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沁淮那鄙視的眼神,心裏一陣兒抽抽,恨不得把這小子按在地上揍一頓,可是那也顯得我太沒品了,我隻好望向師父,聽師父接下來會咋說,希望別給沁淮那小子說中。


    師父才沒注意到我那些小情緒,隻是感歎了一聲這五糧液不錯啊。


    沁淮馬上眯著眼睛笑嗬嗬的就接口說到:“薑爺,我偷我爺爺的,就用來孝敬您了。”


    我師父非常滿意,大手一揮的說到:“沁淮就是會來事兒,比承一這木頭好多了!沁淮說的對,民心是要穩的,有些事兒知道了對百姓也不好,讓他們幸福安樂的生活吧。這事兒確實不是瘟疫。”


    我的臉一陣青一陣紅,氣狠狠的看了楊沁淮一眼,那小子非常得意的吼了一句:“踏著灰色的軌跡,盡是深遠的水影...”


    這小子瘋迷beyond,一得意就忍不住吼上了,吼完他望著我:“哥們兒,最新的盒帶,剛才這歌不錯吧?別和我生氣,這盒帶我送你,我再去搞一盒兒。”


    我一聽,忍了,我那時也非常迷戀beyond,可惜我沒楊沁淮那麽廣的路子,總是能第一時間搞到最新的原版盒帶。


    楊沁淮得意的吹了一聲口哨,一把攬住我,說到:“哥們兒,咱倆誰跟誰啊?”


    我師父不解風情的斜了我倆一眼,說了一句:“唱得啥啊,鬼哭狼嚎的,還不如聽段京劇。”


    鬧了一陣兒,我說到:“師父,那到底是因為啥,你繞那麽大一個圈子,你倒是說說啊?”


    我師父沉吟了一陣兒,然後才說到:“這裏麵有一個故事,實際上,隻有一個村子的人全部死在了祠堂,其它的三個村子,是因為臨近那裏,害怕才全部搬走了。後來,有關部門出麵去消除了一下影響,那時是建國之初,原本也有些瘟疫病。後來,影響消除了,也就算了,這次因為要修路,所以才重新提起這檔子事兒。”


    “修路和荒村有聯係?”楊沁淮迫不及待的問到,他就是一個喜歡獵奇的人兒。


    “原本沒聯係,可是這次涉及到一個關鍵的事兒,就聯係上了。”我師父的神色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我也跟著嚴肅起來,我知道事情不簡單。


    “因為什麽聯係起來了?”楊沁淮迫不及待的問到。


    “因為殺死整個村子人的元凶,在當年沒有找到,而當年全國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想著那一帶已經成荒村了,應該不會再出現人員傷亡,也就算了。可現在修路,我們必須去那一片尋找,把凶手抓住,滅掉,就是這樣。”師父嚴肅的說到。


    “哪兒來的殺人狂啊?殺一個村子的人?我說薑爺,這已經過去三十幾年,能找到嗎?抓一老頭兒?然後還得咱們這部門出手?”楊沁淮的臉色有些蒼白。


    估計和我一樣,想著一個人殺全村的人,覺得簡直不可思議!確切的說,我從小接受玄學教育,不覺得鬼比人可怕,這種沒人性的殺人凶手,怕才是最可怕的。


    我師父端著酒杯,沉默不語,過了半天才放下酒杯,摸出旱煙點上了,這薑老頭兒可沒啥規矩,他愛在包廂裏抽旱煙,還真沒人能管住。


    隨著煙霧的升騰,我和楊沁淮都快被好奇心折磨瘋了,這老頭兒才說到:“這裏麵有一個故事,是搬走的鄰村人說的,你們知道,相鄰的村子,因為婚姻的關係,總是特別多的親戚,在出事兒之前,那個村的村民曾經說過這事兒!當時,能走掉的都走了,不能走的,是因為不信邪,要搏一把,也有確實不想離開祖祖輩輩生活的土地的,也想鬥上一場。”


    “結果就是全部被殺了?那殺人凶手練有九陰真經?”楊沁淮這小子倒吸一口涼氣兒,他和酥肉一類貨色,最愛看武俠小說,反正九陰真經在那小子眼裏就是最厲害的武功。


    隻有我知道,那種飛簷走壁,一葉渡江是多麽扯淡的事兒,武功不是那麽回事兒,沒有什麽武林高手,能在上百人的圍攻下還殺光所有人!這不可能!


