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營長一聽,道:“這燈光都是午夜開始亮起,到黎明時分就自動散去,接連三天了。在第二天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頭,派士兵查看了卻無一所獲。等我把那幾名士兵叫過來與你詳細說一下。小林子,去吧何勁夫叫來。”


    不一會的工夫,一名看上去年紀和我相當的戰士進了帳篷,走到方營長身前,立定身子行了個軍禮道:“營長,找我何事。”


    這小子看上去一身軍裝筆挺的穿在身上,雙眼炯炯有神,一看就是機靈人。方營長笑著對我道:“這何勁夫是前年入伍的,今年不過二十歲,不過這小子行事機靈,鬼點子多。我當時就派他和十名戰士一去上山的,上他跟你細細談一番吧。”


    “當時營長派了我們兄弟數十人去了那冶仙塔查看,我們拿著槍支爬上了山,到那石塔上細細看了一番,卻無所獲。那石塔最上層被鎖著,我們給踹開後,卻發現空空如也,但是人站在塔下就能看到頂上有光芒發出。在塔下看時候是淡淡的黃色光芒,一定也不刺眼,卻能照得離上數裏也看得清清楚楚實在奇怪。”


    我們一個手腳敏捷,身子輕的兄弟爬上了塔頂,什麽東西也沒發現。不知是何物發出的光芒。後來看著詭異,我們幾人就連夜跑了回來。也沒查出來個所以然。


    第二十九章 夜探塔頂


    何勁夫講完之後,垂手立在那裏。我心裏則是打起了嘀咕,聽他們講這淩晨開始冶仙塔的燈光就亮起,一直持續道黎明時分。但是為何幾名戰士都爬上了石塔頂上卻一無所獲?這裏麵必定大有玄機。或許石塔上被有道行的主兒施了陣法,常人根本看不見。看來這次我必須走一趟了。


    轉頭看了方營長一眼,道:“行了,讓這幾名戰士先回去吧。單憑他們形容我也不知具體情況是怎麽樣的,還是等著淩晨時分我和路哥親自去夜探一番吧。”


    方營長點了點頭,道:“那樣也好。”


    時間在期盼中一分一秒的流逝著,轉眼就到了淩晨時分。我從帳篷走了出來,往冶仙塔的方向一望。果然淡淡金光從塔頂散發出來,雖然不刺眼卻清楚的照到工地這邊,要知道工地可離那塔頂有個一裏多地,實在是詭異。


    我和方營長抱拳告辭一聲就要往塔的方向飛奔,卻被他一把拽住了胳膊,道:“知白,你跟小路兩個人去我有點不放心。畢竟誰也不知道那裏的具體情況。安全考慮,讓何勁夫帶著幾名戰士和你一起去吧。畢竟他們手裏有槍,出了事情也好阻擋。”


    我趕忙擺手示意路哥我們兩人就行,方營長卻把何勁夫喊了過來,讓他帶著十名戰士跟我一起行往山上。盛情難卻之下,隻得一行十三人往冶仙塔走去。


    小何與十名戰士背著步槍跟在我們身後急行軍。莫約十分鍾的工夫就走到了北山腳下,這北山雖然高不過幾百米,卻林子密得很。那冶仙塔正在山頂的位置,必須得爬上去才能查看。但那石階不知是何年代所修建的,近年這塔沒人上去拜祭,自然年久失修。不少石階已經腐朽,石塊脫落,露出了土層。夜間霧氣重,地上濕潤,腳踩上去泥濘難行。


    我們這些人小心翼翼的走著,生怕踩到露出土地的泥濘難行之地失足滑下去,畢竟這石階也足足有上千階,一旦摔下去必定是個粉身碎骨的結果。


    小心的行走在半山腰上,霧氣漸重。已經全都看不清周圍的樹木了,真是不知那詭異的燈光是怎麽穿透這濃濃的霧氣照到山下的。山勢石階越發陡峭,十餘名戰士不得不以手撐地,身子微微往前傾著往上爬。路哥身子猶如那壁畫中的降妖天王般壯碩,平日裏在平地上行走自然是文檔無比。此刻走在這山路上,可就差了事。我生怕他一個不小心翻滾下去葬了性命,在一旁小心照看著。本想拽著他行著一路,但耐不住他性子執拗。他非說要是我拽著他得話在這麽多人麵前落了麵子,說什麽也不同意。


