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望著崖壁上那個約莫三米的坑洞,阿來咧嘴大笑,自將炁元七箭修習成功後,阿來僅用了半日便將一指疾空完全領會,七箭合一的破壞力,遠非七箭連環可比,可是對於法力的消耗,也遠非炁元七箭可比,持納融合七箭,一指射出,阿來三衍中的法力便去了三分之一,也就是說以阿來目前的法力儲備情況來看,一指疾空,總共也就隻能使用三次法力便會告罄,阿來發現了這個問題,咧嘴大笑間逐漸笑出了苦意。


    再度驅指演練了兩遍,內視著自己空空的心瓣,果不其然,這下阿來便是真的搖頭苦笑了。


    一邊打坐吸納恢複著法力,阿來一邊想著:“法力盡失再將如何對敵,看樣子有必要盡快去尋個武道秘籍修習一下了,如此即便法力盡失,不還有這一身血肉可傍身不是。”


    “小子,我勸你在去修習武道秘籍之前,還是先把那縱地金光修習成功為妙,什麽血肉傍身你那都是鬼扯,你要永遠記得一句話,如遇不敵,切不可油盡燈滅,一記以阻敵,再記就該逃之夭夭了,打不過,一定要跑得快!你知道老子當年為何能夠無敵於天下嗎?一是因為老子實力最強,二是因為老子天下間速度亦是無雙!”


    “打不過,一定要跑得快!”多年以後,這句當時被阿來嗤之以鼻的話語,卻被阿來奉為續命金丹。


    “嘁,老雜毛你是屬兔子的嗎?跑跑跑,小爺我可不是貪生怕死之人!”阿來雖嘴上逞強不讓,可心底卻是暗暗讚同,心裏想著,“左右這崖底是荒無人煙,更暫時不會有敵,武道秘籍著急也不急在這一時,將那縱地金光先修成了也未嚐不可。”


    看著三衍中即將再次儲滿的法力,阿來疑惑的問道:“老雜毛,我今日吸納恢複法力,怎麽隱隱覺得這法力與往日有異,好似變得比往日純淨多了,篩濾剔除法力中的雜質變得輕鬆多了?是因為我衍別提升的原因嗎?”


    早就發覺異常的老雜毛接口說道:“非也,是與以往不同,但不是因為你衍別提升,而是法力中摻雜的死氣正在變淡,而且變淡的速度仍在加劇,千百萬年來,這崖底的隕仙不計其數,這崖底中溢散的死氣濃度與法力濃度不相上下,可近日這死氣卻是逐日在減少,真是奇哉怪哉!”


    一時半刻,老雜毛也是說不清楚,到底是何原因?


    “奇怪就奇怪吧,反正對我而言,不是壞事,法力純淨了,我吸納恢複起來就更快了!不管它了,正事要緊,我還是先把那縱地金光練成了再說。”


    死氣,那對阿來來說,有害無益的東西,減少了甚至消失了更好,管它什麽原因呢。


    “以陰陽化金氣,以金氣禦周身,以周身轉金光”,阿來瞬間便化作一團奪目的金光,同時,阿來沒忘將氣血之力遍布周身,奪目金光下隱透紅芒。


    “縱地金光,走!”如一道光矢,挾帶著斷連的殘影,金光在一次比一次遠的地方朵朵盛開,幾次之後,目力巳是不及,十次之後,阿來巳在千丈之外停住了,而時間仿佛才隻過去了一瞬。


    阿來正玩得興起,不是阿來想停,而是不得不停,因為同樣的問題又來了,那便是法力又再次告罄,阿來苦著小臉,“這縱地金光跑的是快,可法力的損耗也是極大,目前來看最多也就隻能施展十次便作罷,三衍的法力還真是不經耗啊。”


    “小子,不是法力不經耗,而是你抽調使用的方法不當,任何技法都有其消耗法力的一個固定的度,達到那個度便夠了,不是如同你這般,蠻牛一樣,法力毫無節製的蜂擁而上,有太多都是被你浪費掉了,這三種入門級的小技法,法力實是消耗不了那麽多的,你就慢慢練習琢磨法力的使用技巧吧,達到不欠一毫,不費一絲之境,你便算是掌握了!”老雜毛指點著,幾句話說的阿來如同撥雲見日,心道:“原來如此!”


    修行,在一般人看來是件很苦的事情,到阿來這,阿來練的是不亦樂乎,廢寢忘食,不舍晝夜,或許是,這崖底太過無聊,除了修煉,並無事可做。


    一連幾日,阿來不眠不休,除了熟練前三衍的技法之外,阿來將更多的注意力轉到了把握法力抽調使用的度上來,老雜毛一句不欠一毫,不費一絲說的輕巧,可真做到如此精準的把控,就絕不是說說那麽簡單了。


    法力在不斷的消耗一空,又再度補滿下,阿來覺得自己離那個所謂的最恰當的度越來越近了,一指疾空由起初最多施展三次變成最多可施展七次,縱地金光巳可連續騰挪二十四次不止,對於不斷練習取得的成果,阿來還是非常滿意的,總算是功夫沒有白費,可心底那個不經意間察覺到的疑惑,近幾日卻是在不斷的加劇著。


    不用刻意去感受,阿來也能覺察到這崖底的法力越來越純淨了,法力迷霧變得越來越清澈,按老雜毛的說法來講,那就是這崖底的死氣越來越稀薄了,阿來隱隱的覺得,一定是哪裏出現了什麽變故,可具體是什麽,阿來不知道。


