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麽?馬菲僵在那,腦子中隻有這四個字,遲疑了一會兒,她舉著手電追了上去,因為還能清楚聽到鞋底摩擦地麵的緣故,她順著聲音追了上去,追了四五米之後,就在她看到最後一個人的背影那一刻,卻發現前麵兩人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唯獨剩下最後一個個子最矮的人,而那人竟停在那,似乎在等著她。


    “請問……”馬菲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請問你們是這裏的居民嗎?”


    馬菲剛說完,就聽到周圍傳來一個女孩兒爽朗的笑聲,笑聲在四下回蕩著,緊接著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她猛地轉身,用手電照著身後,並問道:“佘采香,是你嗎?”


    沒有人回答,馬菲覺得奇怪,當她再轉身來的時候,卻發現不知道何時,先前距離自己至少還有兩米的那個矮個怪人,已經退到了自己跟前。


    馬菲嚇了一跳,下意識急退了一步,誰知道她退了一步之後,前麵那人的身體也緊跟著滑動,緊貼著她的身前退了過來。


    此時馬菲腦子中一片空白,舉拳就要揮過去,但在出拳的一瞬間,身前那人的腦袋突然轉了過來,轉過來的同時腦袋猛地垂拉下來,發出如同骨頭斷裂一般的“哢嚓”聲。


    馬菲嚇壞了,瞪眼看著那怪人的身體也猛地從前方轉向她,而她還清清楚楚看到那人的雙腳根本沒有挪動位置,依然是朝著前方。


    眼前的人維持著一個古怪的姿勢,站在那,朝著馬菲繼續逼近。


    馬菲再次急退數步,問:“你是誰?”


    此刻,馬菲的腦子已經有些混亂,雖然話是問出來了,但完全是情急之中下意識的問話。


    那人停了下來,全身的骨節發出古怪的聲音,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正在一根根掰斷他的骨頭一樣。


    這些聲音和那人的姿態,讓馬菲的腦子中頓時變得一片空白,不過她經受的長期訓練還是讓她在接下來做了一個下意識的反擊舉動——抬腿朝著對方踢去。


    馬菲的這一腳卻踹了個空,但她卻又很清楚地知道,在這個距離,她這一腿完全是可以重創對方的,為什麽沒有踢到呢?


    難道眼前的這個人根本就是虛無,沒有實體的?


    馬菲緊盯著那人的同時,感覺到自己身後有一陣風吹來,她意識到身後有人,下意識轉身,果然看到一個黑衣人正以極其詭異的速度朝著她襲來,馬菲再次抬腳踹去,那人刹住,開始急速後退,然後消失在迷霧當中。


    馬菲追了兩步,再轉身的時候,先前在自己跟前的那個怪人也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馬菲站在那,轉身四下看著,用電筒照著,但沒有找到任何痕跡,也沒有再聽到任何人行走奔跑的聲音。


    此時,她開始後怕了魔王的神醫王後。人都是這樣,在某個危機的時刻,會奮不顧身去做一些事,但在等這件事過去之後,再來細想,就會得出很多可怕的推論,如同現在的馬菲一樣,她開始想,如果先前那幾個所謂的人,不是人的話,自己會不會已經出事了?


    因為,沒有人會跑那麽快,行動那麽迅速,更不可能有人會將身體扭轉成那種模樣,當然,更不可能有人會雙腳離地漂浮著走。


    馬菲不想還好,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細致,可越細致她就越害怕。


    馬菲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轉身快步往回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四下看著,生怕那幾個東西又突然出現在她的周圍。


    “不可能有鬼的,絕對不可能有鬼的。”馬菲朝著亮著火光的屋子快步走去,在走到屋子門口,看到屋內的那堆火,以及躺在火邊沉睡中的佘采香之後,她鬆了一口氣,轉身將門關上。


    實際上,在她關門的那一刻,她都是閉著眼睛的,因為她的心理防線已經即將崩潰,整個人也如同是站在了懸崖邊上,哪怕是再出現一次類似的情況,她就會像普通女人一樣尖叫,不顧一切地逃走。


    門關好之後,馬菲靠著牆慢慢滑落,坐下來,然後用羨慕的眼神看著熟睡中的佘采香,心想著這個女人的心真大,在這種時候竟然還睡得這麽香。


    馬菲爬到背包跟前,去摸著背包,想找瓶水來喝,摸來摸去隻摸到了一瓶牛奶,她準備打開的時候又停下來了,這個時候她的確想大口喝水來讓自己維持鎮定。


    “喂,你那還有水嗎?”馬菲碰了碰佘采香的腳踝,“你那應該還有水吧?”


