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天亮的時候,它和我說,謝謝你陪我聊了這麽多,我想我該拾起我的勇氣走接下來的路了。我說也謝謝你,給了我一次聆聽的機會,也給了我很多感悟,讓我對生活更加的熱愛。


    末了,在它的配合下,我把它收進了我的羅盤,帶離了那個它待了無數個日夜的地方,等到宿舍開門,我回到了我的宿舍。渾渾噩噩的過了大學以來的第一個中秋節。


    當它晚上,頂著本該是團圓的月亮,我徒步走到東湖邊,起陣送魂,燒紙祭拜,送走了這位我認識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朋友。


    它姓曾,是一個本來有著大好前途的人,因為一時衝動,卻變成了一個可憐的遊蕩孤魂,在世間找不到一席容身之地,遠離它的不隻有前程,還有親情,愛情,和本該有的一個家庭,還有喜怒哀樂人生百態。


    這些本該屬於他的東西都因為那個衝動變得煙消雲散一去不複返……


    仔細想想,又何苦呢?


    第179章遷墳(一)


    或許在你們的眼裏,我的職業很特殊,也有的人心裏會想方設法的去結交一些像我這樣的人,但是我要告訴大家的是,我們這行的人並不那麽上得了台麵,並不是因為忌憚什麽,而是因為我們這些人都明白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不能太招搖,不能太高調。在現在這個信奉科學批判迷信的年代,如果我們太高調,反而會加速我們的消失。


    很多事情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一旦我們引起了公眾的關注,那招致的後果將是毀滅性的,沒有人會為我們辯解,因為我們站在了科學的對立麵。科學給我們帶來了便捷,舒適和很多快樂,而我們隻能帶給世人不解,懷疑,甚至是恐慌。我們就像活在陰影之下的靈神,見光就死。


    我寫這些事情出來,看似很高調,甚至還在不遺餘力的做宣傳。但是我一直和大家保持著那份不遠不近的距離,從來沒有透露過我自己的任何信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這麽做或許很死板,但是這死板也是最穩妥的做法。大家疑惑我為什麽會那麽神秘,不為別的,我隻是想按照我們這行的行規墨守成規的生活下去,或許以後我一摔布包金盆洗手不幹了,那我就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不藏不掖,坦然麵對人生百態。


    這做一行做麽多年,我也都做的很隱晦,我的同學,朋友甚至是親戚,都不知道我在做這行,除非一些施過援手的人,比如我那個姓周的養過小鬼的表哥,比如我那個請過筆仙的姓汪的同學等等,而且事後我都會叫他們幫忙保密,而且我有自己的辦法保證和我相熟的人不會說出去。至於其他的那些原本不熟悉的事主,也隻會在身邊的朋友碰到這類的事情之後,才會幫我介紹業務。所以總的來說,我還算把自己保護的很好的。


    qq上很多朋友問我要電話,我也從來沒有給過,不是我不相信他們,而是這根本沒有意義,因為我的電話隔一段時間就會換一次號碼。肖爺和我說裝逼更本沒有這個必要,說我太死板。唉,可能吧,不過我習慣了這種謹慎。業務量夠生活就好。不像那個神棍,需要業務多多益善。


    二零一三年的某一天,應同學要求,在廣州參加了一個初中同學聚會,我們那邊在廣深兩地謀生活的人比較多,所以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還是能組織起一次像模像樣的同學會的。


    那次的人數不少,有十多個,大家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倒也找回了一些的回憶,隻是時隔多年,大家都變了,那種青澀的感覺全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很強的距離感。


    在這次同學會上,見到了一個很要好的小夥伴。他沒有上大學,高中畢業就進廠打工了,在初中,他是和我關係最鐵的一個。我們一起偷偷去河裏洗澡,被教務處的老師追的滿山跑。我們一起打架一起捉弄女同學,從家裏帶到學校的菜,總是一起吃。我們初中的時候是寄宿的,學校裏麵的條件有限,關係鐵的和親兄弟似得。


    隻不過現在我們都長大了,再也沒有那種感覺。他已經有了兩個孩子。男人一當了爸爸,就算是真的成熟了。那一份壓在肩上的責任已經不允許他在任性,甚至不再允許他休息。


    那次他喝的特別多,總是在感慨活著有多累。我隻是陪著他喝酒,不斷的附和著他,一起咒罵這個不公的世界。但是我是假意,世界是公平的,一切不公平的待遇都是有原因的。我從來不痛恨這個世界,在我最艱難的時候,我也隻會告訴自己,這隻是我修行的一部分。沒有什麽好怨天尤人的。


