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在站牌前停下了公交車,對著上車的乘客說道:上車請投幣。


    我滿臉驚恐,感覺渾身猶如電擊,我伸出雙手,不停的摸自己的臉,不停的掐自己的肉,我怕我自己進入了幻覺。


    因為在我麵前這個開14路末班車的司機,竟然就是我本人!


    在14路末班車剛剛離去之時,我從樹幹後邊衝出來,看向遠去的14路末班車,大聲呼喊道: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啊!


    我雙手抱頭,隻感覺脊背發冷,我甚至開始疑神疑鬼的轉頭四看,我覺得四周的黑暗中,擁有無數雙眼睛,正在詭異的盯著我看!


    陳偉曾經說過,14路末班車不管有多破舊,必須要開下去,如果不開下去,就要出大事。


    而我請假了幾天,今天回來卻意外的發現,在我離開的這段日子裏,駕駛14路末班車的司機,竟然還是我!


    那個我,究竟是誰?


    我想起了老孫頭臨死前發瘋說出來的話。


    他一直說村裏來了兩個人,一個活人,一個死人。


    我以為我是那個活人,而西裝大叔就是那個死人!


    我低頭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喃喃道:難不成我已經死了?我剛才看到的是自己的靈魂?


    又或者說,此時的我才是靈魂,而剛才那個駕駛14路末班車的我,隻是我的屍體?


    老孫頭臨死前所說的那個死人,難道是我?


    此時此刻一個更重大的問題來了。陳偉,絕對不是一個簡單人!甚至根本就不是活人!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我驚恐到了極致,感覺自己的神經要崩潰了,我真的承受不住了,此刻我蹲在地上抱著頭啜泣道:葛鈺,我隻是想跟你在一起,我不想惹這麽多事啊vvv


    回家的路上,我的身體不停的抖動,我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我的神經變的特別敏感,路邊稍微風吹草動,我立馬就一個激靈,轉頭看去,一隻野貓路過我身邊,喵的一聲,嚇的我差點蹲坐在地上。


    我不是一個膽小的人,但我的神經,真的猶如滿月的弓弦一樣,壓力如果再大一點,很有可能瞬間崩潰。


    就在我剛走回城中村之時,我忽然想起了當初坐我公交車的那個滿臉鮮血的老頭子,我曾經幫他包紮傷口,他說以後我會需要他的幫助,他就住在城中村。


    這麽一想,我立馬來了精神,咬著牙告訴自己:誰他媽都別想嚇倒老子!為了葛鈺,拚了!


    一個人,身體可以累,但心不能累,心死,人便亡。我必須要給自己振作的勇氣。


    第二天我徘徊在城中村,尋找那個滿臉鮮血的老頭子,但不管怎麽找,都找不到,而西裝大叔那邊給我打電話,催我今晚務必回去,到時候想辦法潛入馮婆的家裏看看。


    找到了下午,也沒找到那個老頭,我心想,等忙完了桑槐村的事,我就回來仔細找找他。


    收拾一下東西,直奔桑槐村,在路上我告訴自己,媽的,人死球朝天,誰怕誰!


    到了桑槐村已經是晚上了,這一次,西裝大叔留了一個心眼,他對我說:馮婆每天晚上都騎著三輪車,從村子東南方向的小土路出村,然後去鎮子上買東西,我在那條必經之路上租了一間客房,今晚咱們盯梢!


    我說盯什麽梢?


    "等馮婆離開村子之後,大概可能會有一個小時的間隙,才會重新折返桑槐村,在這一個小時之內,你潛入馮婆家裏,仔細翻找翻找,看看有什麽詭異的地方。"


    我說我靠,你怎麽不去?再說了,我又沒馮婆家裏的鑰匙。


    西裝大叔說:不用鑰匙,她家屋門下邊有門檻,你把門檻拆了,從下邊爬進去,出來的時候再把門檻裝上。


    農村的青瓦房都有這種門檻,而且曆史悠久,最早的說法是源於古代,那時候戰亂連連,橫屍遍野,經常會發生屍變之事,晚上睡覺的時候,冷不丁的就有僵屍跳進屋裏撲人。


    後來人們學聰明了,知道僵屍要跳,就在屋門前加上了一尺多高的門檻,僵屍不管怎麽跳,都跳不進屋子裏,所以就隻能離開了。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因為我真的很希望能看到葛鈺,我實在太想她了。


    夜幕降臨之後,我和西裝大叔一起藏在二樓的窗戶口,遠遠的看到馮婆從村裏的小土路中騎著三輪車出來之後,我倆同時瞪著眼睛朝下看。


    借著昏黃的路燈,我倆看的清清楚楚,馮婆此時的雙手,全部都是幹枯如雞爪!


