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抵住內心的害怕恐懼,裝作一副無知的樣子。


    雙方僵持了足足一分鍾,諸葛先生突然咧開嘴大笑道:“是我想多了,是我想多了。”說完轉身離去。


    望著諸葛先生那漸漸走遠的背影,心內猶如著了火般的焦急。腦海中全是師父當年對我講的,知道我靈血秘密後,所有人都一副想得我血肉而食的恐怖情景。加上經脈內如同萬千螞蟻爬過的麻癢之感覺,一口熱血就吐了出來。感覺眼前的一切漸漸模糊,不知周圍如何。


    意識渙散之前,感覺有人跑了過來,呼喚著我的名字。眼前是一片黑暗,身子幽幽欲墜,猶如墜入了幽冥之淵。看不見,聽不到,沒有一切的感覺,猶如七感被封閉了一般。昏昏沉沉過了不知多久,感覺眼前有人聲傳來。似乎能夠聽到和看到一般。抬眼一看,一道看上去朦朦朧朧的身影出現在眼前。總感覺是那般的熟悉,深入骨髓的熟悉。


    未等我開口,那人影聲音蒼老的說道:“知白,回去吧。這不是你該來地方。”赫然就是已經以身鎮壓海眼中大妖的師父。鼻子發酸,我張口幾次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雖然看不清模樣,但我卻知道那就是師父。慢慢走到我身前,大手猶如之前一樣,輕輕在我肩膀拍了拍,道:“回去吧。知白。漁陽道還等著你壯大,你父母還等著你照顧呢。”


    我緊緊的撲入那道朦朧身影眼前,抱住那略微消瘦的身影道:“師父,跟我回去吧!徒兒能力不夠,實在不能壯大咱們漁陽道。你老就回去吧!”為等我繼續說下去,他猶如以前那樣照樣給了我一個暴栗。然後便感覺師父離我越來越遠。雙手一陣掙紮的往前胡亂揮舞著。卻依舊與師父他老人家更遠了。


    想張口大聲呼喊師父他老人家,卻一張口就感覺滿嘴的風灌了進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四周的黑暗退卻,眼前大亮。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入眼就是一雙漆黑靈動的眼珠子盯著我的臉,毛茸茸的小臉距離我不過一寸距離。我驚喜的叫了出來,沒想到竟然是小九!


    小九竟然已經醒了,不知道我剛才昏過去多久。看來它醒來之後一直守著我。看我醒來,它伸出小舌頭舔了舔我的臉,然後如同小狗一般低聲叫了幾下。辛媛、何勁夫、小喬等人聽到聲音全都圍了過來,看著我一臉喜色道:“你醒了!”


    我掙紮的想要起身,卻感覺自己身子一陣沒什麽力氣。隻是頭部隱隱作痛,正是剛剛黑暗之中師父給我暴栗的地方。一下子分不清剛剛究竟是夢還是現實,陷入了沉思之中。


    “知白,知白?”辛媛一連串叫了我數聲,我才反映了過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剛才那黑暗之中究竟是做夢,還是真的遇到了師父的魂魄,不得而知。小九連續叫了幾聲,我看著我,毛茸茸的小臉上滿是喜色。


    “小九從醒來就一直守在你身邊,足足半天的功夫,不吃也不喝。”小喬低聲說道。


    第五十五章 破而後立


    我細細打量小九,隻見它身子上依舊纏著厚厚的繃帶,身子趴在我胸膛上。漆黑的小眼珠子滿是喜色的看著我,小舌頭不時的在我臉上舔著,癢癢的,特別舒服。看它的樣子已經沒了大礙,至少脫離了生命危險,那顆懸著的心不禁放了下來。


    看著周圍的戰士一個個圍了上來,神色卻有些疲倦,似乎沒有休息好一般。不禁有些疑惑的問道:“我這是昏過去過久了?”


    “足足有兩天兩夜的工夫了。”諸葛先生掏出塊懷表看了看後,聲音低沉的說道。


    我心中一驚,沒想到此次昏過去竟然足足有兩天兩夜。明明感覺不過是在黑暗中與師父說了幾句話,抱了一下,卻這麽長的時間。想到師父,我趕忙往四周望了望,甚至開啟的靈眼把大廳細細的大量了一邊,也沒有什麽發現。辛媛看我一副找什麽的樣子,看了我一眼,問道“:你在尋什麽呢?”


