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仁雄皺眉:“你看來還是不了解蛇,蛇的視力與人的完全不一樣,它的視力很差,也幾乎沒有所謂的聽力,靠的全是觸感,這麽說吧,你現在扔個東西過去,哪怕是整個過程沒有聲音,在速度不是太快的前提下,蛇都能通過那東西劃破空氣產生的細微震動立即開始攻擊,而且攻擊方向無比準確。”


    李宇成歎了口氣:“那怎麽辦?”


    “維持距離,設下陷阱,用大量的爆炸物,一次性擊潰他。”阮仁雄開始布置著那些爆炸物,“唯一的辦法。”


    李宇成很是擔憂:“如果不行呢?”


    “那就沒辦法了。”阮仁雄笑道,拔出匕首遞給李宇成,“要不,你試試上前和它肉搏?或者是說服它?”


    李宇成也笑了:“還是炸死它吧!”


    兩人布置爆炸物的同時,紮拉卡和鄭東相兩人已經跟著那淡白色的液體接近了那個隧道窟窿的位置,激動無比的兩人緊緊握著對方的手,但興奮的情緒又在短短十來秒後消失,兩人都開始思考,那條雙頭蛇會在什麽地方伏擊他們呢?


    紮拉卡看著前方:“通道隻有一條路,隧道就在通道的左側,那東西整個身體縮進旁邊的牢房中,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它隻能埋伏在通道兩頭,從先前它的移動速度來算,如果我們直接衝向窟窿口,它從對麵衝過來是無法襲擊到我們的。”


    鄭東相點頭:“也就是說,你的提議是,我們直接衝過去?”


    “沒錯。”紮拉卡道,“隻要我們衝進隧道當中,基本上就安全了,別忘了,那裏有輛老式的日軍坦克對吧?就算那東西追過來,我們還能躲進坦克當中,我就不相信,它的牙齒能咬斷鋼鐵!”


    “好吧!”鄭東相點頭,“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衝過去!”


    鄭東相低聲數了三聲之後,兩人拔腿就朝著窟窿的位置衝了過去,鄭東相跑得最快,而在其身後尾隨的紮拉卡卻發現了一個寧他驚恐的事實——那淡白色的液體竟然一直綿延到窟窿當中。


    “不要過去!那東西就在隧道裏!”紮拉卡伸手去抓鄭東相的時候,卻為時已晚,雙頭蛇的其中一個腦袋從窟窿之中竄出,張口就朝著迎麵跑來的鄭東相咬去。


    死前的鄭東相瞪圓雙眼,還未等他將槍舉起來,他的上半身就直接被雙頭蛇一口咬下。


    鮮血濺了紮拉卡一臉,他愣了半秒後,趁著雙頭蛇另外一個腦袋咬下鄭東相下半截身子的時候,他拔腿狂奔逃離。奇貨


    ———————————————————————————————


    第三十一章:刀的下落完,


    第三十二章:最好的結果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


    狂奔中的紮拉卡腦子中隻有這麽一個念頭,那條雙頭蛇的聰明程度遠超他的想象,他也頓時理解了為什麽阮仁雄無論如何都要與刑術、連九棋同行的原因。


    紮拉卡狂奔了幾百米之後,一頓亂闖之後,熄掉手中的電筒,一頭鑽進旁邊的牢房當中,藏在那個石床一側,緊盯著外麵的走廊。


    紮拉卡就那樣盯著外麵,渾身止不住的抖動,不管他是掐自己的大腿,還是咬自己的舌頭,都無法讓自己的平靜下來,更無法將自己內心的恐懼用疼痛來代替。


    就算先前他中了幾槍,估計都不會減慢半點他逃跑的速度。


    長久的平靜之後,紮拉卡感覺到了疲憊,這種疲憊感像是瘟疫一樣瞬間蔓延到了他的全身,使得這個精神長期緊繃的人險些暈過去。


    紮拉卡使勁掐著自己的大腿,利用疼痛感讓自己清醒,不過,他並不敢離開這個牢房,甚至有幹脆自己就躲在這裏,躲到自己死去為止,不過這個想法冒出來不出十來秒,他就聽到一陣巨大的爆炸聲,緊接著是雙頭蛇的嘶鳴慘叫,然後走廊上被爆炸的氣浪衝進了濃濃的煙塵。


    紮拉卡拉起衣領擋住自己的口鼻,看向外麵,他知道,自己的希望來了,作出這種事的,不是阮仁雄和李宇成,就是那三個中國人。


    我要活下去,我要找到他們,我要活下去。紮拉卡在心裏念叨著,持槍走進濃濃的煙塵當中。


    爆炸產生的震動,驚醒了正在地牢深處“衙門”中休息的刑術、馬菲和連九棋,刑術翻身爬起來,持槍緊盯著外麵,同時甩著腦袋,對也是同時醒來其他兩人道:“對不起,我實在太困了,睡著了。”


    連九棋搖頭表示沒關係,問:“有什麽東西爆炸了。”


