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大叔說:也不是吧?我講的那個故事不算喪氣,況且我也沒說後邊怎麽樣啊。


    二爺說:所以,那個皮膚慘白的老嫗在被我們發現之後,就詭異的消失不見了,因為你沒說出他的結局,而阿布不同,他不但說出了桑塔納汽車,而且還說出了會被車撞,所以,他就被撞了。


    葛鈺說:那在山洞裏,如果說一些比較好的事情,會成真嗎?


    “比如呢?”


    “比如帶我們尋找祭壇,比如讓我們全部平平安安。”


    這個倒可以試試,不管怎麽樣,說一些好聽的話,哪怕不會實現,也一定不會出現壞事吧?


    休息的差不多了,活太歲也強行抵抗住了那股神秘力量的撕扯,將我的傷口複原,我喘了口氣,說:再進山洞隻許說好話,不許說壞話,要是嘴上不把風,那幹脆就閉著嘴,不要說話。


    “那再進去試試?”


    第266章夢魘纏身


    當下我們重新折返回山洞,由於在此前我們已經商議好,隻說好事,不說壞事。


    進山洞的時候,我對眾人說道:希望這次能讓我們順利的找到祭壇。


    眾人同時點頭。


    往前走了不久。我回頭問:你們有沒有覺得有點怪?


    沒人吭聲,我回頭看去,不免為之一驚,周圍竟然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


    “人呢!”


    左右四看都沒人,而且此刻我就站在山洞口,即將走出山洞了,外邊仍然是月明星稀,從頭頂上樹葉之間的縫隙中能夠看到黑暗的蒼穹。


    不對,肯定又是哪裏出現了問題,走出山洞朝著四周看了一圈,這裏簡直就是純生態的原始森林,樹木參天,而且植被茂盛,四周隱隱還有小河流的聲音,這絕對不是我們剛才來過的地方。


    我正要返回山洞。但回頭一看,不免更為吃驚,剛才的山洞竟然也消失不見了。


    完蛋!


    這一次我們根本就沒說話啊?隻有我說了一句,希望能夠找到祭壇,可他們幾個為什麽不見了?


    我拍打了兩下太陽**,大腦內猶如高速運轉的齒輪,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


    思索片刻之後,我忽然想起來了鬼眼曾經預測給我的畫麵,我獨自一個人,朝著一麵山壁走去,山壁上雕刻著一個巨大的石雕羊頭,羊角彎曲很嚴重。明顯就是一隻公羊,而且羊嘴裏還流著血。


    難不成,這一次又是願望成真了?我現在跟其餘幾人莫名其妙的就失散了,如果我這麽一直走下去,或許就會遇到鬼眼中預測的畫麵。


    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浮現在我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這山洞裏明顯是好話不靈壞話靈,他們幾個消失不見,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心裏一直撲通撲通的跳,心想到了這個地步,也不要管別的了。繼續走下去,甭管有沒有棗,先拍它兩杆子再說。


