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其餘的幾人也被這幾人搞得摸不到頭腦,明明妖物就在眼前,卻視而不見,對同伴大打出手。


    聽到張五爺的喊聲幾個年輕人沒有絲毫反應,依舊打得乒乒乓乓的。倒是那黃鼠狼臉上如人般嘴角上挑,低聲嗤嗤的笑著,情景詭異。


    “別喊了,這幾個年輕人中了這黃鼠狼的迷魂邪術了,光憑喊的叫不醒他們的。”大和尚低聲說道。


    “那可如何是好啊。”大奶奶哭喊著,我們幾人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用什麽辦法。


    大和尚壯碩結實的身子往前站了一大步,直盯著黃鼠狼,一雙白色的眉毛樹了起來,肥頭大臉卻擺出一副凶惡的表情,如同佛家裏的怒目金剛一般,張口大喊道:“你這妖物,還不知悔改,又用迷魂之術害人,今日饒你不得!”說完,從後腰掏出一個鐵棍一樣的東西,莫約兩指粗細,頂端上有個圓潤的鐵球,上麵畫著些鬼畫符般的梵文咒語。掏出這東西直接往黃鼠狼頭上打去。


    那黃鼠狼也下了一跳,脖子一縮。雙手畫著圓圈更快了,口中甚至嘶吼了幾聲。本來互相打作一團的幾個年輕人,掉轉過身子,手裏拿著木棒劈頭蓋臉的打向了大和尚。似乎被迷魂之術控製住了。


    我們幾人驚呼出聲,本來對付妖物的幫手竟然變成了打手。俗語說雙拳難得四手,何況大和尚對付的是四個正當年的小夥子,情況不容樂觀。我們正在悲觀著呢,幾個人迅速的交上了手。隻見那大和尚看上去一身的肉,身材高大,身手卻俊朗的不行。


    麵對迎麵而來的四根木棍,腰部一擰,身子騰空而起,竟從四個人頭上翻了過去。回身連續四記手刀砍在了幾人後脖子上,幾人身子一軟,倒在地上。那黃鼠狼看勢頭不對,借著大和尚對付幾人的工夫,縱身一躍從窗戶飛了出去,逃在茫茫夜色之中。


    大和尚緊跟著追了出去,我們幾人在屋裏隻能靜靜的等候,企盼著好消息的到來。如果這次大和尚沒抓住那妖物,等它逃掉,以後指不定怎麽報複在場的幾人。所以不管是張五爺、我娘和大奶奶心情都很不好。我們幾人都沒幹叫醒被打暈的四個年輕人,畢竟不知迷魂之法效力維持多久,如果醒過來衝我們幾個老幼弱打來,我們可沒法招架。


    我年紀很小,並不懂這一切,隻是覺得今天看到的一切血腥恐怖,又緊張刺激。也對黃鼠狼好奇不已,不免抬頭問道:“娘,那黃鼠狼為什麽要害弟弟啊?”


    童言無忌,一句不經意的話語,卻讓大夥思考不已。的確,如果沒有原因,這黃鼠狼不在林子裏修煉自己的,幹嘛來村子裏害人。畢竟害人越多,自身業障也越多,甚至會招致天降雷劫來劈。所以除了些實在凶惡的,一般的妖物鬼魅並不會主動害人。難道這次遇到的就是凶惡的那種?


    過了一炷香的時候,大和尚拎著那隻黃鼠狼走了進來,身上被抓傷了幾處,留些些血道子。那黃鼠狼雪白的皮毛上不少焦黑的地方嗎,似乎被火燒過一般。有些蔫頭耷腦,受傷頗重。他一進屋子,我們幾人就笑了起來,這妖物終於被抓住了,也沒法子報複我們了。


    大和尚把黃鼠狼仍在了地上,隨後做到了椅子上大口的喘著粗氣。那黃鼠狼這次被打的夠嗆,身子趴在地上四條腿兒不停地蹬著,卻站不起身子,隻是徒勞而已。大奶奶拿起根木棍走到黃鼠狼身前,高舉而起眼看就要往它腦袋上砸去,以泄心中之憤!


    “慢著!”大和尚給說了一聲。


    大奶奶高舉木棍的手放了下去,轉頭看向大和尚,哭泣道:“大師還有什麽吩咐?這畜生害人不淺,為何不讓我殺了它?”


    第十一章 天譴


    “非也,非也。這妖物害人不淺,連三歲小兒都不放過。自然不能饒他性命。我隻是想問問它為何會如此做,畢竟修煉多年它智慧已與常人無二了。”大和尚解釋道。


    我盯著地上不停掙紮的黃鼠狼好奇不已,張口問道:“娘,為什麽它皮毛白色多,黃色少卻叫黃鼠狼?”


