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這個女人吸引了注意力,如此場麵,怎麽會有個女人闖入這裏?畢竟我們的形象不好看,八個全身帶血的男人,外加一個站在豪車邊虎視眈眈的冰冷男子。


    這麽熱的天兒,也真虧她能穿一件薄薄的皮衣,雖然下身搭配的是一條皮短褲。


    她取下了頭盔,動作很是瀟灑的跨坐在了機車上甩了甩頭發,接著周圍的各種光源,我看見這是一個麵向看起來很年輕的女人,很大的眼睛,眉宇間有些淩厲,嘴角有兩個淺淺的梨渦,一頭不算長的短發,顯得很是幹練。


    她很是時尚美麗,不過美的有些淩厲,讓人不敢直視,氣場很是強大,讓人會聯想到底什麽樣的男人才可以征服這樣的女人,因為我遇見的人裏沒有一個比她氣場還要強大。


    ‘哐’的一聲,是她隨手把機車頭盔放在機車上的聲音,然後她輕快的下了機車,踩著高跟短靴,一步一步的朝著我們走來。


    那‘哢’‘哢’的高跟短靴的聲音,就如踩在人的心口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這應該就是區別於氣場的另外一種東西——氣勢。


    我敏感的注意到,那個冰冷的男人在看見這個女人來以後,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這個發現讓內心一喜,莫非今天的事情還有可以解決的餘地?


    這個女人好像也已經習慣了那種成為眾人目光焦點的生活,她的臉上沒有一點兒負擔,直到走到了場中,她開口了:“第一,這裏鬧的很亂,這幾個小家夥動作可不小,放火燒倉庫,這裏等一下一定會成為眾多實力的焦點,我覺得離開比較好。第二,勢力的博弈,不用牽扯到小輩,是嗎?第三,我認為顏逸,你也算是一個長輩,很大的長輩,對小輩出手,怕是有失了風度是嗎?”


    沒有任何囉嗦的話語,開門見山,調理清楚,語氣平和,更無盛氣淩人。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出場的地點與方式太過怪異,我會以為她是一個異常理智的商場精英,盡管我從她的話裏得到的信息很少,也很淩亂,更加猜測不出來她的身份。


    不過,倒是知道了那個男人的名字,顏逸。


    顏逸?是誰?我努力的回想,可是我保證沒有從任何人的口中聽說過這個名字,這個女人說他是長輩,我可不可以分析是他也是一個圈子裏功力高強的人?隻不過這些功力高強的人,為什麽都那麽低調?


    麵對這個女人的話語,那個男人的表情再次變了變,但是我看不出來到底是變得憤怒或者是開心,總覺得他隻是一塊岩石,被扯動了一下而已,根本沒有情緒這種東西的痕跡。


    他動了,深藍色的絲綢唐裝隨著他腳步的邁動,輕輕飄舞,竟然有一種奇特的韻律蘊含其中,我瞪大了眼睛,這是真正的本身的氣場影響到了物質!


    說玄乎點兒,那就是本身的道已經蘊含在一舉手,一投足之間。


    這時,他身上那種模糊的感覺才漸漸消失,我看清楚了他的長相,這是一個臉上線條分明的男人,就如斧刻刀雕,但這樣的線條給他帶來的不是男人味兒,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威嚴。


    他的頭發中長,綁了一個馬尾隨意的垂在腦後,黑發中夾雜了一縷一縷的白發,就像特別染成了那個樣子,不難看,倒有一種別樣的風采。


    “我這邊的勢力,已經出言警告過他很多次,你知道這個他是誰!而且,在他到來這裏之前,我師弟親自出手給予過他提醒,可是這小輩也未免張狂,竟然不放在眼中。”那男人開口了,聲音沒有什麽感情色彩,但音色渾厚,一字一句的咬字特別清楚,乍一聽,就跟播新聞聯播似的。


    可是,這話語雖然他說的平靜,可是我卻聽出來了,他應該指的是我,這時,背著趙洪的老回走到我的身邊,小聲的對我說到:“承一,趙洪的傷勢有些嚴重,拖下去怕是很嚴重。”


