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香的煙一直飄到水池上方,就在水池中間的水麵上停留了下來,隨著煙越來越多水麵上漸漸的形成了一層白霧,而且越來越厚,似乎這煙想要飄進水裏麵隻是進不去一般。


    我疑惑的看了潘師傅,因為剛才煙還很少的時候我看了裏麵,裏麵的水很淺,清澈見底,底部是黃黃的水垢層,除此之外,別無他物。這種水坑在這個岩洞裏麵隨處可見,根本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隻不過這個水池的麵積是最大的。


    潘師傅說:“就是這裏沒錯了,你先去把貢香弄滅了。”


    我點點頭,回去把那個尋屍術的陣給破掉,又回到水池邊,源源不斷的煙源已經消失,即使這樣,水麵上還是附著了一層濃濃的煙霧,潘師傅往水麵上用力的吹了幾口長氣,水麵上的煙氣頓時消散開來,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和潘師傅圍著那小水池找了好幾圈,甚至還把手伸進去底部摸了很久,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這是一灘活水,有幾個鍾乳石在接受上麵的慢慢水滴,然後慢慢的匯聚到中間的小水池。還有水池的最中央也有一個頻率比較高的水滴下來,搞得水麵總是不斷的有微微漣漪泛起。抬頭往上看了看,上麵的空間很開闊,除了幾隻歇息的蝙蝠之外。並沒有什麽異常。滴水穿石,那周圍接收滴水的石頭中間已經凹下去了兩三公分,看來這個岩洞的年代已經很久遠了,另外還有一個發現,就是這周圍有很多倒尖的乳石,這是經過長年累月滴水形成的。就像冬天的冰錐一樣,看上去很是漂亮。而且這些乳石的顏色很多都近乎變成了白色。


    按照熊孩子鑽岩洞的習慣,因為我以前就是這樣一個熊孩子。總是喜歡把這麽漂亮的石頭直接敲斷,然後帶出去玩一會就扔掉,現在想想,還真有點暴殄天物的感覺,這些個石頭隻有放在岩洞裏麵,才會真正的展現出它的美,帶出去之後反而沒有了任何價值。這裏還保存這這麽多完整的石塊,就證明這個地方起碼幾百年上千年沒有來過熊孩子了。


    這也就可以說明那個老前輩的遺體應該沒有被人為的破壞掉,因為這種地方,隻有小孩才會進來,大人不會閑的去鑽岩洞,除非是同行。想起那個老前輩離開的時候嘴裏那句罷了罷了,在這裏麵有沒有看到它的遺體,莫非它的遺體被行內的人給偷走了?


    “這怎麽回事啊,潘師傅。你那是尋屍術還是尋水術啊?”我半開玩笑的說道。


    潘師傅沒有回答我,隻是盯著那幾個接收水滴的石頭看了會,又步量了幾下,然後伸手接住了上麵的水滴,止住了水池裏因為水滴而形成的漣漪。他指了指他對麵的一個位置說:“你等會兒站在那個位置,用馬步半蹲著,盯著水麵看。”然後拿開了接水滴的手,把自己的手電豎著擺在地上,光照在頂部的石頭上。


    我聽聞之後趕緊照做,馬步紮下去,盯著水麵上看,並且把手電朝著水池裏麵照,潘師傅拿出一個碗接住上麵滴下來的水說道:“你把手電往上麵照,並且不斷的移動。”


    我還是照做,頂部被兩支強光手電照著,顯得亮堂堂的,從水麵上能清晰的看到上麵的倒影,就好像是一麵鏡子一般。


    看了好一會兒,根本就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倒是腿紮馬步紮的的有點發抖了,我不禁的埋怨起來:“什麽東西都沒有啊,還有我能不能不紮馬步了,快堅持不住了。”


    潘師傅嚴肅的說這就對了,你在堅持堅持,等你體力下降到一定程度精力快集中不了的時候應該就能看到異常了。


    我心中一陣納悶,這什麽理論啊,這是找遺體,又不是靈神,而且就算是找靈神,也和體力和精力無關啊。又不是眼界和運勢低。不過看著潘師傅認真的樣子,我也不好反駁,隻得按照他的意思去辦。


    紮馬步是個熟練活,如果不經常練的話根本紮不了多久。又過了幾分鍾,實在堅持不住了,我趕緊說道:“潘師傅,這真是要老命了,時候了嗎?”


