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口上插著的火劍,在失去了火人的力量之後,逐漸煙消雲散了,我胸前的傷口也不見了,但我覺得身上更是熱到了極限。


    我說:朋友,我們別打了,就此停手吧,好嗎?


    火人盯著我,臉上掛滿了複雜的神情,憤怒,悔恨,懼怕,失望,可以說火人的心情是很複雜的,這種想報仇卻又報不了的感覺,真的誰試誰知道。


    “你叫什麽名字!”火人咬著牙,側躺在地上問我。


    “劉明布。”同時我又反問火人:你叫什麽名字?


    火人從地上起身,朝著叢林深處竄去,同時大叫一聲:我叫爐中火!終有一天我要打敗你!


    聲音越來越遠,直至最後消失不見,我撲通一聲,蹲坐在了地上。剛才雖說吸收了火人身上很多力量,但我畢竟是中毒狀態,用不了龍蛇圖騰,沒有源源不斷的體力。


    休息了許久,我順著二爺他們離去的方向開始尋找,最後,在破舊的吊腳樓裏,找到了他們。


    他們幾人將我光著肩膀,淋著大雨回來,都是趕緊衝了出來,剛一到屋裏,葛鈺就拿著毛巾幫我擦頭發,西裝大叔幫我脫掉鞋子,擦幹雙腳。這一幕讓我感動的隻想落淚。


    我看著眾人說,說:謝謝你們了。


    大家都是一愣,此刻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我,蘇楨正準備把我的鞋子提出去,此刻也是一愣,回頭看向我,笑著說:阿布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客氣了?感覺怪怪的。


    二爺問:阿布,你跟那個青年人的屍體過招了嗎?


    我點了點頭,說:鬼王說的話,果然不假,我現在對鬼王充滿了濃厚的興趣。


    女警早在遭遇風中醉的時候,就被風中醉狠狠的打了一頓,渾身的衣服都破爛了許多,此刻見我獨自一人,幹翻四大魔陀之一的爐中火,更是驚訝的不得了。


    要知道四大魔陀乃什麽實力?她一個擁有失傳秘術的女警都打不過,而我一個身中劇毒的傻蛋,能單挑打贏,這種概念真的讓人難以理解。


    此刻女警小聲問我:你倆真的過招了嗎?


    我一愣,笑著說:當然過招了,不然我能活著回來嗎?


    眾人不做聲,但他們都很想知道我一個中毒之後的狀態,如何打贏四大魔陀的。我也不賣關子,就靜靜的說:這就是鬼王的過人之處了,他在dv裏跟我說的很明顯,遇到第二個魔陀的時候,讓我自己跟他打,必須是我自己。我現在想想,如果當時你們幾個人跟著我一起上的話,或許到最後,你們全都得死。


    “第二個魔陀叫爐中火,他的實力我覺得跟風中醉老前輩絕對是一個等級的,但不知為什麽,他攻擊我的時候,總是會被我的心髒吸取火焰。他用的力量越大,就被我吸的越很,舉個簡單的例子,他身上的力量就像是一堆鐵砂,而我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大磁石,他離我遠點還好,離我近點就被我吸走力量。”


    話音剛落,蘇楨就說道:原來是這樣?我以前見老祖也吸收過火焰,但僅僅就是一次。


    我嗯了一聲說:老祖在廢棄工廠的時候,讓你誘導我進入工廠下邊的墳地裏,以燃心行者的身份,賜給我魔心。然後在天山之巔,再賜予我鐵心,今日在火人的力量催動之下,魔心和鐵心合二為一。我在想,這是不是老祖早就安排好的?或者說老祖能夠預知未來?


