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剛才那東西是什麽生物?您怎麽沒掙脫開?”我疑惑的問道。


    他老臉一紅,有些羞愧的說道:“一時大意,竟然被水鬼給纏住了!實在是栽麵啊,栽麵!對了,你急急忙忙叫我上來做什麽!”


    “剛剛我對您說的心底聲音,並不是自己害怕所致的幻聽。而是身後的巨樹對我的忠告。他剛剛跟我說了個秘密。”我一臉緊張的說道。


    聽我說完,師父臉色沉重起來,道:“什麽,這巨樹竟然還活著?剛剛對你說了什麽?”


    “什麽是海眼?師父,剛剛巨樹說這深潭是附近山脈陰氣匯聚之地,還說這裏是海眼,叫咱倆快走。”我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對師父說了一遍。


    “不可能!這裏怎麽會是海眼呢!”師父臉色大變,聲音甚至有些顫抖。


    “到底什麽是海眼,師父。”看師父如此模樣,我更加好奇起來。為什麽巨樹和師父都對海眼如此的擔憂和恐懼呢。是何等可怕的東西,才能讓這兩個道行氣高,稱得上是老怪物的東西如此模樣。


    師父臉上陷入了回憶之色,低聲對我道:“海眼這東西,我這輩子有幸見過一次,那會我還年輕,不過五十多歲。”我一臉鄙夷的看著師父,五十多歲還能稱為自己年輕。師父似乎沒看我的眼神一般,自顧自的說著。“咱們北京城有不少地方傳說中有海眼,就是能連通大海的窟窿。”


    “師父,你沒開玩笑吧?連通大海?咱們這地距離最近的大海也得幾百公裏吧,怎麽可能連通著?”我一臉不信的神色,對師父說著。


    師父瞪了我一眼,道:“傳說當年劉伯溫和姚廣孝奉命修建咱們北京城。他倆可是整個中國拔尖的道門前輩,比師父我道行高的沒邊了。據說他二人發現北京有幾處海眼,並且在北新橋那裏鎖住了一條龍。”


    “師父,咱們修道之人難道也信有龍不成?當年祖師費勁心思也斬了一條在水裏興風作浪的蛟罷了,巨蟒化蛟已經難如登天,更別提化為龍了。這麽多年都是隻聽傳說,而未見過。就算真有龍,那和咱們道門傳說中羽化登仙也差不多了,還能被人鎖住不成?”


    師父歎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那北新橋下到底鎖住的是什麽,但一定是滔天巨妖一類的。當年日本侵占北平之時,師父有一陣子因事躲在北平裏麵。那日本人也不怎麽得聽說了有龍的傳說,去北新橋的困龍井處把鐵鏈子往外麵拉。拿鐵鏈子足有手臂粗細,從上午拉到了下午。開始之時那鐵鏈還新一點,後邊全是銅鏽,拉到後來人拉不動了。兩輛運送日本兵的大卡車拉,鐵鏈子盤了一車廂,還沒到頭。師父我當時就在人群之中看著,著實嚇了一跳。沒想到那井能有那麽的深。拉到後來,裏麵開始有了呼嘯之聲,後來漸漸有了雷鳴般的響動。裏麵的水猶如開鍋一般作響,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見。這時候人群都有些怕了,一個勁勸那些日本兵別再拉了。”


    “那些日本兵不信邪的繼續拉著,後來那井水都噴了出來,往外冒著黑水兒。我在老遠站著都聞到了腥氣。最後日本人也怕了,手忙腳亂的把鐵鏈子扔進了井裏麵。眼看著一日本人心裏害怕的摔下去,連喊聲也沒聽見。井後來就被大石頭封住了。後來我也不知道了。當時為師也特好奇,和附近的老人打聽,他們說這海眼的傳說由來已久,誰也不知道鏈子底下到底有什麽。誰也沒敢探查過。當時為師距離那鐵鏈較遠,加上上麵鏽跡斑斑,不知道上麵是否刻著道家符咒。奇怪的是當時那海眼並不像這裏陰氣滔天,如果眼前這深潭真是海眼,那一切就不好說了。咱爺倆沒準真交代這裏了。”


