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猴聽完之後,心裏一驚,暗想自己和眼前這夥國民黨潛伏著合作的利弊,一絲憂愁浮現心頭,轉眼又被貪欲衝散了。俗話說“富貴險中求”,幹完這一票就有享不完的福了。他心中暗暗想到。


    說完後綽號巨猿的大喊直接往前衝了過去,似乎要從那白骨堆中衝過一般,被六指猴狠狠的拽住,大喊道:“石板上說這是陷阱,白骨站滿了毒液。別靠近!”他說完後,巨猿使勁盯著眼前的白骨,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六指猴從他弟弟身上背的包裏拿出了厚木板,幾塊木板交叉放在了白骨上,一點點挪著走到了對岸。我們幾人依舊踩著木板,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走過和短短的白骨坑。挪到對岸後,看著那大敞開的石門一陣歎息,細細的看看了那兩根巨柱,發出驚歎,評價不低。


    最後一行人進入了石門內,許大校突然回身看向石門後的石壁道:“這門就這樣開著,是在危險,不知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關上呢?”


    六指猴趕忙走上前道:“岩壁後麵有一塊突起的石頭,一旦按下外麵石門會因為機關術而緩緩閉合。這石門乃是萬噸巨石,一旦關下後,便無人可近來。不過祖傳石板上還標注著另外的出去線路,你們放心。”說完手按在了那突起的石塊上,隨著一聲“嘎巴”的聲音,偏向圓柱的石頭緩緩的沉入了岩壁裏,許大校也大笑了起來。


    “既然咱們進入了墓穴,後路已切斷,隻有向前走才能出去,為了黨國的事業,獻身吧!”許大校高聲喊道。


    幾人開始不顧一切的沿著密道,向墓穴中走去。


    ————————


    我們一行人隻剩下了劉營長、唐老六、師父以及我,剩下的兩名戰士已經慘死或者不知所蹤。所幸曆盡險阻終於有了大巫師的蹤跡,解決席師長身上的盅術有望,我們幾個心情都有些放鬆。


    跟著前麵走路的那些苗疆遺民我們往他們部落中走去,大約走了半裏路,在轉了一個彎兒後,就看在一片建築群。這些建築的風格明顯帶著濃濃的南方色彩,用之前看到的那種高約兩米,猶如竹子般筆直的植物搭建而成的竹樓般建築。底下距離地麵一米多高是空的,不是直接搭在地上。如同南方的少數民族建築一般。充滿了異域風情。


    建築群中心是一座木頭搭建的祭台,上麵沾染著紫褐色的印記,可以看出過去在此流下過多少鮮血。祭壇不遠處靠在岩壁的位置開采出一個洞穴,外麵用巨石壘上,裏麵擺放著邪神蚩尤的雕像。


    村子裏大約近百戶人家,繁衍生息的也並不太容易。眼看我們一夥人回來,不少村民圍了上來,一個看上去七十多歲的老頭在人群正前方,看著我們一群人,嘰裏呱啦的說了半天。


    通過唐老六翻譯,我們才知道這個老頭是部族的長老,目前權利最大,猶如人口少族長的位子已經空了好多年,一直由三個長老共同商議族內大事。這個老頭就是大長老,對我們的到來並不友好,不打算和我們有所接觸,建議驅逐出我們,但是被其餘人給攔下了。口中說我們是苗疆後裔,陰差陽錯進來拜祭祖神的,那老頭臉色才有所好轉。


    在村口墨跡了一陣子,我們才進去了村子。進入村子後我們被安排在一位年紀看上去二十出頭的青年家裏,那青年對我們倒是挺有好感的。眼看我們進進了屋子,嘰裏呱啦和唐老六說了一陣。


    唐老六倒也沒玄乎,直接苗疆古物問著小年輕最近歸來的祖神蚩尤白天都在哪裏?之前來到村子那批人住在哪裏?這小青年可能在山腹內生活時間較長,淳樸的不行,竹筒倒豆子般回答了我們的話語。


    小年輕說給我們用剛才打獵叉回來的魚來燉魚湯,讓我們嚐嚐味道鮮美的地底魚類。這些魚看上去個頭倒是與在外麵所賣的魚差不多,隻是眼睛退化的厲害,看上去如同瞎子一般。每隻魚還長個長長的須子,猶如白胡子老頭一般。唐老六輕輕的和他說了聲後,我們四個人在村子裏溜達起來。


