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文!”池清風在公堂之上大聲吼道:“公然威脅於人,你是當本官不存在嗎?”


    “你吼那麽大聲幹什麽嘛。”孫武陽說道:“我隻是提醒一下陳總,別忘了正事。”


    “是吧,陳總?”


    陳明此刻心中痛苦萬分,偏偏還不能發作,畢竟眼前的這個不是什麽好惹的主。


    若是認罪,必然是死路一條,因為他的罪過已經完全可以判死刑了。倘若是拒絕認罪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畢竟縣太爺這邊人多勢眾,鹿死誰手還有未可知。


    思索良久陳明還是決定拒不認罪,就隻見他痛哭流涕的說道:“大人明察啊,都是這個李成文逼我的,他昨日裏威脅我要我認罪,還砍斷了我的一條手臂,可是我本來就沒有罪,我認什麽啊?”


    “大人你要為我做主啊!”


    “哼!”池清風聞言說道:“李成文,你還有何話說!”


    “行凶傷人,你罪加一等!”


    “這也隻是他的一麵之詞啊,他又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砍了他的一條手臂呢?”孫武陽說道。


    陳明說道:“逸雲樓眾人均可作證。”


    “逸雲樓裏都是你的人,他們當人會向著你說話咯。”孫武陽反駁道。


    “這……”縣太爺遲疑著說道:“陳明,你可有證據。”


    陳明眼珠子一轉,然後說道:“有!”


    孫武陽冷眼旁觀,他倒想看看這個陳明能耍出什麽花樣來。


    “有何證據,速速呈上來。”


    “是。”說完陳明屁顛屁顛的走上堂前,從袖口掏出來一張紙遞到了池清風的眼前。


    如此不加掩飾,光明正大的行賄,已經多久沒有見到了。


    池清風也是著實被驚了一下,不過不是驚訝於陳明的肆無忌憚,而是驚訝於那張銀票上的數字。


    三千兩,這陳明也是下足了血本了。


    縣太爺仔細端詳著銀票,說道:“嗯……這證據到是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李成文,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說。”


    陳明見到池清風收了他的銀票,愈發肆無忌憚起來,他笑道:“就算你武功高強又如何,在這公堂之上你安敢放肆?”


    他又走到平和安的跟前,說道:“就算你找到人幫你了又怎麽樣,最後還不是要栽在我的手裏。”


    平和安低垂著頭顱,心道:“果然還是不行嗎?看來有錢還真就可以為所欲為啊。”


    就連喬宏在一旁氣憤著說道:“看你那個猖狂的樣子。”


    “哈哈哈哈……”


    小人得誌便猖狂,陳明在公堂之上放肆的笑著,匆匆一撇間他看到孫武陽正在看著他笑。


    “他笑什麽?”


    陳明不解,按道理這種情況孫武陽三人此刻應該愁眉不解,思索著下一步應該如何,怎麽他反倒笑起來了。


    而且陳明覺得孫武陽臉上的這笑容有些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裏見過卻又怎麽也想不起來。


    但緊接著他就回憶起了昨日裏被孫武陽支配的恐懼,因為一把名為千機的刀已經劃破了他的脖頸。


    在場眾人都瞪大了眼睛,意外發生的如此之快,所有人都預想不到,隻有喬宏心中隱約有預感。


    “這老孫也忒猛了,殺性可真大。”


    可當事人卻沒有什麽太多的感覺,隻是抽刀斷頸,輕喝一聲:“聒噪!”


    僅此而已。


    “大膽李成文,竟然敢在公堂之上行凶殺人!”池清風已經出奇的憤怒了。


    孫武陽可不管什麽池清風,池春水的,我殺人幹汝何事?


    隻是持刀抱拳,輕飄飄的回了句:“大人見諒,李某行走江湖,脾氣臭了點,萬望海涵。”


    看著倒在地上還在抽搐著的陳明的屍體,池清風心中腹誹,你管這叫脾氣臭?這已經可以成為殘暴了好吧?


    縣太爺喘著粗氣,連驚堂木都不拍了,再拍估計驚堂木都得散。隻聽他憤怒的說道:“解釋解釋,什麽他媽的叫脾氣臭!”


    “脾氣臭就是……”


    “解釋解釋,什麽他媽的叫他媽的脾氣臭!”


    “哎呀,脾氣臭就是……”


    “解釋解釋!”


    “他媽的什麽他媽的叫他媽的脾氣臭!”


    孫武陽完全插不上話,索性就閉嘴,不再理縣太爺,這人可能已經瘋了。


    “你他媽的……”我們的縣太爺池清風此時此刻已經完全不知風度為何物了,他說道:“你他媽的,敢當著我的麵殺人?!”


    “我能斬得他的手臂,就能取了他的性命,你能奈我何?”


    “我能奈你何?”池清風的胡子都氣歪了,隻聽他大吼道:“來呀,將他給我拿下,生死不論!”


