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瞪著個驢眼唬誰呢?本大人說完了嗎?你就瞪眼?”本來已經絕望的阿來,聽到西帥話中還有話,立即眼神一鬆,滿麵苛求的看著西帥,緊繃著的臉略微鬆了一絲。


    “本大人的意思是說,既然這毒無藥可解,那就不用解了,直接全部吸出來不就完了!”西帥繼續說道。


    “管它是解還是吸,隻要能把這毒從雪兒體內除掉就行,隻要能救活雪兒就行,我這就幫雪兒吸出來,西帥,別墨跡,快告訴我怎麽吸?”聽到有辦法,阿來大喜道。


    這次輪到西帥瞪大了驢眼,看白癡一樣看著阿來,搖頭道:“吸你個棒槌!你吸不了?”


    “那到底該如何辦?”阿來又是一聲嘶吼,真是叫西帥急死人了。


    “還記得崠精城中那藥王嗎?既然他養蠱無數,本大人斷定,他那必有可吞毒嗜邪的蠱,去尋上一隻,定可去了此毒!”


    “藥王?西帥,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那藥王都早已死成僵屍了,提他還有何用?”阿來五竅都冒煙了。


    “要不說你小子是個笨蛋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的老窩裏,肯定還會有大量的蠱蟲啊,隻要有一隻可用,這事就解了!對了,那藥王的老窩是在哪兒來?”西帥驢蹄子“梆”的敲了阿來腦袋一下。


    這一下如同那驚魂的鍾,將急糊塗的阿來徹底敲醒了。


    “蜘蛛穀地!”


    驀然醒來的阿來,抱著雪兒飄身就騎到了西帥身上,將金翅大鵬朝山洞外一甩,衝著黎天說道:“小天,你自己乘著金翅大鵬返回崠精城中等我,我和西帥要先去那蜘蛛穀地走上一遭!”


    說完,兩腿使勁一夾,催促西帥趕緊動身,西帥撇了撇驢嘴,“你小子倒是不客氣!本大人同意這小妖精騎到我身上了嗎?”


    不滿歸不滿,西帥還是化作一道不可見的灰光,在山洞之中消失不見,快的連殘影都沒有留下。


    淩冽的寒風,吹的刺骨,阿來轉過身子,倒騎在西帥身上,將雪兒窩在自己懷中,為她將漫天的冷風全部遮掩住。


    “西帥,快,再快點!”


    “小子,我再快你就被凍成冰雕了!”


    “沒問題,你盡管放開速度!”


    說完,阿來身周冒湧出升騰的火焰,如同火人一般,火舌在空中拉伸了千丈長,猶如一條火龍在極速的騰空。


    就算以此速度,趕到蜘蛛穀地也是一日夜之後,那是一片迷障的山穀,根本就望不到邊際,穀中各種爬蟲叢生,霧瘴疊起,沼澤密布,處處可見的碩大蛛網,如一麵麵牆一般,織在樹叢之間,網上橫躺著各種各樣的蟲子,有的已經被蛛絲裹成了繭。千奇百怪,大小不一的蜘蛛或在網上疾速的穿梭,或是一絲倒吊在半空,任誰看了都會頭皮發麻,雞皮疙瘩起一身。


    阿來歎道:“怪不得叫蜘蛛穀地,這蜘蛛的數量也太多了點,任你各種蟲子本領再大,碰到了這些蜘蛛,撞到了這些蛛網,還不是一樣得死在這網上?”


    西帥在空中窮盡目力,破開了一層層霧瘴,大喜道:“本以為那藥王的老窩甚是難找,沒曾想整個穀中就隻有一處院落,這下簡單多了。”


    說罷,西帥便朝著那處院子直衝而去。


    “如此也對,像這種地方,除了藥王那個老變態,誰能在此存活?”阿來回了一句。


    被終年霧濕籠罩的那處院子,不見天光,院中沒有一處不是青苔裹覆,樹枝為柵,林木為柱,荒草為棚,說是院子,倒不如稱其為草屋更為合適。


    其中最大的一間,應是藥王居所的正堂了,西帥降身到那間屋前,迫不及待的阿來早已飄身下驢,闖了進去。


    昏暗的房中,滿是一排排一列列的架子,木架上擺放滿了各式的瓶瓶罐罐,看的阿來頭皮一陣發麻,心中暗道:“這個老變態,這是豢養了多少的蠱蟲?”


    阿來略一思量,在房中的空地之上,布置了一圈的火牆,隨即法力瞬間充斥滿了整座木屋,將那木架之上所有的瓶罐攝起,一股腦的全部倒進了火牆之中。


    一時間,火牆中便被密密麻麻的蛇蟲蟻鼠布滿,看的阿來幾愈作嘔。


    法力的勁風再吐,將火牆最中心的蠱蟲全部吹向四周,空出了一點空間,阿來將雪兒的手指滑破,幾滴烏黑的血液滴落到了中間空處。


    隨著烏黑血液的滴落,本在火牆之中緩慢纏繞攀爬的各種蠱蟲突然如同沸水滴落進了油鍋,一番劇烈湧動,朝著四周急劇的後退,靠在火牆最外緣的倒黴蠱蟲被生生擠入到了火牆之中,吱吱間變成一堆飛灰。


    在所有蠱蟲四散逃離之時,一隻尺長的青黑蜈蚣卻是逆著蟲潮向著那滴烏黑的血液擠去,擠到血液之前,蜈蚣把頭伸到了血液之中,一會的功夫,那滴烏黑的血液竟然再度變得殷紅,而那隻蜈蚣,卻變得更加青黑透亮了。


    看著那隻蜈蚣,阿來心頭一喜,趕忙用法力將它包裹,攝到了眼前,看著一旁的西帥說道:“西帥,你說的方法果然可行,看樣這隻蜈蚣,一定可除了雪兒之毒,可我具體該如何做?難道要雪兒把這隻惡心的蜈蚣,吞吃了不成?”


