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嗬斥到:“貓咪都出去!出去!”我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任千滄安排好的,原來就蹲在門口的貓咪就這麽喵喵了幾聲,不過它那發亮的眼睛還是在那裏,沒有離開。


    我的心狂跳了起來,我不知道任千滄去哪裏了,他去幹什麽?按照時間來看,現在還不是釣屍體的時間啊。漆黑中,我也看不到老爺子,但是聽著大廳裏沒有一點的聲音,他應該還坐在那裏呢。黑暗中,我緊張得手腳都在發抖。


    外麵有電筒的光線有些混亂地照了過來,就聽著有保安說道:“發電機呢?”“找人怎麽斷電的?”“發電機好像受潮了,啟動不了。怎麽辦啊?”“先送蠟燭進大廳,別讓老先生摔著了。”……


    還有很多很雜亂的說話聲,我的心是一直懸著的,要是保安送了蠟燭進來,發現任千滄不在了怎麽辦?


    在黑暗中,大廳門前的那隻貓又是一陣跳躍,還喵喵叫了起來。接著我就能感覺到一隻手在我的脖子後麵揉了揉。這個動作很熟悉,那分明就是任千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保安拿著小碟子盛著的兩根蠟燭走了進來,讓大廳裏能基本看得清楚了。


    大家看到的畫麵就是老爺子還是保持著吃飯時的姿勢,甚至就連筷子都還拿在手裏。而任千滄就站在我的身後,手還曖昧地捏著我的脖子,俯下頭來,張著嘴,正準備咬我的耳朵呢。


    這突然的亮光,讓他有些不悅地皺皺眉,說道:“來得真不是時候啊?沒電就沒電吧,沒電也可以玩點新鮮的。”


    上次我們兩在那院子前的那姿勢,可是很多保安都看到了的,他現在這個樣子,加上這姿勢,想都知道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了。


    任老爺子就這麽氣呼呼地丟下了筷子,站起身來,從保安手裏拿走了一根蠟燭就說道:“哼!你別回來日子還太平點。”


    老爺子這麽走了,保安也聽為難的,他放下了蠟燭,就說道:“我去看著老先生一點了。哈哈,老先生現在也沒個照顧的人。”


    大廳裏一下沒人了,我才壓低著聲音說道:“你剛才去哪裏了?”


    “去保安室,給那兩台汽油發電機裏灌了點水。”


    我暗暗吐了口氣,還好沒有被保安抓到。“那個阿姨呢?”之前我一直沒有問,就是怕會聽到很殘忍的回答。今天看著老爺子一個人離開的,我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任千滄同樣壓低著聲音說道:“老爺子處理的。具體的我也不知道,隻是聽說送到很遠的城市去了。不過我覺得,他是下了狠手了。當初,我這個親手兒子他都能下得了手,一個阿姨你覺得他會念舊情嗎?”


    “那……我們現在呢?”


    “吃飯啊,你還沒有吃飽了,也好跟那邊的釣屍體劃清界限。”


    我點點頭,不過現在這樣子,我怎麽還吃得下去呢?壓根就是對著那一桌子飯菜發呆了。就在這時任千滄的手機響了起來。不過隻響了一聲那邊就掛斷了。


    他翻著手機,我也探過頭去,是寶爺的號,不過任千滄並沒有回撥。我想這個時候不回撥也是應該的。誰知道寶爺現在在幹嘛啊?也許他就在那拿著頭發釣屍體呢?也許他在爬牆呢?也許他還躲在某個灌木叢裏呢?


    正想著,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匆匆掏出了手機,看著上麵寶爺的名字,馬上就接聽了。他邊那邊的聲音不是很穩定,好像是在跑著步,他說道:“我先跑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怎……怎麽了?”


    “操!葉城死在那井邊了,我還不跑,等著你們家保安把我當殺人犯抓去送給警察啊?”


    我聽著馬上掛了電話,張嘴正要說話,任千滄已經拉著我,說道:“吃飯。”


    “那……”


    “我聽得到!”我這才想起來任千滄那是非人的聽力,他繼續說道:“吃飯吧。”


    想想也是,現在就算我們知道出事了也要裝著不知道的樣子,在這裏等著。等著有人來通知我們。我們不能露出一點疑點來。


    我做了好幾個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一會肯定會有人來通知我們的,我的表現不能讓人疑心。


    不過我們沒有等到保安過來通知我們,而是等到了吳光的回來。吳光走進來大廳之後,什麽也沒有說,就站在大門那看著我們。


    任千滄唇邊帶著微笑,問道:“吳叔,你怎麽這麽久啊?手機也打不通。我們都回到家了。”


    “就是啊,”我嘟嘟嘴,裝出一副不滿的樣子說道,“本來今天是要拍三套的,現在隻能拍兩套了,還不是很滿意的呢。就因為那鐲子礙手礙腳的。”


    吳光,緩緩走了走了過來,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後低聲,而緩慢地說道:“你都知道了什麽?你想知道什麽?”