    這石階不寬,不過三人並排通行而已。兩旁則是茂密的樹林,高大的鬆木、粗壯的柏木在山間生長的歡實。石階有的地方是一下下鑿成的,有些的搬上來的石塊鋪上的。看著這一條長長的石路,不禁有些心神感歎。這古人的智慧和毅力確實非常人可以比擬的,十餘年後在泰山看到那天長長的天道之後,才真正明白什麽叫做人力勝天。


    密林裏霧氣茫茫什麽也看不清楚,卻老是有異常的響動傳出來,不知名的怪鳥鳴叫的如同嬰孩啼哭一般,令人心膽皆畏。我們一行人趕忙加快腳步,往山上行去。一千多階的石路,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鍾才上去。踏上山頂之後,發現了個廢棄的小院,大約八間房子的寬度,磚色青灰上麵還長著一層綠色的苔蘚,看上去有些年頭。走過去細看,卻發現這院子半邊的圍牆都已經坍塌了,正門倒是不小。上麵有塊木匾耷拉著半邊身子懸在空中,我們幾人從匾額下慢慢走過去,生怕這匾突然掉下來砸了腦袋。


    我獨身走在最後,防止有些什麽妖邪突然襲擊走在後麵的人,臨進去前抬頭細看一眼匾額,“普濟寺”三字正書在匾中央,字看上雖然不是特別中正,卻別有股韻味,細細體諒似乎能感覺到主人那種任由清風吹石磊的飄然之氣。令我不敢小覷。全國叫“普濟寺”的寺廟大大小小總得來說,不出一千也有五百,但這廟上的幾個字確實令人折服。


    走進內院一個一人來高的銅鼎香爐倒在地上,上麵斑駁的鏽跡。香爐前是一個正房,想必裏麵供奉著什麽諸天神佛類的神仙。我們幾人沒敢進去打擾,從側殿穿過。沒想到這外表看上去不大的小屋子確實五髒俱全,三進三出的格局,隻是常年沒人來此地已經破敗不堪了。亂石碎磚隨意的散落在地上,那塔正在這小院後麵,最後一正殿卻是不得不穿過去了。


    路哥我們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隻見幾具四米來高的泥塑雕像赫然擺著,原先色彩紛呈的塗料已經退了色,隻剩下泥胎的黝黑顏色,看上去沒有一絲慈祥的地兒,卻透著股凶神惡煞的味道。看著這三進三出破敗不堪的寺廟,以及那些瘮人的泥像,我的心中都有些打鼓。這氣氛簡直是令人毛骨悚然然,如果是膽子小一點的人非得給嚇破了膽子。正想著的時候,“咕嘎嘎!”一聲詭異的聲音從佛像後傳來,嚇得幾名戰士趕忙把手裏的槍,對準了佛像。似乎這些泥塑的佛像是妖魔鬼怪一般。


    隨著一陣“撲棱棱”的聲響,一道黑色的身影從佛像後麵飛起,順著那已經掉光了的瓦片飛向了空中。看身子倒像是一隻大鳥,隻是渾身漆黑,兩臂伸直足足有兩米長,著實令人驚訝。要不是何勁夫突然喊了一聲,兩名戰士差點就開出了槍。


    這何勁夫轉頭看了我一眼,臉色有些不安的神色道:“知白兄弟,看到了吧,這山上許久不曾有人來過。寺廟破敗得猶如墳地般恐怖,加上這深山老林的,說出來不怕你笑話,上次我們幾個兄弟就給嚇了夠嗆。咱們還是快點探查吧。”


