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道長突然說道,嚇了周明一跳,麵色不禁一紅,尷尬道:“師父,徒兒沒想什麽,這就回屋去收拾東西。”說著,便轉身大步朝院子走去。


    “回來!”清風道長在背後喊了一聲,周明便又轉過了身來,疑惑道:“又怎麽了師父?”


    清風道長緩步走到了周明麵前,沉聲說道:“明兒啊,有一件事情為師必須要囑咐你,咱們這次去黑風嶺也是萬分凶險,這黑風嶺與金霸天的黑風寨離的很近,萬一遇到了金霸天那幫人,沒有師父的命令,千萬不能動手,你聽明白了嗎?”


    報仇心切


    看著師父一臉肅然的神色,周明心裏卻打起了鼓,若是真碰到了殺自己的小師弟的人,也摸不準那時候自己是個怎麽樣的心情,隻是現在一想,就恨的牙癢癢,很有可能當時會控住不住自己,衝出去跟他們拚命也未可知、


    周明看了一眼師父,卻低下了頭,不敢言語,其實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個問題著實將自己給難住了。


    “明兒!”


    清風道長突然一聲厲喝,嚇的周明一個激靈,低低的喚了一聲師父。


    “師父跟你說的這件事情,你一定要記住,師父知道你小子給小師弟報仇心切,但是也不能憑白的丟了自己的性命,這樣不僅報不了仇,隻能讓親者痛仇者快,如果你不聽為師的教誨,那麽這次就老老實實的在家呆著吧,為師我一個人去尋那具女屍。”清風道長聲色俱厲的說道。


    “師父!徒兒一切都聽您的就是了,千萬別再把我一個人留在家裏了,上次您帶著小師弟去趕屍,本來以為兩三個月就能回來,結果您老人家一走就是大半年,徒兒一個人在家裏好生無聊,整天在家呆著,頭上都閑的快長鳥窩了。”周明一臉急切的說道。


    “既然不想在家呆著看家,那就一切聽為師的安排,膽敢自己擅自行動,小心為師我對小子不客氣。”清風道長再三叮囑道。


    “是是是……”周明連聲應承著,“徒兒一定聽您老人家的話,您到哪徒兒就到哪,和您老人家始終保持在三丈以內的距離,這樣總行了吧,師父。”


    清風道長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好了,你小子趕緊去收拾吧,弄些東西來吃,為師我今天連口水還沒喝呢,剛到家那趙員外就找上了門,想起來,已經好幾天沒怎麽正經吃東西了。”


    周明轉身朝院子裏跑去,一邊跑一邊回頭說道:“師父……您走這大半年,徒兒養的雞都能下蛋了,這就給你宰隻雞給您老人家補補身子。”


    得到師父的允諾,能夠陪他老人家一起去黑風嶺找那具女屍,周明的心裏還是很高興的,這大半年裏,自己一個人呆在家裏實在是無聊透頂,幹什麽事情都是一個人,都快跟家裏養的老母雞培養出感情來了,一想到明天就能夠出去逛逛,周明的心裏一陣兒莫名的悸動,他手腳利落的走到了雞籠前,將裏麵喂養了大半年的老母雞一把抓了出來,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神情對老母雞道:“老母雞啊老母雞,你明哥也是沒有辦法滴,咱喂了你這大半年,你看看你吃的膘肥體壯,都快走不動道了,哥對你還算不錯吧?說點實在的,哥也不忍心殺你,誰讓我師父回來了呢,咱倆的關係雖說不錯,但是我和我師父的關係比你可強多了,明個兒咱就要走了,留你在家裏早晚也得餓死,不如給我師父補補身子的好,放心……哥的手腳利落,保證讓你死個痛快!”說著,周明便提著老母雞走進了廚房……


    行走江湖的人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周明便收拾好了行裝,簡單的做了一點兒早飯,在大廳內等候起了清風道長。連日的奔波勞累,再加上心力憔悴,清風道長這些時日以來都不曾睡上一個安穩覺,今天總算是回到了自己家裏,感受到了家的溫暖,索性將那些連日來的困苦與煩惱都暫且放到了一邊,躺在了床鋪之上便呼呼的大睡起來,這一覺直睡的昏天暗地,日月無光,一直睡到天光大亮,柔和的陽光穿透了薄薄的窗紙,鋪灑在了屋子裏麵,清風道長才睜開了眼睛,長出了一口濁氣,起身走出了屋子。


