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前麵內容的朋友應該知道人有天,地,人三魂。一個人死亡之後天魂歸天,地魂去地府,人魂徘徊墓地。如無執念怨念,通常都會在七七四十九日慢慢消散。如有執念不肯離去而且又僥幸逃脫陰差追捕,那麽就會留在人間!成為我經常接觸的靈神,需要帶路才能離去。


    三年後三魂匯合又能進入輪回,至於下輩子是什麽,真的是看陰德。壞事做盡的人無疑會墮入無間地獄甚至畜生道,所以說人活一世,坦坦蕩蕩,才有人道輪回。因果報應這種事情是老生常談了。


    總是有的朋友問我,為什麽壞人活的那麽好,報應在哪裏?如果我和你說你昨晚在街邊看到的那條瘸腳流浪狗,上輩子就是偽軍漢奸你信嗎?世間生靈無數,能修身成食物鏈頂端的人,已經是很大的陰德了。我們應該積極向上,懂得感恩和珍惜,因為我們人類是世界的主宰哎呀,又扯遠了。是因為今天過節太興奮了嗎!


    說回水鬼的形成,溺亡的人在身體機能完全褪去的時候不是在水麵掙紮的時候,也不是沉落水底的時候,而是在水中慢慢由於缺氧加嗆水從而死亡的。在死亡的瞬間,地魂不著地,天魂不望天,人魂自然也就出不了,所以人溺亡之後大多數會先沉入水底,地魂離體,然後浮出水麵天魂離體,而人魂這個時候才會被解脫,沒有陰差帶路,也沒有科儀超度,自然也去不了該去的地方。


    水是萬物之源,也有淨化的效果。身體在掙紮的時候,那些記憶會慢慢的被淨化,然後一沉一浮之前,洗刷掉所有的記憶。溺亡的人沒有頭七,也沒有消散。而且法事在家裏做是沒有用的,要在河邊做。終日徘徊在死亡地點,目的隻有一個,在合適的時間找到合適的人來替代自己,然後借助被害人的記憶,找尋自己的歸處進入輪回。而被水鬼害死的人如果沒有專門的處理,也會進入同樣的循環。找替身,入輪回,替身又找替身,如此惡心循環下去,所以總有那麽些地方,每年或者隔年都要淹死一個或者幾個人。


    囉囉嗦嗦說了這麽多,你們應該已經拿起手中的西瓜刀迫不及待的想要砍我了。好吧,既然想砍我,別忍著,來呀!原諒我的調皮既然說了這麽多鋪墊,就該說說經曆了。


    其實說實話我沒有單獨處理過水鬼,到現在也不敢接水鬼的活。一是因為不安全,二是因為我對水鬼的印象很差,我怕我的麒麟臂忍不住發作。在它要找我做替身的時候我把它強行打散。這樣就是造業障了。雖然我沒有處理過,但是我和師父一起出過水鬼的活,所以還是可以拿出來說道說道。


    具體是那一年我忘記了,也是在高中的一個暑假,哪一天我也忘記了。隻記得是早上吃完早飯在正準備早課的時候,師父說,先別做了,小崽子,今天帶你去見見落水鬼。


    我頓時興奮的把筆一甩,就像剛剛高考結束的那種激動。落水鬼是我們那邊的叫法,我們那邊叫水鬼為落水鬼,上吊的叫吊死鬼,嬰靈叫豆子鬼,當然,有的時候大人罵小孩,也會說豆子鬼!