    潘師傅說你自己看啊,知道看到為止。我問他看到什麽為止?他沒好氣的說我們不是來找遺體的嗎?你還想看到什麽?


    我哦了一聲,手中的手電亂晃,又開始盯著水麵看了起來。還是沒有任何異常,別說遺體了,鬼影都沒有一個。潘師傅疑惑的說道:“不可能啊,按道理來說你都虛成這樣了,應該可以看到了才對啊。”


    我說:“潘師傅,可能我還不夠虛,要麽你給我講講這是啥意思,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說不定我還能堅持一會兒,變得更加虛。”


    潘師傅點了點頭說道:“那就讓你長長見識,這其實也是一個陣法,作用應該是用來隱藏那個老前輩的藏屍處的。隻不過這個陣法都是借助天然環境來布置的,你站的位置和我站的位置要用活人的生氣來啟開,這樣才能看到隱藏的藏屍處。我要阻斷上麵的水滴,讓水池變得很平靜,像一麵鏡子一樣。而且看位置的那個人要很弱才行,正常人是看不到的,這也是這個陣法最巧妙之處,如果是八歲以下的小孩看,說不定很快就能看到。我們又沒有帶小孩進來,所以我隻能讓你紮馬步迅速消耗體力,變得很虛弱,這樣是有可能能看到的。”


    “有可能能看到?費這麽大勁還隻是有可能能看到?”我聽到潘師傅這句有可能,心裏頓時涼了半截。


    潘師傅說:“你以為就你累啊,我伸手接水接了這麽久也是個體力活,你就不要抱怨了。”


    雙腿抖得越來越厲害,臉漲的通紅,頭上開始冒著汗珠。我說:“潘師傅,我快堅持不住了。”


    潘師傅從包裏麵摸出一張符咒,捏成一團丟給我說道:“你把這張符含在嘴裏,再看一會兒。”


    我伸手接住那張揉成一團的紙條,張嘴就塞了進去,管不了那麽多了,在找到這個藏屍位之前,潘師傅是不會放過我的。


    符紙入口,沒有特別的感覺,和含著一張紙沒有什麽區別,劇烈的抖動著雙腿,手中的手電也不斷的換著角度,頭也不斷的調整著位置,眼睛緊緊的頂著水麵看,心裏默默祈禱著趕緊出來吧,趕緊出來吧。


    就在我要絕望的時候,眼睛突然一亮,猶如黑暗中看到了點點亮光,心裏開始激動起來,因為已經看了無數次的倒影真的出現了一點不同。仔細看了看之後,我心裏猛然震撼,因為潘師傅的頭頂位置,突兀的增加了一具屍體,沒錯,就是一具屍體,而且是無頭屍體。


    看到這詭異的畫麵之後,我趕緊抬頭看了看潘師傅的頭頂,分明沒有任何東西啊,然後低頭看了看水麵,那具無頭屍體就那樣直挺挺懸浮在潘師傅的頭頂。


    我了個去,這是出幻覺了還是真實的?潘師傅看到我神態有異,趕緊問我:“看到了嗎?在哪裏?”


    我嘴裏含著符,有點驚訝的說道:“看是看到了,就在你頭頂,隻不過你頭頂分明沒有任何東西啊!”潘師傅聽完之後一收手,滴答一聲,原本平靜了很久的水麵泛起一圈圈小水波,再仔細看了看,那具無頭屍體又不見了。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這他娘的到底是咋回事啊?”