    剛走到大廳之內,便看到大徒弟周明端坐在了木凳之上,用一種期盼似的眼神緊盯著自己,見自己出了屋門,便“蹭”的一聲站了起來,滿臉堆笑道:“師父!您終於起來了,徒兒在此等候您多時了。”


    清風道長上下掃了一眼周明,見周明今天收拾的格外精神,衣服也穿的很是得體,身上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裹,倒很像是要出遠門的意思。


    “你小子什麽時候起來的?以前練功的時候,為師可沒見過你起來這麽早過。”清風道長揶揄道。


    周明摸著頭傻笑了兩聲,這才道:“徒兒在家歇了大半年,沒事兒的時候就睡覺,睡的太多了,昨天晚上就沒睡著,所以早早的就起來了,一直在等您老人家起來。”


    清風道長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轉身朝外麵走去,發現大徒弟早已經給自己準備好了洗臉水,還泡了一壺漱口的茶水,於是便走過去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洗去了一臉的風塵。


    師徒兩人簡單的吃了一點兒東西,由周明將門窗鎖好,兩人就背著行囊走出了院子,師徒兩人回過頭又看了一眼這個住了幾十年的家,便毅然決然的踏上了尋找那具女屍的路程。


    剛出了村子沒多久,周明便走到了清風道長身邊,一臉窘態的說道:“師父,忘記跟您說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了,咱們家裏的銀子都給了趙員外,現在徒兒身上就還有幾個銅板,幹糧倒是帶的也足,夠吃個十天半個月的,隻是晚上想住店的話,就有些難了。”


    清風道長回頭看了一眼周明,淡然道:“此處離著黑風嶺也就是十幾天的路程,咱們師徒兩人腳程快一些的話,頂多也就**天就能到那裏,為師身上倒是還有些銀子,就是少了點,住店的話也能住上幾天,去肯定是不成問題,就怕回來的時候有些麻煩,那時候咱們師徒兩人就要露宿街頭了。不過咱們行走江湖的人,也不用在乎這些,以前你隨為師趕屍的時候,找不到義莊,咱們師徒兩人又不是沒在野地裏睡過。”


    周明點了點頭,說道:“這倒也是,以天為蓋以地為席的日子倒也舒坦。實在不行,徒兒我就在鎮上擺個攤子,打把勢賣藝掙點盤纏,總能將就著再回到家裏。”


    宜春院


    師徒兩人一路曉行夜宿,隻顧著朝黑風嶺的方向趕去,腳程自是不慢,一連行走了五六日的光景,眼看著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這一日晌午時分,師徒兩人自一處村落歇過腳之後,便沿著大路朝最近朝縣城的方向走去,出了縣城之後,估摸著天就黑了下來,兩個人身上的盤纏花的也差不多了,身上帶的幹糧也吃了一多半,想在城裏住店是不可能了,住上一宿的話,估計身上的那點兒銀子就折騰沒了。所以師徒兩人便打算出了縣城之後,直接在荒郊野外的破廟裏對付一宿,明早起來再繼續趕路。


    不多久,師徒兩人便已經到了城門之下,周明抬頭朝城門上看了一眼,見上麵刻了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陽河城”,轉身對清風道長說道:“師父,咱們到了陽河城了,離著黑風嶺應該不遠了吧?”


    清風道長也抬頭看向了城門上的那幾個大字,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嗯……不遠了,出了這個陽河城,在按照咱們師徒兩人現在的腳程走上了四五日,便可到達黑風嶺。”


    周明嘿嘿一笑,走了這好幾日,一直都在窮鄉僻壤之間穿行而過,這是第一次從城裏走,城裏麵花紅柳綠,熱鬧非凡,那是比鄉下要好的多了,周明自己在家裏呆了大半年的光景,一直都不曾出門,今日到了城裏,自是高興萬分,可算找到了一處玩耍的所在,看著什麽都比較新鮮。