    說回我把筆一甩,甩到了一疊沒有剪裁的黃紙上麵,還因為這件事還被師父揍了一頓。


    事主是隔壁鎮子裏麵的一戶人家,姓啥我也忘記了,一家五口人,但是大兒子和大女兒都出去打工了,就剩下男主人和女主人還有小兒子在家,小兒子比我大那麽幾歲,也到了外出打工的年紀了。


    事情是這樣的,三天前的晚上,男主人和女主人在家裏吵架,吵的很凶,那個年代的農村夫婦,真的還存在著打老婆的事情。因為啥吵架我也不知道,總之我觀察的女主人是那種逆來順受的性格,然而男主人打完她之後,她一時間想不通,在半夜的時候,就出了家門,男主人也在氣頭上,也不管那麽多,沒有追出去。但是家裏的小兒子聽到爭吵聲突然停止了,開始沒在意,過了幾分鍾之後,發現氣氛不對勁,就走出了房間。


    一看他媽媽不在家,就問他爸爸他媽媽去哪裏了!他爸就說了句,她要死,就讓她去死!小兒子他一想就不對勁了,要死怎麽死呢。農村裏麵一時想不通想結束自己的性命的方式無非三種,一跳河,二上吊,三喝農藥。


    排除兩種之後,小兒子就追了出去,他們家屋邊兩百米處有一個池塘,是一個村民承包用來養魚的,是村裏麵唯一的一個池塘,比水庫小點但是也不大,而且水也不深,估計1米8都不到。他拿起家裏的手電筒慌忙跑到那個池塘邊去尋找,在還沒有趕到池塘邊的時候,就發現了他媽媽的身影站在池塘邊上,一副要在猶豫要不要跳下去的模樣。


    他叫了幾聲"娘老子",他媽媽哭著和她說了很多不想活了之內的話,母子二人就在河邊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很久,最後他媽媽被他說動了,答應不做傻事了。就在小兒子覺得自己已經把他媽媽勸說好了的時候,也就在他媽媽已經回頭,並且退了一步打算回家的時候,他走過去想扶住媽媽,在還有幾步距離的時候,她媽媽突然往前走了一步直接跳了下去!在跳下去的同時還發出了“啊”的聲音,那聲音明顯不是絕望,而是害怕。在落水的的時候還在說:"救我,就我!"


    事情發生的快,小兒子也來不及多想,跟著就跳了下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見過農村裏麵那種養魚的池塘,和泳池不一樣,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一樣深的,而是和炒菜的鍋一樣,四周很淺,最深的是中間,那個池塘不大,後麵據小兒子描述,那個池塘裏最深的地方也不到1米8。


    等他跳下去的時候,他媽媽已經到了池塘中間了,不是平靜的走下去的,而是被拖進去的。從水麵濺起的水花可以看得出來,他也趕忙遊了進去,而且在他媽媽大叫求救的時候,他爸爸也已經來到了池塘邊。看到自己妻子跳下去的時候,就把出水口的大塞子給拔了出來就開始放水,然後也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好在的是池塘並不大,很快就遊到了中間,以前的手電是那種放電池的,不但不亮,而且沾不了水,所以池塘裏是黑乎乎的,隻能借助微弱的月光和聲音來辨認他們的方位。等他來到他們母子身邊的時候發現小兒子的手死死的抓住他媽媽的手,而他媽媽由於個子矮,所以整個身子都淹沒在了水中,小兒子好像倒是時不時的探出頭來透氣。


    男主人水性很好,他見此情景就潛下水去。想抱起他妻子往上頂,至少讓她頭露出水麵可以呼吸。可是按理說,水中的人由於有水的浮力會變得很輕,然而事實並非如此,他妻子的身體不但沒有輕,反而比在陸地上更加重,而此時他妻子在水裏瘋狂的掙紮著,小兒子也在上麵拉,怎麽會這麽重呢?


    不過他但是也想不了那麽多了,就一直用力往上抱,池塘的底層都是淤泥,並不是水泥的,有的池塘年份久了淤泥會變得很深,他的腳隨著他用力慢慢的陷進去淤泥裏麵,依然抱不動他妻子,他就放開了攔腰的手然後往腳上摸索著,卻摸到了很多水藻,密密麻麻的纏著他妻子的腳,而且水藻的另一端好像有一股力量拉著,水藻繃得緊緊的。他趕緊解開了他妻子的鞋帶,然後把鞋子拖了…然後費勁把她妻子的腳抽了出來。在他抽出他妻子腳的一瞬間,他小兒子就把她妻子拉了上去,放水口放水很快,此時他小兒子已經不需要遊了,站著也淹沒不了嘴巴和鼻子了,他抱著他媽媽就慢慢向岸邊走了過去。