    師父講完之後,我覺得渾身涼颼颼的,這半天汗毛就一直沒趴下去,驚恐,驚懼伴隨著我。如果師父講的海眼之下鎖著蛟龍的話,這裏深潭裏也不好對付,憑借師父我倆的道行還真不知道會怎麽樣。想到這裏,我心裏不由打了退堂鼓,衝師父說道:“師父,剛剛那巨樹說這深潭下麵孕育的邪物已經覺醒了,巨樹鎮壓這深潭已經兩千多年了。最近兩年竟然靈氣被吸收走了,還成了如此模樣。他說不出幾年這片大山的生物就遭殃了,叫咱們快點走,不如……”


    我的話還未說話,師父一擺手打斷了我。嚴厲道:“你先走吧,為師必須探查一番!咱們漁陽道的責任就是鎮守密雲的深山峻嶺,現在出了事情,就算賠了這條老命,為師也不會退縮的,況且現在這深潭的怪物剛覺醒,現在不解決的話,過幾年真就成了滔天的大禍端了!現在如果連下去看都沒看過,都不知道是什麽深潭邪物就離去的話,為師真不甘心!”


    看著師父如此模樣,我也有些無可奈何。他老人家這般年紀,一直對我疼愛有加,左手掌也是因為我斷的。讓我拋下他一走了之,確實做不到。長歎口氣,隻能陪師父留下來了。


    第八十八章 陰陽五行符咒


    “師父,你別勸我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跟您共同進退,赴死也認了。也不枉您教育我一番。隻是有些對不住父母了。”我低聲說道。


    師父抬頭看我一眼,眼珠兒布著血色,哽咽道:“我臨老收你這個徒弟果然沒有看錯人,不把這地的禍端滅了,我實在是不放心。希望你別怪師父自私了。儒家講大愛、小愛。為百姓生計安危而死,就是大愛,雖死無憾。知白,今天咱們爺倆真交代這裏,九泉之下,你在怪為師吧。再說就算水鬼能如何?就算海眼又如何?我這些年的道行也不少吃素的!”


    聽完師父的話,我隻感覺心髒在胸腔內熊熊跳動,一股為黎民百姓而死的崇高大義感湧上了心頭。修道之初便立下誓言為百姓安危而驅鬼降妖,今日就算死去,也不枉男人一場。我把身上衣物一件件脫下,就要隨著師父入潭水一探究竟。師父伸出手,把我攔住道:“就算不怕死,咱們也不能魯莽行事。得從長計議一番。”


    看師父這樣說,我又把衣服披在身上,這地方陰氣滔天,確實非常寒冷,衣服穿在身上時都打著哆嗦。剛脫下來一會,雞皮疙瘩就都立了起來,想起那次狗子掉進水裏我去救他時,差點在水裏凍成冰塊一般。而且我也實在受不了小九看我那好奇的目光。之前和師父一起生活在山上時間久了,我對自己在他老人家麵前光屁股不太在意,但剛脫下衣服,小九就抬起頭看著我,毛茸茸的小臉望著我,眼珠子充滿好奇。我胯下被它看得涼颼颼的,趕忙穿上了衣物。這小白狐好奇心弄得我一陣不好意思。


    師父把包裏的陽符一張張的逃了出來,一臉懊惱之色,道:“可惜這些符咒在水裏沒法子用。陽符遇水濕了後,朱砂所畫的道家符文就會被水浸花,喪失效力,再說了這水天生對火焰有克製效果,就算是陽火也不例外。可惜了,這陽火因為陰陽相克的緣故,對水鬼的效果奇佳,剛剛你把抓住我手臂那水鬼用火逼開就是一個例子。不如你站在岸上看勢頭不妙打陽符,我下水吧。”


    師父說完後,我也有些擔心,的確如果水下沒法用陽符對我們影響很大。畢竟陽符是我們為數不多好用的道術。要是讓師父一個人下去,我還有些不放心,但是留著岸上的話。我正進退兩年的選擇著,師父那邊說話道:“哎,隻能用祖師當年在白河裏斬殺蛟龍的辦法了。用陰符。”


