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敏隻是看著我沒說話,然後又看了看冒哥,接著就走到了冒哥的身邊。顯然她覺得冒哥能夠給他更多的安全感一樣,小譽比了比手中短小的桃木劍說道:“你連桃木劍都沒有嗎?還說是學道的?”我沒有和他解釋什麽。隨手抓起身邊的一根手臂粗的木棍說道:“那我用這個,走吧,我們進去。”冒哥歎了口氣轉身朝著大門走了過去。小譽和張敏緊緊跟在了冒哥後麵。我看了看手中的木棒,無奈的搖了搖頭。從布包裏麵抓了一把朱砂抹在棒頭上。又拿出一張打鬼符纏繞在手抓的位置然後取出一根短的墨鬥線把符咒外圍纏了三圈,打了一個靈結。這才把木棒穩穩的抓在手上大步的朝著庵堂裏麵走了進去。


    庵堂的門是那種很高大的大門但是已經壞了。連門框都不知所蹤,門腳有一個三十公分以上的門坎。跨進門坎入眼的是一個很大的大堂,想必是以前給人跪拜可庵堂裏麵的人修課用的地方。靠裏麵的地方有一個很高大的木台子,上麵空落落的,應該是以前擺放菩薩之類的供奉之地。屋頂上零零散散的懸掛著一些紅色黃色的碎布條。因為年代久遠嚴重脫色,所以手電照過去都泛著古樸的灰色。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從踏入大門進入大堂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覺到有點陰森森的,稍微有點不舒服。腐木氣息比較濃,裏麵的溫度要比外麵稍微低一點。這在常人看來也許是一種正常的現象,但是我總感覺裏麵有一些我們看不到的東西在某些地方盯著我們。


    我進去的時候,他們三個一句在進門右手邊的一塊空地上清理了起來,那邊有一張桌子。他們在桌子上麵鋪了一張一次性的薄膜桌布,然後把包都放在了座子上,而且還取出了一個充電式的照明燈泡,燈泡由小譽舉在頭頂。見我過了一會兒才進來,小譽說了一句,還以為你跑了呢。冒哥朝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隨即拿著手電在大堂裏麵到處轉了轉。張敏在收拾著背包,看到我進來之後對我說,過來這邊。


    我走路過去,也把背包放在了桌子上,同時又把布包斜跨背在了身上。從我們站的位置看過去,左邊的對角處有一個圓形的小拱門。那應該是通往廂房的入口,在哪個大木台子的右邊,統一有個圓形拱門,隻是小了一些,應該是通往製作庵堂後屋的。也許是廚房廁所之類的地方。


    冒哥很快的在大堂裏麵轉了一群,回到了我們三人站立的地方,低聲的和我們說道:“暫時沒有發現什麽問題,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先做一場法事。”


    冒哥這麽說,小譽和張敏點了點頭,我也跟著點了點頭。心想著這個冒哥還算比較謹慎的,說不定他還是一個高人。


    冒哥借著照明燈的光,打開了他那個大號的旅行包,從裏麵拿出一個黑色袋子。打開之後,裏麵都是些香燭紙錢貢品什麽的。還有一個小小的紅色布包,裏麵露出一些黃符紙的角,顯然是一小疊符咒。


    冒哥首先拿出一對紅燭,點上一根。插在一個簡易的燭台上麵,然後開始點另外一根,但是意想不到的的事情發生了,當他去點另外一根的時候,先前點的拿一根直接滅掉了。之所以說意想不到,因為當時在屋子裏麵根本沒有風,而且我也沒看到有人呼吸的氣流吹到蠟燭上,這蠟燭無緣無故的熄滅了,肯定有問題。


    冒哥皺了皺眉頭,似乎在思考什麽。小譽和張敏還在東看西看,根本就沒有發現。冒哥點著手裏的那一根紅燭之後放在另外一個燭台上麵有準備去點剛才熄滅的那一根,火機剛打著的那一瞬間,之前的那根又熄滅了。這一下我看的清清楚楚,那根紅燭不是被氣流帶熄滅的,因為上麵的火焰根本沒有動。就像是氧氣燃燒殆盡之後,火焰慢慢的變小然後直至熄滅。就是這種熄滅方式,讓我肯定了這個屋子裏麵肯定是靈神的存在。