    我輕聲說:我發現了!馮婆在離開村子的時候,兩個手掌都是正常的,但她騎著三輪車,拉著那個木箱子回來之後,左手就會變得充盈豐滿,猶如三十多歲女人的手!


    西裝大叔說:對,就是這樣,你現在潛入馮婆家裏,我去跟蹤馮婆,看看她騎著三輪車去哪。urqqqq


    第076章鬼魂指引的地下室


    我的擔心是多餘的,馮婆見我沒有喝那碗水,隻是歎了口氣。我順利的離開了馮婆的家裏。到了土路上,我一摸自己的後背,全是冷汗。


    我心說馮婆這個人實在太古怪了,她今晚到底是什麽意思?


    首先她讓我拉進屋裏的時候。刻意不開燈,設想一下,這麽做的原因會是什麽?我覺得沒有別的原因,就是馮婆不想讓我看到暖瓶裏的東西。豐每巨。


    而且暖瓶裏裝著的,肯定不是開水,因為馮婆把那碗水遞給我的時候,我感受到的是涼意,而不是熱氣撲麵!


    回到賓館的時候。我剛看到西裝大叔,就直接發火了。


    "一個老太太你都能跟蹤失敗?"我雖然沒吼出來,但語氣很不友好。


    。


    他說:這個馮婆。估計不是人。


    我猛的一睜眼,追問:為什麽?


    "我一路跟蹤她到市區,她騎著三輪車進了一個黑暗的小胡同,我怕跟的太急會被發現,所以就多等了兩分鍾才進到那個胡同裏,你猜我看見了什麽景象?"


    我說不知道。


    西裝大叔也不賣關子,他直接說:胡同裏,一個人都沒有。


    話說到了這裏,我特麽瞬間氣笑了,我一點麵子都不給他,直接說:這不屁話嗎?馮婆早就走了,胡同裏還能有人嗎?


    西裝大叔搖頭道:馮婆確實離開了,而且那輛三輪車跟隨她一起離開了,但你可能不知道,那是條死胡同!前邊根本沒有路可走。


    我停頓住了。


    我不止停頓住了自己的身體,我甚至覺得我停頓住了呼吸以及恐懼。


    "會不會是胡同的盡頭,牆頭很低,馮婆翻過去的?"我的語氣從憤怒慢慢的轉換為疑惑。


    西裝大叔搖頭道:不會,這條胡同兩邊都是五六層高的小區建築,而盡頭是一堵五米多高的牆壁,設想一下,一個正常的老太太,能翻越五米高牆?


    我沒說話。


    "就算能翻越五米高牆,那三輪車呢?她能連三輪車一起扔過牆頭?"


    西裝大叔的話,讓我陷入了深思之中,良久後,他不說話了,我則是說道:我在馮婆的家裏,頂多停留了十分鍾,她就回去了,但我這次發現她的左手並沒有變得充盈,從村外回來之後仍然是枯槁狀態。


    西裝大叔說:所以我才發短信告訴你,我跟蹤失敗了,馮婆根本沒有去她原本要去的地方,所以我們也沒辦法弄清她的左手上的秘密。


    說到這裏,他又問:你呢?在馮婆家裏有沒有發現什麽詭異之處?


    我點頭說:嗯,發現了,馮婆這個人特意在床底下埋了兩塊青磚,不知道怎麽回事。


    西裝大叔一愣,又問:床底下埋了兩塊青磚?


    沉思了許久,我眯著眼睛問:大叔,你知道馮婆這麽做的用意不?


    他說:有可能是準備害我們兩個,小心為妙吧,現在已經露餡了,這兩天小心點。


    我表麵上點頭,嗯了一聲,心裏卻在想,你這貨就可勁編吧,看看咱倆誰更能編。


    現在,馮婆,我不能全信。西裝大叔,我也不能全信。


    翌日,西裝大叔說:馮婆應該是天天晚上都騎著三輪車出來,今晚再潛入她家一次!


