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說幸福來得太突然,我甚至都覺得葛鈺在跟我玩仙人跳,我雖然是一個處級小幹部,可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但還有句話叫做英雄難過美人關,看到葛鈺側躺在床上,滿頭的黑發披散在潔白的床單上,黑與白形成的強烈視覺衝擊,也讓我舉棋不定。


    “你是男人嗎?”葛鈺的語氣很是挑逗,同時也有幾分慍怒。


    片刻後,我挺直身軀,振聲道:我當然是個男人!而且還是血氣方剛的純爺們!


    葛鈺嬌媚一笑,對我勾勾手指,示意我過去。


    第013章吃人肉的雞


    我盯著這麵疊滿白骨的洞壁,抓緊了手中的工兵鎬,強行鎮定,問:大叔,這一次是遇上真正的鬼打牆了,該怎麽辦?


    西裝大叔將手指上的鮮血甩到了白骨洞壁上,說:閉上眼!如果此法管用,定能破解鬼打牆。


    我倆同時閉上了眼睛,我隻覺得後脖頸冷颼颼的,像是有人趴在了我的身後,朝著我的脖子上吹氣。


    縮了一下脖子,我問:大叔,什麽時候能睜開眼?


    西裝大叔沒吭聲,過了約有兩分鍾,忽然山洞內傳來了刀茹的呼喊聲:阿布,你們在哪?


    我睜開眼睛四處觀望,卻發現刀茹從山洞深處的方向走了過來!


    怎麽回事?


    刀茹不應該是在山洞口看著登山包嗎?她怎麽會從山洞深處走出來的?


    方向完全不對!


    等刀茹跑過來的一瞬間,我舉起工兵鎬,喝道:你是誰?


    刀茹一愣,說:阿布,你怎麽了?


    西裝大叔說:不用懷疑了,她是真正的刀茹。


    隨即又問她:你怎麽跑過來了?不是讓你看著登山包嗎?


    刀茹說:見你倆那麽久沒回來,所以我就進來找你們了。


    我和西裝大叔對視一眼,跟著刀茹就返回,說來也怪,我們這一次是朝著山洞深處的方向走去,可沒走多久,竟然再次詭異的走到了山洞口。


    鬼打牆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我盯著刀茹和西裝大叔看去,難不成,鬼魂就在我們三人之中?!


    我隱隱覺得,如果那個鬼想要殺我,那這龍虎山就是最佳的動手地點了!或許這兩天就會動手。


    曾經在賓館的時候,桌子上出現一張紙條,說冰屍落淚,金魚倒遊,血染青雲之時,便是我的死期,冰屍落淚已經出現,就差後兩者了。


    正自思索,西裝大叔蹲在火堆前,狐疑的恩了一聲,轉頭問:這麵是誰吃掉的?


    我沒吭聲,刀茹瞬間憋紅了臉,說:你認為是我吃掉的嗎?


    畢竟我和西裝大叔是一起離開的,刀茹隨後才去找我們,麵不見了,應該是她吃掉的。


    可刀茹一口咬定,自己還不到那麽沒出息的地步。


    西裝大叔沉默了許久,轉頭對我說:阿布,你的香煙給我。


    他從煙盒中抽出三支,點燃,以插香的姿勢,插在了山洞口,畢恭畢敬的說:晚輩愚鈍,不知前輩所想,還請前輩海涵,這三支煙,就當是晚輩孝敬您的。


    說完,西裝大叔鞠了一躬。


    插在山洞口的三支香煙,猩紅色的煙頭時明時暗,竟然像是有人在抽!