    酒喝得多了,訴苦的衝動就越來越擋不住,誰都一樣。而我,無疑是一個最好的傾聽者,他把我拉到k房一個小角落。不斷的和我抱怨著生活的不易,其實在我聽來都是一些茶米油鹽醬醋茶的小事,人活著知足常樂,何必去計較那麽多得失,凡事量力而行,就會少了很多自尋的煩惱。


    酒喝的越來越多,他的抱怨就越來越偏激,開始罵起他已經去世的爺爺來。


    本來已經自動過濾他的話,但是聽到這裏,我就開始有點反感了,以前初中的時候,我經常去他家裏,他爺爺很慈祥,待人很好,尤其是對他。現在聽到他開始攻擊他爺爺,我一頭霧水。


    我想像小時候那樣罵他教訓他,但是這個時候我已經沒有這個勇氣了,我們都不是當年的那兩個小屁孩子了。我再教訓他,估計會真的打起來。


    我試著問他為什麽要這麽說爺爺,他苦笑著說他懷疑他現在事事不順心是因為他爺爺沒有保佑他們。這是他的命不好。我聽了心裏覺得好笑,這簡直是胡扯。


    命,是失敗者的托詞。運,是成功者的謙語。


    說道後麵,他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了,他說他爺爺每次在中元節的前後幾天和他爺爺的祭日,都會給他們全家人托夢,問他們是不是家裏太窮了,為什麽著兩年不給它燒紙祭拜了,它在下麵都快要背餓死了。


    我問他為什麽不按時祭拜,爺爺才去世多久,怎麽能這麽快就斷了祭祀了?對了,他爺爺去世才三年多。


    他一邊爆著粗口一邊說:“我哪知道那老不死的是怎麽回事?我們每年祭日都上香燒紙今年的清明還請了殺公師父(科儀道士)給做了發事,誰知道他還是在夢裏麵埋怨我們。”


    原來這中間還有這麽一回事,他不知道我是做什麽的,所以這件事情像是無意提起。


    我拍著他的肩膀和他說:“你生活不順,怪不得你爺爺不保佑你們,隻不過你爺爺能給你們托這樣的夢,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不斷的喝著啤酒,大聲的說道:“你懂個啥啊,你就書呆子一個,還進了城。村裏麵的事情你懂啥?”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這個狀態下的他,我的任何建議,他都聽不進去。我不斷的和他打著哈哈,心裏想著這些事情還是等他清醒了再說吧。對了,他叫劉健。


    那晚的聚會,我大半的時間都是在他的抱怨聲中度過的,還好我是一個善於傾聽的人。倒也沒有什麽埋怨。


    回到家裏之後,我總是想著這個問題,回憶起以前那個慈祥的老爺爺,每次我去他家,他都會給我一毛兩毛錢買糖吃,可是現在已經去世了,卻給自己家人拖這樣的夢。


    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所以隔天起床之後,我就打電話給了師父,想問問師父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明明家裏有祭拜,老爺爺卻收不到。


    我把事情給師父說了一遍,師父告訴我:“這種情況無非就三個原因:第一,燒錯墳頭。第二叫錯稱呼,第三,遷墳了。”


    燒錯墳頭和叫錯稱呼應該不會,那遷墳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因為農村裏麵都是土葬,有的時候葬下去的時候不知道,後麵要修路或者建房什麽的,就要遷墳了。


    我疑惑的問道:“遷墳還會引起這樣的事情嗎?”


    師父說:“會,你可以問問你二師父,他對這個在行,以前我也碰到過這樣的事情,有些人遷墳的時候,沒有做法事,胡亂改地址。沒有做法事,下麵就不會備注新的陰宅地址,在新地址燒的錢,當然收到。”


    我說不會吧?那平時在家裏祭拜或者在十字路口祭拜,隻要稱呼念對了,不做法事,還是會收到的呀。


    師父說:“那都是平時的祭拜,不需要去墳頭。清明和祭日的祭拜是必須要在墳前的。我估計你那個同學他們家也就在這兩天會祭拜,可是墳已經遷走了。下麵自然就收不到了。”