    佘采香沒有任何回應,依然在沉睡著。


    馬菲使勁搖了搖她的腿,但佘采香依然沒有任何回應,馬菲意識到不對勁了,立即起身朝著佘采香走去,看著側身而睡的佘采香,用手抓住她的胳膊:“喂,你怎麽了?醒醒呀?”


    馬菲使勁一搖,接下來的一幕直接讓她在愣了半秒之後尖叫了出來——佘采香的腦袋直接從頸部脫離,掉了下來。


    馬菲摔落在地上,看著佘采香的腦袋直接滾進了火堆之中,隨後開始劇烈燃燒,燃燒中的佘采香頭顱突然間睜開了雙眼,眼珠子直接滑落下來,帶著火焰直接滾到了馬菲跟前。


    目睹這一切的馬菲完全墜入了崩潰當中,她大叫著爬起來,朝著門口衝去,竟完全忘記門是關上的,整個人直接撞了上去,然後彈回來,再次摔倒。


    摔倒之後的馬菲掙紮著爬起來,剛抓住門要準備打開的時候,卻看到了投在大門的火光上逐漸立起來了一個黑色的人影。


    馬菲急促地呼吸著,慢慢側頭看著,發現沒了頭顱的佘采香竟然站了起來,俯身伸出雙手在火堆中將那個依然在燃燒的頭顱抱了起來,然後裝在自己的頸脖之上。


    馬菲瞪大雙眼看著,拉開門,拔腿狂奔,很快便消失在了濃霧之中。


    馬菲離開之後,捂住嘴的佘采香才慢慢從樓梯下麵爬出來,用驚恐的眼神看著大門口,緊接著,滿臉纏著繃帶的凡孟也慢慢爬了出來,用沙啞地聲音說:“沒事了,他們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佘采香扭頭看著凡孟,問:“她到底是怎麽了?她看到什麽了?”


    凡孟冷笑一聲:“如果你沒有吃剛才我給你的那顆藥,你也會看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東西,最害怕的東西。”


    佘采香咽了口唾沫:“什麽意思?”


    凡孟冷冷道:“沒什麽意思,你是不是想和她一樣?”


    佘采香使勁搖頭,凡孟卻是發出了古怪的笑聲複仇者聯盟裏的劍仙。


    ……


    並未找到司空硯的刑術在小鎮中迷路了,他在迷霧之中尋找著正確的路,一次次走到那座牌坊之下,又一次次折返,終於,他和陳泰東一樣,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開始穿過其中一座牌坊,朝著看似是來時的那條路走去。


    在走過一座座小山包之後,刑術看到了藏在竹林中的一座建築,建築遠看並不大,卻在黑暗中如同是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一樣,門前也隻是鋪著碎石路,除了古怪和陰森之外,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體現出這座古建築應有的氣勢。


    刑術走到那座建築跟前,才發現那是一座道觀的大門,隻有一座大門,而左右兩側所謂的高牆,都是一叢叢密集的竹子。


    看得出這些竹子都是刻意種在大門周圍的,竹子外圍還有一圈圈帶刺的灌木,防止人可以直接進入,但在刑術看來,那也有些多餘,那麽密集的竹子,就算強行擠進去,最終也隻能被夾死在裏邊。


    “祝融殿?”刑術看著大門橫匾上的那三個金色大字,“火神祝融?”


    刑術很清楚,西南鐵唐家信奉的就是火神,甚至曾經一度傳言,他們有著自己的宗教,就叫做祝融教。


    刑術下意識去推門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什麽,他舉起手中的電筒照向那塊牌匾,緊接著便發現“祝融殿”三個金色的大字好像燃燒起來了一樣。


    刑術一驚,仰頭仔細看著,發現“祝融殿”三個字在電筒光的照射下,很快變成了“鐵仙觀”三個字。


    刑術下意識上前去摸大門,發現門果然是鐵鑄的,但固定大門兩側的柱子卻不是,表麵上看著像是木頭,但實際上是水泥。


    對呀,肯定是水泥,不是水泥的話,一般的木頭怎麽可能承受得起這兩扇鐵鑄的大門,但是,這裏為什麽會是鐵仙觀呢?為什麽會出現在天地府中出現的鐵仙觀?