    第195章遷墳(十七)


    要是說我被鬼遮眼了,那是無稽之談,我算不上全副武裝也算小鬼莫侵了,身上的那些辟邪物品和法器如果連個區區的鬼遮眼都擋不住的話那我也不用幹這一行了。


    潘師傅見我急了,緩緩的說道:“陣法的原因,這個地方的構造很特殊,除了陣法之外還有一些水的折射和光的散射原理,總之這個障眼陣法布置的很精妙,連我的尋屍術都被屏蔽了,剛才要不是你的堅持,我都差點要放棄了。不過你已經看到影像了,接下來我應該可以找到那位老前輩的遺體在哪裏了。”


    “在哪裏?剛才我看到的是在你的頭頂,可是你頭頂明明什麽都沒有。”我疑惑的說道。


    潘師傅嗬嗬一笑說道:“這老前輩擅長用一些物極必反的法門,這其中就蘊含著一些反向的元素,這個障眼陣法也是如此,你看著在我頭頂上,其實並不是。”


    看著潘師父的笑容,我怎麽感覺就那麽不好,又想起來我站在他的對麵,那反過來其實就是在我的頭頂?我趕緊後退兩步,拿著手電在上麵到處照,奇怪的是依舊和當初一樣,什麽都沒有。我籲了口氣,這無頭屍體看一樣就挺慎人的,如果就掛在我頭上,我肯定也會覺得渾身不自然,更何況,這都快算得上百年老屍了。


    “蠢啊你,在你看到在我的頭上,那鏡像反方向自然就是在你的腳下了。”潘師傅走了過來,手伸進布包裏麵不斷的摸索著,嘴裏嘀咕道:“怎麽又忘記帶羅盤了,小劉,你帶羅盤了沒有?”


    我點點頭,從布包裏麵拿出羅盤給潘師傅,他接過羅盤看了看說道:“唉,算了,差是差了點。將就用吧。”


    我嗯嗯嗯的點頭,心裏想著你那姓肖的徒弟也沒見有什麽好東西。


    潘師傅下羅盤和我不一樣,他直接把羅盤擺在地上,然後在上麵打上好幾個手決。手決打完之後就盯著羅盤看了好一會兒,那羅盤的指針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過,按理說這上麵並沒不能說明什麽信息,可是這潘師傅就像一個神機妙算的老神仙一樣,下完羅盤直接就走到我身後一米處的小斜坡那裏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在這裏了。”


    那個小斜坡長度不過一米,傾斜角度卻很大,大概有六七十度。


    我疑惑的問道:“潘師傅,你不是說是鏡像相反的麽,為什麽我看到的是在你的頭頂正上方,那按照你的說法來說應該是在我的正下方才對啊,你怎麽說在這裏呢?”


    潘師傅說:“你是通過水麵看到的影像,水是有折射的,就像你把筷子放在水裏,筷子就像斷了一樣,你看到的遺體影像就像是插進水裏的那一截筷子,而我就像是水麵上的那一截筷子,除了身處的環境不一樣之外,還有一些陰陽五行的解釋在裏麵,所以你看到的終歸是有些偏差的,剛才我下羅盤,就是在找偏差這是多少,在哪個方位。”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裏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潘師傅的物理知識也了得啊,不過想來也不奇怪,這些利用自然環境布置的陣法其實主要也就是巧妙的利用天文地理地形等一些五行之物的配合。


    “嗯,我明白了,可是這裏怎麽看也不像藏有遺體的地方啊?”那個小斜坡就是一堆石頭堆成的,那些石頭沒有沒有任何不自然的棱角,顯然沒有人工雕琢過的痕跡。一看就像是天然的,不像被翻動過的。


    潘師傅又圍著那堆石頭轉了幾圈,這塊石頭摸一摸,那塊石頭踢一踢。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妙啊,這老前輩簡直就是陣法界的翹楚啊,估計這巧妙的布置連我師父都布置不出來。”


    我心裏想著還您師父,您師父在他麵前也隻是個小輩。嘴上卻說道:“潘師傅,您看出什麽門道了嗎?”潘師傅點點頭說道:“還好我以前看過這種布置方法,你有沒有看到這些石頭縫中的土很少,有的地方甚至沒有?”


