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柱和林靜雪這才走了過來,趙鐵柱鼻青臉腫,一臉喪氣說道:“臥槽,小楊兄弟,我剛才都快送小雪回家了,忽然覺得背後有幾個人跟蹤我,我覺得不對勁,就故意在小區裏拐了一會,這些人果然沒安好心,過來就對我一通打……”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多虧趙鐵柱多了個心眼,沒和小雪回家,萬一這些人跟到家裏,那麽小雪和趙鐵柱今天晚上可就不止挨揍這麽簡單了。


    這時候小雪繼續說道:“小楊哥,這些人把柱子打趴在地上之後就要過來弄我,柱子趁機給你打的電話,這時候多虧這位大鬆衝出來把這些人給揍了,要不然我今天晚上可能就出事了……”


    說到這裏,小雪差點哭出來。趙鐵柱站在一旁自責不已,一個耳光抽在自己臉上:“我真特麽沒用,沒能保護小雪。”


    小雪連忙拉住:“柱子,別胡說,他們人多。”


    我點了點頭,事情的前因後果已經弄明白了,我回頭問大鬆:“大鬆,你怎麽會忽然出來救了他們倆?”


    何大鬆一臉神秘地說道“說來話長,我其實最開始在黃泉南路附近準備進去找你,沒想到半路遇見這兩個人出來。這幾天我也悄悄在場子裏看過幾次鬥鬼,我知道這倆人都是你的手下,女的還是主持人……”


    何大鬆的語速特別慢,他說一句話的功夫趙鐵柱都能講完一段《水滸傳》,我們雖然著急,但是也沒好意思催促,隻能硬著頭皮聽著。


    何大鬆繼續說道:“倆人出來後我就看到背後有幾個人跟蹤他們,我心裏好奇這些人到底想幹什麽,於是我就跟在那些人後麵看看。最後到了這個小區,他們動手揍人,我也就出手幫忙了,就這麽簡單。”


    聽完何大鬆的敘述,我差不多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經過。不管怎麽說,何大鬆這一次救了趙鐵柱和林靜雪,那就是幫了我天大的忙。


    我連忙後退一步,鞠躬致謝:“多謝,要不是你的幫助,今天晚上的事情可就棘手了。”


    趙鐵柱和林靜雪也連忙過來和我一起鞠躬致謝。


    何大鬆微微一笑,倒也不客氣,點頭道:“沒關係,舉手之勞。我這次過來正好是給你送禮物的,能順手幫你一把也好。”


    “哦?”我詫異道:“什麽禮物?”


    何大鬆沒有急著點破,而是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那些西裝男:“你還是先去審問審問這幾個人吧,他們似乎早就準備找你麻煩了。”


    我冷笑一聲:“不用想也知道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來曆,不過還是先問問吧。”


    審問的時間很短,過程中我發現何大鬆和熊貓一樣,都精通很多刑訊逼供的小技巧,這讓我對何大鬆刮目相看。


    經過我們的審問,我了解到這些人不過是蘇城底層的小混混,身份地位不高,知道的內容也很少。安排他們的人似乎是個叫六哥的家夥,他們也隻是和這位“六哥”對接罷了,雖然我已經猜到六哥背後很有可能就是郭家吉,但是想要套出更重要的證據隻能從六哥入手,而不是眼前的這些馬仔。


    這次計劃的目標當然就是林靜雪,林靜雪作為黃泉南路的金字招牌,她如果出事了那麽對黃泉南路的經營的打擊將會是毀滅性的。


    審問完畢之後熊貓又凶神惡煞的教訓了這些人一通,想必往後就算給他們再多的錢,這些小混混也不敢再對林靜雪或者黃泉南路下手了。


    處理完這些小混混,我讓林靜雪先回家休息了。


    等林靜雪離開之後,我開門見山問何大鬆:“這次你過來是不是胭脂夜叉的主意?”


    何大鬆點頭承認:“沒錯,她上次還欠你一個禮物,這次托我將禮物轉交給你。另外她還說,你一個人在蘇城未必能鬥得過吳王那條老狐狸,所以安排我在你身邊當個幫手。”


    這麽說來,何大鬆反倒是胭脂夜叉派來的使者了?