    我打開手電筒,順著叢林一直往前走。道路雖說不平坦,倒也沒什麽潛在的危險,樹梢枝頭上臥著的烏鴉也僅僅是看我一眼,並不做別的事情。


    等我穿過了叢林的一瞬間,映入我眼中的事物,讓我愣住了。


    在正前方,一處巨大的山壁上,雕刻著一個羊頭石雕,我舉著手電筒,仰著頭才能看清最上方的情景,在羊頭石雕的下方還雕刻著許多密密麻麻的蒙古文字,我看不懂。


    羊頭石雕的麵前,是一條橫著的長河,猶如護城河一般,通往石雕山壁的道路隻有一座獨木橋,而且獨木橋的樹幹非常細,就跟小孩子的胳膊差不多,我覺得我一隻腳都可能踩斷。


    這畫麵,顯然就是鬼眼中的預測畫麵了,我趕緊朝著石雕下方看去,尋找那個披著麻衣的幹瘦老頭,但很意外的是,那個幹瘦老頭,我並沒有看到他。


    “難不成鬼眼的預測是假的?又或者這一次還不是鬼眼的預測?”我心裏沒譜,但心想還是先找機會渡過河流再說。


    河流一點都不急,我伸頭朝著河下看了一眼,河麵不深,估計都埋不到我的脖子附近,我試探性的踩在那根纖細的獨木橋上,剛一落腳,明顯感覺不對勁。


    這樹木雖然短,但卻很堅硬,可我踩踏上去的一瞬間,心髒卻猛的撲通跳了一下。


    踩踏在纖細的獨木橋上,我小心翼翼的走了三五分鍾,才走到河流對麵,站在這巨大的山壁麵前,我仰著頭朝著頂層看去,那羊頭石雕的雙角凸出石壁五六米的距離,可謂是雕刻的惟妙惟肖,真猶如一隻公羊從山壁中竄出來了一樣。


    “有人在嗎?”我朝著空曠的四周看了一聲。


    峽穀裏回聲陣陣,但並沒有出現第二個聲音,我走到羊頭之下,朝著祭壇看去,這祭壇是一個八邊形的石台,石台上有很多道血槽,好像羊嘴裏滴出的鮮血都是落入了祭壇的正中間,然後從四麵八方的血槽中流入地麵之下。


    而在鬼眼的預測畫麵當中,那個披著麻衣的幹瘦老者,就是坐在了這個祭壇的正中間位置。


    當即,我也坐在了祭壇的位置上,學著那個老者的樣子,抬頭看著羊頭石雕下方的蒙古文字,那些文字密密麻麻的,我剛看了一眼就覺得頭暈。


    正要站起身子,卻忽然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站立了!


    “夢魘纏身?!”我大吃一驚,這種事情我小時候遇見過,聽我奶奶講,我爺爺年輕的時候膽子很大,那時候家裏種著兩畝西瓜,到了西瓜成熟的季節,爺爺怕別人去偷瓜,晚上就在田野地裏搭了一個瓜棚,睡在裏邊。


    有天晚上,爺爺在瓜棚裏聽著收音機,映照著明亮的月色,爺爺看到瓜地的盡頭,有一個身影正鬼鬼祟祟的彎腰在西瓜地裏摸索著什麽東西。


    爺爺以為是賊,就大聲了一聲,那個人嚇的轉頭就跑,爺爺也不怕,就提著一把鋤頭去追,追了幾分鍾之後,爺爺明顯看到那個人鑽進了墳地之中,那是一片墳塋土丘,大概有十幾座墳墓。


    這一下子,爺爺心想著把那個人逮個正著,誰知他進入那一片墳地之中,找了好久也沒發現那個人的蹤跡,當天晚上爺爺回來的時候,在瓜棚裏還沒睡著,就忽然夢魘纏身,整個人躺在床上,雖然還有意識,雖然還是清醒狀態,但他卻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彈。


    而就在這個時候,爺爺眼睜睜的看到有十幾個人,跑到了瓜地裏,摘走了一大片西瓜。


    後來村裏人都說,那是爺爺遇上了不幹淨的東西,以後再遇上這種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


    我奶奶說過,我爺爺可是倔脾氣,他不服,不信。他說:誰敢偷我的瓜,我一定不饒他。


    那是六七十年代啊,那年代人口少,農村裏經常有些詭異的事情發生,可我爺爺當時也正值年輕氣盛,誰都不服,就服**。


    奶奶跟我講這事的時候,我都一臉憧憬的想象著我爺爺的樣子,隻可惜沒見過他一張照片,而且村裏老一輩人也說,我爺爺和二爺,長相相差很多。


    此刻我也夢魘纏身,坐在這祭壇上不能動彈,也說不出話,這給我急的。


    頭頂上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音,我感覺察覺到我的頭頂好像濕了,等這些液體從我的額頭上,流落到我的臉上之時,我才猛然發覺到,這是鮮血!


    肯定是羊嘴裏流出來的鮮血!


