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惡鬼剝離出於曼的身體之後,於曼雙眼一翻白,又有氣無力的倒了下去。


    我用衣袖抹了一下嘴巴,恨恨的看著那個惡鬼,它像個沒事人一樣的雙腳不沾地的飄在哪裏,臉色開始漏出得意的笑容。


    我看了看衣袖上鮮紅的血跡,突然想到朱砂可以禦鬼和傷鬼,但是要傷鬼的話沒有符和咒的配合也是無效的。正好出門之前,我從祠堂裏麵帶了一小盒朱砂出來。要說用朱砂去傷它我算是指望不上了,那些咒語我根本就沒記住,不過用來防鬼應該還是可以的。


    我趕緊轉身上了樓梯,在中間的平台的一個角落上,打開那個小盒子,就用朱砂把我圍了一圈,這一圈撒下去,大半盒朱砂就沒有了。


    剛撒完朱砂,那個惡鬼就咚咚咚咚的上了樓梯,臉上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似乎已經吃定我了。


    有的朋友可能疑惑這惡鬼為什麽不飄著上來,其實我之所以跑到這個位置,是因為這個樓梯設計的高度並不高,也就一米八左右,它要飄就會碰到上麵的頂。


    朱砂之所以能辟邪,是因為它是一種特殊的礦物,它能夠吸收陰性物質和電磁波,以前在送魂筆錄那本書裏麵有講過,鬼是一種陰體,是以特殊磁場的方式存在人間,也可以理解成為陰性的磁場,而這種磁場朱砂恰好可以震攝。隻不過這種震懾的程度也很有限。


    當我周圍撒了一圈朱砂之後,按道理來說這個惡鬼是近不了我的身的。可能也有人會疑惑為什麽不直接把朱砂撒在自己身上,那樣不是更加好麽?其實並不是,人的身上也有磁場,沒有經過加工處理的朱砂很容易因為人身上的磁場而失去效力。


    我緊緊的盯著走上來的惡鬼,心裏祈禱這朱砂應該對它又阻擋作用。而事實上,確實有那麽點作用,不過它並不是靠不近,而是行動變得很很慢,它在用自己的陰性磁場來抵消朱砂帶來的阻力,這樣時間一長,他照樣可以接觸到我。


    我沒有再去管它,從背上把包取下來,然後從裏麵抓出了我前些天在道觀裏麵花的符,我現在也隻剩下這點東西了。如果再沒效果,我就隻能跑了。不死不休這種事情都隻能當狠話放,如果真的實施起來,誰都會怕。


    惡鬼慢慢的朝著我移過來,我學著師父本子裏麵記錄的方法,先是一把朱砂撒在了它的身上,嘴裏的咒語適時而出:“五雷三千將,雷霆八萬兵,大火燒世界,邪鬼化灰塵,此符法力大,掃盡千邪萬鬼精,玉皇賜我天下名,急急如律令!”咒語念完,猛的出手,手中豎著一道符咒就朝著它的凶口迅速拍了過去。這咒語叫打鬼咒,能夠增加符紙和法器的威力。


    當我把符拍在它身上的時候,它愣住了。我不敢耽誤,且不說這個符和咒有沒有用處,因為接下來我也沒有別的招了,兩件法器都脫手了,我必須把法器找到身上才有和它對話的資本。


    我快速的跑下樓梯,迅速找到法鞭和打鬼棒,轉身一看,它已經下了樓,又飄在了樓梯口的位置,臉色已經變成了純黑色,表情顯得更加的猙獰恐怖。


    法器在手,我心裏又是稍微有了些底氣,沒有繼續等它發難,我揮著法鞭就朝著它衝了過去,我已經確定了這個法鞭對它有用,如果沒用的話,它不會要借助於曼的身體來追我。


    我向它衝了過去,它也向我迎麵俯衝了過來,並且伴隨著憤怒的吼聲,這種吼聲聽起來很不舒服,就像來自地獄的招魂曲,讓我有些不寒而栗。


    手中法鞭揮出,按照我們兩個的速度來說,可以準確的抽到它,可是這個狡猾的惡鬼,在臨近我的時候,卻猛的加速了一下,我一鞭直接揮空,它卻以極快的速度撞到了我的身上。


    這次的撞擊比之前的幾次都要來的突然,來的猛烈。就好像一塊巨石直接朝著我砸了過來一樣。我再也止不住腳步,腳尖離地,直接倒飛出去好幾米,重重的砸在了客廳大門的牆壁上。


    這一下我真的是心灰意冷了,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鬥誌,這一撞我幾乎隻剩下了半條命,這個時候如果來個小學生我都沒法反抗。


    那個惡鬼哈哈一笑說道:“你知道剛才我能上你身,卻為什麽不上嗎?”