    提及無須老貓的事情,蘇楨有些臉紅,雖說那是好意,但畢竟當初是以欺騙我的形式帶我去墳地的,她小聲說道:老祖在下達命令的時候,曾經跟我說過一件事。


    第307章1986年的墳墓


    什麽事?我趕緊問道。


    蘇楨說:老祖說過,鬼眼之物,乃天演圖之引。鬼眼命中注定藏在誰的身上,誰終究成為先賢霸者。但鬼眼亦正亦邪,就看如何掌控它的力量。老祖當初給你魔心也是想暫時幫你壓製鬼眼。


    哦,這樣啊?我撓撓頭,又點點頭。但說實話,其實我沒聽懂什麽意思


    胖子早就忍不住了,此刻插了一句話,說:他娘的,怪不得馭鬼門令,讓我跟著你一起進通天浮屠啊,大兄弟你是個有故事的人啊。


    正說著話的時候,忽然蘇楨一驚,對眾人小聲喝道:都別吭聲!


    破舊的吊腳樓裏,頓時陷入一片寂靜,屋外的雨,仍舊是嘩啦啦的著,屋頂上的破洞中,仍舊是不停的往滲著雨滴。我們幾個人坐在幹燥的角落裏,靜靜的聽著周圍。


    外邊淅淅瀝瀝的雨聲中,似乎夾雜著一種大雁的叫聲,我們幾人互相轉頭看了一眼,麵麵相覷。


    這天色都黑了,哪裏來的大雁?


    正疑惑不解的時候,忽然胖子指著房頂上的破洞說:快看!孔明燈!


    我們順著胖子的手勢,朝著天上看,透過屋頂的破洞,我們都看清了夜幕蒼穹上飄來的一盞孔明燈。黑しし閣


    著雨放孔明燈?這難不成又是馭鬼門的伎倆?二爺小聲嘀咕了一句。


    女警眯著眼,說:你們等我。


    話音剛落,我們再次朝著女警看去的時候。旁邊已經沒人了,而剛才還漂浮在空中的孔明燈,一刻直接出現在了我們的周圍,嚇了我們一跳。


    胖子直接撲過來,抓住了孔明燈邊燈座的邊緣。控製住孔明燈的漂泊,防止屋內起火,大概過了兩三秒之中,屋頂上哢嚓一聲,女警從破洞中跳了來,穩穩的落在了吊腳樓內。


    隻不過屋頂原本拳頭大小的破洞,被她這麽一撐。直接弄出了一個水桶大小的破洞,冷風嗖嗖的往屋裏灌,我們都抱緊了雙臂。


    二爺和西裝大叔翻找孔明燈的燈座,果然從裏邊翻找出了一個信函。


    拆開一看。裏邊寫著這樣一段話。


    遭遇第三魔陀之時,你們務必傾囊而上,但劉明布千萬不能動手,必須留在收到孔明燈的位置。


    這意思就是讓我們群毆第三魔陀唄。胖子拍拍手,笑著說道。我想不明白為什麽第三魔陀不讓我動手,也根本不讓我去,讓我一直留在這吊腳樓裏。


    二爺捏著那張信件,臉上愁雲不解,片刻後對我們說道:吃飯吧。


    胖子和西裝大叔生火做飯,我則是湊到了二爺的身旁,小聲問:二爺,你有心事?


    二爺坐在吊腳樓的門口,抽著旱煙,看著外邊淅淅瀝瀝的小雨,說:這裏風景宜人,雨水充足,很適合我的性格。


    二爺,你有什麽心事就告訴我。我也點了一支煙,小聲對二爺說道。我知道二爺剛才故意說這裏風景好,是不想說出心裏的事。


    停頓了片刻,二爺小聲說:通天浮屠,我雖然沒有去過,但我覺得這一次馭鬼門的任務,隱藏著一個極大的陰謀。


    什麽陰謀?我伸著頭問。


    二爺搖了搖頭,用力的抽了一口煙,煙霧從他鼻孔裏緩緩的噴出來,二爺歎了口氣說:我現在也察覺不出來馭鬼門究竟要做什麽事,隻不過如今的馭鬼門,與解放前的馭鬼門似乎大有不同。


    二爺的話引起了我強烈的興趣,我又問:解放前的馭鬼門和如今的馭鬼門區別在哪啊?


