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不是對大姐頭能坐在細小的樹枝上打坐而感覺到驚訝,畢竟她都能飛了?這個又算什麽?再說,我聽慧根兒跟我說過一個大和尚的事,那個大和尚不會什麽玄學的,純粹就是武功高強,也會失傳的輕功,可以以腳踩竹枝而不墜,那就是真正意義上的輕功,要配合一口內息,而不是現在人理解裏那種粗陋的輕功,在身上綁沙袋什麽的


    輕功尚且能如此,大姐頭這樣的行為我是不覺得有什麽的。


    真正讓我感覺毀三觀的,她竟然對著月華直接回複自己的力量,是的,月華的力量是天地間難得的純淨的陰性力量,對恢複靈魂力之類的有極大的好處!可是人如何敢直接吸收月華?畢竟人又不是動物!


    我曾經很早就被師父告知過一個理論,陰陽需調和,互相纏繞著強大,如若失衡,就會出現我小時候那種情況,靈魂力強大,靈覺強大,陽不關陰!


    貌似是為了契合自己的靈魂,人類的身體或者身體能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最‘弱’的!所以,人的陽身再如何強大,也不至於出現陽身壓迫靈魂的情況,因為超越不了某種界限!除非用道家或者其它流派的方式強大肉身,而不修內裏,或者會出現那樣的情況


    為何動物可以直接吸收月華,那是因為它們的陽身承受的住!人們都知道一個道理,同樣的體格下,動物天生肉體就是強過人類的,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


    珍妮大姐頭的行為無疑是打破我從小的觀念,或者說她的肉體已經強悍到可以直接吸收月華壯大靈魂,而能承受的地步了!


    一切都很安靜,我懶洋洋的靠在樹上,望著星空,發現在這充滿了蟲鳴獸吼的林間,仰望天空,心靈上反而充滿了一種難得的靜謐,一種思想上的悠遠,可是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我這種難得的心境就被打破了,望著眼前直想大罵:“去特麽的悠遠,靜謐!”


    這一切,隻因為我靠著的樹杈之間,不知道什麽時候爬上來了一條五彩斑斕的大蛇,半截身子纏繞在樹幹上,半截身子纏繞在樹杈上,頭部呈詭異的姿勢昂揚著,也朝月華的方向


    它離我隻有一米不到的距離!


    是的,不一定所有無毒蛇的頭都不是三角形的,可是五彩斑斕應該是毒蛇?可是毒蛇能長那麽大?我已經無言了,此刻我已經懶得去想邏輯的問題,隻是祈禱著它不要忽然想起來了,覺得我礙眼,然後轉頭給我一口!


    我戰戰兢兢的,卻發現樹下也有些不對勁兒,我小心翼翼的低頭看了看,然後又差點從樹上掉了下去,莫非珍妮大姐頭在玩弄我?把我弄進了動物園?


    雖然夜色深沉,唯有月華星光可做照明,我是看不太真切,可是至少不影響我看見樹下‘身影’湧動,莫名其妙的來了十幾隻動物,貌似是黃鼠狼,狐狸什麽的,還盤踞著大蛇,比樹上這一條還要大!但是它們隻是圍繞著樹,並不敢怎麽樣,樹上就隻有那條五彩斑斕的大蛇牢牢的占據著位置!


    貌似它比較厲害?它是老大?它的花紋實在駭人,可我還有心情這樣想,因為有過接觸蛇靈的經驗,我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它一點兒,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做,可是才靠近一點兒,我忽然就感受到了這樣的信息,很抽象的,沒有具體文字的,但是能理解意思的——別打擾我。


    我現在因為靈魂虛弱,根本不存在靈覺這個問題,它卻能傳遞信息給我,唯一的解釋就是它夠強大!至少也是踏上了修行之路的動物


    珍妮大姐頭估計是一個比我還能招事兒的人吧?隨便選棵樹,不僅來了個動物聚會,甚至還來了一條蛇靈,我無奈了,不用安謐了,也不用悠遠了,知道那蛇靈對我沒有惡意,隻是叫我別打擾,我幹脆懶洋洋的靠著樹,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我抽煙行不行?抽煙不打擾蛇靈您老人家吧?