    所以,我已經有了個感覺,這事兒不是人幹的。


    我師父吐了一口煙,望著楊沁淮說到:“沒有武林高手,也沒有《九陰真經》,那一年的事兒,我也參與了,那個現場估計是我這輩子看過的,最不想回憶,最恐怖的場景之一,到處都是斷肢碎肉,當晚在祠堂的人沒一個生還。”


    我和楊沁淮都試著去想象了一下那場景,一般鄉下很多村子是有祠堂的,用來供祖宗的牌位,那屋子不算大,加上院子,估計可以擠下百來個人吧。


    但是百來個人都死在祠堂,那場景...跟屠宰場都沒啥差別了啊!


    “那一夜之後,隔壁村的人不放心自己的親戚,第二天,趁著日頭好,帶著十幾個人去那村子裏找人,結果那十幾個人看見了那場景,當場就被嚇瘋了一個!這不誇張!後來,我們做過調查,勉強拚湊出了整個事件,也在那一片範圍拉網似的搜索過,沒有找到那個凶手,當時有另外一件危機的事情要處理,我們...”師父有些沉重的說到。


    楊沁淮一拍桌子說到:“我知道你們咋做的,故意讓傳說流傳開去,不急於否認,甚至推波助瀾的讓附近的人都搬走,然後才開始消除影響是吧?”


    我師父詫異的望了楊沁淮一眼,說到:“行啊,小子!你咋知道的?”


    “嗬嗬,這個,承讓,承讓。”楊沁淮耍寶似的抱拳拜了拜,然後才說:“這很簡單嘛,瘟疫怎麽會讓那些固執的村民離開他們世世輩輩耕耘的土地,一定得有更恐怖的事兒,你們沒找到凶手,又有急事兒要處理,當然又怕凶案再次發生,肯定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走啊,這可難不倒哥兒我。”


    “嗬,看來你小子也沒白白有個當官兒的爺爺和爸爸啊,還是學到了些本事兒,嗯,我以前還以為你不學無術呢。”我師父一樂,笑嗬嗬的說到。


    楊沁淮不好意思了,他這人別人說他混混,頑主兒,不學無術,他倒是挺樂嗬,一表揚他,他就這樣了,這也怪不得他,這是犯賤,因為被罵習慣了,不罵還不行了。


    我的心都被這故事吊起來了,懶得看楊沁淮在那兒跟個大姑娘師似的害羞,就問師父:“師父,你倒是說說,具體的,你看我急得。那凶手到底是誰啊?”


    我師父也許是被升騰的煙霧迷了眼,眯著眼睛說到:“那一片兒,是自古以來就出了名兒的養屍地兒,自古就多出僵屍啊,但是具體原因卻不知道。”


    “師父,我說凶手啊,凶手到底是誰?”我急得耐不住了。


    “哦,老村長!”師父淡淡的說到。


    “老村長?”我和沁淮同時驚呼了一聲,這村子裏還興村長殺人?一殺殺全村?這世界也太tm瘋狂了吧?


    “是的,凶手就是那個村子裏的村長,一個德高望重的老村長。”師父此刻已經平靜了,一管旱煙已經抽完,他磕了磕煙鍋,相比於我和沁淮的大驚小怪,他淡定的很。


    “師父,你們搞錯沒有?一個村長,好吧,拋開他的身份不說,一個老頭兒,咋能殺光全村的人?扯淡吧?”我很失望,結果是一個村長做的啊?我原本已經判斷這絕對不是人的範疇了,可是剛才師父又說養屍地兒?


    “我知道了!”沁淮一拍桌子,吼到:“要殺光全村的人,隻能投毒,往井水裏投毒!”


    沁淮這思路不錯啊,確實隻能往井水裏投毒,才能做到這件事兒,可是我又想到一個可能:“不對啊,投毒咋行?你沒聽我師父說啊?現場那麽血腥,顯然是廝殺啊!中毒了,不都是默默的死去嗎?”


    我師父看了我們一眼,說到:“承一總算還不傻,井水裏投毒?沁淮啊,你怕是小說看多了吧?那得多大的分量才能讓井水有足夠毒死的人的毒性?就勉強說分量夠了吧,那水也早就變味兒了,你以為是真正的小說裏描述的那樣,無色無味嗎?那樣的毒可是很稀少的,平常人哪裏弄的到?”


    “師父,我們知道了,你還是趕緊說吧。”我著急了。


    “我說過,那是一個養屍地。”師父淡淡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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