    “怎麽回事?”冒哥皺了皺眉頭,小譽也看到了蠟燭熄滅,情緒開始激動起來,我不知道他是興奮還是恐懼。走到冒哥身後就揮起了桃木劍,邊揮嘴裏還邊放著髒話狠話。看的我一陣無語,因為他這樣的做法毫無任何作用。


    我問冒哥是想做什麽法事?是不是要行施?冒哥說對啊,先祭拜一下總沒有壞處。我說,你先擺貢品再點蠟燭試試。


    因為這種遊魂的領地感很強,在外麵遊蕩久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它主觀上覺得的歸宿,肯定不希望他人來打攪。紅燭在靈神看來是比較敏感的,幾乎所有的法事都要用到。就好比一個陌生人在你麵前突然拿出一把刀然後在拿出一個蘋果,和突然拿出一個蘋果再拿出一把刀,雖然結果是一樣的,但是給你造成的第一感覺完全是兩碼事。


    冒哥聽我這麽一說,點了點頭,把哪些貢品都擺了出來。然後再點紅燭,果然沒有再熄滅了。一旁的張敏看著我疑惑的說道:還真的好了啊?我笑了笑點點頭,倒是小譽冒出一句讓我哭笑不得的話:運氣真好啊。


    冒哥擺好祭拜台式之後就開始小聲的叨念著,也說些好話。大概意思就是借宿一宿沒有其他意思,希望行個方便之內的。還有一些專門的咒語,都是一些祭拜的咒語。念得很慢,有的地方還有停頓,顯然對這一套咒不是很熟悉。


    第83章廢棄庵堂〔下〕一為”陳雨欣””支持送魂”捧場加更.


    在冒哥開始準備做行施法事的時候,我就拿出了羅盤,一直盯著上麵的靈異反應。指針開始的時候是指向祭台的,過了幾秒鍾之後又指向了大木台右邊的那個小門洞,抖了好幾下之後又慢慢的指向了祭台。我心想,糟了,這裏麵不止一個靈神,這個祭台的祭品隻是針對單個靈神的,這是要搶食!


    大家都知道餓鬼搶食,這隻是為了渲染氣氛的一種說法,更確切的說應該是遊魂搶食,有很多遊魂野鬼碰到無主的祭品都會上去哄搶,它們不管什麽先來後到。隻要看到了就會去搶奪,而且不惜一切代價,因為它們沒有意識。隻會按照自己的本能去做事。就好像我們在路口祭拜,偶爾有幾張紙錢脫離了那一堆焚燒的火推,如果那幾張紙錢邊飄邊燃燒,那就是有野鬼在搶錢。


    在我正在想怎麽辦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本來在燃燒的一對紅燭直接熄滅了,而且其中一根還倒了。冒哥顯然也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趕緊後了一句:快,先出去,說完之後拿起身邊的桃木劍就起身往外麵跑。小譽和張敏顯然也被冒哥的這聲吼嚇到了,也趕緊往外麵跑去。由於我站的位置比較靠後,為了不阻擋他們的逃跑路線,我第一個衝了出去,一步跨出那道門檻之後的那一瞬間冒哥也跳了出來。緊接著是張敏,可能過於緊張,步子邁的有點小,她一腳提在了門檻上,直接撲在了冒哥身上。好在她身輕體柔沒有把冒哥撞倒。但是意外的是後麵的小譽沒有想想象中的一樣跳出來,而是一隻腳跨出了門檻然後就不動了……


    他滿臉憋得通紅,又喊不出來一句話來,看那樣子似乎是被靈神拉住了。冒哥和張敏那麽一對撞之後堪堪穩住了身形也看到了這一幕,他們那能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冒哥還好,張敏嘴巴張的大大的,猶如吞了一顆棗子卡住喉嚨一般。


    楞了一下之後,冒哥拿著桃木劍又走回小譽身邊,但是他沒有進去,隻是伸手進去用桃木劍在小譽的身後砍個不停。隻是情急之下他忘記了他的桃木劍還沒有用符和咒開刃,所以根本沒有什麽效果,小譽原來是怎樣,現在還是怎樣。