    “看樣子肯定是錢修業派來的那些人,這麽大的動靜,說明他們正麵遇到那雙頭蛇了,我們得抓緊時間。”刑術起身道,擰開水壺喝了口水,“等我們離開這個地方之後,再好好睡覺吧。”


    馬菲吃力地爬起來:“這幾天我肯定老了二十歲。”


    刑術抓著馬菲的手,將她拉到身邊:“總比丟命的好。”


    “錯,正確回答應該是——”馬菲似笑非笑看著刑術,“你願意陪在我的身邊,和我一起慢慢變老。”


    刑術皺眉:“真俗氣。”


    馬菲道:“送花俗氣嗎?俗氣,但是每個女人都喜歡收到花。”


    馬菲說完率先往外走,連九棋朝著刑術笑了笑,搖搖頭也走了。


    刑術站在那,左右看了下,歎了口氣:“女人真麻煩。”


    三人走出那個衙門,通過那一道道機關後,發現迷宮中四下都布滿了煙塵,看不到任何人,聽不到任何聲音,也沒有任何危險臨近的信號。


    刑術看著連九棋:“怎麽辦?”


    連九棋看著濃濃的煙塵:“一時半會兒散不開,不過也能掩護我們,走吧,我們慢慢朝著裏邊走著,注意自己的呼吸,別被嗆死了。”


    刑術點頭,與連九棋、馬菲慢慢走進煙塵當中,朝著前方走去。


    迷宮中,用濕布蒙著口鼻,渾身鋪滿灰塵的阮仁雄和李宇成從地上爬起來,試圖透過夜視儀看清楚現在的狀況,但是煙塵太濃了,他們什麽也看不到。


    “媽的!怎麽會有這麽多灰?”阮仁雄往上拉了拉濕布,“那玩意兒應該死了吧?那種程度的爆炸,坦克都扛不住,我就不信同樣是血肉之軀,那條蛇能比坦克還結實。”


    李宇成持槍慢慢上前,並不回答阮仁雄的任何疑問,隻是抬手示意注意安全。


    兩人一左一右在廢墟中走著,看著原本離在周圍的好幾間牢房此時都被炸得粉碎,除了遍地的碎磚頭和泥土之外,其中還夾雜著無數小黑蛇的屍體。


    李宇成踩著其中一條黑蛇的屍體,用鞋底蹭了蹭,搖頭道:“沒有發現那雙頭蛇的碎肉殘渣,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阮仁雄皺眉,取下自己後背背著的那支霰彈槍,喃喃自語道:“那我就用這個東西來對付他,相信我,我拿著這東西打死過犀牛。”


    李宇成站立不動,看著前方道:“阮少校,你的話怎麽會這麽多?”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阮仁雄給霰彈槍上膛,“我緊張的時候,話就特別多,知道怎麽讓我停下來嗎?隻要我看到屍體,敵人的屍體,我就會閉嘴,我才會放鬆!”


    李宇成看了他一眼,持槍繼續朝著前方走去,兩人走了不過十來米之後,終於在一堆廢墟之中發現了那條被炸成兩截,其中一個腦袋被炸得粉碎的雙頭蛇。


    可是,即便是這樣,兩人都不敢上前,原因很簡單,之前他們上過當,阮仁雄險些被咬死。


    阮仁雄提著霰彈槍,朝著另外一個還算完整的腦袋連開了四槍,確定那雙頭蛇徹底死了之後,這才放下槍:“我現在不緊張了,我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舒暢了。”


    李宇成走到斷掉的蛇屍跟前,取下夜視鏡,用手電照著,然後道:“你過來看看,我總算是知道這玩意兒為什麽能在這個地方活這麽久了。”


    阮仁雄上前,看到斷掉的蛇屍當中,掉出來許多被胃液腐蝕了一半,還沒有徹底笑話的小黑蛇。


    阮仁雄用腳踩了踩:“這怪物吃其他的小黑蛇為生?”


    “對,應該是這樣,否則在這種地方它不可能活這麽久。”李宇成低頭看著。


    阮仁雄很疑惑:“那,這些小黑蛇吃什麽?又是什麽東西的後代?”


    李宇成想了想:“也許就是這雙頭蛇產下卵孵化出來的,這些小黑蛇鑽進泥土中吃一些其他的東西,微生物什麽玩意兒的,然後再用肥碩的身軀喂飽自己的父母。”


    阮仁雄道:“父母?哦,對了,你先前說過,這條不是之前襲擊我們那條,這裏還有一條,對吧?一雄一雌?”