    我咬牙切齒的看著它,並不作答,不是因為我懶得理他,而是因為我講不出來話。


    “因為我想要慢慢的折磨你!哈哈哈!”那個惡鬼開始咧著個大嘴笑了起來。


    就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候,客廳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語氣中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


    “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第二十九章:管你是誰


    伴隨著那熟悉的聲音,一個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她右手提著一把桃木劍,左手拿著一塊和之前給源源招魂差不多的紅色令牌,笑盈盈的看著那個惡鬼。


    “師姐......”我努力的從嘴裏擠出兩個字,本想支撐著站起來,後麵發現全身就像散了架一樣,根本就起不來。


    師姐轉頭看著我嗬嗬一笑說道:“師弟,你先歇會兒,早知道你搞不定,不過還好你沒死。”師姐說完之後再沒有了任何猶豫,嘴裏的咒語聲起:摧山倒嶽,覆地翻天。萬神齊諾,呼聖集仙。敢有妖魔奉命不虔,滅以黃鉞,斬以钁天。令持在手,永鎮吾權。急急如上帝律令敕。


    “敕”字一出口,手中的令牌就往那個惡鬼的腳下一丟,然後舉著桃木劍就朝著那個惡鬼衝了過去。


    我心裏擔心,這個惡鬼似乎很厲害的樣子,這樣做能行嗎?師姐她那個小身材經得起那惡鬼一撞嗎?


    可是事實確讓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當師姐那塊紅色令牌掉到惡鬼身下的時候,那個惡鬼居然在渾身擺動,就好像被繩子束縛住了一樣。它仰著頭大叫著,似乎對師姐衝過去很害怕。


    就在師姐的桃木劍即將劃過它腰際時候,地上的紅色令牌嘭咚的跳動了一下,那個惡鬼似乎睜開了束縛一般,倒退出去,以很快的速度撞到它身後樓梯的扶手之上。不過即使這樣,它還是被師姐的桃木劍刮到了。


    它速度倒退的速度很快,可是撞到樓梯上卻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它左手放在被師姐刮到的那個地方,眼睛緊緊的盯著師姐說道:“女娃子,你竟然多管閑事對我動手?你知道我後麵是誰嗎?”


    師姐嘿嘿一笑撿起地上的紅色令牌放在包裏,又從包裏抓出一把粉末狀的東西慢慢朝著那個惡鬼走了過去,嬉皮笑臉的說道:“嘿嘿,我管你後麵是誰,準備魂飛魄散吧。”


    “你......啊!!!”那個惡鬼並沒有走,隻是說了一句這樣的話就開始憤怒的吼著。


    “天羅神,地羅神,金羅神,鐵羅神,日羅神,火羅神,敕令縛鬼精,無分高與下,紐縛莫容情。棚扒並吊鞫,拷打降通靈。交魂而退病,降伏立通名。急急如律令!”師姐一邊追著那個惡鬼一邊把這段咒語快速念完,手中的粉末狀的東西就朝著那個惡鬼灑了出去。


    在師姐開始念咒的時候,那個惡鬼還在朝著客廳的另一端跑去,當師姐念完之後,那個惡鬼就像被點了穴一般定在了那裏。


    師姐的粉末全部灑到了它的身上,隨後雙手握著桃木劍的劍柄,朝著那個惡鬼的後背脊椎位置猛的插了進去。


    這一劍直接插進了那個惡鬼的身體裏麵,可是卻聽不到任何有關的聲音,隨後師姐拔出了那把桃木劍,轉身就往我這邊走了過來,再也沒有看那個惡鬼半眼。


    她身後的惡鬼渾身劇烈的抽搐了幾下,慢慢的由實體變成半透明,然後變成了全透明,最後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我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場景,身材嬌小的師姐居然這般強悍,對我來說來說猶如不可戰勝的惡魔在她這裏這麽輕鬆的就被解決了,雖然我不知道那個惡鬼是不是真的已經魂飛魄散了,可是從師姐自信的表情和動作上來看,那個惡鬼必定已經消散了。


    師姐走到我身邊看著目瞪口呆的我說道:“看啥呢?你舍不得它啊?”