    我回過神來,朝著他們走過去,左手伸進布包抓了一把朱砂香灰就越過小譽的頭頂朝著他身後撒了過去,緊接著就又跳過了那個門檻,右手掄起一隻拿在手上的木棒就朝著朱砂灰落下的地方砸了過去。


    朱砂和灰輕,落下的速度並不是很慢。當他們落到小譽身後的時候,我的大棒槌也剛好落下……


    “噗”的一聲悶響,就猶如鐵棍砸在棉花上一樣,力氣慢慢的被卸掉。這一棒是有效的,比起冒哥的桃木劍虛空比劃要明顯很多。這一棒下去,小譽頓時猛的呼吸了一口氣,就想嗆水被救起一樣。然後身體猛的一前傾,差點撲倒在地。


    我一看他脫困了,也毫不猶豫的再次想跨出那個門檻,可是就在我後麵的左腳也要跨出的時候卻被一股力量拉住了,我左手早已抓起一把朱砂灰瞬間又撒了出去,緊接著右手的大棒槌又砸了過去。又是“噗”的一聲悶響,我抽出了左腳,一個翻滾倒在地上。


    我不知道它們沒追出來的原因是什麽,它們本來不應該這麽凶,甚至說如果我們不用行施法事來造成它們搶奪的話他們甚至都不會出來挑釁我們。我們忽略了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冒哥在沒有弄清楚這裏麵有多少個靈神的情況下就貿然的做行施法事,而且是無主法事。這才造成這兩個靈神為了搶食而失去本性,變得攻擊性特別強。


    我不知道冒哥是不是知道如果有兩個靈神在一起的話是不能夠貿然進行這種法事的,但是我知道,隻是冒哥在轉了一圈之後說沒什麽大問題我就信了,所以就沒有再去確認是不是真的沒什麽大問題。這才促成了這件事情的發展。


    想到這裏,我趕忙取出兩張辟鬼符和驅鬼符,匆忙在上麵打了幾個手咒。然後把符打到門檻上麵。不管它們會不會追出來,我都要做一下必要的措施。


    做完這些之後,我看到它們三個站的遠遠的,由於跑的匆忙,隻有張敏身上有一個手電筒,光線不是很足。本來大堂裏麵的照明燈泡還亮著,但是在我打完門檻上的符咒之後,那個燈泡閃了兩下之後也熄滅了。


    燈泡一熄滅,就顯得更加暗了,他們三個站在一起。張敏想看我有沒有事,本能性的就把強光手電照著我的眼睛。本來昏暗的環境一下被強光手電照著,眼睛有點刺痛。我趕忙用手擋住,她不但沒有把手電挪走,反而還想繞過我的手繼續照我的眼睛。更讓人心痛的是,冒哥和小譽還並沒有阻止,顯然還沉浸在剛才的事情中沒有回過神來。


    “再照眼睛都被你照瞎了!”我走了過去,一把拿下了張敏的手電。


    張敏回過神來,趕忙說聲不好意思。我說沒事,可以理解。


    “你的手受傷了。”冒哥提醒到.抬起右手看了看,果然是.可能是剛才摔倒的時候用手撐在地上磨破了皮,正好那個位置又有比較多的小血管,所以血流的比較多.


    “要不要包紮一下?我的背包裏麵有應急藥品。隻是在裏麵我不敢去拿。”張敏問到。


    我也有,也在裏麵,不過我們現在進不去。要等它們搶完了才可以進去。現在進去還會發生剛才那一樣的情況。說道剛才那情況,我轉頭看了看小譽。小譽一臉的茫然,額頭冒著冷汗,正在處於一個神遊的狀態。而且嘴唇微微的抖動,顯然是受驚嚇過度順帶有點邪氣入體。我想給他驅驅邪,但是我們出來的時候什麽都沒帶。別說盛水的容器了,就算是水,這附近也沒有……


    張敏看我望著小譽,也看了過去。她看到小譽那神情之後就哆哆嗦嗦的問道:“小譽是不是被鬼上身了?”她問話的時候看著冒哥,希望冒哥能給出一個權威的解釋。我見她問冒哥,我也沒說話,想聽聽他是怎麽看的。冒哥也看了一會兒然後說出了五個字:應該不是吧?這句話還是用疑問的口吻結束的。顯然他也不是很確定,說完這句話就看向了我。