    解放前,軍閥割據,抗戰內戰一樣接著一樣的來。哎,一代偉人說的對啊,有槍即是草頭王。當時的馭鬼門,實力強橫,勢力分布全國,與東北的胡子,山東的響馬,湘西的土匪都有勾結。當時他們所做的事,皆是不義之舉,而且心狠手辣。說到了這裏,二爺又是連連歎氣,我知道生活在那個時代的人,都很辛苦,他們經曆過節糧度荒,經曆過很多曆史事件。


    如今的馭鬼門呢?二爺你怎麽看。


    二爺捏著煙頭,抽掉了最後一口,將煙頭彈到了吊腳樓外的雨幕之中,猩紅的煙頭刹那間熄滅,二爺靜靜的說道:如今不止是時代和平,還是怎麽回事,馭鬼門所做之事不像解放前那麽心狠手辣了。而且達任務的口氣與以前也有所不同。


    我一愣,擰著頭說:哪裏啊,你看那個胖子,他就不聽馭鬼門的話,結果自己養的一條金毛,就被馭鬼門殺死了。這就是殺雞儆猴啊。


    二爺吭哧一聲笑道:這跟當年的馭鬼門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當年的馭鬼門所做之事,任何一件說出來都是驚心動魄的。


    說到了這裏,二爺歎了口氣,雙手按住膝蓋,起身,返回吊腳樓裏準備吃飯了。


    我看著外邊的雨幕,心想:這一次麵對第三魔陀,馭鬼門不讓我參與,讓我一直留在吊腳樓裏,這麽做的原因,難道是因為第三魔陀專門克製我?


    這個道理應該存在,因為馭鬼門讓我單挑第二魔陀,就是因為我體內有克製第二魔陀的東西,鐵心和魔心!


    而克製爐中火的同時,正巧利用他身上的力量,讓我二心合一,這絕對是天賜之機。但第三魔陀,我就不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了。


    吃過晚飯,休息的時候,我發現蘇楨不見了,轉頭四看,也沒找到蘇楨的影子,躺在竹板上休息了半個多小時,一直聽著外邊淅淅瀝瀝的雨聲,不知什麽時候睡著了。


    後半夜,我覺得耳朵有點癢,就伸手撓了撓。撓過之後又覺得耳朵有點癢,就睜開眼睛看了看。


    旁邊正臥著一隻沒有胡須的大花貓,它伸著舌頭輕輕的舔著我的耳朵,不發出一點聲音的同時,又把我舔醒了。


    我剛一睜眼,無須花貓就轉過去身子,伸出前爪,朝著吊腳樓外西南方向指了。


    我俯身,趴在無須花貓的麵前,將嘴巴湊到它的耳朵旁,小聲問:你的意思,是讓我跟著你出去嗎?


    花貓點了點頭,我緩緩的起身,朝著周圍看了一眼,大家都睡的很香甜,尤其是胖子,鼾聲震天響。我不知道這家夥竟然還愛打呼嚕。


    由於身的床鋪都是竹板搭建的,韌性十足,稍微一動彈就會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響,所以我起身的速度非常非常慢,起身後,提著鞋子,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吊腳樓的門口,踩踏著樓梯緩緩的走去。