    我不會是要被祭壇給獻祭了吧?這個令人驚恐的念頭剛一浮現出來,我就覺得渾身開始虛脫,就連睜開眼皮的力量都沒有,頭頂上的鮮血越滴越多,越滴越快,不多時將我渾身的衣服都浸透了。


    而且最讓我想不明白的是,那些鮮血滴落到我的身上之後,竟然像是硫酸一樣,將我上半身的衣服全部都腐蝕掉了。當我光著脊背的時候,鮮血流落到我身上那兩條蛇圖騰上的時候,竟然傳來滋滋的聲響。


    身上的蛇圖騰快速的蒸發著那些鮮血,好像與鮮血產生了極大的排斥。


    我心想,要是這麽發展下去,忽冷忽熱,用不了多久我就被玩死了,而且這祭壇我也是第一次來,天知道此刻夢魘纏身究竟是神秘力量在向我體內轉移,還是準備讓我獻祭殺死,畢竟峽穀中的神秘力量已經發生了徹頭徹尾的變化。


    我心一橫,立馬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一瞬間疼的我差點掉出眼淚,解除夢魘纏身的一瞬間,身後忽然有人大聲喊:別下祭壇!


    第267章箴羊王


    在那人喊出這句話的瞬間,已經晚了。我已經竄下了祭壇,此刻慌忙的擦著身上的血液。


    回過頭來朝著那個人看去,他大概七十多歲的模樣,他臉上皺紋極重。眼角都往兩邊耷拉了,他手持一根木質拐杖,身披一件麻衣,整個人幹瘦異常,好像一陣風都能讓他吹倒。


    這不正是鬼眼預言畫麵中的那個麻衣老者嗎?


    他不應該是出現在祭壇的位置上嗎?怎麽會出現在相反的位置上?


    鬼眼的預測畫麵中,真正坐在祭壇上的,是這個麻衣老者。而此刻麻衣老者站立的位置上,才應該是我所在的地方,可現在我倆的位置正好調換了一下,跟鬼眼裏預測的情景正好相反。


    難不成這峽穀中的神秘力量,可以與鬼眼的預測進行對抗?


    遙想山洞兩頭,一處白天,一處黑夜,或許還真有這個可能性。


    那個麻衣老者,此刻踩踏著纖細的獨木橋,緩緩的走了過來。他的胡須很長,呈現灰白之色,走到我麵前,他並沒有多說話,而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看了良久。


    說實話,雖然他身體年邁,七老八十,但我真的從他眼睛中看到了火焰,不是那種真正燃燒起來的火焰,而是那種類似於火焰一般的神采。


    他的眼睛,很明亮!可謂目光如炬!


    “你呀……哎……”麻衣老者兩次都想說點什麽話。但手指顫巍巍的指著我,指了半天之後,也沒說出一個字。


    此刻,他盤腿坐在了八邊形祭壇之上,將拐杖放在了一邊。就這麽專心的坐在祭壇正中間,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我徹底愣住。


    頭頂上那巨大的羊頭石雕,仍然不停的往下滴著鮮血,但滴到老者的身上,就順著他的頭發,滑落到他穿著的麻衣上。血液竟然無法浸濕他的衣服,就順著他的麻衣流落到了祭壇四麵八方的血槽中。


    大概過了十分鍾左右,羊頭內的鮮血停止了流動,麻衣老者緩緩睜開雙眼。朝著四麵八方的血槽中看了一眼,又是長長的歎了口氣,不過他倒也沒說別的話,而是撿起拐杖,顫巍巍的起身,重新離去。


    “老前輩!”我大喊了一聲,趕緊衝過去攙扶他,他並不拒絕我,就讓我這麽攙扶著他一直往河邊走。


    我問:老前輩,這羊頭祭壇到底怎麽回事?


    我不說話還好,我這一說話,麻衣老者立馬就怒了,此刻劈頭蓋臉的訓斥我:你說什麽?這是箴(zhen)羊王的神像!再出言不遜,小心箴羊王收了你!


    他被氣的渾身都是顫抖的,我真的不知道我隨口說了一句羊頭祭壇就能給他氣成這樣,就趕緊點頭說:老前輩說的是,老前輩說的是。


    等他平息了怒氣之後,我倆站在獨木橋邊,我試探性的問:老前輩,箴羊王的神像上為什麽會流血?