    我苦笑了一下說到:“嗯,不是鬼上身,隻是邪氣入體了外加驚嚇過度,驅驅邪休息休息就好了。”說完之後捏了個醒神決打在了小譽的印堂處。這個方法弄不醒,隻能是起到緩解的作用。緊接著我又問到:“冒哥,接下來該怎麽辦,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冒哥是這次探險的組織著,有些意見還是要他來決定的。


    冒哥看了看小譽,又看了看我和張敏,然後說道:“我們進去拿了東西出來,在外麵找個地方先紮營,白天再過來看看吧。”


    “可是冒哥,現在不能進去,要進去也要等到一個時辰之後。”我給冒哥建議到。


    冒哥點了點頭,沒有問為什麽,說了一句,那就等吧!可能冒哥也失去了主見,這不得不讓我懷疑冒哥可能也是一個半路出家的道士。


    四個人默默無語的站在一起,張敏說要麽回去車上等吧,起碼有個坐的地方。冒哥搖了搖頭,“車鑰匙還在背包裏麵。”


    “為什麽要一個時辰之後才能進去?”等了大概二十來分鍾之後,冒哥還是疑惑的問了出來。張敏也看著我,似乎也想要一個回答。


    我清了一下嗓子然後說道:“鬼魂搶食的時間一般是由祭品的數量決定的,一般零散的幾張紙錢隻要幾秒鍾就可以了,但是一套完整的祭品一般都要半個時辰才會搶奪幹淨,而剛才冒哥你做的那個行施法事是無主祭拜,所以會讓鬼魂搶奪的時間徒增一倍左右。之所以要這麽久,是因為你不但有祭品,而且有祭拜和念咒。這會讓它們更加瘋狂,試想一下,兩個孤魂野鬼,從來沒有收到過人間的香火祭拜,突然來了一場祭拜法事,誰不想本能的占為己有呢。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我覺得至少要一個時辰之後它們才會搶完,搶完之後它們才會恢複之前的狀態,也就是沒什麽威脅的狀態,除非我們去主動招惹它們,它們才會對我們構成威脅!”


    冒哥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張敏突然問到:“你怎麽懂這麽多的?好厲害啊。”我說:“我初中開始跟著師父學道的,嗬嗬。”說完這句話我看到張敏看的我眼神都變的火熱了。


    “那你比我厲害多了,我隻是個半桶水,找了個師父學了不到兩年.師父就退休金盆洗手了,嗬嗬”冒哥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證明了我之前的猜想.不過冒哥學了不到兩年,就有這種水準,也算是不錯了,當初我學了兩年的時候,看到靈神還會感覺到害怕.


    第84章廢棄庵堂〔下〕二


    還有一個多小時,一行四人幹脆找了個有幾塊大石頭的地方坐下來等,熄滅了手電.氣氛顯得更加詭異.山間的霧氣隨著夜深變得越來越濃。小譽除了有點神情恍惚之外,也沒有其它的症狀,這種中邪我見得多了,隻要驅走邪氣就對身體沒有太大的傷害。


    幾個人默默不語的坐在一個小的亂石堆上麵,沒有燈,沒有月光,除了遠處稻田裏麵的一些隱隱約約的蛙叫聲,就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了,尤其是小譽的,特別沉重。張敏有點擔心小譽的說道:“小劉,你說小譽會不會變成個白癡啊?雖然他一直在擠兌你,但是他的心地還是很不錯的。”


    這句話說得很突兀,我有點不知道怎麽回答,我自然是知道小譽是在維護冒哥,就算不是,我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去為難他。從褲兜裏麵掏出一根煙點著之後,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說道:“放心,我還不至於這麽是非不分。”


    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大約一個時辰結束之後。庵堂裏麵的照明燈泡閃了兩下之後又重新亮了起來,我才站起身說道:“走吧,我們可以進去了。不過有一點,那兩個門洞不能進去。我們先在放行李的那個角落安頓下來,然後再想辦法送它們。”


    “送它們?為什麽還要送它們。它們不招惹我們,我們還是不要招惹它們了,等到明天天一亮我們的探險就完美的結束了啊。”張敏疑惑的說道。


    我搖了搖頭說道:“你說對了一半,探險是結束了,但是不完美。如果這樣就算完美結束了的話那我們這一趟來的毫無意義,沒有任何目的性。冒哥你說對不對?”