    我點了點頭說:“嗯,難道這石頭是那個老前輩特意這麽擺的?”石頭都是老石頭,但是石頭和石頭縫之間的泥土卻很少,仔細一看還確實比其他地方要少很多。


    潘師傅點了點頭,又看了好一會兒嘴裏不住的讚歎這個石堆擺的巧妙,就是不說如何破。在這方麵我反正是個門外漢,根本看不懂其中的門道。潘師傅研究起來就沒完沒了。我隻好製止道:“潘師傅,時間不早了啊,再找不到這老前輩的遺體,天就要黑了。”


    潘師傅哦哦了一聲,然後蹲下去用力掰開了小斜坡最中間的那塊石頭,有走到斜坡下麵,用同樣的方法取掉了下麵的三塊石頭。然後又指揮我把上麵的兩塊石頭搬了出來丟在一邊。然後說:“來來來,你下來,給你看個特別厲害的東西。”


    我小心翼翼從隔壁的一塊大石頭上跳了下去,潘師傅笑著說道:“你別看我們已經搬走了六塊石頭,這個小坡還是很穩當的,所以就算你從上麵走,也不會有任何問題,關鍵在這裏。”他指了指他腳下的那塊毫無規則的石頭。


    那塊石頭在斜坡的最右邊,看上去毫不起眼,我說:“是不是搬開它就可以了?這是第七塊了。”潘師傅說道:“嗯,看來你還不蠢嘛。”


    其實我哪裏是不蠢,你都說給我看個特別厲害的東西了,傻子都知道這是最後一塊了,而且之前已經搬掉了六塊,再搬一塊就七塊了,七這個數字對道家來說有著特別的意義。因為七是天罡之數,道家幾乎所有的數字都與七有關,什麽七星陣啊,頭七啊,三魂七魄啊等等。


    我說:“那我動手了啊?會發生什麽?”


    潘師傅說:“會坍塌,你移開石頭就馬上躲開。”


    我點了點頭,把手電遞給潘師傅,然後擼起衣袖就準備搬動這最後一塊石頭,潘師傅閃到一邊的一塊大石頭旁邊,有點期待的看著我手裏的動作。我看了看潘師傅,他點了點頭,我雙手放在石頭上,猛地用力一扯。


    在石頭剛被我搬離原位的時候,就聽到那小斜坡上的石頭開始慢慢的向下麵滾動了起來,我趕緊鬆開那塊石頭,一閃身就閃到了潘師傅身邊。隻聽見嘭咚嘭咚的石頭相互撞擊的聲音。探出腦袋看了看,好家夥,剛才還在斜坡上的幾十塊石頭,全部滑落了下來,堆在下麵,斜坡的上半部分漏出了一個半米來高的長方形黑洞。


    等石頭都禁止之後,我接過潘師傅遞過來的手電往那個黑黑的地方照了照。


    斜坡的上半部分,漏出了一口斜橫著的小棺,小棺呈暗紅色,上麵塗著一層厚厚的油脂,應該是用來防腐的。看不出來是什麽材質的,總之是木頭的就對了。


    由於棺木下麵的石頭已經滾落了一些,所以現在那棺木看上去並不穩當,好像隻要輕輕一推就能滑落下來一般。不過好在這地方並不高。


    我看了看潘師傅,擔心的問道:“那老前輩的遺體應該就在這棺材裏麵了吧?那口棺材不會滾下來吧?”


    潘師傅也慢慢的從大石頭後麵走了出來,盯著那口小棺看了看,說道:“遺體肯定就在裏麵了,但是有點不對,按道理來說這個棺材會自己滾落下來,甚至還能自己打開棺蓋的,怎麽沒有掉下來呢?”


    “畢竟這麽多年了,地殼多多少少會有點移動,應該是這樣原因所以導致棺木並沒有掉下裏吧。那我們現在要把棺木弄下來嗎?”我問道。雖然疑惑為什麽這小棺要掉下來,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自己打開棺蓋。但是也懶得去問了。再過不久,就要天黑了。


    潘師傅點點頭,蹲下腰就抓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頑皮的說道:“看我一石頭把它砸下來。”


    第196章遷墳(十八)


    隻見潘師傅手起石飛,那拳頭大的石頭非常精準的砸在了那小棺下麵的一塊石頭上。嘭咚一聲響,那小棺下麵支撐的石頭就散了架,棺材晃動間潘師傅一聲讓開,轉身就走。生怕棺材砸中了他。