    男主人,也把腳從淤泥中拔了出來重新站了起來,此時的水深也不足夠淹沒他了,就在他想要往岸邊走的時候,有一隻手的觸感,抓住了他的腳,他不知道是水藻還是真的手。他也慌了,但是隨著水位越來越低。他知道隻要他把腳死死的踩進淤泥裏麵不被拉倒就可以了,等到水隻是淹沒到胸口位置的時候,那隻手消失了,然後他快速的爬上了岸邊,他爬上岸邊的時候,看到他小兒子和妻子都癱坐在岸上。好像精疲力盡了,他自己也累得夠嗆。但是也不敢耽擱,連忙叫他們起來趕緊回了家!然而回到家之後,他妻子就開始發高燒,而且說胡話,已經到了神誌不清的地步。


    他也沒有當太大的事情,把他妻子洗完澡換完衣服放到床上就去洗澡。當他脫下長褲的時候,左腳腳踝處的一個黑色的手印清晰的出現在他眼裏,黑的發青,手印周圍都是紅色的,手心處還發白!農村裏麵生活的人,一般都知道是怎麽回事了。然後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小兒子去叫了個神婆來家裏驅邪!


    神婆來到家裏之後,可能沒有達到下陰的條件(這是我猜測的),又喊不了水鬼,所以隻得給開了一些驅邪的法子然後就走了。然而那些法子並沒多大卵用,又過了一天,也叫醫生看了。除了他妻子高燒退了一點點之外,他自己的腳上的黑色手印顏色淡了一點點之外,並沒有明顯的好轉。


    於是經過他小兒子的多方打聽,才打聽到了我師父可能能做這個功夫,然後師父就帶著靦腆青澀的我,去了他們家。


    聽完他們描述之後,師父說:是水鬼找替身,被你們僥幸逃走了,但是怨氣和陰氣卻留在了你們體內,這種東西雖然不至死,但是也很難治好,除非收了那個水鬼,要麽很難痊愈。


    他們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師父轉頭看著我,我也自信的點了點頭。


    師父說:你點個麽個頭,還不先吧祛陰氣的東西拿出來。


    我慌忙打開背包,遞給了師傅。師父給驅了陰氣之後,又寫了一副中藥的方子,中藥能輔助驅邪祛陰我知道,但是我卻不知道方子。也曾經問過師父,師父說很簡單,就是絲茅草配合上一些補血養氣的藥。


    做完這一切之後,師父說,走,我們去那個池塘邊看看!


    那個男主人猶豫了一下,然後還是領著我們向池塘那邊走了過去。因為那個時候雖然是白天,但是也是傍晚了,天色漸漸變暗。我們花了很短的時間就到了那個池塘邊,但是那個池塘的水已經差不多被放幹了,師父問是怎麽回事,男主人說道,由於那天晚上他放了很多水,裏麵魚又很多,所以承包池塘的人就幹脆把裏麵的魚都撈出來了,水也基本都放幹了!


    師父點了點頭說道,那先回去吃完飯,隻有等子時再過來了。我明白師父的意思,因為水已經沒有了釣魂釣不了了,他這是準備要等到子時強行喊魂了。


    晚餐是豐盛的,茶油炒的鴨子特別好吃,但是享用的時間也是短暫的,百般無聊的等到了子時之後,激動人心的時刻就要到了。師父也停下了和男主人的交談,起身說道,該去辦正事了,然後問男主人要不要一起去,男主人咬了咬牙,仗義的說道,那我一起去吧,他小兒子也想跟來,但是被他阻止了。就這樣,我們三個人拿著兩個手電筒就出發去了池塘邊,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師父先照了個水碗,找到水鬼的大概位置。