    或許我們來村子的消息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不少苗疆遺民走出來特意看看我們。不得不說常年在山腹中生活而不見陽光,這裏的每個人都顯得白皙美麗,那些少女穿著粗布的衣裳,白皙的膚色,漂亮的臉蛋,透著股吸引人的青春美麗。


    正在我們胡思亂想時候,在快靠近末尾的竹樓似得建築裏,走出來幾個人,看上去有男有女,領頭那人穿著一身湖綠色軍長,腰間別著槍套,看上去英武不凡。身後那名粗豪大汗看著充滿暴力美感,那名長相妖魅的女子甚至一直衝我們拋著媚眼。隻有最後那兩個一臉豬哥相的矮小青年看上去好對付一些。


    他們看了看我們,沒說話,隻是目光在劉營長那一身解放軍軍裝上有些停留,我緊緊的握住了身上那杆槍,生怕一不小心引發戰鬥。


    對麵的幾個人不明身份,不知來意。通過和我們的對視,發現領頭的三人看上去精銳異常,透著股鋒銳逼人的勁。看上去如同受過特種訓練過一般,隻是最後的兩人看到劉營長那一身軍裝眼裏明顯透露出驚懼的味道,讓我們大感疑惑。


    互相看了一會,師父率先打破沉默,高聲道:“朋友,相聚是緣。不知你們為何也到此地?”


    對麵領頭那位青年笑了笑沒有說話。


    劉營長忍耐不住自己,扯著嗓子問道:“你們軍裝是隸屬哪個單位的?為何我從未見過,是否在執行軍事機密?”這番問法有些愣頭青,看來他是心係席師長的安危,眼看機會就在眼前卻無法子,給折磨瘋了。


    對麵幾個人被這種問法也是說的一愣,支支吾吾道:“朋友這般問法有些不合適吧,我們這次是機密任務。上麵直接委派的,不方便透露!”那時候國家經常派幾名精悍軍人組成的特殊小隊,來滲透一些平常軍人完不成的任務,倒也不奇怪。


    師父對他們點了點頭,道一句,唐突了,轉身帶著我們走了回去。


    這番見麵可以說沒取到實質性進展,對他們依舊一無所知,隻是知道他們可能隸屬軍方,手中有槍支,並且在執行機密任務。剩下的就是兩眼一摸黑了,不過對方人員構成有些奇怪,前麵三人透露著精悍的味道,最後兩人完全就是普通群眾的水平,真不知是哪個部隊派出這些人員構成及其不協調的小隊。


    第五十六章 夜半醉談


    我們一路慢慢溜達回自己所住的屋子,快到屋子附近就感到鼻子裏鑽進來股香氣,那種香味兒就透著股鮮勁,我不由自主的吞咽了口吐沫。回身汪師父一眼,他老人家的眼睛瞪著滾圓,大聲道:“嘖嘖,什麽東西這麽香,看來一會能滿足口服之欲了。”


    踩著那種竹梯,我們進了屋子,桌子擺著一個大鍋,一看就是自己燒製而成的那種砂鍋,雖然看著粗糙,卻透著股古樸的美麗。鍋上騰騰的冒著熱氣,香味兒全是從這裏散發出來的。


    那名二十多歲的苗疆青年看我們幾人回來,笑了一下,伸手示意我們坐下享受美食。細細看大量那小夥子看上去還是相當的俊俏,可能他們一族在這山腹內生活時間太長了,不受日光的灼曬,皮膚看上去比羊奶還是白嫩,如果在外麵社會不知要嫉妒死多少大姑娘小媳婦。


    唐老六坐下和他交談起來,通過他的簡紹,我們知道了這小夥子叫阿郎,和村子裏一名年紀差不多的姑娘相好,不多日就要結婚了,希望我們一行人能留下來參加他的婚禮,我們幾人互相看了看點了點頭。


    鍋裏熬得是一大鍋鮮魚湯,用得就是地下河中產的那種看上去眼睛退化到看不見的魚,白嫩的魚肉混著一些綠色的東西,香氣飄了出來。阿郎說這些魚都是用河水熬成的,借著河水的味道熬出的魚湯更鮮美。那些綠色植物的就是村子種植的異種苔蘚。聽他一說,我就想起住在河邊江邊的漁民往往打上來魚後,混著江水立即燉,別有一番滋味。


    聞了這麽久,我早就按耐不出住,伸出筷子就要夾過去,被師父一下子打在了手上。桌子上的人都怪異的看著我倆,師父一邊對我們四人使著眼色,道:“出門在外,還是謹慎為好。我先試試這菜裏下沒下毒之類的,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唐老六,你告訴他說咱們在外麵生活久了,習俗就是吃東西要年紀最大的人先嚐,用於禮貌。”