    “恐怕不妥!先不說這小妖女目前體內這種平衡不可輕易打破,就算無妨,這邪惡的蠱蟲入腹,會不會有什麽其他不測或是副作用尚不好說啊!”西帥驢蹄磨著下巴思索道。


    “那該如何是好?”阿來有種空麵對寶山卻不得其法而入的鬱悶之感。


    “嘿嘿嘿,相對來說,比較穩妥的辦法就是,你把這蠱蟲吞了,而後與這小妖女換血,你小子嘛,總是能給人帶來無限的驚喜,或許吞吃了這蠱蟲會無恙,可也說不好,毒血一換,你小子會頃刻間毒發身亡噢,換不換你自己看著辦?隻不過萬一不小心你小子真掛了,變成鬼可別來找本大人我啊,一切都是你自願的。”西帥此刻的神情,宛如一個神棍,神棍驢。


    “我換,隻要能救活雪兒,就算我死又何妨!”阿來說的斬釘截鐵。


    “那好,小子,你去尋個臥房,將你倆衣衫盡數去了,雙掌掌心全部劃開,你將那隻蜈蚣吞吃了,與那小妖女相向而坐,掌心相合,一吞一吐,切記要做到息穩頻同,宜緩不宜急。”西帥交代道。


    阿來攝著那隻蜈蚣,抱著雪兒,隨便找了間臥房,法力鼓蕩,將床上的浮塵掃清,麵色漲紅,呼吸急促,雙手顫抖的將雪兒的衣衫褪去,宛如剛剝殼雞蛋一般的玉體,呈現在了阿來的眼前,讓阿來立時便有了反應,阿來扭頭看了一眼那頭烏黑油亮的醜陋蜈蚣,盡可能摒棄了一切雜念,扶著雪兒盤坐好,震散了自己一身的衣衫,抬起雪兒的雙掌,雙掌相對,然後攝著那隻蜈蚣到了自己口前,看著那隻仍在翻滾掙紮不休的蜈蚣,阿來胃中一陣翻湧,強壓下嘔意,阿來心一橫,嘴一張,攝著那隻蜈蚣,化作一道烏光,咽下了肚中,隨著蜈蚣進入肚中,阿來胃中突然一陣翻江倒海般的絞痛。


    痛就痛吧!阿來已經顧不上這些,法力如刀,瞬間劃開了自己與雪兒的掌心,左吞右吐,盡量將自己那急促的呼吸調勻,阿來開始了與雪兒換血的漫長過程。


    隨著毒血被阿來吸入到掌心之間,那本來尚在腹中翻騰的蜈蚣,仿佛受到了什麽吸引一般,順著阿來的血管,如箭一般穿梭到了阿來的手臂之上,那本來如同萬針在紮,劇烈疼痛的手臂,隨著蜈蚣的到來,瞬間變得不疼了。


    “果然有戲!”阿來心間大喜,為了讓自己不再心生雜念,阿來艱難地將雙目閉合,繼續一點一點的與雪兒換血。


    隨著雪兒體內毒血的減少,雪兒心髒處的那種平衡被打破,自動護主的妖聖之力開始發威,開始倒逼著毒素步步後退,阿來突然感覺到,湧入體內的毒血在加速,阿來趕忙將流入雪兒體內的自己的血液也跟著提速,與那湧入的毒血保持著相同的頻率。


    不知過了多久,那一直趴在手臂間血管中不動的蜈蚣重新竄回到阿來丹田之處,安靜盤踞了下來,阿來知道,一個大周天應該已經完成,雪兒體內的毒血,應該盡數去了,而且自己並沒有那種萬箭穿心般的疼痛,想必所有的毒素,應該盡數被那隻蜈蚣吞吃了。


    阿來激動的睜開眼睛,緊盯著雪兒那張絕美的臉,那本來變得烏青的臉此時已經雪白的重新泛出紅潮,雪兒那狹長的睫毛一陣顫動,那雙美目,終是在阿來期盼地眼神下,徹底睜開了來。


    雪兒一睜開眼,便看見了阿來那滿臉的期盼,隨即阿來關切的聲音傳來,“雪兒,雪兒,感覺怎麽樣?體內還疼嗎?毒應該盡除了吧?”


    雪兒再一打量,看到了阿來那赤裸的身體,羞處怒張著,相合的四掌,再低頭看了自己一眼,一聲驚呼傳出,瞬間麵色紅的幾愈滴出血來,而那低下的頭,卻是再也不好意思抬起來。


    “哦,雪兒,對不起,為了給你解毒,是那頭驢說的,需要這般......”阿來開始不知所措,開始口不擇言。


    話才剛剛出口,阿來突然覺得丹田之處,如同一團火球突然升騰起來一般,股股熱焰瞬間便傳遍了四肢百骸,阿來感覺猶如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全身的皮膚瞬間變得通紅,就連頭上都開始冒出陣陣白色的霧氣,某處更是鼓脹的像是要爆裂了一般。


    與以往不同,這次阿來的意識卻是非常的清醒,感受著體內的異常,阿來心中又羞又惱道:“該死!難道這就是西帥所說的副作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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