    那是一個雜草比較茂密的地方,在一顆棗子樹底下,背陽。然後師父叫我們後退,他自己開始喊魂。步驟和手法我就不透露了,總之在我看來是熟練無比,行雲流水的,男主人也是一副看熱鬧的架勢,因為他看不懂,所以也隻是死死的盯著,過了大概幾分鍾。師父的身體都有點顫抖了,好像體力透支的樣子,正在我想前去扶他的時候,師父突然停止了動作,然後右手指了指那一堆雜草中。我拿著手電照過去。赫然發現一個人形,但是四肢卻異常粗壯的物體趴在雜草叢中,而且皮膚也泛著青色,頭對著我們,麵色卻泛白。就是被水泡了很久的那種白。


    說實話,第一次見水鬼,長得確實超出了我的認知,雖然我並不害怕,但是胃裏還是一陣翻滾…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水鬼被喊出來都是這種形態,但是那種狀態的靈神是我不能接受的,所以導致我從來不去接水鬼的活,即使我水性極好,被人稱為浪裏小白龍。我知道你們看到這句話又準備拿起手中的西瓜刀,但是還是放下吧,你們根本砍不到我。


    言歸正傳,在我看到水鬼的同時,男主人也看到了。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他並沒有很害怕,而是跟著師父一起走了過去,我也強壓著翻滾的胃走圍了過去。


    師父開口問道,你仔細看看,然後仔細想想,他是不是你剛才說的四年前犁完田發病失足掉到池塘裏麵淹死的人。男主人盯仔細看了一下說道:"嗯,沒錯,除了手和腳稍微大了點之外,樣子還是沒有太多變化。就是那個"


    師父點了下頭,然後我問師父,它怎麽一副很虛弱的樣子。


    師父說首先離開了水,它就很弱了,而且我也打了符,定住了它。


    然後我說,現在是不是要送魂了?


    師父點了點頭。然後問了男主人這個靈神墳墓的方位。得到方位後,師父就站在靈神的身後,朝著墳墓的方位開始送魂。手法很怪,和平時送魂的手法大不相同。然而我並沒有想要去現場學的心思。第一是因為師父的手法太快我記不住,第二是因為我已經暗暗下定決心不接觸水鬼的活,第三就是那套法確實很複雜很困難。


    送完魂後,師父在水鬼身下的位置拿了三條本來屬於水下的水藻,交給男主人說和中藥一起煎,喝了藥7天之內差不多就好了。然後又叮囑男主人,病好了之後全家人一起去那墳上燒點香燒點紙錢,感謝它的不殺之恩吧…然後一起回到男主人家裏。男主人拿出報酬和一筐土鴨蛋。師父收了報酬,拒絕了土鴨蛋,說把這土鴨蛋送給那個水鬼的家裏人吧。,得要去祭拜哦!


    說完我們就回去了。路上我問師父,那個水鬼去哪兒了?


    師父說,它沒有找到替身,所以輪回不了,為了免得他再害人。隻能打散了!


    我說,那為什麽還要人家去祭拜。


    師父說,那是他們應該做的。撿回兩條命,應該要懂得去感恩!


    我又說師父你打散它不怕背業障嗎?


    師父說,怕,但是沒辦法,以後你我要繼續多做善事去消除業障。然後一路無話,看著師父單薄的背影。心想,師父這麽強大,也有屬於自己的無奈。其他人又何嚐不是呢!


    第17章柳仙


    2011年的時候,我第一次去到了黃河以北,也就是北方,天津的北辰區有個地方叫小澱的地方,小澱那邊又有個叫雲鼎花園的小區,好像是這個名字。


    小澱是郊區,很郊的那種,然而雲鼎花園這個小區裏麵卻都是獨棟的別墅,雖然不怎麽高檔,但是好歹也是別墅,那個小區環境還可以,每家每戶都有個獨門小院,但是人氣缺很低,入住率不高,所以周邊的配套也不齊全,娛樂場所也很少。門口就是一條國道灰塵也不少,所以我並不喜歡那裏。好了,不說這個了,說的好像我買得起別墅似得。


