村的人,他們是修者,自然不會是之前那個盜村的人。


    “沒有,後來發生的一切你聽我講下去就知道了。”林建國示意我稍安勿躁,然後繼續說到:“開盒子那天,我的印象是很深刻的那個盒子之前是被一塊黑布蒙著,鄭重其事的放在了村子裏用來祭祀的案幾上,後來,村長親自去揭開的黑布,黑布被解開的時候,原本晴朗的天氣,忽然就刮起了一陣大風,當時那一陣風真的很大,吹迷了人的眼睛,我記得我是站在我爸爸身後的,都依舊被那陣風吹得睜不開眼。”


    天道意誌的表現,因為盒子裏的東西是逆天的,這就是我第一個念頭。


    而林建國則完全陷入了回憶,繼續的說到:“按說狂風應該吹散烏雲,而且原本就是晴朗的天兒。卻不想,那一陣狂風吹了一會兒以後,當風停時,天就立刻變得陰沉了,也不知道哪兒來的烏雲,就聚集在咱們村子,當時明明是暖春時候,我穿著衣衫竟然覺得冷。”


    “這樣的異樣,難道村子裏的人沒感覺嗎?”我想就散是普通人,看見那麽明顯的‘預示’,恐怕也會心生不安,這是人本能的,潛意識裏對天道的感應,根本就不會磨滅,更何況是一群心裏有著敬畏的人。


    “怎麽會沒有感覺,就連我當時在那裏,也本能的覺得盒子裏應該不是好東西!如果是好東西的話,怎麽一出現的氣氛,就和故事裏出現妖怪一樣的情景是一樣的?當時,自然就有膽小的人阻止村長,可是村長根本就不聽,他用非常強硬的態度對我們說,任何的好東西都是遭天嫉的,就是要用咱們全村的人命來逆天,非得把這好東西弄到手不可。”林建國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而我根本就不去問他結果是什麽,如果沒打開那個盒子,這個盜村怎麽會變成如今這模樣?且不說村長原本在盜村就是有威嚴的,那句重寶怕也是能讓很多人忍不住鋌而走險的,人性的貪婪是人最大的劣根性之一,一旦被放出,會延伸到你想象不到的地步。


    “村長的話顯然是起了作用,村子裏沒有人再勸了因為過去的很久了,我的記憶細節也有些模糊,我隻是記得那一天村長一步一步走進那個盒子,每走一步,幾乎就發生一個變故,天下雨了,天閃電了,天打雷了而且那雷電是直直的劈在村長的身旁也好像想劈那個盒子,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總也劈不到。然後村長就走到了那個盒子的麵前,抱起了盒子,就像瘋子一樣的,要我們全村的人每人都放血,放在事先準備好的銅盆裏”林建國皺著眉,似乎想把細節給我回憶的仔細一些,無奈也隻是說出了這些。


    可是,我卻心知肚明,這是要用血氣來滋養盒子中的存在,另外還有用眾人的氣息來遮掩盒中那個存在的意思,總之,這樣的辦法,絕對不是那個盜村的村長能夠想到的,應該是盒中的存在蠱惑的。


    在林建國的訴說中,我知道,村子裏的人也蒙了,總之就像著了什麽魔一樣,村長說這樣做,在狂風暴雨之中,每個人也這樣做了,放出的鮮血很快就覆蓋了大半個銅盆,然後村長就抱著那個盒子,在不停的要落在他身邊的電雷中前行,很快就把盒子泡在了那個銅盆中。


    當盒子浸入銅盆的瞬間,雷電似乎變小了,因為這麽多人的血氣氣息混雜在一起,已經遮蓋了盒子裏的存在的一些氣息,這就是大隱隱於市的另外一種理解利用眾人來掩飾。


    然後在這個當口,村長就打開了盒子。


    “看見了什麽?”我好像也被代入了這個故事中,忍不住想快一些知道結果。


    “嗬,你根本就想不到那個盒子被打開以後,盒子裏是半盒子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麽的水,讓所有人都看得一陣兒失望。可是,村長卻在這個時候,鄭重其事的跪了下去,並叫我們所有人也跪。可是,村長就算再有威嚴,也不能強迫村裏人這個,畢竟就算是盜墓賊,也是有脊梁的,除了天地祖宗,哪能輕易下跪?村長隻是叫了幾聲,見沒人下跪,也就懶得理會我們了,隻管自己跪著,然後過了一會兒”林建國說到這裏,又微微皺起了眉頭,似乎是在仔細回憶當時的時間,然後才說到:“具體是多久,我不記得了,反正也沒過幾分鍾吧,那盒子裏的黑水就起了變化,就像有什麽東西在攪動一樣,接下來的,你可能就想象不到了。”


    “那是什麽?”我問了一句。


    “從盒子裏爬出了一條蛇,一條很小的,大概就大拇指粗細的蛇!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麽怪異的蛇,底色兒是灰白色,一種死屍才可能有的灰白色,看著就讓人覺得不舒服,但是在那樣的顏色上,卻有著非常豔麗的紫色我形容不出來那種紫色,總之兩種顏色非常的不協調。”林建國說起那條蛇的時候,就像回到了當初的場麵一般,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


    而我是打死也沒有想到,從盒子裏竟然爬出的是一條如此怪異的蛇!


    可是,紫色我發現簡直是我一生也不能避開的顏色,我的命運好像就注定與它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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