    到了吊腳樓的方,我這才彎著腰,穿上了鞋子。無須老貓已經順著吊腳樓的竹竿爬了來,此刻對我喵了一聲,轉頭朝著西南方向的叢林跑了過去。


    我追到叢林裏,跟著無須老貓一起往前跑,了很久的雨,地麵很是濕滑,有些地方看著是草坪,但一腳踩去就是一個水坑,很容易崴到腳脖子。


    跟著無須花貓跑了十幾分鍾,穿過一片片的灌木叢,最後,無須花貓在一處亂葬崗停了來。


    說是亂葬崗,其實就是有七八個墳丘,每一座墳丘麵前,都插著一塊竹板,竹板上寫著死者的名字。


    無須花貓對我喵的叫了一聲,帶著我來到最中間的一座墳塋土丘旁,又昂著頭喵了一聲,示意我朝著竹板上的墓誌銘看去。


    我從兜裏掏出小型手電,打開燈光一看,墓誌銘上寫著這樣幾個字。


    劉山之墓,1986。


    我嘴裏嘀咕道:劉山?聽起來好熟悉的感覺,對了,我二爺是叫劉海


    第308章誰是假的?


    難不成


    大腦中猛然一驚,頓時劃過一道閃電,難不成這就是我親爺爺的墳墓?奶奶生前曾經說過,爺爺是患病去世的,但我記得年幼之時。有一次村長規劃了一片田地,要讓我們村裏幾戶人家把墳地遷走。


    當時所有人從墳地裏挖出來的都是棺材,有些人家的棺材比較好,有些人家的棺材腐爛的比較嚴重。但我爺爺的墳墓裏,挖出來的卻不是棺材,而是一個骨灰盒。


    當時我還小,還傻乎乎的問我爸,我說:我爺爺的棺材怎麽那麽小啊?


    我爸當時摸著我的腦袋說:那是骨灰盒。


    骨灰盒這個詞,也是我人生當中第一次聽到,當時覺得挺有意思,看著別人家用板車什麽的拉著棺材,挺費勁,我家裏人就抱著一個小盒子就遷走了墳墓。


    但是!


    擱到現在想想,就不太對勁了。


    為什麽?


    從小生活在城市裏邊的人,可能對這個不太懂,農村。山區,這些交通不發達,經濟不發達的地方,大多數老人死了之後,是不流行火葬的。都是穿上殮袍,裝在棺材裏葬,在當時,十裏八鄉的人,是沒有人願意去火化的,我家裏人的思想也很傳統,尤其是我爸,那跟我是一樣一樣的。都是死性子,倔脾氣。他小時候我奶奶可不少打他。請用小寫字母輸入網址:heiyaпge觀看最新最快章節


    思緒回到現在,我盯著竹片墓誌銘,心想:難不成,這隻是一個巧合?


    往旁邊看去的時候。無須花貓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蘇楨的模樣,她拍著我的肩膀,說:阿布,我也是出來偵察的時候,無意之間發現的,我聽你說過,你二爺叫劉海。所以我就喊你來看看了。


    中國人起名,家裏邊要是有兄弟姐妹的,名字一般都起的比較有規律。


    比如張小三,張小四。張小五。


    稍微有點文化的,例如我曾祖父,在晚晴時期是個教書先生,算是有點文化的人,他給孩子們起名,就是劉山,劉海。


    蘇楨小聲說:要不咱們挖開看看?


    我一愣,說:這不太好吧?畢竟是人家的墳墓,咱們這是偷墳掘墓啊。


    蘇楨想了想,說:阿布,實話告訴你吧,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到了現在,不過也沒敢百分之百的肯定。


    什麽事?


    咱們前往北疆之時,烏力罕曾經喊過一句劉先生,不過卻被二爺立馬把手指放在嘴邊,阻止了去,從此之後,他倆一直以老朋友相稱,烏力罕再沒喊過他劉先生,你還記得嗎?蘇楨在雨幕中小聲問我。


    我點了點頭,說:記得,我當時心裏還想,原來二爺跟我一樣,都姓劉啊。


    你遇見二爺的時候,比遇見老祖我倆早,但是,我能看得出來,這個二爺對你是真好,這一點是騙不了人的,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問題,就是平白無故一個人,為什麽會對你這麽好?處處拿命來幫你?蘇楨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蘇楨就說:所以我出來偵察的時候,發現了這一處墳墓就告訴了你,想讓你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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