    “那燒的那些錢去哪裏了?”我問道。


    第180章遷墳(二)


    師父說:“自然是去了該去的地方。”說完之後就把電話掛了,我已經出師,谘詢可以,但是要再學其他無關的東西,師父是不會和我說的,不過他不說我現在也知道了。隻不過是從劉匕口中知道的,它是從陰間出來的。這都是後話了。以後會在劉匕的故事裏麵介紹。


    二師父掛了電話之後,我大概有九分把握應該是因為遷墳的問題了。


    第二天一起床,我就給劉健打了個電話,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他爺爺是不是在兩年前遷過墳,劉健楞了很久沒有說話,然後開口說道:“你問這個幹嗎?”


    “昨天晚上你不是和我說,你爺爺給你們托夢說你們沒有祭拜嗎?你不是怪你爺爺沒有保佑你們才會讓你這麽的生活不順嗎?你現在告訴我,你爺爺是不是在兩年前遷墳了?如果是,我可以告訴你你爺爺為什麽會給你們家裏人托這個夢。”我一口氣說出了這麽多話,是因為我覺得劉健對他死去的爺爺太不尊重了,心裏憤憤不平。


    劉健聽到我這麽急,緩和著語氣說道:“怎麽了,兄弟。有話慢慢說,我昨天晚上講了什麽?”


    這小子居然把自己說過的話給忘記了,經過我的一番提醒之後,他才想起來自己所說的,酒後怒真言。要換在平時,他也不會說出那麽多的髒話。


    他和我表達他的歉意,然後又和我說了他爺爺確實在下葬之後,那片地方因為電網改造,需要在哪個地方埋電線杆和變壓器,所以就把墳遷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本來是沒有占到他爺爺的墳墓的,但是很近很近,村裏人都說墳墓離變壓器太近,會後代很不好。所以他父輩的幾兄弟就另外找了一塊地方,挖墳,起棺,草草的挖了一個坑,又把他爺爺給埋了一次。


    本來人死後三年內是不能動土的,因為這三年會有比較多的祭拜儀式。需要一個固定的陰宅地址。就算要動,也需要做法事來改址,很明顯。他們家根本沒有請陰陽師父來主持遷墳法事。所以,他爺爺自然就收不到他們燒下去的紙錢。


    我把我所了解的事情和劉健說了一下,劉健疑惑的問道我怎麽知道,因為在他眼裏,我雖然也調皮,但是學習成績好,學習成績好的人,肯定被科學洗腦了。怎麽會知道這些帶有很濃重的迷信色彩的事情。


    我說:“你別管我怎麽知道的,如果你們家想好點讓你爺爺在下麵收不到紙錢的話,就去找個陰陽師父來給你爺爺重新找個地方。”


    電話裏麵,劉健唯唯諾諾,說如果隻是托夢的話,就算了,懶得折騰。


    聽到他這麽說,我肺都氣炸了。對著他吼道:“哦,劉健。你就顧活人輕鬆,不管你爺爺的後果?他給你們托夢怎麽說的?下麵沒錢花,快餓死了。難道你爺爺去世之後就不是你們的家人了嗎?還有,你爺爺現在的墳,這麽草草的遷墳,肯定每個好風水。祖墳風水你應該知道的吧?雖然你們不順和你爺爺的鬼魂沒有什麽關係,但是和他的遺骨有關係,沒個好的風水。一樣會讓你們家不利你知道嗎?你們家要是不把這個當回事,就準備世世輩輩不順吧。”


    情急之下的話,說的很嚴重。有點半勸半嚇唬的意思,劉健聽完之後說:“那要怎麽弄啊?我也不知道有什麽陰陽先生啊。”


    我說:“我給你介紹一個陰陽師父,很可靠,你叫他看看,就是我們鎮的。”然後我就把二師父的電話給了他。他收到之後說好,這就告訴他爸,讓她把去把這個事情辦了,還順口問了我請那個師父多少錢,為了不讓他覺得我這是在給別人拉生意,我報了一個很低很低的價格給他,這個價格九幾年的一個工錢——十八塊。


    他高興的答應了,然後說了聲謝謝就把電話掛了。


    掛斷電話,我馬上給二師父打了個電話,和他說了一下情況,然後說道工錢,我問二師父主持一次遷墳收多少錢,二師父說家庭富裕點的就收五百,不富裕點的就收三百。我說嗯,然後和他說之收劉健家十八塊,等我過年回去額外多給五百報酬給他。二師父點了點,也沒有推辭,他知道我的性子。推辭也沒有用。