    我點點頭,快步向正殿後走去,穿過佛像的兩旁,正是一道小門,隻是原先的木門早就不見了蹤跡。穿出去後,就看一大片空地,地麵的土被捶打的瓷實,不知道當年多少人在此地努力捶打過。


    大約七八米高,模樣灰白的石塔在空地中央處矗立著,細細往塔頂看去,道道不刺眼睛的金光正是從那裏發出來的。那塔成八棱形狀,底下粗上麵細。最下麵底座足足有三間房子大小,到最上麵的一層看上去估摸著也就有了一張半床的地方。我和路哥趕忙往前跑了幾步,走到塔的跟前才看到這塔身是用一塊塊灰白色的岩石磊起來的,並且岩石之間絲毫不見縫隙,令人驚歎。想起師父講過,古時候一些建築經常用秘法建造,磚石之間用特殊藥水配合著糯米汁、草藥等熬製而成,抹在磚石縫隙間,待冷卻後看不出絲毫的痕跡,並且異常的結實。


    這冶仙塔看上去倒是不高,隻是底座的部分地勢比周圍低山不少,足足有兩三米的距離。四麵基座下各有一個道井一樣的孔洞,隻是上麵用巨石封著,四根足足有小兒手臂粗細的鐵鏈子從巨石上穿出來,纏繞在塔身上。塔上銘刻著不少的符文。文字細小,但刻痕卻密密麻麻且深陷,看樣子是梵文。細細看了一會,沒有看懂這符文具體的作用是什麽,但想來是逃不掉那些鎮壓作用的。


    拽了拽那鐵鏈子,隻感覺那鐵鏈子份量特別重,晃動不易,巨石下的封住那井不知道有多深。把耳朵趴在上麵聽,隻能聽到隱隱的風聲,如同下雨天風雷陣陣一般。但用力的晃悠了好久,也沒感受到那老頭所講的鐵鏈子自己晃動,底下鯰魚精掙紮的感覺。


    圍著周圍看了一個新鮮,才想起這次來的目的是要查看著那詭異燈光到底是由何而來。何勁夫道:“知白兄弟,這塔底有處木門可入,塔內一共有四層。隻是裏麵樓梯狹窄,地方不大,我帶著一名戰士陪著你進去探尋一番吧。也好保證你安全。”


    我搖了搖頭,丹田氣血運行道腳底血脈和雙臂,順著塔身的突起“蹭蹭蹭”的爬了上去,底下幾名戰士看得是目瞪口呆。似乎從來沒見過這麽彪悍的爬塔的方式。何勁夫在底下大喊道:“小心啊,知白兄弟你可慢點,不行我們給你找找繩子去。”


    我沒有理會他,直到爬到塔頂才回身往下看他一眼,笑道:“不用了。我上去沒問題的。”


    塔頂不過圓桌大小,日曬雨淋的石頭都有些腐朽了,一些地方長出了不少的青苔。我細細看了半天,卻沒找到發出亮光的東西。蹲下身子把一寸寸的地方摸了個邊,依舊是沒找到任何東西。心中大感奇怪,沒有東西在上麵,這石頭的塔頂怎麽會夜間發出金光呢?


    嘴裏不禁念叨著,怪哉,怪哉。


    第三十章 橫三豎六


    我嘴上念叨著,手下去沒閑著,在塔頂細細找著可能發出光亮的東西。卻一無所獲。忽然想起這種詭異之事可能肉眼看不到,趕忙用靈眼又一寸寸的細細看了一遍。依舊是沒發現任何異常之處。塔頂沒有一絲一毫的妖魅之氣,也無陰氣彌漫。


    在上麵足足呆了盞茶的工夫最後不得不死心的爬了下來,落到地上之後繞著塔身轉了足足三圈,也未找到有陣法覆蓋的痕跡。最終隻得作罷,看來這塔頂不明金光的問題,我是沒法子探尋了。索性坐下身子,對眾人道:“大夥今夜爬著山也都不輕鬆,既然查不出的原因,趁著這機會在山上歇息片刻吧。”