    冒哥沉默了一下說道:“你說的對是對,隻是我平時也隻是探險,根本沒有去送過魂。如果要我來做這件事的話,可能有點難度。當然了,如果你會送魂的話我完全可以無條件的協助你,因為我師父也說說過,送魂也是行善,能提高運勢還能積陰德,都是些功德事。”


    我點點頭:“嗯,我會送,隻是現在裏麵有兩個,我不能一起送,到時候還需要冒哥你的幫忙。等下我們過去之後,你們先留在外麵,我去裏麵化碗符水給拿出來給小譽喝了把邪氣驅走再說,要不然我怕小譽身上的邪氣再把裏麵的靈神引出來。”說完之後直接抬腳往庵堂大門走了過去。冒哥用手搭在小譽肩膀上給小譽引路走在最後麵,小譽走在中間。


    到了門口的時候我拿出羅盤看了看,很細微的反應,那反應近乎於無。也就是說那兩個靈神離我們的距離不近,而且都處於很平靜的狀態。我跨了進去,然後給了他們一個停的手勢。就去找了一個小塑料碗,倒了一點礦泉水然後化了一張驅邪符拿出門給小譽喝了下去,並囑咐他們五分鍾之後再進來,同時為了以防萬一,叫他們不要碰門檻上的符。


    說完之後我又獨自走了進去,在這五分鍾裏麵,我需要劃出一個比較安全的區域來。依靠著牆角目測了一下四頂帳篷大約應該占據的範圍,然後取了一捧朱砂灰繞著目測的範圍外圈上撲了一層細細薄薄的底,然後又抓了一把墳土在這層朱砂灰上麵又薄薄的撒了一層。盡管在角落邊隻有兩條線需要布置,但是由於範圍實在太寬,所以隻能勉強鋪上很薄的兩層墳土和朱砂灰。墨鬥線更是不夠長,幹脆就放棄了。隻有做的效果很小,但是聊勝於無。出來的時候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所以準備不夠充分。


    鋪完之後在在兩麵牆上都打上符之後,就招呼他們進來,同時囑咐他們不要踩斷了我的辟邪圈和不要大聲吵鬧,默默的把帳篷紮好就行。這個時候的小譽已經基本回過神來了,顯然也知道了在處理這件事情上我應該是比較在行的,所以他也沒有在多說什麽。隻是默默的紮著帳篷。我說:“冒哥,你在這裏注意一下,保護好他們,我去那邊看看情況。”說完之後我拎著一個手電頭也不回的朝著對角那邊的圓形拱門走去。當然,我還帶著我的羅盤。


    走到那個廂房的拱門外,羅盤給我的反應稍微有點強烈,即使這樣,應該也不是什麽凶靈惡靈。靜靜的看了三分鍾之後,我又轉身朝著那個大木台右邊的小拱門走去……


    走到門口,羅盤是有反應的,但是那是廂房那邊的。而這邊的靈異反應一點都沒有,這似乎有點不大可能。這裏麵之前明明是有一個靈神從裏麵跑出來的,怎麽說沒就沒了呢?搶食又不是搶地盤,根本不存在被打走的情況。一般這種遊魂野鬼搶完食之後都是從哪兒來回哪兒去的。要說之前這裏麵那個靈魂沒有回來這裏,我是不認同的!


    羅盤沒有這邊的反應,隻有兩種情況,第一就是它很平靜很平靜,甚至已經附著到什麽物體上麵了。第二就是它本身的能力比大拱門那邊的那個還要弱很多。這種程度的靈神在沒有法事幹擾的情況下幾乎不會對人造成任何影響。想到這裏,我也舒了一口氣,心裏琢磨著要送走這兩個靈神的話應該難度不會太大,隻需要冒哥擋住一個,然後我去送另外一個就可以了。


    就當我準備回頭去和他們商量對策的時候,小拱門這邊的靈異反應突然就出現了,而且很是不穩定。或許它已經察覺到了我的到來。那種不穩定沒有什麽危害性,隻是單純的一個求救信號。