    陰符?我腦海裏劃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師父怎麽從未對我講過。不等我問師父,他老人家對著我道:“《道德經》雲,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世間一切有陰陽,天下萬物莫不蘊含陰陽二氣。而《歸藏易》、《連山易》認為萬物均屬五行之學說,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咱們的符咒也不止一種陽符。”說到這裏,師父老臉一紅,撓著腦袋道:“當年我學藝也不精通,隻對陽符比較上手,所以一直教給你的是陽符。其實萬物有陰陽,講五行。也有陰符,而且陰陽二符咒又給包含金木水火土五種變化。對付陰物最好就是陽火符,但對付氣血旺盛的妖邪,用陰火符咒更加有效。隻不過能修煉到妖精地步的,無一不是難對付的存在,所以一直沒用上過陰火符。你自然是不知道的。”


    師父說完之後,我更是一頭霧水。直接問道:“師父五行相生相克,和符咒有何關係?”


    “這就要對符咒的材料說起了。知道為什麽陽火符都是用黃表紙書寫嗎?就是因為紙是木頭弄成紙漿所做,屬木性,木生火,所以才有黃表紙。這陰符咒是專為對付水下妖邪鬼怪所創造而出的,不會在水中爛掉,材料有所選擇。”師父邊說邊環視著四周,似乎在尋找合適的材料。找尋一番後,眼睛一亮,盯著巨樹道:“此大樹雖然枯萎了,但是之前靈氣旺盛,最適合做材料了。如果做成火符,無論陰陽,木生火,皆有大效力!”師父向巨樹走去,走到跟前看了看歎氣道:“哎,木質已經腐朽了。隻剩下那最後長有樹枝葉子得還有作用。但是你之前說這巨樹尚且不死隻是就是因為這節樹枝。我還是不動它了,咱們倆就這下下水吧。小心一切便可。”


    師父剛講完,心底又傳來那蒼老虛弱的巨樹聲音,眼前一黑,隻見他依舊躺在地上,身子瘦弱,身上隻剩下骨頭一般,根根可見,就有一層皮貼在身上,根本不複當年魁梧雄壯的身影,開口道:“天意,天意。看來我苟延殘喘到如今,就是要等你們到來。雖然不知道你們師徒能否鬥得過水下的東西,但你們的談話我一字不落的都聽到了。與其苟活數日,不如最後再出點作用,幫你們一把。但願你們成功救回這片山脈,救回大山裏的萬物生靈,生我養我的山脈,再見了!”話音剛落,他那瘦弱幹枯的身子,化為點點綠色的光飄散開來,猶如夜晚飛舞的螢火蟲一般漂亮。


    我感到自己鼻子發酸,眼睛澀澀的,把之前的一幕,以及巨樹最後的話語原原本本對師父說了一遍。他老人家看了我一眼,有些詫異,有些感歎道:“沒想到這巨樹之靈,雖不是人身,但卻有如此思想境界,實在是前輩高人啊。既然如此當不辜負一番並肩戰鬥的願望。”說完掏出隨身匕首,把僅剩的那枝葉繁茂的枝幹砍了下來。用匕首削成了尋常黃表紙大小,厚度大約半厘米左右的二十餘個木牌。拿匕首在上麵歪歪扭扭的刻畫出道家符文,並且是我沒看見過的符文,我聚精會神的盯著,過了半柱香的時候,師父把所有木牌刻完,抬頭後臉色有些尷尬的看著我,道:“長時間不做這種陰符,果然生疏了不少。竟然廢了六個!”