    劉健的速度也快,過了兩天,就給我打電話說事情辦妥了,還說要請我吃飯。我說不必了,多給爺爺少點紙錢吧,把這兩年的紙錢都給補上。他一個勁的答應著,感謝著掛斷了電話。


    收起電話,我苦笑。曾經的我們那麽不分彼此,從來不會說那麽多客氣話。但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們的那層隔膜已經越來越厚,直到現在,關係已經到了一個近乎於陌生人的局麵。


    ……


    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大概過了一個多月之後,我突然接到了二師父的電話,二師父和我說:“上次你叫我去幫忙看的哪戶人家又給找我了。他們家出事了。”


    我問出什麽事了,二師父說:“他們家鬧鬼了,這事我也搞不定,既然是你同學,你就來搞這個事情吧。正好他們叫我推薦一個人,你師父又出遠門了,所以我就推薦了你。你要有空就回來一趟吧。”


    我趕緊問是不是遷墳的事情鬧的?二師父矢口否認,說這絕對不可能,新地方都是我自己選的,穴也是我自己開的,啟穴的時辰和在下葬的時辰也是我親自算的。絕對沒有出什麽問題。再燒紙錢他們家老頭子肯定可以收到了,而且這次他們家鬧鬼和他們家老爺子沒什麽關係。


    二師父說的那麽肯定,我就沒有在懷疑這個事情了,二師父的本事我很清楚,這樣的事情他做了大半輩子,絕對不會有什麽差錯。所以劉健家裏鬧鬼的事情,應該有其他的原因在裏麵。


    和二師父又聊了一會兒就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我又趕緊給劉健打了過去,劉健接聽到電話之後語氣很平靜,好像沒有什麽事情發生一樣。我趕緊問道:“你老家鬧鬼了,你不知道嗎?”


    他啊了一聲,然後問我是怎麽回事?我說你爸和之前那個幫你們遷墳的師傅說,你們家鬧鬼了,而且那個師傅還和我說你們家確實是鬧鬼了。


    他驚訝的說他怎麽不知道這一回事?家裏沒有和他說。


    那個時候他還在廣州打工,家裏人估計沒有和他說這種事情,這不是平常的事,就算告訴他他也沒有任何辦法,所以他們家裏人沒說,是正常的。


    過了十來分鍾,劉健的電話打了過來,急切的和我說他已經問過家裏了,確實是鬧鬼了,而且還鬧得很凶,還說家裏已經聯係好了抓鬼的道士,他現在準備回家看看。


    我說:“你別著急,正好這段時間我也閑著,正準備回家一趟。我和你一起回去看看。”


    他說好,我們約了一個地方,各自收拾了東西就準備去等車。


    我們那個縣城沒有火車,而且出來這邊打工的人很多,所以就多了很多大巴車的班次,回家倒也方便,就是時間久了點,要十多個小時。


    趕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深更半夜了。鎮裏回村的班車也沒有了,他們家也沒有車,我隻好打電話給我爸,叫他開著他的麵包車來接我一下,我爸看我回來很高興。沒一會兒就開著車過來了,先去的我家,那個時候已經晚上一點了,我媽在我爸出門接我的時候就開始在家裏煮飯炒菜。到家裏的時候熱騰騰的飯菜已經上桌了。


    我和劉健一天沒怎麽吃,在家裏吃了之後就叫我爸送我們去劉健家,我媽勸我有什麽事情明天再去,這樣下去要累壞了身子,我嘿嘿一笑說是晚上才能辦的事情。我媽倒是知道我是做什麽的,隻是點了點頭唉了一聲,顯然是很心疼我。


    第181章遷墳(三)


    劉健的家不是在馬路邊,所以我爸隻能送我們到最近的地方下車,下了車之後還要走差不多半個小時才能到,田坎,小路,還有一小段山路。


    這麽多年過去了,劉健他們家已經建了新房子,不再是以前的木板和土磚建造成的老房子,而是紅磚砌成的二層小樓,方圓五百米,隻有他們一家。隻不過上麵沒有貼瓷磚,上麵的窗戶都還是木窗而不是鋁合窗。這點足可以說明他們家的經濟拮據,因為在農村,房子就是臉麵。