    還別說,西裝大叔來了這麽一出之後,山洞深處再也沒有出現鬼火了,我們重新生火做飯。


    西裝大叔小聲對我說:我們確實遇見鬼打牆了,不過這鬼不打算害我們,隻是利用調虎離山之計,把我們都支開,然後享用食物。


    我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吃過飯,我們三人將睡袋挪到山洞口的附近,以防止有什麽不測,可以隨時逃出山洞,臨睡前,我特意去找了一些幹燥的枯樹,架在了火堆上,保證能夠燃燒一夜。


    躺進睡袋的時候,我眯上眼,看著山洞外的星空,心想葛鈺如果在這裏,那該多好。


    朦朦朧朧中昏睡了過去,我隻感覺自己肩膀上的黑色腳印開始疼了起來,就像是有人用力掐我肩膀上的肉。


    我疼醒了,抬頭一看,刀茹就蹲在我的前頭,我正要說話,她立馬把食指豎在嘴邊,說:噓!


    我骨碌一下爬起身子,想從睡袋裏鑽出來,她按住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動,我問:刀茹,你大晚上不睡覺幹什麽?


    她說:我不是刀茹,我是葛鈺。


    我一驚,借著山洞外昏暗的月色看去,隻覺得她臉色蒼白,渾身毫無血色,而且而且


    我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


    沒錯,我此刻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了!難不成這真是葛鈺來幫我了?


    “阿布,你不要說話,聽我說。”葛鈺伸手,撫著我的頭發,小聲說道。


    我點頭,激動的心髒砰砰直跳,有心跳的感覺真好,就像重獲新生一樣。


    “阿布,明日正午時分,你們會走到龍虎山中段,屆時你將會遇到傳說中的金魚倒遊,你記住我說的話,不管那些金魚如何遊動,不管你多麽熱,你千萬不要喝水!”說完這句話,葛鈺俯下身,在我的嘴唇上淺吻了一下。


    “阿布,好好活著,我還等你來娶我。”葛鈺轉身離去,走出山洞,妙曼的身姿消失在了朦朧的月色之下。


    我再一揉眼,發現葛鈺瞬間消散,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葛鈺!”我大叫一聲,頓時睜開了眼睛。


    旁邊的西裝大叔和刀茹被我驚醒了,他倆問我:你幹什麽?


    我一看自己還躺在睡袋裏,安然無恙,才知道剛才是做了一個夢,可能是我太想念葛鈺了,做夢都想見到她。


    我說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


    刀茹饒有深意笑著說:大半夜喊我名字,這能是噩夢嗎?


    我不再說話,鑽進睡袋中不吭聲了。


    翌日清晨,我們離開這個山洞,我肩膀上的人馱鬼腳印始終沒有消散的痕跡,登山包我是背不動了。


    西裝大叔背了一個最重的,另外一個登山包,裏邊的裝備幾乎全部掏了出來,隻留了一些比較輕的食品,讓刀茹背著。


    如此一來,我反而成了最輕鬆的。


    登山比較艱難,我雖然沒有負重,但我卻是三人中走的最累的,在他們二人麵色還稍顯輕鬆的時候,我自己就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每走一段山道,我都要喘息連連,不停的伸手抹掉自己額頭上的汗珠。


    刀茹說我:阿布,你的體質怎麽這麽差啊?


    我說:不是,平時家裏農忙時節,我也總會回去幫忙,太重了不說,我一個人扛起上百斤的東西還是沒問題的,可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越走就越累,兩條腿像是灌了鉛。


    西裝大叔一聽,立馬一個激靈,衝過來就掀開了我肩膀上的衣服,他倒吸一口涼氣。


    我低頭一看,不免也為之一驚!


    我左右雙肩上的黑色腳印,竟然挪動了位置!


    昨晚出現黑色腳印的時候,那腳印是在我肩膀正中間,而此刻再看,那黑色腳印已經踩在了我的鎖骨上!


    如果參照這個腳印位置,來幻想有一個人站在我肩膀上的話,那麽他的身子一定是前傾的!


    如此一來,我不但是扛著一個人在上山,更是被這個人前傾的身軀,壓的直不起腰!


    我瞪著眼珠子,滿臉驚恐之色,難不成村民所說的話,都是真的?


