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秦家藏書閣的閣主,見到秦道一到來,從躺椅上起身,微微躬了躬身,便又回到了躺椅,重新躺下,閉上了雙眼。


    雖然秦道一的年齡小,修為弱,輩分低,但他卻擁有十萬中無一的天靈根,又是當代家主之子。


    以至於,他在秦家的地位極高。


    哪怕是藏書閣的閣主見了,也需要行禮。


    禮不可廢。


    不管喜不喜秦道一,表麵上的應付也是必須的。


    藏書閣閣主的敷衍了事,秦道一並不在意,他清楚的知道,對方是秦破天的支持者,對他這一脈都沒什麽好感。


    習慣了。


    還有就是,秦道一有著自己的價值和是非觀,他雖然在秦家的地位極高,但對老一輩還是非常尊敬的。


    哪怕是秦破天那一派係。


    他隻仇恨秦破天一家。


    “秦臻閣主,我過來是有點事,想問你。”秦道一來到了躺椅前,看著躺在躺椅上,不太想搭理他的藏書閣閣主,秦臻。


    原本閉眼麵向秦道一的秦臻,伸了個懶腰,轉動了一下身子,臉轉向了另一側,背對著秦道一。


    別問。


    問就不知道。


    態度明確。


    “是有關秦破天的。”秦道一見狀,補充了一句。


    “問吧。”


    秦臻皺了皺眉頭,睜開了雙眼,從躺椅上坐了起來。


    “我聽說,秦破天天賦絕佳,戰力無雙,在萬界戰場,殺敵無數,為人也極為豪邁,交友甚廣,也救下了不少人……”


    “說重點。”


    秦臻打斷了秦道一的話。


    “好。”


    秦道一點了點頭,“秦破天曾救過滅仙宗的天才弟子莫問道,是真是假?秦破天與滅仙宗的副掌門,賀騰是生死之交,滅仙宗的掌門,賀天齊視其為子侄,可有此事?秦破天與滅仙宗關係密切又是否隻是謠傳?”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秦臻深深的看了秦道一一眼。


    他雖然不知道秦道一為什麽突然會問起秦破天,但秦道一所說的都是事實,他作為秦破天的支持者,不可能否認。


    這樣的一個秦破天,也無法否認。


    誰也否認不了。


    “都是真的。”秦道一鬆了一口氣。


    他知道,他的母親沒說謊。


    都是真的。


    的確。


    江素月對秦道一所說的,可以說九成都是真的。


    九真一假。


    秦破天為人豪爽是真,在萬界殺敵無數是真,交友無數是真,滅仙宗掌門,賀天齊視其為子侄是真,與賀騰是生死之交是真,是莫問道的救命恩人是真,就連秦道一的父親,也無比佩服秦破天,沒想過與之競爭也是真。


    唯有靈根這一點是假的。


    這才是核心。


    江素月用了九成九的真,掩蓋唯一的假。


    秦道一之所以會有所懷疑,一切都建立在,滅仙宗因秦銘汙蔑,誹謗秦自在,而被逐出師門。


    江素月則解釋說,一切都是汙蔑。


    來自滅仙宗的汙蔑。


    滅仙宗是為了秦破天。


    如今又證實了滅仙宗與秦破天的關係,如此也就說明,他的母親沒說謊,說謊的是滅仙宗。


    秦道一想了想,又道:“以滅仙宗與秦破天的關係,賀騰和秦破天又是生死之交,滅仙宗為了秦破天,縱然是顛倒是非,汙蔑他人,幫親不幫理,扭曲事實的事,也是能夠做的出來的了?”


    “看來你是話裏有話。”秦臻盯著秦道一,淡淡的說道:“你有沒有想過,秦破天為何能夠交友無數?為何會有那麽多人崇拜他?你以為是因為秦破天實力強大,天賦絕佳?這隻是一方麵,隻是敲門磚,更重要的是,秦破天為人豪爽,光明磊落,從不做虧心之事。”


    “正所謂,人以類聚,物以群分。”


    “試問。”


    “這樣的一個人,他所結交的人,能有資格與他結交的人,又都是一些什麽人?”


    “都是同類。”


    “既然是同類,你認為,同樣是光明磊落的人,會在大是大非麵前,偏幫秦破天嗎?會因秦破天是他們的生死之交,就扭曲事實嗎?他們這類人,會幫親不幫理嗎?”


    “縱然會,但他們也都是有底線的人,事實就是事實,他們沒你想象的那麽卑鄙。”


    “還有……”


    秦臻的目光一冷,“秦破天是你的大伯,你直呼其名,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你縱然擁有了天靈根又如何?再奉勸你一句,天下間,乃至諸天萬界,所有人都可以唾棄,仇恨秦破天,而你卻不可以,你沒那個資格,不隻是你,包括你那一脈皆是如此。”


    “這麽說……”秦道一並不惱怒,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的天靈根真的不是我的,而是秦自在的?是我母親挖了秦自在的天靈根移植給了我?真正擁有黃靈根的人是我?”