    我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師父在黃表紙上畫陽符時稱得上是筆走龍蛇,速度奇快,一氣嗬成。現在卻刻得歪歪斜斜,總共二十餘個,廢了六個,還是十幾個能用。“還剩十六個,陰火符咒八枚,陰水符咒七枚,不知水下是什麽妖邪,應該暫且夠用了。那一隻水鬼不足為慮,這次我帶著周天星宿劍下去,定要好好鬥他一鬥!”說完後,師父從腰間解下紫葫蘆,喝了一大口酒,道:“喝口酒暖暖身子,這水邪得很,涼的厲害。順便壯壯膽兒,萬一真的交代這裏,也不至於做個沒酒喝的鬼!”說完之後,把身上披著的衣服解下下來,腰間依舊懸著紫葫蘆,右手拿著周天星宿劍。他老人家還穿著一層內衣,把剛做好的符咒揣到了懷裏,又扔給我幾個,當先往水潭走去。


    我把衣服脫掉,光著身子,手裏攥著幾個符咒,手腕拴上了鎮魂鈴。把身上的符紙和百寶包整齊的放在地上,隨著師父向水潭走去。剛往前走了兩步,小九一邊嗚嗚叫著,一邊追著我的步伐。我回身低身對他道:“你在這裏看著我的法器,不然被偷了。我和師父快去快回。”


    小九這次倒很聽話,蹲下身子趴在法器邊上守候著。


    眼看師父已經到了水潭邊上,我快步走了兩步,跳了洗去。水潭不過二十餘長,二十餘米寬度,似是而非的圓形,但更方一點。雖然不大,但水卻冰涼刺骨,剛跳下去,渾身激靈一下,差點腿抽筋。手腳趕快並用,穩住了身子。潭水漆黑,望不見底,似乎一潭子墨水一般,月光根本照不下去。我不禁懷念起上次入墓穴時候用過的軍用手電筒了,那玩意防水還強光,如果此時有一把就管大用了。師父在我邊上遊著,這水潭雖然不大,但好歹也方圓三四百平,黑漆漆的一時有個來回探完也不現實,我和師父兩人也不敢分開,一起往前麵遊了過去。


    之前喝了一大口酒,感覺渾身火燒一般,下水裏沒一會,那股熱氣就散了。感覺猶如三九天身上濕了站在雪地裏一般,那寒氣往骨頭裏鑽,恨不得遊動一下都行動困難起來。好像能聽到身子骨顫栗的哆嗦聲音。我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都長在肉皮上,不會下去了。連肌肉都凍僵了。往師父看去,隻見他老人家嘴唇都青了,牙齒不自覺的開合著,噠噠噠作響。我想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趕緊探查一番速戰速決,心裏暗暗想到。


    忽然感覺身子往下一沉,腳下似乎被什麽東西給絆住了一般,趕往往上撲騰著,卻被綴著一般往下沉,渾身的力氣都用了才能將將抗衡住。師父看我使勁的撲騰水,臉色有異樣,趕忙問我怎麽了。我什麽話也沒說,閉了口氣往下看了一眼。


    黑騰騰的水麵下,數百團更加黑的,飄舞著東西從我們腳下往上浮著。我不禁想要叫出聲來。


    第八十九章 數百上千的深潭水鬼


    數百團漆黑的東西張牙舞爪般從水下漂浮上來,眼看就要把師父我們兩人給困住一般。我趕忙使勁踩水浮上來水麵,顧不得緩口氣就大喊道:“師父,水裏有東西要上來了,要般咱們圍住了!”


    那東西速度奇快,剛喊完就飄到我身子底下,剛才就感到自己腳下被東西絆住了,現在感覺更甚,有繩子一樣的東西順著小腿往大腿上纏繞著,莫不成是水蛇?但什麽樣的水蛇有那樣大的個頭?數量還這般的多?我正胡思亂想,身旁的水麵上也冒出了那些黑色的東西,竟然是水草的枝蔓,在水裏隨著波浪漂浮著,漸漸將要擠得師父我們兩人沒了位置,數量奇多。放眼望去,不大的深潭裏飄著幾百簇水草,嚴嚴實實的。令人驚奇不已。


    小腿和大腿都被纏的嚴嚴實實了,掙脫都掙不開,雙腿沒法踩水,隻靠胳膊劃水根本支撐不住身子的重量,“噗通”一下往水下沉了下去,措手不及之下連喝了兩口水,我一看勢頭不妙,趕忙憋住了氣。防止嗆到水溺斃在這水潭中。雙手如同受了驚嚇的螞蟻一般,狠命的劃著水,身子卻一點點的往下沉,但速度不快。雙腿被水草纏繞的緊緊的,氣血運到腿上幾次都沒能掙開,我心裏暗道不好,著樣下去有可能溺斃在這裏啊!