    一零年的時候,我剛好大學畢業,那個時候大家紛紛為了找工作忙的熱火朝天,好像迫不及待要建設祖國似得。我的兩個同學,一個姓謝一個姓趙,畢業之後就去了天津。那是一個創業團隊,整個團隊就6個人,一個老板,五個員工。那個老板在雲鼎花園裏麵租了一套別墅,1樓辦公用,2樓都是臥室,就給員工睡覺用。


    起初他們和我說起的時候,說實話,我挺羨慕的,因為聽起來屌屌的,然而就在半年後,謝突然打電話給我,說他們那邊出了點事情,我問他什麽事,他說好像鬧鬼。


    我說:什麽叫"好像鬧鬼",到底鬧沒鬧?


    他說:哥咋知道鬧沒鬧,你過來看看啊。發生好多事情,很離奇。順便過來玩玩,我們老板有錢。衝著他後麵那六個字,我當天下午就買了晚上去天津的火車票。並不是我財迷,我也需要生活,生活就需要開支,開支就需要錢,要錢就得出活。


    第二天上午到了天津出了火車站,就看到謝和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在等我,應該就是他老板了。


    謝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那個老板姓張,是天津人。在日本工作了一段時間,有了點積蓄,就回來組建了這個創業團隊,是做遊戲美術外包的,接的是日本的外包,我上過遊戲美術培訓班。也算業內人,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利潤……但是我卻對日本這個島卻並沒有太多的好感,知道他們在給日本人做遊戲的時候,我就決定事情解決之後,要多收點報酬了。反正你們賺的是日本人的錢。那麽我多收點,到時候捐給紅十字會,應該也不算過分。


    上了車,和他們聊了起來。先和謝寒暄了幾句,還沒說完。張老板就迫不及待的打斷了我們的對話,我很奇怪的看著他,不是說日本人很講禮貌的麽。為什麽他在日本待了幾年反而把最基本的禮貌都給丟了,不過我也並不生氣,就連忙和張老板聊了起來,他和我說了一下情況。


    事情是這樣的,開春不久,萬物複蘇,他們有個周末放假閑來無事,就打算把院子裏雜草去掉,種點花花草草和菜之內的東西,然而卻在院子的一個角落裏麵挖出了一窩蛇。大概有七八條,一條大的,其他都是小蛇,那蛇冬眠好像還沒有完全蘇醒,行動也遲緩。他們覺得晦氣,然後就用小鋤頭把蛇都給砸死然後丟在了院子門口的垃圾桶裏麵,並沒有當一回事。


    我頓時心裏就白了,張老板在日本待幾年,好的沒學到,小日本的殘忍倒是發揮的淋漓盡致,就在他們把蛇砸死的當天晚上,他們團隊的6個人就集體做了噩夢,夢的內容大同小異,都是一堆一堆的蛇,在夢裏追著他們咬,甚至還有人夢到同事在上班的時候,上著上著,就變成了蛇,然後瘋狂的追著自己咬。


    雖然說是夢,但是這也太巧合了,所以他們馬上就覺得是那一窩蛇出了問題。第二天一大早及跑去垃圾桶去找那些蛇的屍體,但是垃圾已經被人處理過了,裏麵空空如也。他們想著既然屍體都沒了,那麽應該也沒有問題了,就繼續該幹啥幹啥。


    可是事情並沒有完,在第二天晚上。他們加完班準備上樓睡覺的時候,趙卻在樓梯上又看到了一條蛇。而且體型還不小,就那麽仰著頭。從上麵看著他。似乎並不害怕他,而且還有點挑釁的意思。


    我那個趙姓同學是個二猛子。抄起旁邊的掃把就要上去打那蛇,可是就在他樓梯上跨了兩步,那個蛇就消失了,沒錯,就是突然消失。如果是爬走,自然能看到,就好像在一眨眼的功夫。那蛇就不見了,而且看到蛇的隻有趙一個人,其他人都沒看到。