    師徒兩人一前一後走著,清風道長見多識廣,隻顧著低頭趕路,而那周明確是年輕氣盛,看什麽都覺得新鮮,一邊走路一邊四處觀瞧著,臉上始終蕩漾著一抹笑容。


    這陽河城算是一個比較大的城市,路麵寬廣,人流絡繹不絕,時不時的有大戶人家的馬車呼嘯而過,路兩邊都是大型的客棧、飯店以及各種小商鋪,一副欣欣向榮,其樂融融的景象。


    走著走著,前麵又出現了一個大酒樓,上麵寫著“宜春院”三個大字,門口站著許多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輕姑娘,穿的也是林羅綢緞,一個個長的婀娜多姿,極是妖嬈,她們手裏都拿著絹帕,不停地跟來往的客商路人打著招呼,那聲音婉轉入耳,聽了讓人整個身子都麻酥酥的。


    周明一直走在清風道長的前麵,看到前麵站了這許多女子,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的,他一直都在鄉下生活,被師父管教的又極是嚴厲,所以從來都不曾接觸過這樣的事情,於是乎便傻乎乎的朝那些女子走了過去,剛走到了那群女子的身邊,“呼啦”一下,便圍上來了許多女子,將周明圈在了中間。


    “這位公子長的好生俊俏,身子板看起來也蠻結實的,不如到我們宜春院來喝幾杯怎麽樣……咯咯……”一個風塵女子一把抓住了周明的胳膊,整個身子都貼了上去,周明頓覺一團軟軟的東西貼在了自己身上,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臉上瞬間一片通紅。


    俊俏的公子


    周明嘿嘿傻笑了一聲,伸手想要推開粘在身上的那個女子,可是那女子像附在了自己身上,怎麽都推不開,於是憨厚的說道:“這位……姑娘……我和師父還要趕路……身上也沒帶銀子,就……就不進去吃酒了……”


    那女子“咯咯”的嬌笑了幾聲,抬頭看向了周明,見周明二十來歲的年紀,長的是星眉劍目,麵容如刀削斧刻一般,當真是十分的英俊,心裏自然十分的歡喜,又見他麵色緋紅,一副羞澀的模樣,心裏忍不住就想要挑逗他一番,於是又咯咯的笑道:“這位俊俏的公子,看在你長的這般英俊的麵子上,姑娘我自己花銀子,請你吃一頓酒怎麽樣?”


    “正所謂無功不受祿,在下與姑娘僅僅剛見了一麵,怎麽好意思吃您的酒……這樣太不好了吧……”周明依舊憨厚的說道。


    “哎呦……這位公子爺的麵子還挺薄的……姑娘們……你們說咱們要不要請這位公子吃頓酒呢?”那位女子又是咯咯的幾聲嬌聲,對著圍在周明身邊的那幾個風塵女子起哄道。


    “這位公子爺長的真是好看呐……都把那潘安給比下去了,這頓酒說什麽也是要請的……”


    “就是就是……姑娘們在這宜春院呆了好幾年了,都不曾見過這麽俊俏的公子,公子您就賞個臉,陪姑娘們喝幾杯吧……”


    那些個風塵女子你一言我一語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讓不經世事的周明很是局促不安,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這會兒腦子裏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突然說了一句,“姐姐們……我是想問一下,你們請我喝酒,有沒有什麽好吃的飯菜,我這幾天隻顧著趕路,整天都是喝涼水吃幹餅子,已經許多天都沒有吃肉了……”


    此話一出,引起了眾女子的一陣兒哄笑,一個風塵女子捏住了周明的臉蛋,湊到了他的耳邊,吐出了一股幽香,這讓周明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隻聽那女子嬌聲道:“公子……你真是太可愛了,姑娘們都喜歡的緊呢,我們宜春院不僅有酒喝,還有大魚大肉等著您吃呢,您要是吃喝的高興了,姑娘們身上的肉也隨便你吃……”


    周明隻把那前半句聽到了耳朵裏,一聽說可以免費喝酒吃肉,頓時高興萬分,脫口道:“你們真打算請我喝酒吃肉?是不花銀子的嗎?”