    雙手使勁的撕扯著水草,卻發現這些水草異常堅韌,比麻繩還結實,撕扯了半天一點用都沒有管。我心裏越來越急,動作更加慌亂。師父看我突然沉入了水裏,趕忙潛了下了。他胳膊上也纏繞了一些枝蔓,卻不太多。危急時刻,我腦子突然一閃,想起了當年狗子水草纏住,如同現在一般根本撕扯不開。我用牙咬斷枝蔓之後,竟然噴出了黑色汁液,噴了我一頭一臉,什麽都看不清了。若不是巨樹及時給我開了靈眼,認出那“水草”不過是水鬼的頭發之後,那次我哦就交代那裏了。


    想到這裏,我當即睜開了靈眼,卻被眼前的一幕給震懾住了,如同見到了閻王爺般心髒嚇得嗵嗵直跳,臉色如白紙一般沒一點血色。之前看到的數百簇水草哪裏是潭中所長出來的水草,靈眼看過去每個水草之下都是一具具的屍體,不知道在水下多久,被泡得肌膚腫脹不堪,甚至一不小心就會炸裂一般。那白得瘮人的腫脹肌膚,令人作嘔。臉整個被泡得大了一圈,眼睛緊閉著。纏繞住我們的水草正是屍體的頭發。看到這一幕我感到惡心感從胃裏往上湧,一不小心就要吐出來一般。剛剛我竟然嗆了幾口潭水,這他媽的整個是泡屍體的水啊!


    或許是感覺到我的注視一般,這數百具腫脹發白的屍體,齊刷刷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珠子,緊盯著我,那眼珠子如圖金魚一般往外突起著,似乎一不小心就掉下來一般。看到數百雙屍體眼睛盯著我,嚇得我忘記了憋氣,連著嗆了幾口水。都是泡著屍體的潭水!又懼又怕夾雜著惡心反胃將要給我折磨瘋癲了!我使勁的踹著“水草”卻使不上一點力氣。上次來一隻水鬼給我和狗子差點害死,這水潭裏足足藏在幾百隻,還怎麽活。


    師父手腳並用,狠命的劃到我身邊,右手使勁攥著周天星宿劍不敢鬆開。看到師父遊了過來,我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雙手用力的指著周圍數百團“水草”師父發愣的看了我幾眼,似乎明白了什麽一般。左臂夾住周天星宿劍,右手在眼前劃過,掃視四周一圈。由於我開啟了靈眼,能清楚的看到漆黑的潭水裏,隨著師父的眼睛望向四周,那臉色由紅潤迅速轉為煞白,師父看見這麽多的水鬼環踞在四周虎視眈眈,也有些膽寒,畢竟陸地上不同於水下,再水下作戰,有呼吸時間限製的我們,注定有大的缺陷。那些水鬼看著我們看他,甚至不少知嘴角上翹起來,這種表情出現在那眼中泡爛了的麵部,猶如惡鬼呲牙般可怕。


    一件如此情況,師父拉著我的肩膀就往上遊去,似乎想趁著這些水鬼沒有反應過來之時把我帶到岸上。拉著連我往上遊兩次,卻發現我絲毫不動,甚至還往下沉。師父一看我腿上纏著的密密麻麻的黑頭發,什麽都明白了。右手拿著周天星宿劍直接砍了過去。果然周天星宿劍是祖師傳下的驚天秘寶,不光有道家上前的符文篆刻於其上,本身是時間第一批銅錢,沾染著因果,天生有著不可思議的莫名之力。勢如破竹的,那些緊緊纏繞在我腿上如水草般的水鬼頭發,被斬成了兩段,卻連我腿分毫都沒有傷到。頭發斷裂處噴出大量的漆黑色液體,正是屍體被泡得時間長了之後裏麵的水分,這東西陰氣重,沾染不得。耳邊似乎傳來淒厲的痛吼,看來斬斷頭發傷了水鬼的筋骨。我們倆人趕忙往上遊去,雙腿失去了束縛,我速度奇快,的往水麵撲騰。


