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雪剛才被偷襲之後,在這一刻也蘇醒了過來,原來妖媚的他,也是怒氣十足,雙手十指連發,在路燈昏黃的光芒映照下。隻覺得好幾道銀光朝著那個民工掠過。


    片刻後,隻聽噌噌噌幾聲,民工的身上穿了無數道毛衣線。


    “哼哼,我讓你偷襲我!”寒江雪話音剛落,雙手抓住毛衣線。飛身躍上旁邊的一棵粗壯的梧桐樹上,站在枝頭猶如操控提線木偶一般,想要控製住民工去和鬼叔對打。


    但民工冷笑一聲:男不男女不女,你這種人就該藏在家裏假裝生孩子,不應該出來打架,懂嗎?


    話音還沒落,民工舞起手中長刀。刀刃閃爍著陣陣光芒,圍繞著他自己轉動了兩圈,劃了幾個刀花,瞬間將纏繞在他**上的毛衣線全部都砍斷了。


    寒江雪大驚道:你你竟然可以不受牽魂線的控製?你你不是人!


    民工並未搭理他。此刻全身心都在對付霸印,這個霸印最讓人頭疼,說真的,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輛重型坦克,簡直鋼筋鐵骨,無法摧毀。


    我忍受著劇痛,從懷裏取出小青花瓷瓶,拔掉瓶塞之後,放出女鬼,小聲說:快去通知二爺和西裝大叔,快。


    那女鬼被這場景都給嚇到了,但片刻後還是化作一陣煙飛走了。我鬆了口氣,正準備起身之時,眼角餘光卻瞥見我右前方的一棵梧桐樹,在樹梢上臥著一隻花貓。


    那花貓一臉懶洋洋的樣子,非常可愛,可它很與眾不同的一點,就是沒有胡須。


    蘇楨來了!


    女人是沒有胡子的,所以她幻化的這隻貓,也是沒有胡子的。


    我正要起身之時,那隻花貓對我喵了一聲,我沒老祖那麽厲害,我聽不懂動物的語言,但我覺得蘇楨的意思應該是不讓我上去,讓我就休息在這裏。


    我靠在樹幹上,就蹲坐在路邊,那隻老貓跳進了冬青樹叢之中,下一刻,蘇楨穿著一襲黑色緊身皮衣,猶如駭客女郎一般湊到了我的身邊。


    “你什麽時候來了?”


    “你的身體要不要緊?”


    我又說:沒事,那個霸印很變態,渾身鋼筋鐵骨,就跟老祖差不多,我們誰也打不動他,還有那個人妖,寒江雪,他從不貼身搏鬥,隻用毛衣針。


    蘇楨單手遮住我的耳朵,湊到我耳邊小聲說:記不記得皇極術中,有一頁詳細記載過這種體質?


    我一愣,說:不不太記得了


    蘇楨沒說別的,而是直接說道:皇極術裏,老祖曾經特意寫下一篇金剛之身,你忘了嗎?


    我努力的翻找大腦深處的記憶,片刻後,一拍腦袋,頓然說道:我想起來了!


    老祖自己是不死之身,而且他對人的身體構造很感興趣,他在皇極術中,關於人類肉身的記載,分成了好幾大類。


    有不死之身,像老祖本人以及太歲之類的,可歸為不死之身。


    有天藥之身,這種人有的是天生體質強,有的則是後天用秘術或者秘藥強行修改自己的身體。


    還有金剛之身,此體質說的就是霸印這種人物,所謂金剛之身,細綱可分為很多類,但總綱分為兩大類。


    第一類,氣身。能達到金剛不壞之軀,煉氣很重要,這種金剛之身大多數身材瘦弱之人,但氣場強大,可用體內的氣化解敵人的攻擊,以此來做到金剛之軀的效果。


    第二類,肉身。這種金剛之軀,嚴格來講比起氣身要差上那麽一點檔次,說的就是天生虎頭熊腰之人,天生力拔山兮之人,這種人在**上有著先天性的優勢,加上鍛煉,也能做到金剛不壞之軀。有一句話說的經典,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大致意思就能總結這兩點了。


    而老祖記載的破解之法也有,針對這種人高馬大的金剛之軀,應對方法便是攻他腳心,襠部,以及腋下三寸!


    這三個地方,一般來說,就是練習硬氣功之人,也很難做到封禁死穴。雖然擊打這三個地方不能讓他們直接擊殺,但絕對能讓他們打的節節敗退。


    此刻我雙手呈喇叭狀,抱在嘴邊,大聲喊:鬼叔,想辦法打他腳心,襠部,或者腋下!


    鬼叔和那個民工都聽到了,但鬼叔也苦於無奈,我跟霸印交手兩次,我從未見他踢過腿,他隻用拳頭來對打,兩個腳印都沒離開過地上。


    除此之外,想要擊打到他的腳心,隻有鑽進地麵之下,可我們又不是土行孫,怎麽可能鑽進地下去偷襲。


    想來想去不得解,忽然耳邊傳來一句:大人,二爺和西裝大叔都不見了!