    我止住了要回到冒哥他們那邊的念頭,想也沒想就朝著那個小拱門裏麵走了進去。


    如我所料,裏麵確實是一個廚房,廚房裏麵還有一扇木門。隻是那木門已經沒有在門框上麵了,而是傾斜的倒在了門框旁邊。我一邊盯著羅盤一邊朝著廚房走了進去,反應越來越強烈,同樣的是沒有惡意的靈異反應。


    拿著手電在哪個破舊的廚房照了照,裏麵有灶台,還有一個年代比較久遠的餐架,那是用來放碗筷餐具案板和茶桶的一個木架子。同樣是破舊不堪,上麵的灰塵也很厚了。餐具旁邊有個大水缸,那水缸倒是沒有殘缺,甚至還比較幹淨,手電照上去還會有些許反光。


    看了看羅盤指針指示的方向,就是那個水缸的位置。我用手電照著那個大水缸的圓口位置,眯著眼睛仔細的看了看,心想著不會是蹲在缸裏麵讓我過去吧,你要突然出現在我麵前的話我還不會有什麽,你蹲在缸裏麵讓我走過去突然看到的話,還真有可能會被嚇到。很多時候人被鬼魂嚇到不是因為鬼魂本身,而是因為鬼魂出現的環境和地點。就像現在,如果水缸裏麵水是滿的,然後我把頭湊到水缸上麵看,然後看到一張很慘白的臉慢慢浮出水麵,鼓著圓圓的大眼睛盯著我看,那也是讓我很不舒服的一種現形方式,不止會不舒服,而且會比較難接受。


    朝著那個大水缸慢慢的挪布過去,心裏祈禱著不要出現我腦海裏想象的畫麵。在距離還有五步左右的時候,從缸後麵突然蹦出一隻大老鼠,那老鼠嗖的一下就溜走了。很順其自然的就溜進了旁邊的門框裏麵那個房間。本來緊繃的神經被這老鼠這麽一鬧。我居然開始放鬆了起來,苦笑了一下之後我繼續朝著那個大水缸走了過去。


    剛走了兩步,我就看到一個模糊的黑影在水缸裏麵,那應該是這個靈神的頭頂。裏麵並沒有水,這讓我鬆了一口氣。


    這個靈神現形讓我看到,而且沒有什麽劇烈的反應,所以我也沒有太多的擔心,直接快速的走了過去。


    來到那個大水缸麵前,我總算是看清楚了那個靈神的樣子,從體型上判斷,它居然是個隻有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兒。它背對著我,低著頭蹲在那個大水缸裏麵,似乎心裏很是失落。光照了過去它肯定是察覺的,但是它為什麽不回過頭來瞧瞧我呢?


    我輕輕的拍了拍水缸,發出兩聲沉悶的聲響。然後快速的小聲念了一段安魂咒,想嚐試著和這個小靈神溝通。


    功夫沒白費,念完咒之後這個小靈神慢慢的慢慢的站了起來,然後緩緩的回過頭來。


    當我看清楚樣子的時候,果然是一個小男孩的樣子,如果忽略掉那空洞的眼神和慘白的皮膚,居然還是一個長得非常可愛的小男孩……


    不但如此,它看著我微笑的看著它,沒等我開口,它居然主動開口說話了,但是聲音和它的年齡很不好相配,很沙啞,也很緩慢。


    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大哥哥,你不怕我嗎?”聽不出來什麽語氣,但是表情卻顯得很天真。


    聽到這句話我有點愣住了,難道它之前嚇到過很多人我嗬嗬的笑了笑說道:“我不怕你呀,那你怕我嗎?”