    一邊遊的時候我一邊想著,怪不得這潭水冰涼刺骨,猶如針紮一般。就衝著水裏水鬼的數量,也會成為這般模樣。水鬼陰氣重於平常的鬼魅,加上如此數量,自然成了這般,可以說現在沒一滴水裏都聚集著不少的陰氣著實可怕。但是水裏如果隻是這些水鬼鬧禍端的話,不至於巨樹所說的那樣山裏的動物都會遭殃。它們水下和岸上的站立不可同日而語,水鬼不同於一般鬼魅那般,隻是靈體,三魂七魄。而是魂魄困在肉身裏不得而出來,帶著肉身行動,自然好對付的多。隻是水裏地形所致,才奈何它們不得。


    眼看著我和師父都要遊上去了,數百水鬼被激怒了,猶如魚食撒入了水裏,它們追著我們師徒兩人向水麵而去,身子尚未到,無數枝蔓一般的頭發已經往我們師父身子處裹去。眼見他們來勢洶洶,師父在水裏轉著圈子用周天星宿劍不停的斬斷,因數量太多還有不少的漏網之魚,眼看態勢危急,我把師父在岸上所做的陰火符打了出去,下水之前為了保險起見。木質的雕刻符咒裏都浸著我的鮮血。木牌直接打向了衝我而來的水鬼,忽得一下子,水裏燃起了火焰。一個大火球。那火居然是藍紫色的,在水中尚且能燃燒,無數枝蔓般的頭被火焰燒斷,甚至燒得徹底沒了。而且火勢蔓延開來,上百隻水鬼被燒得如同蠟燭頭一般,淒慘的叫聲回蕩在潭水裏,震出陣陣的漣漪。


    我的心理大驚,沒想到這幾塊木牌竟然有如此效果。雖然五行相生相克,那巨樹屬木,木生火。但我也沒料到會出現如此壯觀的景象,水鬼數量一下子下去了五分之一。看來和用料有關係,陰火符文所用木頭,正是活了兩千多年的巨樹上最後蘊藏著精氣的樹枝,看來出現如此效果和巨樹脫離不了關係,可以想象一下當初巨樹的道行有多高!


    才扔出一塊木牌就如此戰績,我不禁有些飄飄然,師父可是做了十幾份木牌陰符,隻用了一張而已,看來消滅這些水鬼也不成問題。才得意一下,更深的水下又往上浮了不少的黑影,和剛才水鬼出現的模式一模一樣,黑壓壓一片不知道多少隻。一看如此模樣,嚇得我一愣,師父說這深潭是海眼兒,誰知道有多深?那得能藏下多少的水鬼啊!實在聳人聽聞。我顧不得洋洋得意,手腳並用的往上遊去。從剛剛被纏住拽下水裏開始,最少已經過了近兩分鍾,我憋氣也快到了極點。平日了憋氣也就這樣,現在都能感覺肺裏和嗓子裏猶如被火烤一般難受,再過一會非得受不了。看我們師徒網上有遊去,那些水鬼散了歡的往上追著我們遊,我趕忙回身又扔了張木牌。陰火在水裏燃著,成百水鬼被消滅,又有幾百隻從更深的地方頂了上來,猶如有人操作一般。但此刻已經顧不上想點別的,一個勁往上遊著。


    終於腦袋露出了水麵,貪婪的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猶如三伏天洗了個涼水澡一般舒爽。師父我倆遊的離岸邊並算不上遠,但這樣直接遊回去還是有些難度。“師父,我把您交給我的陰符都打出去吧,暫且阻這些水鬼一下,能上案才是真的。”我趕忙喊道。


    “快點吧,感覺往回遊啊!”師父答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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