    可是煙還沒抽完一般,眼前的黑影一閃,珍妮大姐頭不知道什麽時候蹲在了我的麵前,從我嘴裏搶過了那半截煙,狠狠的吸了一口,麵帶厭惡的說到:“最討厭打坐行功了,累死老娘了。”


    打坐很累?這不過才半個多小時而已啊?可是我不敢問。


    更神奇的是,珍妮大姐頭也注意到了樹下樹上的情況,隨意的揮手喊到:“散了,散了”那些動物就真的都一哄而散了,包括那條盤踞在樹上的大蛇。


    “就好比你看電視不是一件辛苦的事兒,甚至是一件享樂的事兒,但是讓你連續很久的時間都不停的看電視,你會討要它的!打坐也是如此,真麻煩!”說話間,珍妮大姐頭揪著我的衣領,就這樣不管我的感受,直接拉著我跳到了地上。


    盡管借著珍妮大姐頭的力,從好幾米的高度跳下來,我還能承受,不過還是打了一個趔趄,幸好腳底下都是厚厚的一層樹葉,倒也沒怎麽樣,剛站直了身體,珍妮大姐頭已經走在了前麵,她喊到:“跟著我的腳步,一步也不能錯,這裏是一個法陣。”


    我哪裏敢怠慢,馬上集中精神跟了上去,不過萬變不離其宗,這種在法陣中踩得步伐都是基本的踩陣步伐,除了關鍵地方的變化,所以我一點兒也不吃力,甚至還能和珍妮大姐頭說話:“珍妮姐,這些動物是咋回事兒呢?”


    “珍妮姐?哈哈哈這個稱呼好,我就是那麽年輕。”珍妮大姐頭根本就抓錯我的話裏的重點,我明明是在問問題,她卻隻看重一個珍妮姐,我還在無奈的時候,她竟然回答了:“你知道道家的功夫主要是行氣,內練一口純淨的內氣,外吸天地的純淨靈氣,我是在吸收啦,可是你也知道吸收總是會引起周圍的一些氣場變化的,就比如你吃東西,先要把你要吃的東西集中擺在一起吧?我一小心聚集的太多,這些家夥也就跟著來開飯了。”


    道理倒是很簡單,我也能理解,畢竟動物也比人類敏感,隻不過還是覺得又毀了我一次三觀,那到底是要多強悍,才能引起這樣的反應啊?


    可是還是有一句話說的好,站在什麽位置看見什麽風景,而人類的桎梏卻又偏偏在於太過於相信自己已知的東西,看見的東西,固執於自己所站的位置,不相信別人看見的風景,因為對於自己來說那是未見的!這就是對於未知的,或者未見過的,總是抱著一種鴕鳥心態,要不然就視而不見,要不然就想方設法說服自己那是在扯淡,從某一方麵來說,連想象力的翅膀都被束縛在了一個地方,也就是思想被束縛在了一個地方!


    思想都未能及的地方,你又指望真實的自己能走多遠?


    我發現我也有這樣的心態,自己所學,師父所教就已經固定了我的見識,珍妮大姐頭的一連番行為讓我一次又一次的大驚小怪,甚至於不接受,更別提自己想象能到那個境界了,這樣還真不好,弄不好就會如江一所說,會產生一種強烈的自我否定!


    也難怪珍妮大姐頭會說江一固步自封,墨守成規!或者珍妮大姐頭是在告訴我一種接受的自然之心?我未到,我未見,不代表我的思想不能觸及?不能給自己一個目標?


    沉默了許久,我忽然開口問到:“珍妮姐,到底要多久的修行,才能到你這個地步,而飛行又是怎麽一回事兒?你說吧,我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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