    秦臻愣了一下,沉吟了片刻,“公道自在人心,還有,曆史都是勝利者書寫的,你好自為之。”


    說著,秦臻重新躺下,閉上了雙眼。


    “謝謝,我知道了。”


    秦道一對著秦臻深深鞠了一躬,神情沉重,離開了藏書閣。


    ……


    滅仙宗。


    時間道秘境。


    看著麵前偌大的,大半個鳳的屍體,秦自在心念一動,收屍小破車變成了一口鏽跡斑斑的大鍋,然後將鳳的屍體丟了進去。


    瞬息間,大鍋中凝聚了大量的能量。


    堪比數萬頭練氣期妖獸的量。


    這讓秦自在欣喜。


    賺大發了。


    隨即,看向中年男子。


    忍不住想著,要不要忽悠他,去多殺一些強大的各族強者,他好收屍攝取能量。


    不過一想到,自己的想法,對方能感應到,他連忙改變了想法:前輩好強大,前輩好帥,前輩好瀟灑,前輩無敵……


    一開始中年男子,好像感受到了秦自在的惡意,不過接著,全都是秦自在在誇他,這讓他不自覺的捋了捋並不存在的胡須。


    這小子……有前途。


    “少拍馬屁,趕緊的,沒看到老子還餓著的嗎?”中年男子瞪了秦自在一眼,心裏卻是美滋滋。


    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拍他馬屁,討好他的強者多了去了,什麽元嬰期,渡劫期,乃至悟道境的都有,他以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結果,一個練氣期的小子卻把他拍的很爽。


    難道是因為這小子,對老子沒半點恭敬和敬畏之心,吃他點烤肉,還要收老子錢的緣故?


    “好嘞,馬上就好。”


    秦自在開始向大鍋內注水,點火,燒水,湯毛,拔毛,切肉片,穿肉串,最後架在燒烤架上烤。


    動作行雲流水,純熟老練,一氣嗬成。


    看的中年男子瞪直了眼。


    吃點鳳肉,還這麽多道工序,這麽考究的嗎?


    他以前吃鳳肉,直接整個屍體,連毛帶內髒,一把火全烤了,烤熟了,甚至是半熟,就直接吃了。


    看來……


    老子這些年吃的肉,算是白吃了,還不如一個練氣期的小子。


    好可悲。


    以後要是有機會的話,老子就帶上這小子一起,去萬界戰場,或者潛入其他界域,隨殺隨吃,肯定更新鮮。


    隻是這小子太弱了,一碰即死。


    他可不能死,死了老子到哪裏弄好吃的烤肉去?


    “不對,你小子不正常。”突然,中年男子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上下打量著秦自在,滿臉的狐疑,“你才練氣期,這頭鳳,可是悟道初期,縱然已經死了,他的羽毛,肉身,也不是你能撼動的,你很不正常。”


    麵對悟道境強者,哪怕隻是一具屍體,別說是練氣期了,就算是元嬰期,甚至是渡劫初期,也很難破壞。


    結果呢?


    這頭鳳的屍體,就這麽輕易的被秦自在拔毛,切片了。


    毫無難度。


    一開始中年男子沒在意,那是因為他足夠強大,拔毛切片對他來說,輕而易舉,可秦自在才練氣期。


    這就很不正常了。


    “是練氣期沒錯,沒隱藏修為,那你是怎麽做到的?”觀察了秦自在好一會,中年男子並沒有發現有什麽問題。


    就連那口鏽跡斑斑的大鍋,他也查探了,一切都正常。


    不正常的是,悟道境的鳳屍體,在秦自在麵前就像是紙糊的一樣。


    “就這麽做到的,沒覺得這鳳的屍體多強啊。”秦自在有些心虛,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極有可能是因為,鏽跡斑斑的大鍋,從鳳的屍體上攝取了大量的能量所致。


    但他不敢想,怕被中年男子感應到。


    在這種強者麵前,還是不要胡思亂想的好。


    不說其他,就剛剛中年男子看的他那一會,秦自在都感覺自己整個人,就像是什麽都沒穿,被中年男子看透了一樣。


    “難道是因為,這頭鳳,是我在五十多前殺的,死了太久了,力量流逝的緣故?”中年男子皺了皺眉頭。


    想不通。


    那就不想了。


    有肉吃就行了。


    很快。


    鳳肉串烤好了,油光光的,看上去就極為美味。


    “還是鳳肉好吃,以後要多殺點,不過……”吃著烤肉串的中年男子,又皺了皺眉頭,“怎麽感覺這鳳肉不太對呢?好吃是好吃,卻又感覺少了點什麽。”


    “我也嚐嚐。”


    連續烤了兩次烤肉,秦自在都沒吃,此時已經很餓了。再說了,這可是鳳肉,以前別說是吃了,見都沒見過。


    什麽龍肝鳳膽,那不過是形容詞罷了。


    現在吃鳳肉的機會來了,他又豈能錯過?