    “什麽!”我瞪著眼珠子,看著旁邊的虛空,我放出去的女鬼回來了,但她卻沒通知到二爺和西裝大叔,這怎麽可能?


    在如此緊要關頭,而且還是大晚上的,兩人竟然詭異的消失掉了?


    難不成還是我太弱智了?其實二爺和西裝大叔早已被控製,隻不過他們是用另外一種方法,而並非器物控製?


    “大人,還有事嗎?”女鬼小聲問我,我知道她在我附近,可我看不見她。


    我說:先別走,你能鑽進地下嗎?


    女鬼說:可以啊,土地之下隻要有縫隙的地方,我都能鑽進去的。


    我心想這土地的密度可比不上鋼鐵一類的,讓這女鬼鑽下去應該不成問題,可轉念一想,萬一這女鬼還沒傷到霸印,反倒自己被抓,那豈不是蛋疼了。


    這女鬼跟我一樣,同時也有點不一樣,一樣的地方是我倆都很笨,不一樣的地方是她比我更笨,比我更慫,比我更反應遲鈍。


    哎,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我說:這樣吧,你鑽進地下,看到那個傻大個了嗎?想辦法攻擊他的腳心,能做到不?


    女鬼怯怯的說:我我不敢啊。


    我說我靠,大姐啊,那傻大個看起來厲害,看起來挺嚇人,可他又鑽不到地下,你還怕他吃了你不成?


    “那那我試試?”女鬼試探性的說道,音調都有些小顫抖,估計是怕的了。


    我說:去吧,實在不行立馬回來,保命要緊!


    這個女鬼還是第一次經曆這種血腥的爭鬥,對於這麽傻的她來說,我本意是不想讓她去的,但這特殊時刻,特殊對待,我也隻能出此下策了。


    休息了這一會,活太歲將我左臂徹底複原,現在的恢複速度,我自己都怕。


    當我舉起匕首準備衝向寒江雪的時候,忽然霸印啊的一聲慘叫,瞬間抱著自己的左腳跳了起來,他大吼道:是誰在地下,給我滾出來!


    第242章小黑子


    我一拍手掌,驚喜道:真厲害,這女鬼雖說傻了點,但做事還是挺有效率的。


    “大人你說什麽?”女鬼的聲音忽然在我耳邊傳來。


    我嚇的差點蹲坐在地上,我說:你你剛才不是偷襲霸印去了嗎?我說你做事挺有效率的?怎麽又回來了?


    “大人我我害怕。一直沒敢去”


    我那個天啊!我雙手抱頭都差點崩潰了,我以為女鬼都偷襲完回來了,誰知道她竟然還沒有去,我說怎麽始終感覺背後涼颼颼的,敢情這家夥躲在了我的身後啊。


    這也太膽小了吧,就這膽量還來做鬼,簡直就是給鬼這個字丟臉啊


    等等!


    我大腦中忽然劃過一道閃電,既然我手下的這個女鬼沒去偷襲,那剛才是誰在地下偷襲的霸印腳掌?


    後背忽然冒起一陣涼意,渾身都開始出冷汗了,難不成暗地裏還有一撥人?這一撥人究竟是幫我的,還是準備害我的?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既然偷襲霸印,應該與我沒有仇恨,但保不準他們兩頭吃,這也是有可能的事。


    此刻霸印抱著腳掌。在原地不停的跳,剛跳兩步,另外一隻獨腳也忽然一痛,霸印瞬間跌坐在了地上,疼的他滿頭大汗。


    原來這家夥的死穴,就在腳心,那這就好辦了!


    我收起了女鬼,這就朝著霸印追趕過去,等我快衝擊到霸印麵前之時,忽然頭頂上一道陰風掠過,我嚇了一跳!


    這陰風,來勢凶猛。猶如颶風一般,我的身軀都被吹的稍微偏移了一點。抬頭一看,一根純黑色的鐵棍,硬生生的朝著我的腦殼上砸過來。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我趕緊側身躲過。


    轟!


    黑鐵棍砸在了地麵上。直直的插進了地麵裏邊,武器落了下來,我卻沒看到使用武器的人。


    “喲,小黑子也來了?”寒江雪站在路燈上,雙手捏著蘭花指,很是嬌媚,這死人妖完全有做女人的潛質。隻可惜褲襠裏是帶把兒的,這個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寒江雪話音剛落,隻見遠處道路的黑暗中,出現了一個黝黑的小夥子。正推著不對!這不是小夥子,是小孩子!


    那個孩子的長相,看起來隻有十幾歲左右,而且身高很矮,頂多隻有一米五,看這樣子,估計這小孩超不過十三歲,他渾身黝黑,這種黑,不像是非洲人種那樣的黑,而像是天天種田,在陽光下曬黑。


    他推著一個輪椅,緩緩的走了出來,而輪椅上,正坐在我的老對頭。


    火雲殤!


