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人有多麽的強悍,麵對大自然的威力,都是渺小的,忽然的地動山搖,讓整個洞穴裏的人都有些驚慌,而在這個時候,我的中茅之術時間限製也到了,那股力量已經脫離了我,師祖玩吳立宇玩的高興,連同我這身體也有些脫力,原本就有些軟綿綿的,這洞穴搖晃,我更加的站立不穩,眼看著就要跌倒下去。


    這時,一個人從背後扶住了我,那清幽的香味我很熟悉,不用看我也知道是如月,畢竟她和如雪是倆姐妹,就連身上的味道也那麽相似。


    一時間,我有些恍惚,想起了如雪,就全然忘記了此刻外麵的地動山搖。


    可在此時,師父的聲音一下子讓我清醒過來,他不屑的對吳立宇說到:“我看也就別鬥了,此地早已經花費了半年的功夫,布下了大陣,布陣人是相字脈之人,吳立宇,你該不會不知道輕重吧?”


    逃過最後一下的吳立宇有些站立不穩,倆韋數字扶著他,他狂笑了兩聲,說到:“薑立淳,你原來根本就不怕我阻攔於你,你早就算計好,大陣一旦發動,我們都必須跑出這裏。我說你放心讓你徒弟和我鬥法,原來在你心裏隻是讓你徒弟撐過一時半會兒就好了。你隻是有信心讓他撐過一時半會兒而已。”


    這時,我才反應過來,師父口中的此地必生變故是什麽意思,我不了解相字脈傳人,也是風水師的王師叔布置的大陣到底有什麽效果,不過連他都用了半年時間,肯定也有不少人幫忙布下的大陣,一定非常得不凡,看這地動山搖的架勢也就清楚了。


    我開始有些恍惚,此刻又驚異於師父瞞得我好苦,原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一時間也就忘了自己還倚在如月的身上,這時,如月忍不住推了我一下,說到:“三哥哥,你是沒骨頭的人嗎?”


    她故意說的大大咧咧,不甚在意,卻弄得我心中苦笑,有些尷尬,趕緊站直了,故意用輕鬆的口氣說到:“我這是戰鬥後遺症。”


    其實,這樣的感覺讓我難受,我真的很想如月快點走出來,我們能快一些的重新恢複那種是兄妹,是朋友的關係。


    這邊,我和如月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那邊師父對吳立宇的話回應的就不那麽客氣,他說到:“是啊,我隻想我徒弟拖住一時半會兒,卻不想他把你弄成這樣。回去我會好好教訓他的,不懂尊老愛幼。”說完,師父還假裝生氣的瞪了我一眼,我吐了一下舌頭,一臉的無辜。


    反觀吳立宇那個樣子,確實狼狽,質地優良的唐裝被拂塵快抽成了碎片,整齊的頭發也散亂了,看起來,哪裏還有一開始的氣勢,倒可以和我師父以前在我們村子裏的形象媲美了。


    被我師父那麽一說,吳立宇大怒到,說了一個:“你..”之後,就再也憋不出來話了。


    師父也不想與他多說,隻是大有深意的望著他說到:“你還不走?你要的東西不是要到了嗎?隻是,回去後要小心點兒,那東西燙手,什麽地方來的,你也清楚。”


    師父說完這話,地動山搖的更加厲害,我甚至隱隱聽到水聲,吳立宇竟然沒有和我師父爭辯了,而是由倆個韋數字扶著,朝著洞穴裏的其中一條通道跑去,那是一條向上的通道,通往蟲室,這個我是早知道的。


    地動山搖,外加水聲,我總覺得這次的手筆太大了,完全不知道師父在搞什麽,而師父卻說了一聲:“快走吧,耽誤的太久了,等下就來不及了。”


    說完,師父選擇了另外一條通道,帶著大家毫不猶豫的朝著裏麵跑去,我有些虛弱,是如月一路扶著我,淩青奶奶可能嫌麻煩,揮手之間就拿出了一個怪模怪樣的蟲子,趁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把那蟲子扔我手背上,咬了我一口,然後就收回了蟲子,跟變魔術似的。


    我幽怨的看了淩青奶奶一眼,知道我怕蟲子,幹嘛來這套?結果,我還沒來得及出生,被咬的地方就一陣劇痛,接著我竟然興奮了起來,有些虛弱的身體也有了力氣。


    “這蟲子咬人的時候,會注入一種帶有興奮成分的毒素進入人體,毒素不是太厲害,大不了等下就是紅腫的厲害,一會兒會消。這興奮的作用倒是很好用的,副作用也小。”淩青奶奶淡淡的解釋了一句。


    我心裏長舒了一口氣,幸好她沒扔我臉上,因為一瞬間,我的手就腫得像豬蹄似的了,要換臉上...