    師父說完後,我立馬記起那次在史家莊子他老人家對我說的話了,出門在外行走,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使得萬年船。


    劉營長一看師父要試毒,趕忙擺手道:“還是讓我這年輕人來吧。”


    我看他一眼道:“我師父年輕時候吃過百毒丸,不懼一般毒害。你就別逞能了。”


    唐老六把我們編造的習俗說給了阿郎聽,他聽後看向我們一臉詫異,但還是尊重了我們習俗。用碗盛了滿滿一碗魚湯,端到了師父麵前。師父低下頭喝了幾口便吧魚湯和肉吞進了肚子裏,如同八天沒吃過飯的餓死鬼一般,看得我頭都大了,一臉羞愧,心中暗喊丟人。


    喝完後,師父愣了一分鍾,對我們擺了擺手,道:“湯沒事,大家吃吧,想不到這味道還真是美妙啊。”


    我們幾個人一碗接著一碗的喝著,這魚不隻鮮美,而且骨刺特少,吃著不費勁。那苔蘚的味道偏酸,倒是遮住了這魚的腥氣,我們一行人一路上遇見那麽多怪事,身心俱疲,用食物補充能量,一大鍋的魚湯,被我們喝了個底兒光。


    師父吃著吃著,便把那紫葫蘆拿了出來,倒出了不少的酒。酒香氣混著魚湯的鮮氣直勾我們心魂,挨不住央求,師父把酒給我們一人勻了一點。阿郎第一次喝道外麵的酒,邊和邊歎道實在是好酒,然後眼巴巴的望著師父。


    最後他老人家不好意思了,把剩下的酒全倒給阿郎喝了。自己把酒葫蘆口對著自己的嘴,一滴滴的往下落,那意猶未盡的模樣,給我們都給逗笑了。有時候他老人家真是老頑童一般。


    喝了我們的酒後,阿郎去裏屋報出來兩個壇子,放在桌子上,讓我們嚐嚐他們釀的土酒。喝一口,感覺味道有些發酸,他說是用地底的一種果子釀造的。村子祖輩都喝這個,多虧有這種果子,才有酒喝啊。


    師父一看酒直接來了精神,拉著阿郎一個勁要拚酒喝。邊喝邊對我們幾個道:“咱們一會把這小子灌多了,套套話。看看那個裝作蚩尤的大巫師平日子都在哪裏。”我頓時覺得聽不懂苗疆古語也有好處,他們也同樣聽不懂我們說話。連設套讓他鑽都能明著說出來。我們吃飯時候,阿郎猶猶豫豫的說想看看我們發出巨響的那個東西,劉營長把子彈退了下來,把手槍遞了過去。他摩挲著手槍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一個勁追問這東西是什麽用處。劉營長幾句話給打發了。


    阿郎跟我們吹噓平日裏在村子年輕一輩中酒量是最好的,但毫無懸念的被師父放倒了,才一壇子酒,阿郎說話就開始大舌頭了,最好直接一頭紮在了桌子上。我一直覺得師父最厲害的不是道術與工夫,而是酒量,一直到我如今這般年紀,都未曾再遇到師父那般能喝的人。


    我們幾人看他倒了,湊在一起商量起來。


    “恩公,咱們現在當務之急便是找到那大巫師,接觸席師長身上的盅術。對了您還沒說過,到底怎樣才能解開那盅術呢。”劉營長首先說道。


    “解開盅術的辦法有兩種,一是找到施術者讓他解開,不過之前唐老六把大巫師的東西搶走了,想讓他和平化解有難度。第二種就是直接殺死施術者,那盅術自然就解開了。”師父沉聲道。


    看來這次想和平解決難了,師父不免又要鬥一次法,我擔心的想著。


    “不過以我對苗疆一脈的了解,他們比較信奉邪神蚩尤,現在大巫師偽裝成蚩尤回歸,想解決他有一點難度,畢竟這百十號人不少吃素的。”唐老六分析道。


    “對,所以我的計劃是策反一些人。這次大巫師偽裝蚩尤是不成功的,他急於用活人來提升自己的實力。所以用好幾名村民活人祭祀。造成他們的懷疑,畢竟蚩尤是保護神,不會隨意殺害自己族人的。我們便要從這點開始著手,讓村民相信他是假冒的。那就好辦了。”師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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