    麻衣老者的怒氣早已平息,此刻淡淡的說:因為箴羊王是有血有肉的神靈,保護著這片大草原,保護著所有的牛馬羊,茁壯的生長。它是草原千年傳承的守護神。


    我撓撓頭,心想:沒聽說過箴羊王啊,曆史上也沒出現過這個人物啊,草原上比較有名的人也不少,成吉思汗鐵木真,忽必烈,這些都是名人。


    不過我心裏這麽想,嘴上可不敢再這麽問了,這個老頭脾氣古怪,喜笑不形於色,可謂說發火就發火,絕對不帶停頓的。


    我說:老前輩,您為什麽在這峽穀裏呢?


    他用拐杖杵著地麵,說:我是箴羊王的第六十一代守護人,我們家族中人,世世代代都守護在這裏,在經過古時戰亂的洗禮之後,箴羊王的秘密漸漸的被人遺忘,今日好不容易遇上了靈魂純淨的,沒想到卻是個傻蛋!


    這個麻衣老者,說話很直,一點都不帶拐彎的,直接說我是傻蛋。


    我撓撓頭,說:呃,我朋友也經常說我是傻蛋。


    麻衣老者差點趴在地上,說:怪不得,看出來了,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蛋。你知道嗎?箴羊王已經幾百年沒有獻祭過羊王之血了。


    我沒說話,麻衣老者繼續道:而我也有五十多年沒見過外人了,今日得見箴羊王獻祭出象征著至高守護力量的鮮血,我才出現的,而你!哎


    話說到了這裏,麻衣老者不吭聲了,顯然還是在責備我是個傻蛋。


    我承認我是傻,但那沒辦法啊,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說下去沒有意義。我說:老前輩啊,箴羊王附近雕刻了許多蒙古文,你能看得懂嗎?


    “那上邊記載的,是箴羊王幫助草原上的人們,建立部落,保護牲畜。在箴羊王的庇佑下,草原上的人生活的很愉快很富足。”


    我心中一愣,心想:不對勁啊,烏力罕跟我說過,那上邊的蒙古文,雕刻的是關於必勒格大巫師的事跡。而到了這個麻衣老者的嘴裏,怎麽就成了箴羊王的故事?


    難道有一個人說的假話?


    我盯著這個麻衣老者,又試探性的問:老前輩,那如何才能讓箴羊王再次獻祭出鮮血?


    麻衣老者側頭看向我,臉上浮現出一股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說:再次獻祭出鮮血?你當箴羊王是什麽?隨隨便便就能給你獻祭鮮血嗎?


    “哎。”我重重的歎了口氣,沒說別的話。


    麻衣老者停頓了片刻,對我說:這樣吧,你再重新走一次原來的路線,我在這裏等著你,當你離開箴羊王的視線之後,再返回來。如果有可能的話,或許箴羊王會再次獻祭出鮮血,畢竟你這小夥子靈魂純潔。


    我嗯了一聲,當即就快速的朝著獨木橋的另一端走去,剛走過獨木橋,麻衣老者就又說了一句話:對了,你走的時候千萬別回頭看,切記!


    雖然我不明白麻衣老者的意思,但我還是重重的恩了一聲,這就朝著叢林樹冠中走去,踩踏著雜草,我心說好人真是有好報,雖然暫時與二爺他們失去了聯係,但遇上了守護箴羊王神像的家族傳人,倒也算是運氣好啊。


    等我徹底走進了叢林之時,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鍾,我覺得這個時候肯定看不到箴羊王的神像了,畢竟在叢林裏穿梭這麽久,不知道越過了多少棵參天大樹,肯定早就遮蓋住視線了。


    回過頭去一看,果不其然,身後都是茂盛的雜草,叢林中的樹葉,雖然常年沒有經曆過日光的照射,但仍然生長的十分茂盛,這一點尤為稱奇。


    順著原路返回,速度有些快了,大概走了十幾分鍾的時候,我就穿越過了叢林,重新看到了那麵雕刻有箴羊王的石壁,而在石壁的前邊,仍然是那條小河,河麵上仍然有一根纖細的獨木橋,隻不過那個麻衣老者卻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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