    這時,如月已經跑到了前麵去,淩青奶奶忽然湊到我耳邊悄悄說了一句:“和你師父一個德性,既然娶不了,也就不要招惹。你招惹了我一個侄孫女,就不要再想著再占另外一個的便宜,讓她扶著你跑,想得美!”


    額...我無言以對,望著師父跑在前麵的猥瑣背影,心說,都是你害的!


    跑在那向上的土洞內,地動山搖的也是越來越厲害,不時的有土塊落下,讓人跑動的很是艱難,可是這種時候根本不能停留,師父說過,有水很快就會淹沒了這裏,那就一定是真的,因為我聽見水聲已經越來越大了,如果不想被淹死,就要快點跑出這裏。


    向上的通道並不長,我們一行人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出了這條通道,進入了一間蟲室,這間蟲室比我見到過的那間要大的多,橫七豎八的堆了很多蟲人之繭,裏麵竟然有三隻母蟲。


    隻不過這三隻母蟲和我見到的那隻母蟲有些許的不同。


    首先,體積上就比不上那隻母蟲,其次,那身上的紫色和熒光仿佛要淡一些,最後,這三隻母蟲都沒有進化出那類似人手的前肢,但看著也很是恐怖。


    對於我們一行人狼狽的闖入,在這間蟲室的三個老妖怪很是憤怒,其中一個老妖怪幾乎是張牙舞爪的對我師父吼到:“你對我們的聖地做了什麽?”


    我師父輕描淡寫的說到:“隻是對這一帶的地下暗河做了一些手腳。我看大家不要囉嗦了,還是先逃命吧,你們能保住性命和蟲子,我們再來大戰一場吧!”


    說完,師父轉身就跑,這裏當然也有跑出山腹的通道,和我見過的那個蟲室一模一樣,高寧隻是告訴我,他奶奶是從那種通道裏逃跑的,卻沒有告訴我其它的蟲室也有,為什麽會有這樣的通道,我此時已經無法思考,因為我看見了讓我覺得惡心又悲哀憤怒的一幕。


    我看見了橋蘭,但已經不是活生生的橋蘭,而是已經死掉隻剩下半截身子的橋蘭,她的雙眼還睜著,臉上帶著一種奇異的滿足的神情,在蟲子的身下,此刻的蟲子正用它那發達的口器,一口一口的啃噬著橋蘭的屍體。


    不止是一隻蟲子這樣,這裏的三隻蟲子都是這樣,都在啃噬著女人,這些女人應該是這個黑岩苗寨裏,女性的老妖怪吧。


    我想罵點什麽,可是罵不出來,我想說點兒什麽,可是也說不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見了這一幕,如月已經扛不住吐了。


    但是時間不能耽誤,師父隻是咬牙再歎息了一聲,然後轉身就朝著那個洞口跑去,此時,震耳欲聾的水聲已經在我們的身後。


    這些看似無害的蟲子,隻要靠近三米之內,就會對人暴起發難,師父已經走進了三米的範圍,果然這蟲子一下子就立了起來。


    但是,那水聲可不是騙人的,我在奔跑中,也不知道那些老妖怪用了什麽手段,總之這些蟲子竟然安靜了下來,其中一個老妖怪喊到:“快,打開山腹!”


    然後另外一個老妖怪就跑去了一個什麽地方,接著,我看見那個預留的小洞口旁邊開始起了大片大片的裂紋,接著大量的土石紛紛朝兩邊滑落,在另外一邊,一個大石忽然從頂上毫無征兆的落下,引得蟲室一片震蕩。


    我不知道什麽古代機關的原理,也不知道黑岩苗寨的人是怎麽做到的,總之,瞬間的震蕩之後,那個洞口竟然變成了一個寬闊的通道,就像那個洞口生生被人撕開了一般。


    原來這個洞口的存在,是為了他們在緊急情況下轉移蟲子啊,那洞口可能是由於機關的關係,不得不存在。


    在震蕩中,所有人都蹲下或者趴下了,再次站起來的時候,師父隻來得及喊了一聲:“快跑...”接著,衝天的大水已經湧上了這個洞口,瞬間就帶著巨大的衝力淹沒了這裏,我的身子也站不住,一下子就被水衝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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