    時間已經很晚了,但是家裏還亮著燈,這在農村這種10點以前就一片黑暗的地方是一個不正常的現象,劉健隔著門窗喊了喊他爸,開始沒有回應。劉健開始急了,大聲的喊著,大力的敲著門。


    大概三分鍾之後,屋內傳來一聲憤怒的吼聲:“你們這些牛鬼蛇神鬧夠了沒有,有什麽本事就使出來,別再裝神弄鬼的了”這聲音中透著憤怒,更多的是膽怯。


    這是他爸的聲音。


    劉健趕緊在門外喊道:“爸,是我是我。健寶啊,你給我開下們。”


    裏麵的罵聲依舊,並沒有聽出來真的是兒子回來了。想來這家人真的是鬧鬼了,要不然不會有這麽激烈的反應,而且這鬼還不一般,肯定是用了各種幻覺和幻聽,已經讓劉健的父母有點神經錯亂了。


    我說:“你沒打電話告訴你爸,你晚上到嗎?”


    劉健一邊著急的敲門一邊說:“沒有,掛了電話再決定的,也沒有打電話告訴我爸。”


    我說,打個電話吧,估計你爸現在被鬼迷了眼,所以你越叫他就越害怕。還是打個電話試試吧。劉健點了點頭,拿出電話撥了過去,過了一會兒,劉健收起電話說:“我爸現在出來開門。”


    扒拉一下,們開了,看到了劉健的爸爸,那是一個將近五十歲的老伯,臉上冒著汗珠,看到劉健的時候臉露歡喜,走了過來一把拉住劉健的手說道:“你怎麽回來也不打聲招呼啊,嚇死我們了。”


    劉健說:“忘記了,爸,這怎麽回事啊,家裏到底怎麽了?”


    劉健的爸看了看我,疑惑的問道這是誰?劉健哦了一聲,然後和他爸說:“這是我同學,也在廣州打工,這次和我一起回來看看,對了,上次安排給爺爺做遷墳的老師傅就是他介紹給咱們家的。”


    我點了點頭對著劉健的爸爸說:“是的,伯伯,我是劉健的初中同學,上次給爺爺遷墳的張師傅是我的師父。我這次回來是來幫忙的。”


    劉健疑惑的看著我說:“你就是那個陰陽先生給我們家找的那個抓鬼的道士?”我說是,就是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是怕你不信,現在你就算不信也沒用了,放心吧,我想我應該可以幫忙的,到時候也不收你太多錢,你隨便意思意思就好了,嘿嘿。


    劉健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然後又緩緩的說:“難怪你懂那麽多,我還以為你是個書呆子而已,那這次的事情就麻煩你了,兄弟。”


    他這麽快就相信了反而讓我有點不不敢相信,我什麽家夥什都沒有拿出來。不過換個角度想一想,就算不信,也要裝出一副信的樣子了,畢竟這裏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進了堂屋我把布包放在桌上,到處看了看,也感覺了一會兒。裏麵並沒有太大的異常,甚至連一絲絲陰冷的氣息都沒有感覺到。


    我問劉伯伯:“您之前說家裏鬧鬼是怎麽回事,您看到了什麽嗎?”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劉健的媽媽也出來了,和劉健互相寒暄了幾句之後,就開始述說了起來,他爸沒有在說話,隻是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抽著旱煙。


    事情是發生在爺爺的祭日那晚,就是前幾天的事情。那天白天家裏的兄弟們給老爺子燒了很多紙錢,上了很多貢品。晚上老兩口早早的就睡覺了,他們其實對這次遷墳也沒有什麽底,因為去年前年的祭日,他們都會做夢夢到老爺子老叫苦。不知道這個祭日,會不會於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他們想早點睡覺,看能不能接到老爺子的托夢。


    可是這人啊,心裏越有事越想睡著就越睡不著。到了半夜十一點多的時候,還是沒有進入夢鄉,反而越來越精神了。而且碰巧那陣子鎮裏麵的大變壓器壞了,連著停電,直到今天才恢複供電。


    那晚翻來覆去睡不著,老兩口心裏也奇怪,怎麽今天累了一天了就是睡不著呢?而且這屋子裏麵還感覺冷冷的。劉伯伯幹脆起身下床,準備去整點酒來喝點,好幫助快速入睡。就在他拿打火機點燃蠟燭的時候,就發現屋子裏麵很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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