    這事就比較複雜了,但是趙猛子也沒有在意,就當自己是看花眼了,繼續上樓進房睡覺。他們還有另外一個同事,姓許,就進去浴室衝涼。然後他剛進去就大喊了起來。大家趕忙都走到浴室門口問他怎麽了,因為他們浴室裏麵有個浴缸。平時淋浴都是站在浴缸上麵的。許同學好像有點被嚇到了似得,哆哆嗦嗦的說。那浴室裏麵全部是蛇。!!!!然後大家過去一看,裏麵根本沒有任何東西,但是許同事和趙猛子不一樣,他膽子小,所以也沒有衝涼了,就直接進房了,而且當天晚上,他整夜沒睡,但是即使他沒睡,閉上眼睛就能看到一堆一堆的蛇,在他眼前爬來爬去。


    最離奇的是,趙猛子晚上做的夢,或者說不是夢。有一條小蛇纏在他的手臂上越來越緊,而他的頭腦是清晰的,卻動不了。就這樣睡睡醒醒。差不多被折騰了一晚上!!!!他還是當做是在做夢,但是第二天一醒來,他就確定這不是夢了,因為他的手臂上有一條條的紅色印子,有的地方還發青!


    就在那天早上,他們覺得是真的出事了,所以謝就和他老板提到了我,然後就把我叫了過來……


    聽完他們的敘述,頓時我心裏也沒底了,因為這不是靈神在作怪,而是蛇,我知道北方比較信奉保家仙。保家仙有五種。:黃鼠狼,蛇,刺蝟,狐狸和老鼠。北方的農村有很多人家裏確實供奉有保家仙,這個不假。但是就這件事本身而言,那窩蛇是在院子裏麵挖到的,難道他們之前的住戶有供奉保家仙?


    我問張老板,你們有供奉保家仙嗎?張老板說沒有,他從來不信這些,也覺得這些很荒謬,我說有些東西不是你不信就不存在的…要麽你打個電話問問房東,看能不能找到之前的住戶問問。聊著聊著就到地方了,我們下了車進了屋,他就開始打起電話來,趁他打電話的空檔,我也在院子裏轉了轉,裏麵的土確實都被翻過了,而在哪個角落位置,還有一個坑,顯然是挖出蛇的地方。


    我還沒來得及仔細看的時候,張老板已經打完了電話,然後和我說,之前的租客電話換了,已經聯係不到了。我仔細想想了,我需要的隻是一個是還是不是而已,現在這個情況,應該就算是了。


    第一次碰到動物的靈,我並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那處理靈神的那一套不知道能不能用的傷。我用羅盤找了一下,並沒有一絲反應。我說你們去忙吧,情況我已經知道了,我自己先到處看看。然後就進了那套別墅,他們已經坐在桌子前開始忙活,我直接上了二樓,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什麽東西。二樓有一個廳。還有三間臥房和一個洗手間,廳裏麵有個台球桌和一套沙發,沙發旁邊有個神台,但是神台上麵並沒有供奉任何東西。我有一個習慣,進到一個陌生的房子裏麵我喜歡看房間的格局,看看是不是犯了一些很嚴重的風水大煞,然而那個房子並沒有。


    我又各個房間找了找,看了看。希望能找到一些靈的反應,或者運氣好能碰到他所說的蛇但是並沒有如我所願。抬頭看到了廳裏麵的一個鍾,那個鍾讓我精神一震。不是因為那個鍾有多麽的精美或者不俗,而是鍾上的指針指示的是中午十二點多,那是一個我很喜歡的時間,因為那個時間裏,就算林誌玲在我身邊,也阻止不了我那顆想要進食的心,我果斷走了下去。想叫上謝趙兩個同學一起出去吃飯,早就聽說天津的狗不理,驢打滾,還有驢肉火燒杠杠的。和張老板說了一下,然後拉著趙猛子他們就出去進食了。然而傳說中的狗不理包子果然有點虛傳。因為我的兩個同學對那包子理都不理!


    吃飯的時候,靦腆話少不善與男性溝通的我並沒有和他們聊得天昏地暗。除了吃,我就是在想關於蛇的事情,我不確定是不是保家仙或者是妖,我唯一確定的就是不是靈神。說到妖,大家肯定有點匪夷所思,就想提著西瓜刀馬上跑到我麵前來逼問我,真的有妖嗎,真的又妖嗎?