    “我昏迷時候可曾聽到周圍有什麽奇怪的聲音嗎?”我一臉期待的神色看著辛媛說道。


    她搖了搖頭道:“你昏過去後,大夥都圍了上去。用盡辦法也叫不醒你,猶如死人一般。摸著身上都已經有些冰涼了,要不是尚且能摸到你的脈搏、鼻息。我們都得以為你死過去了。著實嚇壞了我們,而且你眉頭一直緊蹙著,片刻也沒有舒展。本來想帶你去找大夫看看的,但之前你囑咐過,小九醒來之前不能動它,不然恐怕有性命之憂。我們就呆著這裏休息著,你昏過去小九醒來之後,眼珠子就四處踅摸你的身影,看你昏迷在地上。兩隻爪子在地上扒著往你身邊爬去,最後被我給抱到你胸膛上。喂它水喝幹糧,它連看都不看,隻是靜靜的等著你醒來。我們還商量著看你實在不醒的話,就先把你抱出這裏,去縣城裏看看。沒想到你醒了過來,果真福大命大。”


    猶如喝了一碗熱湯麵一般,心裏暖呼呼的。沒想到他們這些人竟然在這裏等了我兩天兩夜。小九更是不顧自己重傷,滴水未沾的癡癡的等著我。看了看辛媛開口道:“咱們還有什麽東西吃?這兩天是怎麽扛過來的?”


    “沒事,這麽多戰士背的幹糧大夥分一分,省一省還是沒問題的。隻是如果你再不醒來的話,隻能帶著你先撤了。”未等辛媛回答,何勁夫搶先說道。


    我眼睛的餘光微微掃了諸葛先生一眼,生怕他又想問我血液的問題。但他卻一臉嚴肅神色,對於我血液的問題,隻字未提。我心中有些忐忑和恐懼,生怕他真的發現了什麽。想起黑暗中師父的朦朧身影和那些話語,我內心一陣不解。不知道那到底是我做夢,還是果真是師父他老人家的魂魄,若為真的話,那剛剛就是從鬼門關門口被他扔了回來。


    苦思冥想了一會也沒有結果,所幸不在去想。雙臂用力撐著勁,想站起身子。卻感覺渾身的氣力都被抽走了一般,掙紮半天也站不起來身子。剛剛不過是昏過去兩天兩夜,並沒有運功療傷。但經脈中卻沒有了那種針紮的痛感,和螞蟻爬過的癢感。雖不知為何,但內傷好了大半,總歸是好的。


    “幫我拿些食物給我和小九吃一些,回複點氣力。”我有些虛弱的說道。一名戰士從身上掏出了兩個硬邦邦的餅遞到了我的手中。我慢慢放到口中咬了一大口,用力的咀嚼著,從食物中獲取些許力量。三下兩下吃點一個餅後,把另一個用手輕輕掰碎喂到小九嘴中。


    吃過一個餅後,身子微微恢複了許氣力。慢慢撐著坐起身子,盤膝暗自行起功來。感受中空氣中的天地靈氣,慢慢納入體內,吸入丹田中。吐出身上的濁氣。師父講過,修道之人,貴在一勤。需每日行功運氣,寒暑無阻,方能日漸精進。從我修道運氣第一天起,這幾件從未間斷過,沒想到這次受傷昏迷竟然足足兩日沒有行功。趕忙氣血多運行幾周天。


    靈氣入體在周身穴道經脈中遊走,那股暖融融的感覺舒服著經脈,驅走兩天前的刺痛和麻癢帶來的後遺症。氣血行一周天之後,修道之人便能擁有內視這一道門功夫,此刻慢慢感覺自己經脈,好像經過這次重傷之後,隱隱比之前更寬了一些,比之前能容納的靈氣更多了,不禁喜不自禁。要知道這經脈可是先天形成的,沒有能擴展開的辦法。而經脈能容納的靈氣越多就後更強上一分,此刻經脈隱隱變得強韌與寬了一些,可能是自己受傷過重,半妖之血與秦皇長生不老藥自己修補的結果。真應了那具話,破立,破立,破而後立。