    “你想死嗎?”


    看著秦自在抓起肉串就向嘴裏塞,中年男子嗬斥道。


    “???”


    秦自在一臉無辜。


    怎麽滴。


    我忙前忙後,為你烤了這麽多的鳳肉,你一個人又吃不完,還不讓我吃?


    我就想嚐一嚐鳳肉的味,你竟然說我是在找死?


    過河拆橋也沒你這麽拆的。


    “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懂個屁?”中年男子冷哼一聲,“這頭鳳,可是悟道境,他的肉豈是你一個練氣期的小子能吃的?也不怕撐爆你!簡直不知天高地厚!不過,有老子在,倒也沒什麽,老子可保你不死。”


    “哦。”


    原來是怕我被撐爆了啊。


    秦自在看了看手中的鳳肉,吞了吞口水,有些緊張的說道:“你可要看緊我,別讓我死了,不然以後就沒人給你烤肉了,而且,我還想著,以後跟你混,跟著你闖蕩萬界戰場,暢遊萬界,這樣你就可以隨時殺,我隨時烤,那樣吃起來更新鮮呢,你可要穩住了啊。”


    “老子也正有此意,你就放心吧,有老子在,你想死也去死不了。”中年男子一臉自信。


    他是何等的強大?


    悟道境的鳳,他都能斬殺,護住一個練氣期小子,還不跟玩兒的一樣?


    “那我可要吃了啊,你要看好了。”秦自在深吸一口氣,張開嘴巴,狠狠咬了一口鳳的肉。


    還別說,味道真不錯。


    好吃。


    至於撐爆不撐爆的,秦自在也不在意。


    能量都被大鍋攝取一空了,還拿什麽撐爆我?


    演戲嗎!


    我是一個演員!


    “???”


    中年男子見狀一臉迷茫。


    竟然沒事?


    看來這鳳殺的太久了,力量流逝一空了,連練氣期的小子都可以輕鬆吃下,真的是夠可悲的。


    吃飽喝足,中年男子在剔牙。


    秦自在默默的坐在中年男子的麵前,也不說話,隻是瘋狂的想著:前輩好帥,前輩好強大,前輩快教我強大的術法,戰技,前輩答應過我的。


    “……”


    中年男子不厭其煩。


    突然發現,自己太強了,能夠感應到,弱者對他的想法,也是一件很不爽的事,想賴賬都不行。


    “小子,你剛說,你想跟老子闖蕩萬界,跟老子暢遊萬界?”中年男子丟掉牙簽,看著秦自在。


    “是的是的。”


    秦自在連連點頭。


    有這麽一個強大的吃貨,不跟他混,那不是傻嗎?


    你負責殺,我負責收屍烤肉。


    絕配!


    “你現在太弱了,不過沒關係,老子會保護你的。”中年男子想了想,手一揮,取出一個神識玉符,丟給了秦自在,“這是老子要傳授給你的戰技,能不能學會,就看你的天賦了,不過,你學不學戰技是你的事,如果耽誤了給老子烤肉,老子可就不客氣了。”


    “好的,晚輩明白。”秦自在接過神識玉符,激動萬分。


    他可是知道,神識玉符的威力的。


    不說其他,一旦他學了,縱然中年男子再如何強大,都得被他侵犯一下。


    看著秦自在激動的模樣,中年男子心中也是無比的得意,“小子,學去吧,這戰技連賀天齊那小子都學不會,老子看你怎麽學。反正戰技老子教了,還是用神識玉符教,你學不會那就是你太笨,天賦太差,不堪造就,跟老子可沒什麽關係,老子豈是會賴賬的人?”


    中年男子的想法很簡單,傳授秦自在極難的戰技,讓秦自在學不會,這樣一來,秦自在就沒臉繼續讓他傳授新的戰技了。


    一種都沒學會,還想學另外一種?


    貪多嚼不爛不懂?


    如此一來,一門戰技,就可以讓他不斷白嫖了。


    真以為老子陳白嫖是浪得虛名?


    並不知道中年男子想法的秦自在,並沒有回到閉關小屋,就地盤坐在地上,反正有中年男子在,安全是有保障的。


    然後,神識進入玉符,看到了中年男子。


    片刻後。


    秦自在睜開了雙眼。


    “怎麽樣,是不是很難……”中年男子見狀,搖了搖頭,這才多會,就放棄了?


    老子果然英明。


    “嗯,是有些難。”秦自在點了點頭,深以為然的說道:“萬劍斬仙訣我學了一遍就會了,前輩的戰技,我足足學了三遍才會,前輩的戰技就是強,比萬劍斬仙訣難學多了。”


    “……”


    中年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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