    是的,這個世界是有妖的。不過妖和魂不同,妖不是動物死後的產物,而是動物修煉後的結果。所謂的千年王八萬年龜,很多動物修煉時間久了就會慢慢的脫離動物本性,有一定的智慧並且找到一些適合自己修煉的方法來不斷的提升自己。這個時候肯定有的人會質疑了甚至又要開始說,果然是小說,你說有妖,我怎麽沒見過?妖和人一樣,人也不想見到妖,同樣妖一心修煉也不想碰到人,不想碰到人是因為人什麽都敢去做,而妖如果害了人,那麽天雷劫是過不去的,必死無疑。更別說一直修煉上去了。


    在師父沒和我提到妖的時候,我也不信,但是後麵師父和我說了幾個例子,我就信了,雖然在這之前我並沒有見過,我之所以信,是因為我相信師父,有的信任不為別的,就為了一份尊重。


    不管是家仙還是妖,好像我都沒有處理經驗,就像你是個婦科大夫,然而突然來了一台摘腎換手機的手術。雖然你懂手術,但是你也做不好。所以保險起見,我掏出了手機,打給了在我心裏萬能的師父,和師父調皮了幾句之後我就把事情和師父說了。師父說他也沒有個能現學現用的方法,但是可以給我介紹一個人,他是出馬弟子。也是師父以前結交的一個老友的徒弟,我說好。師父把電話掛了,過了大概十多分鍾,才收到了一個電話號碼。可能師父也不知道他的電話,去問的他師父。


    話說南茅北馬,籠統點來說就是茅就是茅山,馬就是出馬弟子。前者抓鬼簡單粗暴,後者收妖得心印手,各有各的法門。當然,其中的分支就數不甚數了,這裏也不做多的介紹了。


    收到電話號碼之後,我毫不猶豫的打了過去,響了很久居然沒有人接,我們回到那個別墅,然後我正想打電話過去的時候,電話就響了。裏麵出現了一個渾厚的男聲猛的一聽和強盜似得,我做了一下自我介紹,他說他知道,他師父和他講了。然後我說,那你現在在不在天津,我們碰個麵。他說他在南開。我說我發個地址給你,方便的話就現在過來吧!他說好,現在就過來。


    按理說這類事情是不歸我管的,而且我也不一定管得了,要是換到現在,我肯定是不接的,但是那個時候年輕氣盛好奇心強,什麽事情都想去嚐試或者說是見識一下。


    等了大概1個小時,那個朋友就來了,長得虎頭虎腦的,人高馬大,氣勢洶洶,如果是打架,像我這樣多才多藝,沉著冷靜靠腦子生活的人,估計他能打兩個。好在他不是來打我的,而是來幫我的。


    我們互相自我介紹了一下,他是個自來熟,豪爽的性格讓我忍不住想和他做朋友,姓李,老家是秦皇島那邊的,現在常年住在天津。由於長得凶悍,又很自來熟。我就叫他李爺,他似乎也很喜歡我這麽叫。


    互相寒暄了一句,我就把事情和他詳細說了一下,他說應該是保家仙。


    我問他好解決麽?他說還行,先去看看再說。


    我領著他就進了那棟別墅,他和我一樣,也二話不說就上了二樓,拿出了他的法器,也在屋子裏麵東轉轉西看看。我就坐在沙發上沒有動,畢竟規矩我懂,那些手法是不能隨意窺視的,我低頭看著手機,說實話很想看,但是我不能。


    過了幾分鍾,他和我說,來過來一下,幫我移動一下這個神台。我走了過去,一人一邊,準備將那個神台搬到另外一邊去,從搬神台的力度來看,他並沒有我的力氣大,我那邊抬的老高,他那邊好像剛離開的地麵。而且他好像很盡力了,這麽說,他也許不一定打的過我,我頓時又自信了起來。