    我一驚,說道:我可不去了,要去你自己去。她那屋子裏太陰森了。


    西裝大叔點頭說:我就是這麽個意思,今晚你跟蹤馮婆,我去她家。


    我不怕西裝大叔發現我撒謊,因為時間過了一天,馮婆完全有時間可以把床底下的那兩塊青磚挪走,當然,這對於西裝大叔來說,就是一句謊話而已。


    到了晚上,馮婆依舊騎著三輪車從桑槐村的小土路中出來,這一次,西裝大叔直接下樓,直奔桑槐村。


    而我,則是穿上一襲黑色風衣,遠遠的跟隨在馮婆的身後,這一次,我小心萬分,每當馮婆拐彎之後,我才會快步追上去,隻要我倆處在一條直線上,我就始終距離她三十多米。


    我發現馮婆騎著三輪車,在市區裏來回轉悠,好幾次都走著重複的路線,我心想,她不會是老糊塗了吧?難不成是發現了我,故意跟我兜風?


    轉著轉著,我發現馮婆忽然騎著三輪車,徑直掉頭,朝著原來的道路就折返了回去,看樣子是打算直奔桑槐村。


    不對!


    她肯定是發現了什麽端倪!


    難道她真的知道我在跟蹤她?此刻我仍然跟著她,一直跟蹤到了我所在的賓館附近,看著她騎著三輪車快速趕回桑槐村的方向,我趕緊掏出手機,給西裝大叔發了一條短信。


    "跟蹤失敗,速回!"


    發完短信,我就回了賓館,剛打開房門一看,我豁然嚇了一跳,西裝大叔就坐在客廳裏,一言不發的看著牆壁上的掛鍾。


    我甚至都覺得這個西裝大叔,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西裝大叔!


    我剛發完短信,他就直接回來了?這麽快?


    "你這麽快就回來了?"說話時,我看了一眼他旁邊桌子上的手機,屏幕亮著,正顯示著我發給他的短信。


    西裝大叔說:嗯。


    "你怎麽這麽快回來了?進不去她家嗎?"我坐在西裝大叔的對麵,小聲問。


    西裝大叔那百年麵癱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愁容,他說:我終於明白這事情的詭異之處了,原來,昨晚並不是我跟蹤失敗,而是你暴漏了!


    我一愣,心想,這不明擺著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嗎?


    昨晚是他跟蹤的馮婆,而我在馮婆徹底離去之後,才去的桑槐村,馮婆怎麽知道我去了她家?她千裏眼順風耳?扯什麽蛋!


    "還記得馮婆院子裏養的那群小雞仔吧?"西裝大叔見我滿臉不屑之色,輕聲問道。


    我說記得,吃人肉長大的,怎麽了?


    "那群小雞,根本就他媽的不是雞!"說到這裏,西裝大叔忽然發怒了,此刻直接站起了身子,雙手掐腰,很是憤怒。


    我說大叔先別急,有啥話先說清楚。


    西裝大叔憤恨的說:這馮婆絕對不是一個簡單人物,那些雞仔從外表的場8來看,一個個都像是平常的雞仔,但我今晚剛一到馮婆家的院子裏,立馬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我沒說話,因為我知道西裝大叔從來不賣關子。


    他說:東漢末年,宦官太監當道,這些宦官沒有生育能力,所以不好女色,但掌握天下權力,自然想讓自己過的窮奢極欲,所以在宦官當道的朝代裏,各種泯滅人性的巫術,蠱術,妖術,厭勝術,層出不窮,馮婆為了飼養那些小雞仔,可能殺了很多人!


    我靠,我嚇的小腿肚一軟,差點癱倒在沙發上,我說大叔,這到底怎麽回事,你給我解釋清楚。


    "亂世之中,草菅人命,若問亂世中一斤米值幾何,一條命值幾何,那著實令人悲歎唏噓,據說在眾多宦官之中,有一宦官從小家貧,為了討個活命,能有口飯吃,就殺了家裏僅剩下的兩隻雞仔,以此果腹充饑,後來機緣巧合之下,淨身入了宮,再後來掌權之時,仍念念不忘飼養雞仔,時常感歎是那兩隻雞仔救了他的命。"


    我說然後呢?


    "然後,有些佞臣為了取悅這位掌權的宦官,便獻上巫蠱之術,此巫蠱之術名為四目門童!其做法,便是殺死嬰兒,取走胎盤挖出眼珠,曬幹,碾碎,混合鮮血一起,均勻的塗抹在雞蛋殼上,然後再將這些雞蛋放到老母雞的窩棚裏,讓它們孵化。"


    我聽到了這裏,心驚肉跳,便問:那孵化出來的雞仔究竟有什麽詭異之處?


    第077章滴水聚滄海,眼中藏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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