    李宇成搖頭:“不知道,也許是雌雄同體,不過,這裏肯定還有另外一條。”


    “我又開始緊張起來了。”阮仁雄歎了口氣,“不知道這些煙塵什麽時候才能夠散開。”


    李宇成繞著那具蛇屍觀察的時候,刑術三人也正好從另外一邊走了出來,看到蛇屍的同時,也聽到了李宇成的腳步聲,刑術立即示意放輕腳步,並不要出聲。


    連九棋指著左側,讓馬菲從左邊過去,而自己從正麵過去,刑術走右側包抄。


    此時,煙塵正逐漸掉落在地上,蛇屍周圍的環境也逐漸清晰起來。


    刑術繞過巨大的蛇屍,看到李宇成的那一刻,也看到了插在蛇屍另外一側的那柄清刀,同時也看到了李宇成雙手正握住那刀柄,正準備將清刀拔出來。


    刑術小心翼翼上前,槍口對準了李宇成的腦袋。


    李宇成一口氣將那柄清刀拔出來的瞬間,一轉身,就看到了刑術以及他手中的槍。


    李宇成愣住了,刑術揚了揚頭,李宇成將雙手舉了起來。


    與此同時,蛇屍的另外一側,正在搜索的馬菲剛靠近蛇屍,正在觀察的時候,阮仁雄從廢墟另外一側鑽出來,持槍對準了她,同時奪下了她的武器。


    “放開她!”連九棋就馬菲身後出現,瞄準著阮仁雄。


    阮仁雄看到連九棋的時候卻笑了:“連先生,終於見麵了。”


    “我好像認識你。”馬菲看著阮仁雄很是麵熟,“你是越南人?姓阮?我們曾經見過。”


    “是的。”阮仁雄點頭,晃了晃槍口,示意馬菲轉身,背對自己,麵朝連九棋,“你可是公司的一張王牌。”


    “放下槍!”刑術押著李宇成從蛇屍另外一側走過來,“我再說一遍,放下槍!”


    拿著清刀的李宇成高舉著雙手:“兩位,我們不是敵人。”


    刑術推了一把李宇成,將清刀奪下來,扔給連九棋:“你們是不是敵人,我們說了算。”


    連九棋仔細看著那柄清刀,用手電仔細照了一遍,然後朝著刑術點點頭,又扔回去。刑術結過刀,將其放回刀鞘當中。


    阮仁雄看著兩人的這個動作,立即明白了:“你們下來的目的,就是被迫幫關滿山找這柄刀吧?”


    “我再說一遍,放下槍!”刑術狠狠道,“要是你不放下槍!我就打爆他的頭!”


    阮仁雄將槍口抵近馬菲的後腦:“你聽著,聽清楚,就算你打爆他的頭,我也不會放下槍!”


    連九棋舉著槍,瞄準著阮仁雄,就在此時,紮拉卡持槍從一側走出來,他的槍口一會兒瞄準著刑術,一會兒瞄準著阮仁雄,目光卻看著連九棋,因為他實在不知道這裏到底誰才是自己的敵人,實在不清楚自己應該幫誰。


    “你怎麽回來了?”刑術看著紮拉卡道。


    紮拉卡搖頭:“一言難盡,我沒辦法給你說太詳細,總之,我們被困住了,還有一條雙頭蛇正守在出口的位置,所以,我建議,我們為了活下去,都放下武器,否則的話,不如自己給自己一顆子彈,直接去見上帝。”


    刑術冷冷道:“不好意思,信仰不一樣,我要是死了,我肯定見到的是玉皇大帝。”


    紮拉卡完全不懂刑術在說什麽,隻是怒道:“你們是不是完全搞不定現在的狀況!”


    刑術搖頭,然後放下槍,與此同時,阮仁雄也後退了幾步,與走回來的李宇成背靠背站在,都警惕地看著刑術等人。


    馬菲走到刑術跟前,刑術低聲問:“沒受傷吧?”


    馬菲還沒回答,阮仁雄道:“我沒動過她半根毛!”


    刑術看著阮仁雄:“如果你敢,我保證你會後悔看見我。”


    阮仁雄剛要說話,李宇成就道:“我先說一句,我們不再為錢修業賣命了,我們不傻,知道錢修業是派我們來送死的,現在,我們的小隊就剩下我們兩個人。”


    說完,李宇成看了一眼紮拉卡,當他看到紮拉卡獨自回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鄭東相肯定遭遇了不測。


    連九棋看著刑術,刑術也看著他,兩人交換了下眼神,連九棋問:“說一下你的分析,我想聽聽。”


    阮仁雄有些不耐煩道:“我也不是傻子!”


    說完,阮仁雄發現李宇成看著自己,歎了口氣道:“好吧,在我們被關滿山伏擊之前,在我沒有聯係我老大之前,我的確是傻子,但是後來我知道了,我們隻是犧牲品,外麵還有三個bm小隊a小組的混蛋,錢修業希望我們和你們打得天昏地暗,最好幹掉了關滿山,然後由a小組掃尾,做掉我們所有的人,你們聽明白了?所以,我不會再為他賣命了!”


    李宇成點頭,想了想,看著馬菲道:“馬菲,我和你一樣。”


    馬菲疑惑:“什麽?”


    阮仁雄幫著李宇成解釋道:“這家夥也是臥底,和你一樣,國際刑警方麵派來的,別那麽驚訝看著我,馬菲,你是臥底的事情,從你進公司第一天我們都知道了,大老板一直在利用你,你隻是個誘餌,你明白嗎?”


    馬菲點頭,李宇成又道:“我是韓國辦事處派過去的,但是我一直在外圍活動,沒有辦法接觸到核心。”


    馬菲想了想,問:“你的上線是誰?”


    “凱撒。”李宇成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霍德華.伯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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