    “既然姑娘們都說請公子了,那怎麽還好意思要您的銀子呢……”剛才那個女子又道。


    “那好!”周明喜道:“這兒我還要問問我師父,他老人家也好多天沒吃好東西了。”說著,便轉過了身子,看向了清風道長,全然沒有注意到他老人家的臉色此時已經極其的陰沉,張口便說道:“師父,這幾個好心的姐姐說要請徒兒吃飯喝酒,您老人家也一塊來吃點吧,咱們好多天都沒有吃肉了……”


    清風道長怒視著周明,氣的差點兒要背過氣去,一時間卻不好發作,隻是極力的強忍著。


    怒目相向


    “師父,您老人家快點過來吧,這幾個姐姐要請咱們吃飯,徒兒現在正好餓了。”周明還在那裏不停的催促著,完全沒有發覺清風道長的臉色此時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明兒!你小子快點過來!咱們要趕路了。”清風道長厲聲說道。


    周明此時也發覺到了清風道長的語氣不善,臉色也是相當的陰沉,剛待要說些什麽,這時候,一個女子一搖三擺的走到了清風道長麵前,咯咯笑道:“哎呦,這位道長怎麽這麽大的脾氣?您老人家就聽您徒兒的吧,一塊隨姐妹們喝點兒小酒,豈不快哉?”


    清風道長看都沒看那女子一眼,再次對吳風厲聲道:“風兒,你還傻站在那裏幹什麽?還不快走!”


    “噢……”吳風訕訕的應了一聲,對身邊的幾個風塵女子客氣道:“不好意思了,各位姐姐,我和師父還要趕路呢,等下次有機會咱們再一起喝酒吧。”


    說著,轉身欲走,而一旁的那幾個女子好不容易遇到這麽一個傻裏傻氣的英俊男子,怎麽可能就這樣輕易的讓他走掉,頓時上來了幾個女子,扯住了周明的衣衫,就往宜春院裏拉,一邊拉還一邊笑著說道:“哎呦,這位英俊的公子,還沒跟姐妹們好好說說話,怎麽就要走了呢?不吃飯,總要歇歇腳吧……讓咱們幾個姐妹好生伺候一下你……”


    周明哪見過這樣的陣仗,想要掙紮,無奈身邊都是些柔弱的女子,又不敢用力,反倒被那些女子拉扯著往宜春院的方向更近了一步。


    清風道長此時的怒火高漲,幾步走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周明的胳膊,稍一用力,便將周明從那群風塵女子中扯了出來,可能是怒氣太大,失了分寸,連帶著抓著周明胳膊的那幾個女子一並拉了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在地。


    這可惹惱了那些風塵女子,紛紛圍住了清風道長連聲指責。


    “我說你這個道長長的人模狗樣的,怎麽一點兒不懂得憐香惜玉呢?既然你徒弟想留在我們宜春院,你幹嘛非要拉著他走呢,你自己不想呆在這兒,趕緊走就是了……”


    “就是……從來沒見過這麽橫的牛鼻子老道,還敢對我們這些柔弱的女人動手,算什麽男人……”


    “……”


    這些女人就像是下了蛋的母雞一樣,不停的叫囂著,不停的責罵著清風道長,清風道長一張臉憋的通紅,既不能還嘴,也不能動手,一時間好不尷尬,隻是冷眼看著周明,怒道:“臭小子,看為師我怎麽收拾你,還不快走!”


    周明也被這群女人轉變如此之快的態度給震驚了,剛才還都是一副笑嫣如花的模樣,轉眼間就變了一副嘴臉,對著自己的師父怒目相向。他看了一眼身邊的這些女人,又畏懼的看了一眼清風道長,緩步走到了清風道長的身邊,這時候,一個女子很快又纏上了周明,將整個身子貼到了他的身上,媚笑道:“哎……這位公子,這個牛鼻子老道能走,不過你要留下來……”


    好大的膽子


    “你不能這樣說我師父,小心我跟你翻臉。”周明聽這些女子如此侮辱自己一向敬重如父的師父,臉色也陰沉了下來,他冷冷的對那個女子說道。


    不料那女子咯咯一笑,並不理會周明的怒意,反而將周明的胳膊抱的更緊了一些,那兩團飽滿的東西,軟綿綿的貼在了周明粗壯的臂膀之上,惹的周明的小臉又迅速的串上了一抹緋紅。