    大和尚哈哈一笑,道:“這尋常動物修煉年頭兒多了就會長出白毛,而且是從尾巴尖開始長起,一直到全身。這家夥除了頭全身都被白毛覆蓋,隻怕有個上百年道行了。”


    當時我年紀小聽不懂大和尚說的什麽意思,但還是似模似樣的點了點頭。


    張五爺往前走了幾步,一指地上昏著的幾名年輕人,道:“大師,您看村裏這幾個後生現在能弄醒他們嗎?這夜晚地涼,長時間躺在地上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別給一下子搖醒,這幾個小夥子中了迷魂之術,醒來之後免不得又被那畜生控製。上午給那小孩用剩下的艾草和幹牛糞不是還有一些嗎?按照我上午教給的方法混在一起點燃,熏在這幾個年輕人鼻子之下便可。”


    我娘和張五爺趕忙按照大和尚吩咐去弄醒幾人。那大和尚往前走了幾步,蹲在黃鼠狼身前,道:“修煉百餘年,你道行不淺,怎麽輕易幹著害人之事?速速招來!”


    話音剛落,蒼老的一道聲音就傳入我腦子裏,我趕忙四下張望。大奶奶、我娘和張五爺的神情也是一變,看來大夥都聽到那聲蒼老的聲音了。隻聽那聲音猶如六七十歲老人一般,還咳嗽兩聲,隨後話語中透著驚恐,道:“大師,大師。您就饒了我這次吧,我是一時鬼迷心竅,下次再也不敢作惡了。隻是因為十幾年前這戶人家的那老頭字還活著之時,與我有過些許過節。當初我路過這家院子,看院子內曬著煙葉子,那老頭拿著一個常常的銅棍子吞雲吐霧。當時我並不知道那東西是煙袋鍋。一時好奇,待他離去後,我也拿起那東西吞吐起來。”


    “後來那老頭回來,一看我大模大樣的坐在院子中央拿著他的煙袋吸著,對我破口大罵。說我賊畜生一類的話語。我也不甘示弱,反罵了回去,最後惹怒了那老頭。手裏的柴刀飛向了我,看在我頭上,當即劈了個頭破血流。幸好我腦袋硬,不然就身死那裏了。我連滾帶爬的跑了。休養好了之後一心想報仇,卻又沒有合適的機會,十幾年過去了,報仇的心思也就漸漸淡忘了。昨日不知怎麽的又想起這件事情,越想越氣憤,就辦了這等錯事。現在我是悔恨不已,大師您念在我修煉不已,就放了我吧!”不過這黃鼠狼倒也奇怪,說話之時嘴唇都沒動換,真不知聲音是從哪裏發出來的。


    不知為何這蒼老聲音在腦海之時,我心裏竟生出一絲不舍的感覺,似乎認為這黃鼠狼放了也未嚐不可似得。


    “大師,這黃鼠狼也算是經曆坎坷,不如就放了它吧。”我娘說道。


    “對啊,大師,它修煉不易,回去後定不會再作惡的。”張五爺隨聲附和著。誰也沒看到,那黃鼠狼眼睛裏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


    “你們倆瘋了?”大奶奶一臉奇怪的看著張五爺和我娘,隨後恨聲道:“這畜生害了我孫子,我讓她償命不可。”說完手裏的棍子掄了下來,這次大和尚卻沒有阻擋,任由木棍給黃鼠狼打了個頭破血流。


    我們幾人看著一幕都有些不忍,張五爺甚至往前走了幾步,牢牢抱住了大奶奶,不讓她繼續打。場麵詭異無比。


    “孽畜!事到如今還用迷魂之術蠱惑眾人,實在當誅!”大和尚一聲曆喝。


    暮然一下子,我們幾人腦海裏好像有什麽束縛消失了一般。張五爺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趕忙鬆開了手,往後退了幾步,道:“老嫂子這是怎麽回事?我怎麽攔住你了?”


    “不怪你們。這孽畜剛剛說話之時,又用上了迷魂之術,你們是被迷住了。”大和尚道。一番話說得我們心驚膽戰,這黃鼠狼被在地上都沒力氣爬起來,竟然還能用迷魂之術,實在可怕。


    “大師,這畜生的迷魂之術到底是什麽?怎麽無聲無息的大夥就中招了,這可如何對付?”張五爺問道。


    “其實這黃鼠狼、狐狸一類的動物,修煉年頭多了以後,都會施展迷魂。你們細細問一下,屋子裏是不是隱隱有點臭氣?它們迷魂之術就是用自己分泌出的臭氣,加上聲音還迷惑大家。普通人基本上沒有對策,除非遇到心智特別堅定之人。”大和尚解釋道。


    他這樣一解釋,眾人也就明白了七八分。這迷魂之術還得用到氣味,怪不得無聲無息大夥就中了招。


    地上躺著的幾個小夥子被艾草混著牛糞熏完之後,也幽幽轉醒,看著我們幾人,一臉詫異,道:“怎麽了?怎麽了?我們怎麽躺在地上?”