    不過這對於修練中的阿來來講,自是好事,法力重新積聚吸納的速度自是越來越快,不斷練習的效率是越來越高。


    又是幾日一晃而過,阿來欣喜不巳,因為阿來終於做到了所謂的不欠一毫,不費一絲,一指疾空在絲毫不浪費的情況下,最多巳可施展九次,而縱地金光巳可連續騰挪四十次,就在阿來高興之際,阿來猛然驚覺,這崖底的法力迷霧巳近乎透明,這也就意味著崖底中的死氣幾近於無。


    可這卻讓阿來心底暗感不安,正不安之際,變故又起,隻聽到一聲裂地般的巨響之後,整個崖底開始陣陣顫抖,猶如地震般,轟隆隆的響聲不斷的自崖底遠處傳出。變故驚的阿來心如擂鼓,完全搞不清狀況,茫然的看著崖底遠方,那聲音傳來之處。


    窮極目力,阿來也隻隱約的能看到有一巨物破土而出,而後巨物中一道紫黑之光從中竄出,瞬息間便刺破天際,揚長而去。


    紫黑之光自出現到消失不過瞬息時間,可就這瞬息時間,相隔如此之遠,阿來亦從中感覺到了不可抵抗的恐懼、絕望、血腥、不甘的氣息,死氣彌漫其間宛若實質,種種戾氣摻雜其內,無法形容與描述,不知不覺間,阿來巳是一身冷汗透體。


    大紅大紫在阿來心間對視了一眼,大紫率先開口道:“你感受到了?”


    “感受到了,極盡邪惡強大而又異常熟悉的氣息,卻又完全陌生。”大紅異常嚴肅的回道。


    “看樣當日四重天上那驚天一戰之後,肯定是又出了什麽變故,或許,當時降臨這崖底的,不止你我!”老雜毛亦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看它離去的方向,應是去魔界了,也是,如此凶邪之物,也隻能在魔界中如魚得水!”大紅繼續言到。


    “嗬嗬,太平了太久了,或許這五界四重天的天,要變了,一緣起,則一緣滅,大亂或許是要來了,而這些也僅僅源於一念,卻將造就如此諸般惡果,不知道一直高高在上的那個老家夥,會不會心生悔意?何為天?天不容一念差池呐!反正現而今,你我是暫時無能為力了,且做壁上觀吧!天道有失,大道不缺,再爛的攤子,自會有命定者出來收拾殘局,我等就且靜觀其變吧!”念及此,老雜毛反而不再去糾結。


    “然也,即有心卻亦無力,一切因果,冥冥中自有定數,你我又何須去自找煩擾!”大紅也是灑脫。


    與大紅大紫不同,阿來卻是被嚇的夠嗆,那種難以言明的氣息,那種複雜之極的氣息,依然充斥在阿來胸間,曾幾何時,阿來也是如此的絕望、不滿,心中血腥暴虐之意充斥,那股氣息似是勾起了阿來的無限回憶,痛苦與不堪回首的記憶,阿來想忘記抹去的記憶,頃刻間全部被勾出放大,胸膛在急劇的起伏,雙目瞬間一片赤紅,阿來感覺到頭痛欲裂,阿來想努力的保持清醒,阿來想與過去的自己抗爭,可耳邊如同有道聲音,一直在不停的勸說阿來,“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也不需要抵抗,順從自己的心意,去毀滅吧,毀滅掉一切傷害過自己的人,毀滅掉這世間的一切,隻有毀滅才能衝刷掉所受的一切恥辱,隻有毀滅才能讓你心生痛快,也隻有毀滅才能讓你重獲新生,去吧!去吧!”


    阿來幾近崩潰,雙手抱頭,意識幾近轟塌之際,雪兒那淒婉絕美的容顏如流光般閃現而出,阿嬰那天真無邪的臉蛋也冒了出來,“啊,不,我有思念之人,我有心愛之人,我有需要守護之人,所以,這世間不能被毀滅,啊!”阿來哀嚎出聲。


    “愚兒,醒來!”突然心間一句大喝聲傳來,如洪鍾大呂,阿來沉迷的意識開始回歸,眼中的紅絲急速的褪去,心神逐漸清明,阿來才發現自己巳經跪伏於地,大口的喘著粗氣,身上泛出陣陣冷意,衣衫巳盡濕。


    那種感覺,讓阿來如遇凶獸般,惶恐後怕,好一會阿來方才漸漸平複,不解的問道:“大紫,我這是怎麽了?”


    “嗬嗬,小子啊,你還是太弱了,隻看了一眼,便被影響的心魔泛濫,心境還是太脆了,日後仍需好生磨礪才是啊!”老雜毛回道,此次卻並無嘲諷之意透出。


    “那紫黑之光是什麽東西?還有透出來的那股氣息,好生複雜?”阿來繼續問道。


    “此物是何物,我暫時也說不清楚,隻知絕對乃是大凶之物。至於那股氣息,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複雜乃是因為心雜,心不動,則萬物靜,日後你自己慢慢領會吧!”


    阿來翻了翻白眼,顯然,對此答案,阿來並不滿意。


    再次看向崖底遠方,雖仍心有餘悸,可好似有什麽莫名的吸引力,吸引著阿來再次看向遠方那模糊的巨物,那自地底破土而出的巨物,不止是因為好奇,所以阿來征求意見道:


    “大紫,我想去那看一看?”


    “嗯,去吧,叫上那小丫頭一起,記得一切小心為上。”本以為會攔著自己的老雜毛卻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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