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平平常常一屠戶


    話說天宇神朝疆域遼闊,人口眾多,雄踞大荒東南角,物華天寶,人傑地靈,爾來四千八百年矣。


    秦州,位於天宇神朝東部,麵積狹小,境內多是山川深林,少有平原,人口稀少。


    以地理環境而言,在天宇神朝中即便不是排在末尾,也是絕對稱不上一個好字。


    地處偏遠,民風彪悍。


    青陽鎮,這是是秦州的一個平凡的小鎮子,在這裏有一個規模不小的集市,兩條街十字交叉在一起,而孫武陽的攤位就在這十字路口旁。


    孫武陽是五年前來到青陽鎮的,家裏遭了變故才淪落至此,他有一口極為鋒利的寶刀,說是祖上傳下來的,對他意義非凡,十分重要。


    孫武陽的攤位人流量頗大,生意自然非常好,其他攤位的小商小販都很眼紅。


    但是孫武陽人高馬大,有著一身的好力氣,硬來是行不通的,買人家又不賣,隻能在晚上默默的詛咒的孫武陽,盼著他出點事情。


    孫武陽是賣豬肉的,但他並不養豬,每天一大早都會有養豬戶把肥豬趕到集市上賣給豬肉攤的小販。


    孫武陽為人誠信,給的價格公道,銷量又很好,以是人多以豬賣予孫武陽,其他豬肉攤的小販都暗暗懷恨在心。


    日上三竿風露消,此時正值夏季,空氣漸漸炎熱起來,忙碌了很久的李陽明終於有了歇息的機會。


    夏日炎熱,人們常常一大早就來到集市,趁著天氣不熱,夜晚的涼氣還未散盡,早早的買完要買的東西就回家了。


    所以清晨這段時間是個高峰期,通常會很忙碌。


    夏蟬呱噪,刺耳的蟬叫聲聽的人心煩,渾身滿是汗水,黏糊糊的難受極了,氣溫真是高的驚人,汗水滴到地上形成一個斑點,不一會兒就蒸發了不見了蹤跡。


    而孫武陽卻是格外的愜意,雖然渾身是汗,雖然熱的要死。


    看見孫武陽的目光所到之處,頓時就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原來是在看著對麵的張寡婦。


    對麵的張寡婦,容貌俊俏,身材姣好,丈夫死的早,家裏還有一個沒長大的兒子,正是花信年華卻要拋頭露麵,在青陽集上賣起豆腐來,人稱豆腐西施。


    一介弱女子怎能會得到如此的好的攤位,其中原因難以明了。


    張寡婦腰肢纖細,前凸後翹,兩座高峰甚是晃眼,胸前撐起一片雪白,竟比那豆腐還要潔白,不愧是豆腐西施。


    天氣炎熱,幾縷不聽話的頭發被汗濕扒在臉上,汗濕透了衣襟,更是有汗水凝結在胸前。


    看著豆腐西施忙碌著的亂顫的樣子,孫武陽嘴角揚起一股莫名的笑意。


    “孫屠戶,孫屠戶?孫屠戶!”


    孫武陽被叫的回過神來,連忙笑道:“原來是王大爺啊,要割幾斤豬肉啊,肥的瘦的,還是要五花?”


    就聽王大爺說道:“給我來斤五花。”


    “叫了你半天了,魂兒被勾了?”


    “眼珠子都快掉到溝裏了。”


    張寡婦也察覺到了孫武陽的目光,沒好氣的罵道:“看什麽看,沒吃過奶啊?”


    孫武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揮動手中刀,一塊上好五花肉被割了下來,無須上稱就將割好的五花肉遞給王大爺,然後說:“您的五花,請拿好。”


    “好快的刀。”


    王大爺拿著五花,也不懷疑會缺斤少兩,這是五年來積累的誠信和技藝,走之前不易察覺的偷偷看了張寡婦幾眼,慢慢的走遠了。


    忽然,孫武陽手中的殺豬刀輕輕震動。


    “有殺氣?”


    就聽“碰”的一聲,一個人影從不遠處的飯店飛了出來,然後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並滑行了一段距離。


    不少攤位被打翻在地。


    隨後就聽一個略顯尖銳的聲音說道:“瞎了你的狗眼,敢擋我們少爺的路!”


    一行人從飯店走了出來,一個賊眉鼠眼的奴才哈著腰笑著說:“少爺您請。”


    孫武陽遠遠的看著那個人影慢慢爬起,麵露凶狠的模樣,不知為何又忍住了,無聲的走遠。


    奴才口中的少爺是陳家的三少爺陳虎,在青陽鎮是出了名的紈絝,常因一點小事就大打出手,經常調戲良家婦女,人們看見他都躲的遠遠的。


    孫虎身邊的狐朋狗友們也都是些大戶人家的子弟,整天無所事事遊手好閑。


    而那個惡奴名叫趙狐,人如其名,狡詐惡毒,仗著陳子揚的威勢,狐假虎威,為非作歹。


    一行人有說有笑的走在青陽集上,惡奴趙狐這個商販搶一個,那個攤位拿一點,獻到陳子揚眼前。


    陳虎看上眼了,就會收下,看不上的,他趙狐就收下了。趙狐一路領著陳子揚他們來到了十字路口。


    看到陳虎的到來,小販們紛紛收攤,而張寡婦力氣小,收攤收的慢了些,恰好被陳子揚看到了。


    “喲,好漂亮的小娘子,以前怎麽沒有見到。”


    陳子揚十分興奮,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跑到張寡婦攤前,一把就抓住了她的小手說道:“小娘子當真俊美。”


    張寡婦一臉害怕,驚恐的說道:“你要幹嘛?”