    第十六章 你回來做什麽


    我們這裏多次做出的計劃,就算吳光沒有明著說,那也應該是心裏清楚著了。其實大家都沒有點破這層窗戶紙,就是因為一點點破了,就要麵臨很大的變動。我們擔心著,吳光同樣也擔心著。


    任千滄還是保持著那樣的微笑,隻是他還沒有能說話呢,外麵就有保安跑了進來,還是拿著手電筒,讓那光線一陣慌亂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吳叔,吳叔,你那院子,院子裏,井邊,昏倒了個人。我們……我們,咳咳,沒敢進去看。”


    那院子,就連家裏的保安都是禁地。所有的保安都知道,這個時候,就算裏麵有人昏倒了,也不敢直接進去查看的。


    我和任千滄都是一副吃驚的樣子,吳光反應最快地一下就跑了出去。我沒有想到就吳光那年紀了,還能跑得那麽的快。保安帶著手電追著吳光就出去了,任千滄才站起身來,端著那小碟子,拉著我站起來,邊往外走邊說道:“覺不覺得我們家很奢侈啊。這種民國時候的青花瓷小碟子,在我們家裏就是拿來墊蠟燭用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修好電。那發電機是怎麽回事的啊?用的東西是古董,這生活水平也要跟著古董化了嗎?”


    他的這些話,完全就是說給家裏的保安聽的。門外還有一個保安在給我們打著手電呢。那保安年紀也不大,好像對那井邊有人昏倒的事情很好奇。


    一般情況下,不都是保安和我們走在一起的嗎?他拿著手電筒,至少也應該是走到我們後麵吧。可是他是比我們快了好幾步,然後才停下腳步來等著我們的。要不是礙於身份,我看他就要朝著我們說,“能不能走快點啊。”這類的話了。


    不過在接近那院子的時候,因為已經走出了走廊,風的變化比較大,任千滄還小心地用手擋著風,不讓燭火跳動。這個動作讓我們兩的速度又滿了下來。


    那小保安終於耐不住了,問道:“先生,你就不好奇那昏倒在井邊的人是誰嗎?那井,聽說還是家裏的禁地呢?你一定知道為什麽會是禁地吧。是不是鬧鬼啊?”


    任千滄馬上白了他一眼:“大晚上的,別說什麽鬧鬼好不好啊?這可是我家裏呢。不就是昏倒個人嗎?有什麽好奇怪的。又不是小偷,把家裏麵的東西帶出去了。”他這是標準的大少爺心思了。昏倒個人不算什麽,就算是死了個人也不算什麽。家裏的這些古董可不這些人重要。


    我們去到的時候,一群保安還在那院子門口,還是沒有走進去,看來,這個禁地的說法已經深入人心了。


    任千滄扒開了保安,牽著我的手緩緩走了進去。雖然之前也有在牆頭上看到過這個院子,但是現在真正走進來那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院子不大,也就二三十平米左右,中間就是一口井,那井口看上去的感覺,就跟那天我在夢裏看到的一模一樣。一時間,我又不自覺地想到了那個夢裏的恐怖畫麵來。


    感覺到我的緊張和害怕,任千滄轉過身來,朝著我笑笑,同時在牽著我的手上加了點力道,把蠟燭遞給了我:“拿著蠟燭,我。”


    聽到我們說話的聲音,蹲在地上查看著那昏倒的人的吳光抬起頭來,就厲聲喊道:“讓商商出去!”


    他喊得太大聲,太突然了。在這種詭異緊張而安靜的環境下,我著實是嚇了一跳的。就連院子門外的保安都跟著都看像了我。


    任千滄卻依舊是帶著唇邊的笑說道:“為什麽?”


    吳光沒有回答,抬起頭來看看那邊的大廳上的飛簷,我隨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一下就了解了他的擔心。今晚本來的釣屍體的日子。那剛做魚竿的楦頭的影子,現在已經落在了井口上,而倒在地上的人,右手好像夾著什麽東西。離得不是很近,我也看不清楚。不過我覺得那是頭發,因為一兩根頭發的話,這點距離是看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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