    慧根兒在施展過秘術以後,可能是時間已經到了,開始虛弱的微微靠著我。


    我們這一群人的情況並不樂觀,而身後的熊熊大火,溫度已經透過那道卷簾門傳到了我們的身邊,炙熱的讓人焦躁,濃濃的黑煙也已經升起,我相信很快就有人會發現這裏的情況。


    “這裏恐怕不是我們能說話的地頭兒,等兩分鍾,我會開口,我覺得那個女人是來幫我們的。”我小聲的對老回說到。


    這兩個人的氣場太特殊,我知道這並不是我們能插手的談話,也沒有我們的發言權,我早已過了年少衝動的時候,在那個時候也許我會不管不顧的吵鬧,要走,要救我的朋友。


    可是,現在,至少我還知道審時度勢。


    那個叫顏逸的男子說完話後,並沒有看我們一眼,而是盯著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很是冷靜淡定的說到:“你繼續說,我是公平的。”


    我隱隱感覺,這個看似冷酷的男子,骨子裏有一股張狂的勁兒,可他對這個女人有幾分忌憚。


    “我沒有和這個小輩計較,既然是屬於勢力的博弈,我的想法很簡單,隻要他不鬧的太過分,我可以給予一定的容忍。可是,今天你看見了,他帶著人,一把火燒掉了我們重要的倉庫。我給你麵子,但是你覺得要給到什麽程度?他以為背後有著華夏高層部門的支持,難道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裏?我們從來不插手華夏那一邊的事情與勢力,也就意味著我們也不認可監管,所有的事情隻是圈子內部的事情,這小輩,未免太不懂進退。”那顏逸繼續說到,句句話的矛頭全部都是針對於我。


    “嗬嗬”那女人笑了,然後說到:“沒有人可以不把華夏放在眼裏,不把高層放在眼裏,你身為修者,不可能不懂大勢。你這樣的話也未免張狂,不是嗎?”


    這女人倒是有夠冷靜理智啊,侃侃而談,讓人無從辯駁。


    “重點是,那個小輩什麽時候又能入我的眼?珍妮,你的麵子值錢,可是沒有值錢到我要忍氣吞聲的地步。你不要模糊重點。”那顏逸的語氣依然沒有情緒,還是像新聞聯播似的,隻是字麵上的意思已經很爭鋒相對了。


    而我卻呆在那裏,珍妮,珍妮這個名字好熟悉,我在哪兒聽過,剛才的戰鬥太激烈,讓我的腦子都不是很清醒,在這一刻我拚命的讓自己冷靜。


    忽然我想起來了,江一那個部門的老大,給我提過一個名字!珍妮,珍妮大姐頭!我當時以為是無稽之談,原來真有其人,珍妮她是存在的,她就在我眼前!


    我喉嚨發幹,吞了一口唾沫,很想說點兒什麽,卻發現這兩個人的氣勢壓迫的我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總覺得一開口,就會被淹沒在他們兩人的氣勢汪洋中。


    麵對顏逸的爭鋒相對,珍妮還是很冷靜,她淡淡的說:“然後呢?你要做什麽?”


    “我不會讓他死,我手底下一個很重要的人懇求過我,留他性命!所以,我會留他性命,如果弄死了他,失去了我手下那個很重要的人的人心,是不值得的。所以”顏逸說到這裏停頓了。


    “所以什麽?”珍妮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


    “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顏逸說到。


    珍妮聽聞一言不發,轉身走向了機車,難道是她默許了這樣?


    我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江一告訴過我,我可以介入其中,是因為我不會死,有人保著我,因為我們這一脈的人脈關係,而其中他特別就提到了珍妮。


    珍妮是會保我性命,但是那顏逸也沒說要殺我,隻是說我活罪難逃,其實我知道那些大爺的大爺性格都很古怪,也懶得插手世事,如果珍妮會默許也沒什麽奇怪。


    而且,他們的情感仿佛是平靜無風的湖麵,再難有什麽波動,他們隻會在乎自己在乎的點兒,就如珍妮也許會在乎我的命,但是她不見得就會在乎我身邊這一隊人的命,這也是正常的。


    所以,我很緊張,我悄悄捏緊了拳頭,輕聲對老回說到:“隻要珍妮一走,我就準備拚命,顏逸說不會殺我,就一定不會殺我,你們跑。”


    這比最初的選擇好一點兒,至少我知道我不會死!


    ‘哢’‘哢’依然是高跟短靴踩在地麵的聲音,珍妮的腳步聲,就如她最初來那樣,依然是那麽的牽動所有人的心,氣氛到這個時候到了臨界點,我手悄悄的伸入了黃布包,那裏還有藥丸,而我在過去了那麽多年以後,依然還是有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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