    “這事以後再解釋吧,先把這害人不淺的妖邪誅殺掉。大師,這畜生可不能姑息啊!”我娘急忙道。


    “對,大師,把這害我孫子的畜生快點殺掉吧,我那孫子才三歲啊!”


    眾人高聲附和著,都決定處死地上那隻黃鼠狼。


    大和尚從懷裏掏出張經書,緊緊的纏在黃鼠狼身上,沒有理會它的掙紮。弄好之後一隻手拎起這黃鼠狼走到了院子裏,念了一段咒語後,一下子把黃鼠狼扔到院子裏,回身對眾人道:“咱們先去屋子裏躲躲,這畜生該被天譴了。”走進屋子後,大夥疑惑的看著他。


    二子耐不住性子,問道:“大師,您把這黃鼠狼扔到這院子裏,還指望他自己死去不成?別看不住再讓它跑了。”


    大和尚高深莫測的笑了一聲,手往天上一指,道:“噓,捂緊耳朵,等著聽聲吧。”話音剛落,天空就傳來轟隆隆的雷聲,剛才出去時看了眼天色,夜空中掛著星星。老話講,夜空有星,這夜裏就掉不下雨點。現在外麵卻打起了雷,實在令人驚奇。


    “轟隆隆”連著三聲雷響,院子就突然亮了起來,猶如掉下來個星星一般,隨後就是“砰”的一聲巨響,震得屋子都晃了起來一般,猶如霹靂巨雷在耳邊炸響。眾人不顧耳朵裏嗡嗡作響,跑到院子裏一看。隻見那隻黃鼠狼,在院子裏渾身焦黑,身上冒著黑煙。它身下的地麵猶如被重物擊到一般,呈現放射性裂痕。這一幕給在場的眾人嚇傻了。聯想起剛才大和尚手指天說等著聽聲的一幕,大夥心神皆駭,難不成這巨雷是大和尚引下來的不成?


    看我們一個個眼神驚恐的望著他,大和尚老臉一紅,解釋道:“別這麽看我啊,我又不是神仙下凡塵,哪有那麽大的本事。剛才我包在黃鼠狼身上的經書以及咒語,正是能引下動物業障的法門。它行惡自會遭天譴,所以有雷霆劈他。我隻不過是把這一切提前了罷了。


    一切事了之後,那個身材巨碩,白眉的胖和尚就告辭了,大奶奶再三挽留也沒有用。他言,行世間,種善果,不會拘泥一地的。反正從那之後,直到我當兵也再沒見過那胖和尚,不過比我小上兩歲,當年斷了四指的小孩,現在都快二十歲了。就是身有殘疾,討老婆不好討了。這可是我親眼所看過的一件邪事,至今都不能忘卻,所以你們說沒有鬼怪亂神之說。我是不信的。”小林子把故事講完之後,大家還沉寂其中,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片刻在場當兵的人才回過神來。方營長一拍小林子腦袋道:“你小子講的還挺生動,沒想到還有這本事,快能到台上說書了。”


    剩下的幾名戰士也隨著應和著,都誇小林子講的好。彪子在一旁沉沉悶悶的沒有說話,過了好大一會,才一拍胸口道:“真他娘的嚇人。沒想到還有這事,要是我在場,不管什麽妖物拿機槍都給他突突了。”這渾話引得在場眾人一陣哈哈大笑。


    我暗自低頭想起來,師父第一次來村子收我為徒時候,為奪回東子魂魄,遇到的那隻老黃皮子了,隻不過那隻渾身的毛皮都白了,比小林子小時候看到的那隻道行還要高上不少。不過遇到師父,也抖不出威風來。這黃皮子、狐狸都有迷魂之法,配合著自己放出的臭氣才能起效果,細細一想,當年師父提前就給我們服下紅彤彤的赤砂香丹了,估計才沒被迷住魂兒。


    大夥隨後一言一語的盤坐在地上講起了自己在村子裏聽過的傳說,遇到過的怪事,聊得火熱。我細細的聽著,增加著自己的見聞,以後遇到類似事情也不至於連見都沒見過。小九躲到我懷裏,小眼珠子瞪得滾圓,也在聽著。不得不說,世間之大,無奇不有,一件件鬼魅之事令人吃驚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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