    “咯咯……這位英俊的公子,本姑娘倒要看看你是怎麽跟我這個柔弱的女子翻臉的,你倒是翻臉給我看看呀……”


    “你……”周明一時語塞,轉臉求救似的看向了一旁的清風道長,此時的清風道長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被這群風塵女子一陣兒的嘲諷,想找個老鼠洞鑽進去的心都有了。


    清風道長冷哼了一聲,當下不再答話,再次一把抓住了周明的胳膊,快步朝遠處走去,那風塵女子卻還是死死的抓住了周明的胳膊不放。而周明卻感覺到了師父抓住自己的時候是動了真氣,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往前奔走,那女子抓著周明走了幾步,腳下突然一切趔趄,匍匐在了地上,頓時弄了一個滿臉花。


    當她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身上全都沾滿了塵土,就連臉上也與地麵來了一個結結實實的親密接觸,當下便撒潑了起來,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哎呀……這個天殺的牛鼻子老道打人了……還有沒有王法啦……”


    此女子一哭鬧,頓時大街上所有的人都圍了過來看熱鬧,從宜春院裏麵也突然間飛奔出來了十幾個彪形大漢,一個個威猛雄壯,手中持著棍棒菜刀等凶器,將他們師徒兩人圍了起來。


    這十幾個彪形大漢乃是宜春院雇傭的打手,平時有些人過來鬧事,或者風流快活完不給銀子的,便是這些人招呼,本來他們還在宜春院的門口看熱鬧,見這群女子正調-戲那個俊俏的少年,鬧著鬧著,竟然動起了手來,這些人平時閑的要命,見終於有鬧事的了,總算是可以訛上一筆銀子喝點小酒了,當下二話不說,拿起了家夥便衝了出來。


    “好大的膽子!你們兩個人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在我們陽河城還沒有人膽敢在我們宜春院鬧事的。是不是嫌活的時間太長了!”一個打手模樣的人手裏拿著一個粗棍子,指著清風道長叫囂道。


    “貧道路經此地,往東而行,並無意冒犯各位,還望各位好漢網開一麵,放我們師徒兩人走吧。”清風道長一拱手,隨後從胸口處掏出了幾塊僅有的碎銀子,遞到了那個打手麵前,客氣道:“這是貧道的一點兒心意,還望笑納……”


    清風道長見一下子出來這麽多人,一個個長的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若是打起來,這些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對手,隻是自己和徒弟有要事在身,根本耽誤不得,若是動起手來,肯定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忍一時之氣,不去招惹他們的好。


    打掉你滿嘴的牙


    那打手模樣的人斜著眼睛瞥了一眼清風道長手中的那點兒可憐的碎銀子,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不屑道:“我呸!你他媽的打發要飯的嗎?就這麽一點銀子,買碗茶水都不夠,還他媽的好意思拿出來?”


    “你他媽的罵誰呢?信不信小爺打掉你滿嘴的牙?!”周明的怒火“蹭”的一下就冒了上來,身子往前走了一步,眼神冰冷的看向了那個打手。


    在這個世上,自己最尊敬的人便是自己的師父,而眼前這個莽漢竟然張口就罵,尋常的事情倒是也能隱忍,唯獨就是這件事情是忍不得的。


    “哎呀!”那打手模樣的人上下打量了周明一眼,見這小夥子不僅僅是一張臉長的是英俊異常,身形也是高大威武,身上的打扮一看就是個練家子,再加上周明那雙冷冽的眸子瞪視著自己,無形中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氣,雖然還沒有出手,那打手先是膽怯了幾分,不過想想身後還有十幾個人,立馬又膽壯了起來,俗話說的好,雙拳難敵四手,就算眼前的這小夥子功夫再好,也肯定打不過這十幾人,於是那打手對周明嘲諷道:“我說是哪個老娘們的褲腰帶沒有紮好,將你個兔崽子給露了出來,還敢跟你大爺我叫板,你也不打聽打聽,你張爺我是什麽來路?”