    我看著師姐,眼神裏麵充滿了不可思議,師姐把桃木劍放在地上,蹲下來仔細看了看我,然後說道:“唉,身上陰氣不少,而且還受了內傷,你得去醫院住幾天了。”


    “謝謝師姐。”我有氣無力的從嘴裏擠出這幾個字,然後又努力的說道:“於曼的命魂,在我包裏的木牌中...師姐.幫幫她!”


    “嗯,那你等會兒啊!”師姐走到我後麵,小心翼翼的取下了我背上的背包,拿出那塊木牌看了看喃喃自語的說道:“沒超過半個時辰,應該還來得及。”


    師姐拿起木牌就朝著不遠處於曼躺著的地方走了過去,於曼躺的那個位置我看不到,被一套組合沙發擋住了,師姐蹲下去過了十多分鍾才站起身回到我身邊,並且說道:“好了,事情搞定了,我現在給你祛祛陰氣然後送你去醫院。”


    我點了點頭,看著師姐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當她手裏拿著我的法鞭和打鬼棒的時候搖了搖頭說道:“廣師丈把這兩件法器給你真的是浪費啊。”不過她還是戀戀不舍的把兩件法器塞進了我的背包之中。


    師姐給我簡單的祛陰之後,我的身體恢複了一些力氣,能掙紮著爬起來了。在師姐的攙扶下離開了於曼的豪華住所。


    一瘸一拐的走著,我問師姐於曼會好麽。師姐點了點頭說道:“基本上吧,不過也不排除會變成白癡的可能,這件事情過去了。我等下送你到醫院,你安心養幾天再回道觀。”


    “那師姐你幫我和師父解釋一下吧,他叫我三天後回去找他的,要不然我會被逐出師門的。”我著急的說道。


    “廣師丈的原話是什麽?”師姐疑惑的問道。


    我想了想說道:“師父說的是,如果你下山之後沒有解決掉那個麻煩,你也就不用回來了。他還說如果我沒有解決掉這個麻煩我就不配當他的徒弟。”


    師姐說:“那不就得了?麻煩不是解決了嗎?晚點回去也沒什麽的。”


    我沮喪的說道:“可是並不是我自己解決的啊?”


    “都一樣,你以為廣師丈不知道你會發生什麽事嗎?你還不知道吧,廣師丈最厲害的不是這些驅鬼收魂的道術,而是占卜。也許在你還沒下山的時候,他就知道你會去醫院住幾天的。”師姐不以為然的說道。


    “不行,我得打個電話和師父說一下。”我猶豫了一下說道。


    師姐拉開車門,說道:“打什麽打,進去,聽我的沒錯!”


    被師姐強行塞進車內,然後又被她拉到了一家中醫院,並且給我辦理了住院手續,還壓了八千塊錢在那裏,做完這一切之後師姐離開了醫院,說突然想到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辦,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在醫院住了三天,我每天都會加持我的法鞭和打鬼棒。因為師姐告訴我,之所以我的法鞭對那個惡鬼起不到很大的作用,做主要的原因是我的法器並沒有收到我長時間的加持,所以靈力不夠,還有就是我在打鬼的時候沒有咒語的配合。


    第三天早上我就辦理了出院手續,八千塊錢隻花了兩千多,剩下的全部退給了我,我把錢收好準備先還給師姐,欠下的等以後賺了錢之後再連本帶利一起還給她,在08年的時候,這筆錢不是個小數目,夠我攢大半年的了。