    “是!”


    “哼,你們這群蝦兵蟹將我還不放在眼裏,盡管放馬過來。”孫武陽手持千機刀,擺著進攻的架勢,轉頭對喬宏說道:“帶平和安走,我來斷後!”


    “好。”喬宏早就想走了,刀劍無眼,萬一不小心丟了性命可就不好了。


    平和安跟著喬宏走出衙門,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孫武陽被團團圍住,手中千機刀瘋狂振動。


    有殺氣!


    見到喬宏和平和安消失在視線之中,孫武陽這才說道:“諸位,刀劍無眼,汝等可要當心了!”


    隻見孫武陽右手持刀,左手持刀鞘,刀在前,刀鞘在後,以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旋轉起來,就如同一個小旋風。


    憑借著驚人的腿力,孫武陽彈跳而起。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孫武陽說道:“諸位,山水有相逢,後會無期!”


    隨後更是留下一串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哈……”


    就在此時,變故陡生。


    一張大網憑空出現,網住了想要逃離的孫武陽,碰的一聲,孫武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此情此景著實有些尷尬,孫武陽情不自禁,語氣深情的說道:


    “浮雲一別後,流水十年間。”


    “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啊。”


    “諸位兄弟,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就重逢了,上天還真是對我們不薄啊。”


    突然,孫武陽再次極其刁鑽的旋轉起來,刀光閃爍束縛他的那張大網被千機刀斬得粉碎。


    孫武陽平穩落地,千機刀斜指地麵,說道:“獻醜了!”


    腳踩步法,左右騰挪,隻在場中留下一連串的虛影,刀光劍影,殺意激蕩,孫武陽實在是太快了,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就領了盒飯。


    孫武陽站在場中,輕揮千機刀將血液甩掉,收刀,入鞘。


    千機刀入鞘發出聲響的一刹那,圍成一圈的衙役的屍體齊刷刷的倒在地上。


    “給過你們機會了,偏要尋死,不自量力!”


    池清風此刻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就差尿褲子了。


    孫武陽走到縣太爺池清風的麵前,趴在兩人之間的桌子上盯著池清風的眼睛說道:“我的縣令大人,您剛剛怎麽說來著?”


    “將我拿下,然後是什麽?”孫武陽撓了撓腦袋問道。


    池清風哆哆嗦嗦,顫顫巍巍,牙齒在打顫,聲音都在發抖。


    他說道:“這個這個這個……”


    “生死不論?”


    就在池清風說出這句話的刹那,孫武陽一刀砍斷了他的脖子。


    孫武陽笑道:“對嘍……”


    “敢對我動殺機的,還沒見過有一個好下場的。”


    剩下的沒有參與圍殺的還活著的衙役見到縣令死了,慌慌張張跑出縣衙,走到大街之上一個勁的喊道:


    “救命啊,殺人了!”


    “大人被殺了!”


    孫武陽見此情形趕忙翻牆走人,站在牆頭他回頭望著狼藉的縣衙,感慨道:“咱這也算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了吧?”


    “哈哈哈哈。”


    ……


    一時間,縣衙大亂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的傳播開來,人們紛紛奔走相告。


    “喂,聽說了沒?”


    “什麽?”


    “縣太爺被殺了!”


    “啊?發生了什麽,怎麽回事啊?”


    “聽說啊……”


    ……


    “喂,聽說了嗎?”


    “聽說了。”


    “我的天啊,真慘啊。”


    “是啊是啊,聽說啊當時……”


    “小姐,您聽說了嗎?”一個丫鬟說道。


    “沒啊。”隻見一個絕色女子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撥弄的床幔說道:“聽說什麽啊?”


    丫鬟道:“衙門裏的人被殺光了!”


    那個容貌美麗的女子登時坐了起來,好奇心驅使她問道:“怎麽回事啊,說來聽聽。”


    “聽說啊,縣太爺受賄,苦主當場就怒了,隻一刀就將衙門上下幾十口全部殺光了!”那個丫鬟拍著小而又尖的胸脯說道,仿佛身臨其境一般。


    “竟有此事,那人也是當真不凡。”女子說道。


    “是啊是啊。”丫鬟回應道:“對了小姐,您什麽時候再來一次花車遊行啊。”


    “距離您十萬粉的小目標就差一點了,您可得再加把勁啊。”


    那絕色女子正是姚碧蘿,隻聽她說道:“那個不急,我現在煩著呢。”


    丫鬟說道:“您煩什麽啊?”


    姚碧蘿剛要說卻又猛地止住,然後說道:“算了,跟你說也沒有用。”


    “要是我能有像你說的那個人一樣高強的武藝就好了,那就能去那裏一探究竟。”


    “小姐,那裏是哪裏啊?”丫鬟問道:“您說話我怎麽聽不明白。”


    姚碧蘿說道:“你別問這麽多,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奧……”


    小丫鬟疑惑,那裏究竟是哪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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