    刑術站在那尋思了片刻,徹底明白了,唐思蓉肯定是找到了刑仁舉留下的線索,又順著線索找到了什麽,而這一係列的線索,依然與那個鑄鐵仙有著直接的關係,否則的話,怎麽來解釋眼前看到的一切。


    與此同時,刑術也明白了那座古怪的小鎮到底是怎麽回事,以及那些黑色的人影又是什麽東西。


    刑術用力推開鐵門,打開能足夠讓他進去的縫隙之後,正準備入內的時候,卻看到了站在門內院落之中的司空硯。


    司空硯獨自一人站在那,哭喪著臉,渾身不住地顫抖,看著刑術微微搖了搖頭。


    刑術沒有再前進,他知道,這周圍肯定有人埋伏著,說不定不止一個人。


    司空硯周圍四個方向,點了四堆篝火,火光照亮了整個院落,也照清楚了司空硯腳下地麵上的那塊巨大的鐵盤。


    鐵盤呈圓形,上麵有著各種古怪離奇的圖案,從刑術所站的位置來看,隻能看到鐵盤邊緣上有一些野獸的圖案,很是精美,但在火光的映照下,那些張牙舞爪,神態凶猛的野獸又是那麽的恐怖。


    “喂,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刑術故作輕鬆地問,他隻是想讓被迫站在那裏的司空硯稍微放鬆點,同時也想讓他用眼神示意下,暗藏在四周的那些人,具體的位置在哪兒?


    司空硯很快意會到了刑術的意思,眼神微抬,看了下刑術的頭頂,然後立即又將目光放回了刑術的身上。


    刑術明白,在他頭頂的大門之上,肯定藏著人,但這個人會是誰?唐思蓉嗎?


    第三十一章:暗處的熟人


    刑術站在門口,借著院落中的火光,觀察著周圍的地麵,擔心會有陷阱,同時也在思考著藏在門上的人到底是誰?又是誰用了何種辦法才將膽子這麽小的司空硯引到了這個地方來?


    刑術想了一會兒,也知道對方見自己沒上前,也清楚自己發現了他們的埋伏,幹脆直言道:“別藏了,既然我已經來了,不如現身吧。”


    站在鐵盤中心的司空硯依然是渾身發抖,同時不敢再抬眼看著刑術。


    刑術明白,那個隱藏在暗處的人,肯定用某種方式威脅了他,讓他不能再用眼神示意自己什麽。


    刑術慢慢地朝著前麵試探性地走了一步,站穩之後,邁出了第二步,緊接著邁出第三步的時候,清楚地聽到頭頂有個蒼老的聲音道:“三。”


    刑術渾身一震,深呼吸了一口,邁出了第四步,便聽到那人說了一個“四”字。


    此時,刑術停下,沉聲問:“要是我邁出第五步,會發生什麽?”


    那個聲音冷冷道:“你自己可以試試,要想知道梨子是什麽滋味,總得自己親口嚐嚐吧?”


    刑術冷笑了一聲:“嚇唬我是吧?”


    刑術說完,就準備再邁出一步去,腳還未落地,就聽到站在鐵盤上的司空硯大喊道:“刑哥,別再往前了!我求求你了!”


    刑術收回那隻腳,淡然問:“那你總得告訴我,我要是再往前一步,會發生什麽事吧?”


    刑術雖然嘴上輕鬆,實際上自己也很緊張,他隻是不想將自己的那種緊張徹底表現出來,因為那樣,他就會完全受製於對方,畢竟對方是用司空硯的性命來做要挾。


    司空硯搖著頭,下意識又看了一眼門的上方,刑術終於還是轉身去,用手電照著門廊上方,想看清楚那裏到底藏著什麽人,可當手電光照亮上方的時候,他才看到那裏裝著一個監控頭,而在監控頭的下方還有一個擴音器,先前那個聽起來無比蒼老的聲音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而司空硯向他暗示那裏有東西,也隻是想告訴他,那裏有個監控頭,藏在某處的那個人,可以通過這個監控頭將所有的情況盡收眼底。


    刑術一直用手電照著監控頭,問:“你到底是誰?”