    出院之後,盡管身體上還是有些疼痛,但是已經沒有什麽大礙,期間我也打過電話給源源,她那邊一切正常,我心裏輕鬆了許多,於曼身上的那個惡鬼總算被解決了。這次的事情多虧了師姐幫忙,要不然的話我也就算活到頭了。心裏想著回去道觀之後要好好的感謝一下師姐,以後有什麽髒活累活我都搶著幫她幹。


    回到道觀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師父的房門緊閉著,應該是在午休,也沒看見師娘,隻有鐵蛋和幾隻雞在院子裏歡快的嬉戲著,見我回來,鐵蛋搖著尾巴迎了過來,顯得很開心的樣子。


    我摸了摸它的頭,然後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準備再休息一下。醫生本來是不同意我出院的,在我的強烈要求下他才給我辦了手續,並且叮囑我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休息。


    其實回到道觀的第一件事我就想進祠堂裏麵抱著符書和咒術好好研讀一番,可是現在身體不允許,我隻能躺在床上翻看師父給我的本子,裏麵還有很多很多東西我都沒有看到。


    師姐對付那個惡鬼的時候其實步驟很簡單,但是念的都是一些我不知道的咒語,還有她的那把桃木劍和令牌看上去也比我的強上很多。所以我現在求知欲爆棚,迫不及待的要去補充那些我不知道的知識。自從看到師姐輕鬆斬殺惡鬼之後我就不淡定了,心裏夢想著有一天能夠和師姐一樣那麽厲害。


    午覺過後,我走出了房間,還沒出門就聞到了可口的飯菜香味,迫不及待的走了出來,看到師父已經坐到了院子中間的石凳子上,看到我出來之後師父隻是稍微點了點頭表情凝重的問道:“身體沒什麽大問題吧?”


    “嘿嘿,沒有,這次多虧了師姐,對了,師姐呢,怎麽沒還沒回來嗎?”我和師父說著話,轉身進了廚房幫師娘端飯菜。


    師父沒有回答我,師娘卻說道:“你師姐昨天晚上匆忙下山去了,她經常隔天回來一次的,不用管她。。。”


    飯菜全部上桌之後,師父說道:“劉匕,以後你所有的空閑時間都去祠堂多學點東西,時間不多了。”


    我心裏一驚,準備夾菜的手停在半空中,師父怎麽也開始和那個算命的老頭一樣和我說這樣的話了?怎麽又時間不多了?


    第三十章:師娘走陰為行者無畏v188鮮花加更


    “師父......”我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問出口了。


    師父歎了一口氣說:“吃飯吧。”


    飯吃到一半,鐵蛋突然對著門口狂吠起來,我們都停下吃飯的動作疑惑的看著它。隻見鐵蛋扭頭看著師父,頭朝著院子外麵甩了幾下,緊接著就狂吠著朝著院門外麵跑了出去。


    師父猛的一放下筷子說道:“遭了,這麽快!”隨後站起身來朝著門外跑了出去。


    師娘也臉色一變,趕緊放下筷子朝著門外走了出去。我更加不敢耽誤,在師父剛離桌的時候就跟著師父衝了出去。


    院門外的石階下。一個男人攙扶著滿臉長著紅疹子的師姐正朝著道觀走過來,鐵蛋已經衝到了師姐身邊,並且圍著師姐周圍狂吼著。它以前對師姐很親,怎麽現在變成這幅模樣了呢?


    那個男人我認識,就是之前開車過來給師姐的那個宋平澤。


    師姐渾身顯得很虛弱,幾乎是掛在宋平澤身上的,她原本秀氣白淨的五官此時已經麵目全非,大麵積的長著一些紅色疹子,嘴唇卻沒有任何的血色,白的有點嚇人,眼睛也微微閉著,似乎睜不開了一般。


    師父站在道觀門口眉頭緊鎖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我趕緊跑到師姐身邊,彎下腰叫宋平澤幫忙把師姐放到我的背上,這個宋平澤扶著師姐走了這麽遠的山路,顯然也已經精疲力盡了。


    師姐的身體很涼,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她很低的體溫。


    我背起師姐就往道觀裏麵快速的走著,一邊走一邊喊著:“師父,師父,怎麽辦?”