    “幹嘛?嘿嘿嘿,你說我要幹嘛?”陳子揚說著,伸出手指勾起了張寡婦的下巴。


    “三少爺,要不要來點五花?”


    孫武陽的攤子有點大,也沒來得及走,見到張寡婦收到欺淩,於心不忍,於是就打岔對著陳虎說。


    “滾!”


    “好嘞。”


    孫武陽趕忙推著自己的攤子準備離開這裏。


    “等等。”


    就在這時,趙狐說話了。


    “少爺,你看他那把殺豬刀……”


    陳虎順著趙狐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一把殺豬刀。


    “然後呢?”


    “少爺你有所不知,這把殺豬刀不是普通的刀,我一眼就看出此乃天外隕鐵所鑄,十分不凡。”趙狐如此說道。


    “哦?”


    陳虎來了興致,放開了張寡婦。


    張寡婦得以逃脫,臨走前給了孫武陽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


    “孫屠戶,把你的刀拿給我看看。”陳虎對著孫武陽說道。


    孫武陽兩手捧著殺豬刀放到陳虎麵前,笑道:“此刀乃我祖上所傳,對我有著非凡的意義,都是些平常材料,不過是保養的好罷了。”


    望著孫武陽手上的豬油,還有略帶血腥氣的殺豬刀,陳虎皺著眉頭,顯然是十分嫌棄。


    陳虎用袖子捂住了鼻子,一臉嫌棄說道:“這刀上一股子味道,還是一把殺豬刀……”


    “等等少爺。”陳虎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趙狐諂媚道:“這刀雖然埋汰了點,但是這天外隕鐵可是稀有之物,種種神秘,威能莫測呀。”


    孫武陽冷眼看著趙狐。


    這個小人,平日裏兩不相見,為何處處針對我?


    “若是將此刀熔煉,定能鑄成一件絕世兵器。要是能請到鑄造大師,鑄造一把靈器也不在話下!”


    陳虎點點頭,皺著眉毛撇嘴看著那殺豬刀,怎麽看也不像是能打造成靈器的樣子,不過聽趙狐所說,還是很心動。


    那可是靈器呀,是他傾家蕩產也買不來的,一個鑄造大師的手工費還是能拿的出來的,不過那依然是個天文數字。


    但是靈器所帶來的價值遠遠不止於此。


    孫武陽有些微怒,忍了下來,說道:“三少爺不要聽他胡說,這把刀隻是些再普通不過的材料了。”


    “撒謊,這分明就是天外隕鐵所鑄!”


    陳虎很快就拿定了主意,對著孫武陽說道:“屠戶,你這把刀我要了!”


    說完從腰間解開一袋銀子扔到了孫武陽的豬肉攤上。


    孫武陽怒極反笑,說道:“這把刀乃我祖上所傳,有跟隨我多年,感情至深啊。”


    “得加錢!”


    陳虎也是被孫武陽這一出搞得一愣,沒想到這麽順利,許久才緩過神來,說道:“要多少你出個價吧。”


    孫武陽將刀拿在手上,然後伸出一根手指。


    陳虎皺了皺眉頭,問道:“一百兩?”


    孫武陽搖了搖手指。


    “一千兩?”


    孫武陽又搖了搖手指。


    “一萬兩?”


    孫武陽又搖。


    “該不會是一百萬吧?”


    孫武陽聞言點了點頭,說道:“猜對了。”


    一百萬兩白銀換天外隕鐵簡直是血賺,陳虎此刻心中正暗暗鄙視孫武陽不識貨,使珠玉蒙塵。


    “好,一百萬就一百萬,明天我就去取銀票。”


    “唉~陳少爺且慢。”孫武陽說道。


    “還有什麽事?”


    “我說的一百萬可不是白銀呀。”


    “你還想要黃金?屠戶,你過分了,不要得寸進尺。”


    孫武陽聞言又笑了,說道:“我說的一百萬也不是黃金。”


    “難道是銅錢,你是傻了嗎?”


    “我說的一百萬,是一百萬顆靈石!”


    “靈石!”


    聽到這兩個字,在場眾人聞言都倒吸一口冷氣。


    靈石,多麽稀罕的玩意,在這小小的青陽鎮很多人窮其一生都見不到一顆靈石,有的人甚至都不知道靈石的存在。


    靈石的珍貴之處由此可見一斑。


    而孫武陽張口就要一百萬顆靈石,那無異於天方夜譚。


    陳虎怒道:“一百萬顆靈石,你在跟我開玩笑!”


    孫武陽笑了一聲。


    “不敢,是陳少爺您先跟我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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