    神台是靠著牆的,當我們把神台從牆邊移走的時候,從神台和牆的中間掉出來了一個牌位,李爺撿起牌位看了看,和我說,就是它了。我也走過去看了看,是個木雕的牌,上麵寫了供奉保家仙之位,上麵還畫了一些符號,兩邊各刻著一條蛇,想來供奉的應該是供奉的柳仙,也就是蛇仙。


    然後我問他該怎麽辦。他說現在辦不了,要等晚上,今晚我們要一起睡了。


    他這話把我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退了一步。他似乎也察覺到他說的話有歧義,然後和我說我們晚上在這沙發上麵睡,等它們來。


    我問他是不是也要等到子時?他說不是,但是他要回去拿東西,而且下午還有事,拿了東西過來也就很晚了。


    我說你下午的事情能不能改天再辦,下午解決了這個事情算了。他說不行,我也不能強求,點了點頭。又問了一句,晚上什麽時候能解決,他說不一定,也許11點,也許早天亮之前。


    然後又和我說,需要這屋子裏麵的人都回避一下,晚上不能在這邊住了。我說他們在房間裏麵不出來不行嗎?他詭異的笑了一下說不行。又讓我心有餘悸的顫抖了一下。


    我們下了樓,他就出去了,我就去找張老板,問他們晚上能不能先住在別的地方,這個事情要今晚解決,而且你們需要回避。張老板倒也突然變得爽快起來說道,你是謝和趙的朋友,我也相信你,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然後就扭頭和他們說道:今晚我們出去嗨!他們團隊裏麵的人都默默的點頭答應,隻有趙猛子大聲說好啊,似乎還很開心,完全沒有那種緊張的情緒,這也是我比較樂意和他做朋友的原因,因為傻人有傻福嘛。


    他們晚上9點不到就全部走了,我在趙猛子的電腦上看著電影,就在他們走了不到半小時,李爺就過來了,還帶了一個包。鼓鼓的,不知道裏麵是啥,希望不要是一些皮鞭蠟燭之類的。不過從他的表情中我沒有發現絲毫的異樣,這也使我放下心來。


    我們把1樓的燈全部關了上了二樓,然後他又把神台擦了才,把保家仙的牌位擺了上去。還點了香和蠟燭。放了一些祭品,然後又嗡嗡嗡的嘀咕了一陣子。我也沒看那些手法,隻能低頭看著手機。


    等他忙完之後就做到了我對麵,我問他然後呢?


    他說等啊,等仙出來,你要困了你就睡。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裏作用,好像又看到他詭異的笑了一下。


    我馬上說道,我不困。我下去看電影。然後他說他也下去看,我說你下去了,萬一仙來了,你咋知道。他說放心,他有辦法。


    在下麵相安無事的看了一部電影,他也沒有上樓的意思,我問他怎麽回事。他說等著就是,應該快了。我問他那來了之後我能一起上去麽?他說:可以啊,你在我身後看著,不要接近我就可以了。然後我又準備打開另外一部電影的時候,他突然站起來說,來了,然後轉身就像樓上跑去。


    我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來了的,但是我也不會去問他,就算問了,他也不一定告訴我,那多尷尬。我李爺跑上樓了,我猶豫了一下,立刻也跟了上去。上去之後我就明白了為什麽他會讓我上去看了。他那虎背熊腰擋住了一大半神台,看不到手法,也看不到法器,除了一個背影,我什麽都看不到。但是即使看不到,我還是能感受到緊張的氣氛和一絲絲陰氣。能聽到李爺嗡嗡嗡的聲音,還能聽到絲絲絲的回應,想必是在談判。


    和我平時和靈神交流一樣,隻是他們之間不說人話,但是我卻看不到那柳仙,又過了好一會兒,大概二十分鍾,交流才停了下來,我心想這程度都快趕上下陰了。知道李爺解決完了這件事情,我也沒有看到蛇仙的樣子。


    事後我問他,你們處理這種事情都是這個流程麽,怎麽交流那麽久?


    他說不是的,一般交流就幾句話,隻是這次保家仙很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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