    其實胭脂夜叉的想法也容易理解,她不僅是擔心我和熊貓兩個人鬥不過吳王,她還擔心沒有她在旁邊監督,我會再度倒戈去聯合吳王對付她。畢竟吳王和我同在蘇城,而胭脂夜叉則遠在杭州。


    何大鬆的到來一方麵是當我的幫手的,另一方麵則起到一個監督的作用,胭脂夜叉這一手著實有些高明。


    我當然不能當麵拒絕胭脂夜叉的好意,隻能點頭說道:“正好我這邊缺個好手,你來的很及時。不過你畢竟是胭脂夜叉的人,你不怕吳王他們發現其中端倪?”


    何大鬆輕輕一笑:“這你放心,我之前很少在蘇城露臉,再說我也知道如何保護自己。”


    這時候我才意識到何大鬆好像真的很不起眼,當初要不是他和熊貓交過手,我甚至都不會記得胭脂夜叉身邊有這樣一個男人。


    吳王和何大鬆見麵的次數不多,一次他被熊貓揍在地上臉朝下,一次他藏在遠處的觀眾席上泯然眾人,胭脂夜叉倒是真會挑人,挑了這麽一個家夥過來坐鎮。


    “那我就放心了,胭脂夜叉的禮物到底是什麽,現在就讓我們看看吧?”我問道。


    何大鬆點了點頭,從自己懷中的口袋裏摸出一塊紅布,他小心翼翼地將紅布打開,等到打開之後我和熊貓都是一愣。


    隻見紅布中包裹著的是一根水靈透亮的翡翠鐲子,同樣的鐲子我在秦素素和曹芳的手腕上都看到過,隻是不知道這根鐲子究竟屬於她們哪一位,或者這根本就是第三件同樣的鐲子……


    “大鬆,這鐲子是哪兒來的?”我緊張的問道。


    趙鐵柱倒是頭一次見到這樣款式的鐲子,低頭看了半天,憑借著他的閱曆和眼光,他點頭道:“這鐲子做工很不簡單啊……”


    何大鬆沒有急著回答我的問題,隻是慢悠悠說道:“這隻是禮物的一部分,還有剩下一部分需要你們和我走一趟。”


    我們三個聞言點頭,既然何大鬆已經將我們的興趣勾起來了,那不看到結果可就太不合適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屍體


    我們跟著何大鬆走到了一輛車旁,車是杭州的牌照,何大鬆就是開著這輛車過來的。


    打開車門,居然有一條深黑色瘦長的大狗從車廂裏探出頭來。


    這條黑狗非常聽話,不鬧也不叫,隻是對著何大鬆不停地伸舌頭搖尾巴。


    何大鬆拍了拍瘦長黑狗的腦袋,低聲說道:“它叫黑炭頭,是我的老搭檔,是純種的滑條。”


    我其實很喜歡狗,所以對狗也有所了解。


    眼前這種狗又細又長,身材高大,其實是一種中國古代就有的獵犬,叫做“細犬”。現在的細犬大略分為陝西、山東、蒙古三類,其中山東細犬根據長毛和短毛的區別,分為“幡子”和“滑條”。


    何大鬆的這條狗身上的毛短的過分,明顯就是一條山東滑條。


    黑色的滑條血統往往比較純正,這樣一條狗市場上叫價到十幾萬塊錢都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何大鬆這次過來既然是為了留在蘇城幫助我,那麽他帶上自己的寵物狗當然也在情理之中了。


    何大鬆開車在前麵帶路,我們三個則開車跟在後麵,在何大鬆的引領下,我們駛向了蘇城的老城區。


    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的車程,何大鬆終於停車。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一個很破舊的小區,這個小區是半開放式的,看樓房的年份少說也有二十年的曆史了。


    何大鬆快步走在前麵,這次下車還特地牽上了他的狗,他一邊走一邊低聲嘟囔:“希望現在還沒有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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