    此話一出,那打手身後的眾人都放聲大笑起來,就連帶著一幫看熱鬧的人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周明的怒火早就壓抑不住了,這會兒又聽他辱罵自己,嘴裏罵了一句,我去你大爺的!身子猛的往前一傾,伸出了拳頭就朝著那打手的下巴打了過去。


    隻是周明的身子剛探出去了一半,後背就被清風道長死死的抓住了,周明轉過了頭去,一臉怒氣的看向了清風道長,“師父,您拉著我幹什麽?今天說什麽徒兒也要教訓一下這幫雜碎!”


    清風道長沒有答話,對著周明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到自己的身後去,周明一咬牙,自然不敢忤逆師父,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幫打手,氣呼呼的走到了清風道長的身後。


    “哎呀!我以為你小子有多厲害呢,原來也怕這老道啊,這老道是不是你娘偷的野漢子,將你給生出來了?”那打手繼續嘲諷道。又引氣了一陣兒哄笑。


    一聽此話,清風道長也突然變了臉色,眼神中迅速彌漫起了一股殺氣。這話說的太難聽了,自己都已經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本來還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看來是沒有必要這般做了。


    “明兒!”清風道長厲喝了一聲,眼睛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那十幾個打手。


    “徒兒在!師父有何吩咐?”周明斜著眼睛看了一眼那幫打手,心中不禁一喜,知道他們很快就要倒黴了,因為師父這般說話的時候,就證明他也已經怒了。


    “去替為師好好教訓一番這幫狂徒,記住!一定要讓他們長點兒記性!”清風道長陰沉著一張臉說道。


    硬功夫


    “好嘞!師父您就瞧好吧……”周明臉上勾起了一抹壞笑,心想,這一群打手可算是倒了黴了,既然師父讓自己動手,那自己可能不對它們太客氣了,早先肚子裏憋著一團火,正愁著沒有地方發泄呢,這下全都傾瀉在這夥人身上。


    周明對著師父一拱手,接著便轉過了身子,用一種蔑視的口吻對眼前一幫打手說道:“小爺我今天很不高興,我師父他老人家也不高興,所以我們師徒兩人打算拿你們出出氣,正好小爺也好久都沒動手了,你們是一起上呢還是一個個的上?”


    那個為首的打手聽周明口出狂言,自然不把他的話放在眼裏,他指著周明,一臉的嘲諷之色,“哈哈……你他媽的……也不怕風大閃了自己的舌頭,還說讓我們一群人都上,就你這小子,老子一個人就能把你打成肉餅。”


    說話聲中,但見那人猛的揚起了手中的粗木棍,朝著周明的頭狠狠的砸了下去,這一棍子若是打在頭上,不死也得開了瓢。


    周明一直緊盯著這個為首的打手,見他朝自己揮起了棍子,根本連躲都懶的躲,眼看著那棍子就要砸在了周明的頭上,周明卻隻是猛的抬起了一隻手臂,擋住了那當頭一棒,那木棍重重的打在了周明的手臂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旁看熱鬧的那群風塵女子禁不住一陣兒的惋惜,不忍再看,“真是太可憐了,如此英俊的一個公子,下半輩子就隻剩下一隻手臂能用了……”


    然而,當眾人再次看向周明的時候,卻發現了周明嘴角處蕩漾起的一絲微笑,而那根粗木棍砸到了他的手臂之上,竟然被震斷成了兩截!這可是實打實的硬功夫。


    “現在該輪到小爺動手了吧?”周明冷眼看著眼前一臉驚恐之色的那個打手,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直接揮起了砂鍋大的拳頭,重重的擊向了那打手的腮幫子,這一拳的力道之重,連帶著那打手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那打手的整張臉都被周明這一拳打的變了形,身子尚在半空之中,嘴裏就噴出了一口鮮血,連帶著許多顆牙齒,一同從他的嘴裏飛了出來。


    那打手直直的倒飛出去了好幾丈遠,重重的落在了地麵之上,好一會兒都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完全被打懵了,他強撐著坐起了身子,感覺嘴裏好像少了什麽東西,用舌頭一舔,這才發現有一半的後槽牙都不見了,瞬間就變了臉色,那表情那叫一個精彩,他惡狠狠的看著周明,用那張說話漏風的嘴大喊道:“給老子打……打死這個兔崽子!”


    周明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之色,“小爺先前就跟你說了,要打掉你滿嘴的牙,現在才打掉了一半,你還欠小爺一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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