    何勁夫一揮手,十名戰士齊刷刷的坐到了地上。我則眼睛不住的望著石塔瞟去,希望發現點什麽。


    夜間山頂風大,霧氣慢慢被吹得散開,露出了本來麵貌。往下望去,是黑漆漆的樹林,帶著幾分瘮人的意味。正胡思亂想之間,忽然感覺周圍溫度一低,身子打了個冷戰,抬頭望上一望,隻見一道白影如同乘風一般從塔頂忽得飄下,嚇了我一跳。


    趕忙跳了起來,右手從背上抽下周天星宿劍握在手中,左手摸出一把陽符。這山高林密,山上突然顯出個白影,看那白影的動作就不似人,保證不尋常。何勁夫他們也發現了白影的蹤跡。乍著膽子一槍就打了出去。


    “砰”得一聲槍響,子彈帶著尖嘯從白影身上穿了過去,直直打到了石塔之上。看樣子如同當時我們師徒遇到嫁衣女魅一般,子彈打過去沒有一點效果。師父當年就給我解釋道:“靈體無形,尋常刀兵皆不能傷,子彈也會跟打在空氣裏一般穿過去。”


    這麽看來這詭異白影是指不定哪裏的孤魂野鬼呢,而這陽符對這鬼魅之類最是有效果。想到這裏,我手中陽符直直的打了過去。


    可那白影身形卻異常飄忽,未等陽符及身子,如一道青煙般直直的鑽入了石塔地基之中消失不見。我氣血運行雙腿,一個用力飛奔了過去。手指輕撫石頭基座,指間隻是傳來絲絲的石頭涼意,那道白影已經消失不見。


    身後傳來腳步聲,回身一望,何勁夫帶著幾名士兵手中平端著槍,慢慢往過走著,一臉的不可思議。幾名戰士臉色還帶著驚恐,似乎不敢想象槍彈比那道白影沒有一點效果一般。對於這一副模樣我早就見怪不怪了,當年遇到魅魃槍彈也是無效果,那些當兵的就一個個目瞪口呆。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這些士兵也是戰場上生死打過滾的人,隻是一朝發現自己懶以生存的武器失去效力,任誰也會不適應,甚至恐懼的。


    我衝他們一擺手,示意他們把槍先放下去,我此時就站在石塔之前,這寫戰士手中槍口對著石塔的同時也對準了我,麵對著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說不害怕那是假的。畢竟我雖然會些道術,但卻是血肉之軀。


    何勁夫慢慢的走了過來,手指往石塔上摸去。落指的地方正是一個小小的坑洞,正是剛剛他子彈打出來的效果。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第一次見到這情況吧?其實沒什麽的,這世間之大,萬物並存,無奇不有。剛才那道白影是靈體,也就是咱們老話所說的鬼。隻是碰巧槍彈無效罷了。”


    他轉頭看著我,嘴角扯出一絲怪異的笑,說那是笑容不如說是哭更合適,語調都有些變了了道:“鬼?竟然真有這東西?那咱們趕緊回去吧!”


    “不急,不急。咱們這次來就是探查著塔頂為何夜間放光的,現在剛又一丁點眉目。怎麽能回去呢?我看著白影不簡單,突然鑽入了這塔基內是何意?難道這塔基大有學問?”我說道。


    “不行!咱們還是回去吧,遇到此等手中槍不管用的鬼魅之事。我得對手下這些戰士的性命負責啊!”何勁夫趕忙反駁道。


    我笑著拍了拍他,道:“反正我此次剛有些眉目,說什麽也不會走的。到不你們先下山和方營長複命吧。”


    聽我這麽說,他一臉吃驚的盯著我半響,忽得咬了咬牙,道:“既然如此。我就舍命陪君子了。方營長來的時候讓我們保護你安全,我們走了沒法交代。還是陪著你吧。”


    我也沒想到他竟然能有如此想法,點頭稱謝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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