    行功十五周天之後,卻沒有感覺到每日的那股力有不逮的感覺。心中有些激動,難道這次能衝擊過十六周天不成?那可就真是於現在不是一樣的導航了。修道逆天行事,猶如登天梯一般。三周天為一個坎,每比之前運行氣血靈氣多上三周天,自身能力就變的更加厲害,道行精進嚇人。暗自壓住內心的竊喜,平複心情,試著繼續氣血貫穿全身,靈氣運行體內。這一次足足到了十八周天才感覺沒有了氣力供應。


    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猶如道白龍出洞,氣勢如虹。甚至給地上的碎石子衝飛了一些,看上去場麵震驚。行宮完畢後,隻感覺自己剛剛那種無力感覺從自己身上消失了。周身充滿了力量,以前從未感覺到的力量。感覺自己每一寸肌膚、筋脈內都氣血滿步,氣勢也驚人。


    耳靈目明,感覺周圍的一切動靜都能感受到。甚至心變得特別的靈淨。忽然心頭猶如被針尖紮了一下般,我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蹲到了地上捂住了胸口。但那種心悸感已經消失不見了。


    雖然那種感覺消失後,但我卻放不下心來。剛剛那一刻剛剛運行十八周天功成,身子內心與自然契合在一起,用老話講當時心靈,什麽東西都能感覺到。但我在那一刻卻猶如針紮人胸口般心痛,必定有什麽惡事要發生。苦思冥想了半天,卻不得而知具體為何種事情。


    忽然一道靈光閃過腦海中,我急忙問向何勁夫道:“咱們出工地出來幾天了?”


    他表情有些茫然,掰著手指頭數道:“當日早上從工地出發,足足傍晚才道馬營那村子。在地道中行了那麽久,又遇到五行絕路死了一批兄弟。開啟機關後來到了這裏,與嬰煞惡鬥林林總總得有一夜的光景,你又昏過去了兩天兩夜,現在恐怕是第四日早晨了。”


    我心頭一緊,趕忙道:“快走!咱們快離開這裏,當初臨行之前方營長可是說過。三日之後,水庫通水,到時候上萬噸的洪流過來,咱們在這裏都得變成水鬼!”


    這話說完,眾人皆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臉緊張神色。何勁夫更是重重的拍了一下腦袋道:“哎呀媽啊,怎麽把這事情忘了。看來這兩天發生事情太多,我腦子都亂掉了!”說完之後他看向地上那些戰士的屍首,一臉為難神色。想了想後,道:“你們先走吧。這些兄弟營長讓我帶出來的,我得把他們帶回去,至少也要入土為安。決不能等水來了淹沒在水中!”


    他這話一說完,立馬有兩三名戰士附和起來,然後那尚且活著的幾名戰士全都相應起來。


    看此情況我心中大驚,沒想到已經這般危急時刻,他竟然要如此行事。水庫幾點開始通水不得而知,隻是水路已經修好,到時候萬噸巨浪氣勢如虹的流過來,根本不容我們反應過來就能把我們打到水底,那股力量就算小船都能給撕扯成碎片,何況我們血肉之軀,就算再好的水性也不管用。


    想到此處,我心中一陣焦急,最後下了狠心,走到何勁夫身後,一計手刀給他敲暈了過去。扛起了他的身子。其餘戰士看我如此作為,一臉戒備的望向了我。我衝上前去,連著扇了三個人大嘴巴,罵道:“方營長當時可是讓我帶隊!你們快跟我走!而且你們可說過我是恩人,現在恩人有話,誰敢不服?事情緊急,總不能咱們這些人的性命都陪著死去的那些兄弟。趕緊跑,還得留著命殺祝村長報仇呢!”說完把小九放進了懷中,扛著何勁夫就往來時候的路跑去。


    其餘人聽我這般說,趕忙追了上來。一行人跑得飛快,師父當年所煉的靈丹果然非比尋常,混上我的血液後塗抹在路哥肚子上。剛剛那會他說自己傷口刺癢的不行,一看已經長上了疤痕。其餘戰士也都吃過或者塗抹過靈丹,雖然還是受傷的狀態,但是跑起來卻也不挨大事了。