    我的反應也算快,在棺材開始晃動的時候,我就已經閃倒一邊去了。小棺順著斜坡滑落下來,觸碰到坡底的時候猛然停止,慣性把棺蓋甩開了一半,還有一半依舊改在棺材之上。


    我和潘師傅站的那個角度是看不到棺材裏麵的,所以等棺材落地穩當了之後,我和潘師傅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潘師傅走在前麵,伸手攔住我,彎腰弓背,顯得很是謹慎,我不禁低估道:“潘師傅,那裏麵肯定就是那個老前輩的遺體了,不用這麽小心吧?”潘師傅說:“恐怕還有別的東西。”


    我聽聞心裏一驚,趕緊從布包裏麵捏出兩張打鬼符。慢慢的朝著棺材移過去。


    棺材年代久遠,但是上麵的油脂並沒有掉落多少,和這裏的空氣濕度和溫度也有很大的關係,手電照上去還有微微的反光。


    就在我們離棺材還有一米左右的時候,潘師傅停了下來,然後抬著腦袋往棺木裏麵看。就當我也想仔細看看的時候,潘師傅一拉我就往後退,並且低聲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這老前輩的遺體早就被破壞掉了。”


    我心裏納悶,我看到的影像並沒有什麽異常啊,當時我看到的老前輩那無頭屍體身上除了一條白色小短褲之外沒有穿戴任何的東西,看上去僵硬無比。渾身赤裸,而且身上油亮油亮的,像是塗抹了一層白蠟。


    “就算是毀掉了也不至於跑吧?難道有這麽恐怖?”我有點不以為然,大不了就一具腐爛的屍體而已。


    潘師傅嗬嗬一笑說道:“那你去看看吧。不要離得太近。”


    我心裏不信邪,又走到剛才那個位置,抬起頭踮起腳,舉起手電往棺材裏麵照。


    棺材是橫著斜擺在坡底位置的,下半部分有一些黃黑色的髒水慢慢的從棺蓋和棺身流出,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惡臭。打開的上半部分能音樂看到半個身子,隻不過和我之前看到的影像不一樣,沒有那麽完整和光滑,身上的肌肉和皮膚幾乎都已經腐爛了,漏出幾根白森森的肋骨。


    由於沒有頭,所以看起來還是有點恐怖的,不過即使這樣,也不至於把潘師傅嚇的躲到後麵去吧?就當我疑惑的時候,突然發現那屍體的胸腔裏麵有東西在蠕動,打了個冷顫,好奇心驅使著不想後退,而是不斷的變換著角度開始觀察了起來。


    “這什麽東西啊?”我疑惑的問著潘師傅。潘師傅還沒回答,就隻見屍體的胸腔突然就被撕裂開來,一層層的皮肉直接潰爛翻出,就像是有顆炸彈在體內爆炸的慢鏡頭一般,看的我有點想吐。


    潘師傅在後麵小聲的說:“別看了,那是蛇。”


    聽到潘師傅這麽一說,我感覺收回手電轉頭就往回跑,我去,還真的像是蛇,上麵能看到的這裏就這麽多蛇在胸腔裏麵,還不知道棺材的下半部分裏麵有多少。這蛇可不是善茬,看這情況是直接在棺材裏麵繁殖的。這有點不大可能啊,不管是陣法本身還是棺材本身,都布置的嚴嚴實實的,怎麽會有蛇在裏麵呢?


    不過當下管不了這麽多了,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如何脫身才是,這麽多的蛇,如果都愛攻擊人的話,那就完蛋了。


    “怎麽會出現這麽多蛇在棺材裏麵啊?現在怎麽辦?要麽我們出去吧?遺體都這樣了,那老前輩肯定還陽無望了吧?”我低聲和潘師傅說到。


    潘師傅對於我的一連串問題都沒有回答,隻是問我幾點了。


    我拿手電照了照手表回答道:“五點多了已經…再過一會兒就要天黑了。”


