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血如虹是武者三階段中最後一個階段,也是最難的一個階段,重在積累精純氣血,為築基作準備。


    這個階段的武者,可敵千人之眾,放在軍中,就是一名衝殺悍將,披上鐵甲幾乎無敵。


    根本原因,在氣血的變化。


    任秋隻感覺,氣血在飛快壓縮和純化,哪怕不斷地吞服秘丸,也跟不上純化的速度。


    那一股氣血,幾乎半氣化,在體內流轉,宛若刀割斧砍,又似鐵錘敲擊,導致肌肉萎縮,骨骼蹦碎,卻又在這一股半氣化的氣血下構建新的血肉和骨骼。


    他甚至聽到自己血肉和骨骼,在半氣化的氣血淬煉下,發出的‘哢哢’聲音。


    這個過程非常痛苦,幾乎非人所能忍受。


    幾乎憑借著一絲極度強大的求生本能,麻木的打開盒子,吞服秘丸。


    劍種在震顫,速度越來越快,仿佛能聽到一陣陣劍鳴,那股‘電流’不斷地刺激周身。


    雲層中悶雷滾滾,閃電劃破天際,傾盆大雨如同雨幕,遮蔽天地,肆意向大地揮灑。


    一蓬蓬霧氣,在滾動飛散,好似一個燒熱的鍋爐放在雨水中,炙熱的高溫,把雨水蒸發。


    哪怕狂風,也無法吹散蒸汽,不一會方圓數十米,就成了白茫茫一片。


    終於,好似鍋爐裏的壓力太大,‘咚咚咚’發出金屬撞擊聲,又好似擂鼓,在雨夜裏傳出好遠。


    不知多久。


    任秋意識慢慢回歸,心神逐漸穩固,重新開始接管肉身,而木箱裏秘丸所剩不多。


    “不,不餓了。”


    感受著體內,那股細小而又強勁的半氣化氣血,以一種他無法理解的速度,在周身遊走,所產生的撕裂疼痛,不斷地衝擊神經。


    強忍著疼痛,咬著牙抬起頭,看了眼周圍,發現空無一人,那幫土匪不見了。


    除了滿地的屍首,一個人都看不見。


    整個山寨,在雨幕中靜悄悄,死氣沉沉,沒有半點生息。


    他們去哪裏了?


    吐了口氣,迸發出蒸汽機似的嗡鳴,微微沉思,旋即不再糾結。


    先離開這裏再說。


    晉升氣血如虹,並未完全成功,還需要一段時間的穩固。


    最大的變化,就是識海中的劍種,震顫的速度還在加快,好似無止境似的。


    一旦穩定下來,自己實力會有一次跨域式暴漲。


    到時候強到何種程度,他自己都無法預知。


    “暫時不能回北山縣了。”


    任秋腦海中閃過方直貞的身影,這家夥在他與虯須大漢兩敗俱傷的時候,就已經離去。


    他有種直覺,劉宣伯會來找他。


    現在狀態,不適合廝殺,深吸一口氣,提著木箱,轉身踏入黑暗。


    ……


    一片廢棄的村莊,數千土匪在此紮寨,虯須大漢吃著肉,喝著酒,嘴裏歎息著:“六弟啊六弟,不是大哥不給你報仇,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旁邊一位頭領實在忍不住道:“大哥,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虯須大漢一怔:“當然是應約圍殺北山縣啊,劉宣伯答應好的,多給三成……”


    “傳下去,明天圍殺北山縣。”


    “大哥,劉宣伯不是說,讓咱們幾個去麽,並未說要圍殺北山縣啊。”


    “你是大當家,還是我是大當家?還不快滾,記得讓人給那邊通報一聲。”


    待人走遠後,看了看身上幾乎愈合的傷口,喃喃的道:“其實,融合了怪異,也不是沒有好處啊。”


    忽地,離去的那位頭領匆忙回來,到了近處低聲道:“大哥,劉宣伯來了。”


    “劉宣伯來了?”


    虯須大漢眼睛一眯,道:“來得倒是挺快……讓他進來。”


    很快,一個虎背熊腰的身影,帶著幾乎實質的煞氣,緩緩步入進來,麵無表情的看著虯須大漢。


    兩人對視,氣氛沉凝,宛若兩頭凶獸對視,隨時生死廝殺,一旁的頭領麵色蒼白,幾乎氣血不順,喘不過氣來。


    驚駭的看著兩人,一步一步地後退。


    劉宣伯眼瞳一凝,好似一根針,死死盯著虯須大漢,那從肉裏蹦出來的細密鱗片。


    忽地一笑,氣氛驟然一鬆,道:“朱大當家,果然名不虛傳,在下劉宣伯,冒然前來,還請見諒。”


    虯須大漢一咧牙,森然道:“我要是不見諒呢?”


    劉宣伯麵色一沉,皮笑肉不笑,也不再開口,隻把手緩緩放下,如一口大鍾,定定而立。


    “開玩笑,開玩笑的,劉兄不要介意。”


    虯須大漢大笑,一拍腦袋道:“方才我還讓人去通知你,明天圍城北山縣,這不你就來了。”


    “明天?”


    “明天不行?那就明天晚上?”


    那有什麽區別麽……劉宣伯眼角一抽,打量著虯須大漢,感覺這家夥腦袋好像有點不正常。


    也不在意,沉思片刻後,點點頭道:“可以。”


    “就這麽說定了,來來來,喝酒喝酒……”


    虯須大漢把手裏一壇酒丟過去,從旁邊又拿起一壇酒,拍開封泥就喝。


    劉宣伯看了看酒壇上,油膩膩的延邊,還有酒裏碎肉和油脂,實在不敢下嘴。


    放下酒壇,拱手道:“在下還有點事,先告辭。”


    說罷,轉身就走。


    走到村口,忽地想起來自己前來,卻是有其他事要問,但讓他再回去,又有些抹不開麵子。


    任秋?


    他腦海中閃過任秋身影,心中殺意膨脹,冷冷暗道,倒是小瞧了這家夥。


    村內。


    虯須大漢把酒壇一扔,吐了口痰:“什麽東西,也敢在老子麵前裝模作樣,要興師問罪?套老子話?你還嫩了點。”


    “說話吞吞吐吐,有屁快放,有話就說……”


    看旁邊那家夥,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頓時不滿。


    “大哥,咱們明天,真要圍攻北山縣?”


    “圍攻北山縣,誰說的?”


    你啊,你剛才說的……那頭領愕然,湧到喉嚨的話,硬生生在虯須大漢凶戾的眼神中,被他壓下去。


    虯須大漢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本來是有這個打算,但現在沒了。”


    “至於原因,老子看他劉宣伯不爽行不行?這種貨色,以為有點實力就自視甚高,不敢去定州,躲在這小地方作威作福,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說著,‘呸’的吐出嘴裏的肉末,裂開嘴,露出森然白牙,指了指被劉宣伯放在地上的酒壇:“來,喝酒。”


    那頭領硬著頭皮拿起酒壇,不敢看裏麵的油脂和肉末,仰起頭就喝,旋即故作豪爽:“痛快~”


    虯須大漢大笑著,提著酒壇,吃著肉。


    (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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