    第85章廢棄庵堂〔下〕三


    它緩緩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意思是它並不怕我。那神情很是迷茫。沒等我繼續問話,它從緩緩的從那個大水缸裏麵爬了出來,居然和頑皮的小孩一樣的動作。我心裏驚愕,它為什麽不用飄的?難道沒學會麽?正當我疑惑的時候,它一個沒抓穩,居然從缸口位置摔落下來。盡管它沒有任何疼痛,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是那動作看的我心裏居然有點隱隱想笑,真是一個冒失鬼啊。


    它起身之後就站在原地不動了,就那麽歪著頭麵無表情看著我,似乎我不說話它也不知道說什麽一樣,而且對剛才它摔得那一跤毫無任何尷尬,就好像不是它摔跤一樣。


    我微笑著說:“小朋友,你疼嗎?”它還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搖了搖頭,顯得很是人畜無害。


    我朝著它邁出了一步,它居然猛地往後退了兩步,直接退到了牆邊,它退的速度很快,但是碰到牆的時候一點聲音也沒有,身形似乎有點變形,但是臉上的表情卻絲毫無差。看到它反應那麽多,可能是看到我不怕它它反而開始怕我了。想想也是,以前都是別人看到它就很害怕,突然碰到一個不怕它的它就開始怕了。就像農村裏麵家養的土狗一樣,路過的時候它喜歡對著你叫,這個時候你如果要跑它就會追著你叫,但是當你抓起一塊石頭作勢要砸它的話它反而就跑了。這套理論在部分靈神身上也同樣實用。


    見它開始後退,我趕忙止住了腳步。把羅盤放進布包之後我攤開雙手說道:“小朋友,不要怕,我並沒有惡意,你知道你已經死了嗎?”


    問出這句話,我本來以為他會很不穩定,但是並不像我想象的那樣,他還是那麽平靜麵無表情的說道:“我知道,我是鬼,以前來這裏的人都怕我。我在這裏很久了,那邊那個老伯伯也是……”話還沒說完,它就又緩緩的爬進了水缸,然後蹲了下去,慢慢的就消失不見了。我想應該是現身久了,它自己支撐不住了。


    那邊的那個老伯伯也是?也是鬼嗎?還是也是在這裏很久了,這個小鬼頭,不說清楚就遁了。我抓了抓腦袋沒想明白它要說什麽,不過它年紀小沒什麽記憶,似乎也沒什麽怨念和執念。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造成了它沒有去轉世,但是如果不幫它一下的話,或許它自己永遠也找不到輪回的路,說到底,它還隻是個孩子。


    我找來一塊木板,該在了那個水缸上麵,然後在上麵貼了兩張困符。送是要送的,但是得先送走那個小鬼頭所說的老伯伯,為了避免喊魂的時候不出亂子,還是將他先封住為好。


    昨晚這些之後我又回到了紮營的那個角落,冒哥說你再不回來我就要過去找你了,怎麽樣?有什麽發現嗎?問完之後小譽和張敏也一起看著我。我看了看表,然後聳了聳肩說道:“情況還算好,兩個,一大一小,再等一下我就去給它們帶一下路,都是些孤魂野鬼,怪可憐的。”冒哥點了點頭,又開始埋頭整理起了他的東西,小譽抽出一支煙遞給我說道:“可憐嗎?可憐還在我們跑出去的時候拉住我,差點沒把我弄死!照我看,你和冒哥這麽厲害,直接把它們打個魂飛魄散算了!”


    “小譽,亂說什麽!”冒哥顯然是聽不下去了,直接開口嗬斥了小譽。我也有點心裏不舒服,不過還是緩緩的說道:“魂飛魄散就和我們人間的死刑一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就因為它們拉了你一下你就要把人家打個魂飛魄散?你的命是命,它們的命就不是命?”


    “可是它們已經死了啊!”小譽還是不服氣的辯解到。


    “嗬嗬,但願你死後化成鬼的時候還會這麽想。”說完這句話我不再搭理他,坐在地上的一張防潮墊上開始閉著眼睛思考起來。


    寂靜,一片寂靜,大家都沒說話,各自想著心裏的事。一直到了十二點多,我突然站起身來,把身邊本來昏昏欲睡的張敏嚇了一跳。因為我突然感覺到有一絲陰氣襲來,當我拿出羅盤仔細看過之後,卻沒有任何異常,或許是我太多慮了。算了,也不等了,我叫了聲冒哥,說我們可以去送魂了。冒哥二話沒說站起身來說道,走。


    見我們站起來,小譽和張敏也猛的站起來同時說道:“我也去。”我看了看他們,點點頭說,那就一起來吧。我和冒哥都走了,估計他們也沒什麽安全感。況且他們兩個應該也是對鬼神之說堅信不疑或者是直接見過的人,所以也沒那麽多忌諱。


    見我點了點頭,冒哥開口說了一句:“既然小劉都答應了,那就走吧,不過有一條,不管你們看到什麽,都不要大聲尖叫。也不要有太害怕的神情,我師父說過,如果一個人害怕到一定程度的話有可能會引鬼上身。小劉你說是不是真的有這麽一回事?”


