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隻當宗大少爺情史豐富,所以,哄人的話語,順手拈來,毫不費力。


    所以,她對他的這些甜言蜜語,基本已經免疫。


    一味地,打心裏認為,他不過是在演戲。


    「謝謝!」白芍對著宗晢露出一抹閃瞎人眼的甜笑。


    宗晢晃了晃神,等他反應過來,臉已經湊了過去,在她臉上輕輕親了一下。


    親完,宗晢自己也有點愣了。


    心裏暗暗怪白芍笑得太純真太誘.人,讓他在那個剎那昏了頭。


    而白芍,卻絲毫沒有察覺這一個親親的不妥。


    畢竟,這段時間以來,為了更具說服力,在需要扮演恩愛情侶的場合,宗晢時不時都會親她一下。


    而那個楊可媟,若真如宗晢所說,是宗茂煞費苦心想要塞給宗晢以取代她白芍位置的女人,那他們確實需要營造一個恩愛到別人怎麽也插足不了的情比金堅的表象,好讓楊可媟知難而退。


    因而,被親了的白芍不僅沒有責怪宗晢的意思,還配合著他刻意往他身上靠了靠,以製造更多粘膩甜蜜的假象。


    白芍軟綿的身體貼到宗晢的胸膛上,宗晢難得地僵了一下,微不可察地呼了一口氣。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亂撩的行為是在自作孽,無端惹了一身火!


    然而,這身火,還沒法子名正言順地找懷裏這人去滅。


    因為,他和她,僅僅隻是契約關係罷了!


    也是第一次,宗晢覺得對這份契約關係,有那麽一點點不合心意的想法。


    白芍猶自不知道自己的主動配合,給宗晢帶來了如此大的一個難題,把身子靠向他之後,又想起剛才宗大少爺給她夾了幾次菜,自己怎麽也得禮尚往來一番,表示一下下。


    於是,直接夾了塊牛柳送到宗晢嘴邊。


    宗晢這邊還在拚命平息自身原始的躁動,見她筷子送過來,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心裏又多了那麽一丁丁微妙的感覺。


    說起來,他不算是潔癖之人。


    可他就算沒有潔癖,白芍終究隻是他的秘書,倆人平時親親抱抱,也僅限於肌膚表麵的碰觸,並不深入。


    可她自個用的筷子,直接就把肉送到他的嘴邊,這個,未免也太那個了!


    宗晢這邊正在猶豫著,並努力克製因這種深入接觸所引發的遐想進而帶來更大的心理及生理上的躁動。


    白芍卻不滿地朝他擠了擠眼睛,這種暗示,看在心猿意馬的他眼中,卻成了風.情萬種的挑.逗和暗示。


    原本已經被他強行壓下去的火苗,「嗖嗖」又竄了起來。


    他眸色深斂,瞪了她一眼,張嘴以咬牙切齒之勢將肉叼進了嘴裏。


    他使勁地嚼著肉,禁不住在琢磨。


    自己弄這份鬼契約,到底,是為了氣老爸他們、玩他們?


    還是,為了氣自己,玩自己?


    媽.的!


    看來,自己是太高估自個的自製力!


    也太低估,懷裏這小秘書的誘.惑力!


    男人這玩意,果然,全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無論有沒有感情,隻要給它點甜頭它就抬頭,隻要來那麽點火星它就能直接燎原!


    白芍哪裏知道,boss大人被她無意的撩拔弄得快要自.焚?


    微仰著頭看他吃相極之兇殘,深深懷疑自己剛才給他夾的不牛柳,而是牛皮。


    「親愛的,肉很硬嗎?」白芍關切地問。


    那雙透著薄霧的漂亮眼睛,撲閃閃的,隻把宗晢閃得心跳又漏了兩拍。


    草!這哪還是他那聽話勤快的小秘書?分明是隻磨人精!


    「不硬!隻是吃不到!」宗晢咬牙切齒地哼到。


    白芍被他意有所指的話弄得一臉懵,「嗯?吃不到?」


    眼睛又眨了兩下,自以為是地又把筷子伸了出去。


    「你還想吃嗎?我夾給你!」


    話音剛落,筷子已經收了回來,宗大少爺的嘴邊,又多了兩塊肉。


    宗大少爺一臉黑線,暗地淚流滿臉!


    我是想吃肉沒錯,可此肉非彼肉!


    奶奶的!


    早知如此,那晚就該再喝醉一點,借醉行「凶」,把活兒幹到底。


    那樣,總算是吃過一次肉不是?


    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明明鮮美的肉肉就在嘴邊,卻總是吃不到啊吃不到!


    宗大少爺內心紅湖水浪打浪,這浪打了一趟又一趟,一波更比一波高。


    可表麵,卻仍得裝著溫柔又享受的樣子,在白芍的眼神催促下張開了嘴,再次把肉叼進了嘴裏。


    明明該是為了拒絕楊局、間接也為了氣老爸的一場飯局,最後,卻成了宗大少爺折磨自己,提升自己某方麵克製力及忍耐力的修煉宴。


    為了自己的神經著想,飯才吃完,宗晢扯著白芍藉口還有事,便提早離開了。


    什麽鬼牌局,什麽鬼打臉戲碼,統統,都不重要了!


    也是在這一晚,宗大少爺真切地認識到,無論自製力多強悍的男人,在原始本能麵前,隨時都有可能認栽!


    而他那純真的小秘書,根本不知道她剛才演戲演得有多嗨,她身後的boss大人受到的暴擊和傷害就有多重。


    一上車,便趴到椅背上甚是好奇地問坐在副駕上的宗晢。


    「boss,不是說飯後還要打牌嗎?」


    宗晢閉上眼不想理她,白芍自討了沒趣,便悻悻地閉了嘴,縮回後座坐好。


    倆人一路無話,直到從電梯裏走出來,宗大少爺還是一副白芍欠了他幾千萬的嘴臉。


    他「嗒嗒」甩開鞋子,換上拖鞋抿著唇徑直走進客廳。


    範姨照舊還在客廳裏邊看電視邊等他們,這下已經站了起來,「宗少爺,白小姐,我熬了糖水還有點心,你們要不要喝點或吃點什麽。」


    範姨隻以為他倆一起出去應酬,或是喝了酒或是根本吃不飽,所以,特意熬了些糖水,還做了些點心。


    本時並不難相處的宗晢,難得繃著臉回了她一句。


    「不吃,差點沒被撐死!」


    說完,邁著大步走向他自己的臥室。


    跟著他後麵進來的白芍,聽到他這話,微微愣了一下。


    難道,是自己剛才餵得太多,把boss大人給撐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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