    來到門口,師父讓開了門說道:“先背去祠堂的躺椅上照顧著,再給你祖師爺們請三炷香。我晚點回來。”師父說完沒有進道觀,反而朝著外麵跑去,嘴裏和宋平澤說道:“小夥子,快,用你的車拉我出去一趟。”


    我背著師姐一路快速的走到祠堂,並且用頭頂開了祠堂的門。師娘迅速的在躺椅上鋪了一床棉被,我小心翼翼的把師姐放到祠堂裏麵那張躺椅上,緊張的看了看師姐。此時的師姐麵色更加的紅了,原本隻是有一顆一顆的小紅色疹子,現在已經變得滿臉的通紅,脖子上,手上都是紅色的。而且皮膚凹凸不平的大一塊小一塊,看的人觸目驚心!


    師娘摸了摸師姐的頭頂,隨後立刻出了祠堂,我想起師父說的話,趕緊來到貢台前麵恭恭敬敬的請了三炷香,嘴裏念叨著:各位師祖祖師爺,請保佑師姐平安,請保佑師姐平安。


    磕了三個響頭之後,師娘進來了,她左手拿著一碗米,右手拿著幾張黃色的紙,嘴裏說道:“劉匕,去把我房間那張竹編的椅子搬過來。順便裝一碗水過來給你自己。”


    我趕緊起身跑到師母的房間,搬起那把已經微微泛黃的竹編椅子就回到祠堂,回到祠堂的時候師母已經在師姐麵前的凳子上擺了一碗米一碗水,米上還插了三炷香。我把椅子放到師娘身後。師娘往後麵一座說道:“你去把門關好,等下你師姐上了我的身,你想辦法拖住她。”


    “怎麽拖?”我小聲問道,我壓根不知道怎麽回事,師姐不是在這裏麽,怎麽會上師娘的身?難道師姐也跑魂了?


    “很簡單,就一直和她說話,你看我眼睛快要閉上了之後你叫師姐就行了。對了,米碗中的香,要燃完的時候你要及時換新的,記住了啊!”師娘強調了一遍之後伸手從師姐的頭上拔了一根頭發下來,裹在一張寫了八字的黃紙裏麵,那個八字應該是師姐的。


    “好,保證記得!”我緊張的回答著,這種事情我第一次經曆,心裏也沒有什麽底。


    師娘把師姐的頭發裹在黃紙裏之後就塞進嘴裏,咀嚼了幾下之後就看到她左邊的腮幫子微微鼓起,應該是把那張紙移到左腮位置,然後又走到貢台後麵拿出了一疊黃色的紙錢回來,在師姐的躺椅邊全部燒掉之後才回到椅子上坐著,嘴裏念道:神水過鄉,一遍,二遍,三遍。不念不靈,井中舀來五龍排位之水,路上帶來草鞋之水,江邊討來長流之水,河中舀來五鬼之水。一噴天開,二噴地裂。三噴人傷,四噴入黃泉!


    師娘咒語念完,端起凳子上的一碗水含了一大口之後就把碗摔在了地上,朝著躺椅上的師姐噗噗噗噗的噴了四下,然後身體猛的一陣抽搐就昏倒過去。頭不偏不倚的剛好落在椅背上端的紅色包布的海綿靠墊上。


    師娘這一暈倒,我頓時就開始著急了,從師娘的反應上來看,她似乎很痛苦,我不知道這種情況正常還是不正常。


    師父不在,師姐昏迷不醒,現在師娘也昏厥過去,隻剩下我這個連入門都算不上的半桶水在這裏手足無措。


    “師娘?師娘?”我著急的叫著,可是師娘沒有絲毫的反應,不但如此,她的額頭上還開始冒出一些細細小小的汗珠。


    大約過了三分鍾,就當我準備給師父打電話的時候,我看到椅子上的師娘突然睜開了眼睛,並且身體一動就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前方。


    我拿著在師娘的眼前晃了晃,然後輕聲問道:“師娘?師姐?”


    師娘身體又是一抖,隨後露出了一個慈祥的笑容,嘴裏說道:“師弟。”


    臥槽!這是師姐的聲音,她的聲音從師娘嘴裏發出來我感覺到無比的別扭。好在師娘在做法之前和我說過師姐會上她的身,要不然我肯定會被嚇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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