    我說嗯,是有這麽一回事,所以我們在做法的時候會讓不相幹的人回避,免得幹擾到法事,還有就是等下我喊出魂來,你們要低著頭不能一直盯著看,如果看超過三秒,後果自己負責。說完之後我背起布包,拿了一個手電就朝著那個小拱門的裏麵的廚房走去。


    見我走了過去,冒哥也立刻跟了過來,小譽和張敏也緊隨其後。還沒走到那個大水缸旁邊的時候,張敏突然啊的尖叫了一聲。隨著這一聲響起的時候,我看到水缸上那個木板動了一下,接著有一張符咒直接掉到了地上,然後又抖了兩下,剩下的那一張似乎也要脫落。我慌忙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把符咒穩住,又念了一段安魂咒。把符咒重新打上之後,又貼了兩張鎮魂符在水缸上。回頭盯著張敏不滿的小聲說了一句:你鬼叫什麽啊!


    她捂著嘴巴小聲的說了兩個讓我非常無奈的字:“老鼠!”


    冒哥拍了拍腦門,顯然也很是無語,接著又問到:“小劉,需要我做什麽?你是把它封在水缸裏麵了吧?”我說是的,那個水缸本來就是它的棲息地,我隻是不想它打打攪到我們去送另外一個,本來想讓你在這邊看住的,但是既然它選擇了水缸,可以直接困住就沒必要專門留人在這裏看住了,走吧,我們去另外一個房間!


    冒哥手裏還抓著那把桃木劍,連小譽也是。我很想讓他們把桃木劍放下,這個東西並沒什麽用,但是又不好駁了他們的麵子。好在是沒開刃的桃木劍,在靈神看來就像拿著一團棉花似得,對它毫無威脅,更加不要說起到什麽震懾或者辟邪作用了!走到廂房門口,我又低聲叮囑了一句:等下不管看到什麽,不要激動。我喊出魂來之後,要低頭閉眼。本想問一下他們的生辰八字,算一下誰要轉身的。後麵還是放棄了,因為我根本不知道那個小鬼頭口中的老伯伯是什麽時候去世的。


    進了那個圓形拱門之後,入眼的是四間兩兩相對的廂房。其中三間的門是完好的,而且是關著的,隻有一間的門是打開的。拿出羅盤看了看,指示的正是那間打開的門。我定了定身型,朝著打開的那個廂房走了進去,同時眼睛是不是的觀察這羅盤的反應。


    隨著我越來越接近那件廂房,羅盤的反應越來越大,我知道一定沒錯了,它就在這間廂房裏麵。後麵冒哥三人也躡手躡腳的跟著我走了進去,廂房裏麵同樣的破舊,裏麵隻有兩張破損的木床和兩個已經散架的矮櫃。廂房的麵積同樣不小,床尾的位置有一大片空地。門的對麵還有一個木窗,木窗同樣也是爛的,如果用符咒根本封不住門窗。如果它要跑,我是毫無辦法留住它的。


    好在羅盤顯示它一直在房間裏麵,就算我們都進來了,也毫無多餘的靈異反應,這讓我鬆了一口氣。到處看了一圈之後,發現它並沒有現形出來,那就隻能用喊魂的方式喊它出來了。


    向冒哥拿了點東西,擺了一個簡易的喊魂陣,我就開始喊魂。這種小範圍性的喊魂是不需要太長時間的。隻要在這個範圍裏麵,就能夠被喊出來。


    僅僅幾分鍾的時間,就順利的喊出來了那個靈神,在喊出的那一刹那就聽到小譽喊了一句:“臥槽。”我趕緊說低聲吼道:“閉眼,低頭,快!”冒哥和張敏反應很快,迅速的低下了頭,但是小譽卻沒有照做,而是盯著它看著,嘴巴裏麵一直重複著那兩個粗俗不堪的字“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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