    潘師傅說:“這老前輩的藏屍處肯定被人動過手腳,才會導致這種情況發生。那老前輩早上離去的時候應該隻是感受到他自己的屍體不能用了才說罷了罷了離去的,如果晚上過來看到這副情景,一定知道是有人在它死後的陣法布置上動了手腳。這樣一來肯定會大發雷霆,甚至會激發它魂體裏麵本來壓製的怨念,變得失去理智。那樣一來事情就難辦了……”


    我點頭稱是,換成任何一個人,估計也容忍不了這樣的事情發生,準備了大半輩子,最後被自己的合作夥伴給坑了,這很容易讓人失去理智,更何況它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陰氣極重的陰魂,所有的性質轉變都能在一瞬間完成。


    不過反過來想想,其實這個動了手腳的師父也是做了一件好事,因為他是有把握這老前輩的還陽方案不能夠成功,為了不讓這老前輩繼續折騰下去,才會偷偷摸摸動手腳的。實施證明,那個動手腳的老前輩的猜測完全正確,這以身試法的老前輩確實沒有死心,還是想繼續折騰下去。隻不過他沒有考慮到的是,萬一這老前輩翻臉不認人,失了本心得了魔怔,那處理這件事情的後輩該如何麵對。


    潘師傅說那個老前肯定會大發雷霆,我心裏就一陣發虛,那老前輩如果真的發起狂來,那首先要收拾的就是我這個無辜的小道士。


    為什麽是我?因為當初他們商量嚐試這個新道法的時候是分成兩派的,又一派是堅決反對的,而最有可能動手腳的就是那幾個堅決反對的人,碰巧的是,反對派正是以我的老師祖為首的。


    現在老師祖早已歸西,所以這個債肯定就會由後人來承擔,毫無疑問,現在恰靈的後人就剩下我和師父兩人了,而且師父它是沒見過,而且我們早就遷出了當時的道觀,可是卻見過我啊,而且還被它的陰風掃過好幾次,這樣的情況下,它要找我泄氣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越想越害怕,我趕緊快速的和潘師傅說了一遍我的擔憂,潘師傅皺著眉頭說:“這下好了,當初你要沒說是恰靈的人還好,你這一說,肯定要遭報複。你嘴怎麽那麽笨?”


    我了個去,鬼知道還有這麽一出,我趕緊說到:“潘師傅,您先別指著我了,當務之急我們還是想想怎麽辦吧,這馬上就要天黑了,那邊的困陣也等同失效了。那個老前輩說不定隨時有可能過來。如果來了我們就走不掉了啊,我敢肯定我們兩個不是它的對手。要麽我們趕緊出去吧,趁天黑之前找個安全的地方先做準備。”


    潘師傅搖了搖頭說到:“還跑出去做什麽準備啊,這可是山裏啊,還沒到家裏的時候估計天就黑了,到時候那老前輩看到此番情景,肯定很快就明白過來。到時候我們還在半路上就被堵了。不跑還好,跑了就更加說不清了,而且那個時候我們更加沒時間準備了。所以,這個辦法行不通,趁現在還有些時間,還不如在這裏麵準備準備。”


    我著急的說:“在這裏準備?難道我們把棺材複原,把陣法恢複,讓老前輩看不到這裏被人故意動了手腳嗎?如果您覺得這樣可行的話那好,這就辦,您來指揮,我來搬。”說完就往那一堆坍塌了的亂石走了過去。


    轉身看到那口棺材我又頓時泄了氣,才發現我這個想法是多麽的離譜。


    “把陣法複原的能耐你是沒有了,不過我們可以在這裏做一些準備措施,萬一老前輩來了之後要收拾你,我們也可以有所以靠。不至於太過被動,當務之急這是最穩妥的辦法。”潘師傅說。


    我看著潘師傅語氣中的認真,心裏歎了口氣,這讓我心裏產生了很大的愧疚,那老師傅的實力我是知道,我不知道它勝潘師傅多少,但是至少我知道比潘師傅不會差,這事情是我接下的,本來當初師父說是大功德一件,沒成想現在落得這步田地,如果因為這件事情把讓潘師傅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原諒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肖爺。


    不過仔細想想,如果潘師傅出了事的話,我肯定是在他前麵,因為那個老前輩首先要針對的是我,這樣也不存在和肖爺交代什麽了。


    第197章遷墳(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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