    刀茹不知該說什麽,西裝大叔看了一眼四周說:周圍有輕微的流水聲,可能從山上會有泉水流下來,再堅持走一段。


    我們繼續順著山道前行,走了約有十幾分鍾,確實看到了一條從山頂上緩緩流下來的溪水。這溪水清澈無比,能夠一眼看到池底。


    我們三人都累壞了,到了溪水邊,都蹲在石塊上,撩著溪水洗臉,這種清爽的感覺,瞬間好多了。


    西裝大叔坐在一塊石頭上說:傳說中的洗罪懸棺,位於龍虎山的龍頭之位,照我們這樣的行進速度,頂多後天就能趕到。


    刀茹點頭,表示讚同。


    我沒說話,因為我真是累的連說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正低頭看著溪水,卻忽然發現溪水上遊漂下來了幾十隻鮮活的小金魚。


    這群小金魚約有三四十條,當它們順著溪水遊下來的瞬間,刀茹驚歎道:哇,好美的金色小魚。


    而我心中一驚,立馬抬頭看天,頭頂炎日高掛,光芒四射。此刻,定是正午時分!


    第014章半截舌頭


    但憤怒消散之後,理智告訴我,我並不能這麽做,我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他想殺我,我如果一衝動殺了他,那我豈不是成了罪犯。


    萬一那個禿頂老頭是被鬼附身呢?結果我殺了一個平凡的人,卻讓一個鬼魂逍遙法外,品嚐我的痛苦,折磨我的靈魂。


    現在,我仍然堅持我的猜想。


    鬼,肯定有,而且不止一個,但我覺得,在這一切謎團的背後,肯定有一雙巨大的黑手,掌控著一切。


    我一定要揪出這雙巨大的黑手!


    我又重新躺了下來,但轉念一想,又充滿了疑惑,我跟那禿頂老頭素未蒙麵,他為何要殺我?


    我們無冤無仇,我還恭敬的喊他老爺子,給他上煙,按理說沒必要殺我吧?


    但他確實動手了,確實想殺我,按照這個動機來推敲,那麽,他殺我的原因,一定是能得到某些好處,不然他腦子被門夾了才會幹出損人不利己的事。


    難不成,他是跟馮婆一夥的?


    因為不管是西裝大叔還是我,隻要晚上潛入桑槐村,隻要進入馮婆家的院子裏,馮婆立馬就能知曉,在排除馮婆是鬼的情況下,那就隻能說明,有人把消息傳遞給了馮婆!


    難不成就是這個禿頂老頭,夜夜監視我們?


    這個可能性還真的成立,比如說,禿頂老頭藏在暗處,發現我潛入馮婆家裏,就立馬撥打馮婆的手機,而馮婆事先把手機調成靜音,振動的狀態,這樣,手機一震,她就立馬知曉家裏有人,然後快速折回。


    但這個想法剛想出來,就立馬被我否決了,馮婆還玩不到這麽高的反偵察境界,她隻是一個老太太,一個不會說話的老太太。


    等會!


    我大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馮婆曾經用手指比劃,有人用剪刀,剪了她的舌頭。


    既然剪了她的舌頭,肯定就是不想讓她說話,讓她保留秘密,那這個剪她舌頭的人又是誰?


    哎,我用力的拍了拍額頭,感覺大腦又快崩潰了,這事情真的太複雜,黑暗中那雙大手,把這張網交織的太大,以至於看不到邊際,讓我摸不到任何頭緒,無從查起。


    第二天剛睡醒,我就提著一籃水果去了海伯的家裏,他家沒別人,就他自己一個,也是租的房,剛到他的出租房,就聞到了房間裏濃濃的一股香味。


    不是香水味,而是供奉給神像的那種香,燃燒之後所散發出來的味道。


    海伯說:小子,來就來吧,還帶什麽水果,太見外了。


    我笑著說:海伯,你救了我一命,真的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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