    身體素質差一些的小喬和年歲大的諸葛先生分別被唐老六與頭陀扛在肩膀上,一行人往我們發現機關掉下來的地方跑去。


    第五十六章 水來


    由於那段路後半程是上坡路跑起來很是吃力,費了半天勁才到我們掉下來的地方。那洞口距離我們站立的地方不過兩米多高,雖然手中沒有什麽工具。但路哥就有一米九多,手伸直了比那洞口還高。我腳上使勁,用輕身功夫從地上直接拔起,躍出了洞內。落到之前破解機關的那層。


    趴下身子往眾人身上望了望,道:“辛媛、小喬、諸葛先生與和受傷重一些的戰士先上來。路哥你一會就先蹲下身子,等人站到你肩膀上,你再站起來,最後我給他穩穩的拽上來。一點事情都出不了。”


    辛媛剛忙擺手道:“我不用,讓她們先上去吧!”說完,腳下用力一跳,雙手扒住了坑邊,胳膊一較勁就撐了上來。整個動作矯健無比,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戰士們都叫起了好來。剛才她那動作就是身子壯的大老爺們也不一定能上來,在軍隊中也屬於身手好那類人。聯想到之前她戰鬥時候那副狠厲的作風,猶如軍方拳法般的招式套路,不禁對她以前的生活有些許好奇。


    她上來之後,和我似的站在坑邊上,等著一會拽其餘的人上來。


    路哥慢慢的蹲下了身子,唯恐碰到肚子上的傷口。頭陀先把諸葛先生給扶著踩上了路哥的肩膀,他在慢慢的站起身子,我穩穩的一拽,諸葛先生就上來了。路哥就猶如個人行梯子一般慢慢的把所有人都弄了上去。最後隻剩下了頭陀和自己。頭陀也是個光頭壯漢,練得一身的少林硬功夫。招式大開大合的硬功夫,輕身功夫根本不行,完全上不來。


    加上他又不願意站到路哥肩膀上,也就一直上不去。最終沒辦法被路哥用足力氣往上一扔,我和其餘人拽住了手給弄了上來。所有人都上去後,路哥卻成了最後的難題。


    他一米九多的身高,三百多斤,身子猶如一堵牆般的壯碩,根本上不去。我們三個人拽著他的手也沒有給拽上去。沒有辦法,我隻能從跳了下去。拍了拍身他肩膀道:“路哥,我待會給你舉起來,你上去。”這番話說得他直搖頭,最後在我強烈要求下,才勉強答應。我學他之前那般蹲下了身子,他那壯碩的身子站在我肩膀上,顯得特別的滑稽。緩緩站起身子,他離那洞口也沒有了多高,被其餘戰士拽了上去後,我才又跳上去。


    站在大廳中可犯了難,大廳中一共兩條路可走。一是在地道中走十裏,然後從馬營村子那廟中走出來。二是走辛媛他們進來的那條路,隻是一路上機關重重,而且盡頭是走馬莊村子的一口枯井。現在時間來不及,走第一條路得足足好幾個時辰,首先就被排除了。而出現在那口枯井之中,萬一水到時候過來,連躲得地方也沒有。而這大廳按照我的猜測,就在附近的山腹之內。而且這條路進來一次那機關就已經用不了了,畢竟地上有這麽一個大洞,誰也看的出來。如果這樣的話,進入那鯰魚精比畫的大廳應該另有入口,估計就離著山不遠。到時候跑到山上躲避洪水來襲,待水把這一片地都淹了後,再造想辦法回去。


    我看了他們一眼,道:“我速度快、身法好,先下去試試能不能找到另一條通道,如果不行的話,隻能走諸葛先生他們進來之時走的那條通往枯井的路了,隻不過到時候危險許多。”話音剛落,辛媛、寸頭等人紛紛表示要和我一起去。


    我們幾人不敢耽擱,立馬跳了下去,在這一段路中細細的尋覓了一段,卻也毫無發現,最後我又走回了那刻著壁畫的大廳之內。眼光看到桌子上的那緑釉淨水瓶和舍利子,又給塞到了我的百寶包中,總覺得能用上,就算帶回去依舊放到地宮之中能加大鎮壓鯰魚精的實力。隻是上麵貼著的兩道鬼畫符般的符咒沒有動彈。此刻著急跑出山腹,躲過將要來襲的大水,隻能等有時間再把這鎮封住了的兩件法器消除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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