    火雲殤坐在輪椅上,自腰部以下蓋著一個毛茸茸的毯子,我知道這是火雲殤心中永遠的痛,我和葛鈺還有蘇楨三人,聯合起來破掉了他的詭計,讓他算計別人了一輩子,最後反倒是被我算計了一次,我毀掉了他的五帝之軀,讓他無法徹底修煉成型。


    現在的火雲殤,少了一雙腿,隻能坐輪椅了。


    “挺熱鬧啊。”火雲殤坐在輪椅上,到了人群之中,眯眼笑道。


    人群裏沒人答話,火雲殤指著我,對身後的小黑子說:就是他,去,把他的那雙腿給我敲斷。


    我哈哈大笑道:敲斷我的腿?對你來說有個卵用,你不還是個瘸子嗎?不還得坐輪椅嗎?不還得靠你小弟推著嗎?


    我把火雲殤取消的臉麵都紅了,他頭發都是紅的,不知道是血桶裏泡的久了,還是原本就這種發色,此刻火雲殤一拍輪椅扶手,怒聲說道:都不要管其他人了,給我殺掉他!!!


    火雲殤氣的渾身都在顫抖,指著我暴跳如雷。


    霸印,寒江雪,小黑子,三人同時朝著我進攻而來,尤其是那個小黑子,雙腳連環跺了一下地麵,身子飛躍過來的一瞬間,人在空中朝著那根黑色的鐵棍一伸手,插在公路地麵上的鐵棍劇烈的晃動兩下,噌的一聲就飛回了他的手中。


    寒江雪的攻擊是最先到的,他直接甩出幾道毛衣針,從我身上穿身而過,這一次,我明顯感覺到寒江雪下了死手,或許剛才他就是在跟我玩,也或許是他故意隱藏實力。


    這一次的毛衣針,是直接從我身體內部穿過去的,是直接從我內髒上,心肝脾胃中穿過去的,而且這一次寒江雪出手的速度更快,快如閃電,讓我根本看不到他出手,就直接中招了。


    寒江雪雙手翹呈蘭花指的模樣,嬌媚的說:人家一不小心就下了死手,小帥哥,你可不要恨人家噢。


    “我恨你大爺個腿!”怒罵一聲,我直接舉起匕首,朝著小黑子攻擊而去,而那個民工則是對我大喊一聲:阿布,接刀!


    我一愣,不明白那個民工怎麽知道我的名字,他朝著我甩過來了手中長刀,這把刀的造型其實很怪。


    刀把就像是一個圓形木頭把,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刀刃卻大為詭異,刀刃非常鋒利,寒光閃閃,而刀背上竟然都是密密麻麻的鋸,刀身之上竟然還雕刻的有血槽!


    這種刀刃,若是插進**之中,絕對是大放血的節奏。


    我將匕首插在腰間的一刹那,抬手抓住這把三尺長刀,隨手挽出一個刀花,圍繞著自己身體轉了一圈,砍斷了寒江雪的毛衣線。


    “哼哼,中看不中用!”我冷聲說了一句,手持長刀與小黑子戰至一起。


    他從空中落下,雙手抓緊鐵棍,對著我的腦袋就狠狠的砸將下來,我橫舉長刀,硬生生的抵擋了一下。


    砰的一聲,刀身上傳來嗡嗡的顫抖聲,我的右手虎口被這一下子震擊的差點脫臼,感覺皮都破了,所幸在破皮的一瞬間,活太歲快速幫我愈合傷口,如若不然,我可真是打不過這個一米五的小矮子。


    這火雲殤的手下也真是夠另類的,一個傻大個,一個小矮子,還有一個死人妖,套用一句網絡名詞,灑家也是醉了。


    高手過招,往往一招半式就能察覺本事高低,我不是自暴自棄,說實話,我覺得我真的打不過這個小矮子。


    鬼叔和民工此刻徒手纏上了霸印,兩人雖說沒有武器,但霸印的腳心也受了傷,此刻泊泊的冒血,這麽一直耗下去,絕對是他倆占優勢。


    而寒江雪這死人妖,始終就會躲在路燈上放陰招,這一點最為惡心,就在那小矮子重新朝著我攻擊而來的時候,忽然公交車上傳來砰的一聲響,隨後就是玻璃碎裂的嘩啦啦的聲音。


    我還沒來得及回頭看,忽然就發現公交車上那個詭異的老頭竄了出來,此刻手持一把彎刀與小黑子戰至一起。


    別看這老頭年紀挺大,但本事可真不小,剛一上場就打的小黑子連連後退。


    我一看大家各自為戰,心說現在就是幹掉火雲殤的大好時機啊!我朝著火雲殤就衝了過去,但寒江雪站在路燈上對我陰笑兩聲,說:雖然我好喜歡你,但是,哎,我還是要使出這一招啊。


    寒江雪雙手合在一起,指甲上隱隱泛光片刻後對著我猛然彈開雙掌十指,隻見寒芒掠過,幾道銀絲狀的東西刺向了我,噌噌幾聲,我的**再次被穿透。


    不過這一次,當時沒有疼痛感,可等我稍微一動彈身體,立馬就覺得渾身都鑽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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