    問話的同時,刑術的另外一隻手背在身後,手指勾動,示意司空硯趕緊來到自己身邊,因為手電的光隻要不從監控頭鏡頭上移開,藏起來的那個人就會什麽都看不到。


    當然,刑術這樣做很危險,不過他也需要進一步的試探。


    刑術說話間,回頭看著司空硯,司空硯朝著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腰部。


    刑術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就在此時,擴音器中又傳來了那個的人的說話聲:“你的這些小伎倆有用嗎?我能清清楚楚看到你用手勢在招呼他到你身邊,可是他不會那麽做,他不敢,他也無法離開那個位置。”


    刑術拿開手電筒,直視著那監控頭道:“謝謝你,我現在知道,這個院落四周,各個位置都有監控頭,不管我轉向哪個角度,私下做什麽,你都能看到。”


    先前,刑術做那個手勢,想要試探的也是這件事,如果對方沒有製止他,司空硯也朝著這邊走過來,那就證明,整個院落之中,隻有門廊下裝了監控頭,反之,對方如果能看清楚他做了什麽,又說了出來,那就證明院落之中到處都有監控。


    那人笑道:“刑術,你真的很聰明,但我希望,你不僅僅隻是有這些小聰明,畢竟你順著刑仁舉的線索一路找來,能找到這裏來,靠的不是運氣,而是頭腦,所以,你願不願意加入我們?”


    刑術幹脆將手電直接關掉:“我為什麽要加入你們?有什麽好處?”


    “好處?好處就是和我們一起找到奇門,均分奇門中的所有奇貨。”那人的聲音顯得無比冰涼,也聽不出絲毫的誠意,“你是逐貨師,應該知道,找到奇門是每個逐貨師畢生的夢想。”


    刑術撓著頭,思考了一陣:“可是,大部分逐貨師都是單獨行動的,怎麽說呢?應該說是自私吧?我也很自私,我也不想和其他人分享奇門裏麵的東西,你剛才也說了,我能順著刑仁舉留下的線索找到這裏來,將來也肯定可以找到奇門的具體位置。”


    那人冷笑道:“這都是你以為的,實際上不可能,沒有我,你絕對不可能再找到下麵的線索。”


    “是呀,我知道。”刑術笑了,“因為你是西南鐵唐家的人,我們之前在甲厝殿找到的線索中清楚紀錄了這一點,那也是刑仁舉留下來的,當時我知道了刑仁舉留下的這個線索之後,腦子中出現了一個疑問,那就是,刑仁舉為什麽改變了之前所有留下線索的方式,指名點姓說了西南鐵唐這個家族呢?”


    擴音器中的聲音不再傳出,藏在暗處,看著監視器的那個人臉色沉了下去,他知道,刑術已經推測出了大致是怎麽回事。


    “我一直想不通這件事,因為這次的線索與以往的太不一樣,指向太清楚,在線索中直接說明了西南鐵唐家,我曾經擔心這是刑仁舉的某個手段,所以沿途一直推測為什麽他要這麽做?直到我剛才走到這個道觀跟前,看到橫匾上因為強光才會改變的那三個字之後,又看到了那扇鑄鐵大門,我徹底明白了。”刑術看著監控頭,一字字道,“西南鐵唐與鑄鐵仙有著某種直接的聯係,或者可以說,西南鐵唐家就是鑄鐵仙的後人。”


    那人冷冷道:“有這種事?”


    “雖然我沒有太站得住腳的證據,也無法真的去證實什麽。”刑術說到這,看著四下,“但這座小鎮,這個道觀,包括我在鎮子中經曆的一切,加上西南鐵唐家的特長與鑄鐵仙所癡迷的相同,這些因素綜合在一起,隻能促使我得出這樣的結論。”


    遠處依然一動不敢動的司空硯聽得雲裏霧裏的,雖然他還是害怕,但看到刑術如今這番自信的模樣,他稍微鎮定一些了。


    那個蒼老的聲音又問:“你是想說,刑仁舉當年留下的那些線索,其實都是故意有所指的?換句話說,他從一開始,就算到了將來會有這麽一個,會按照他的線索追查到這裏?”


    “不僅如此,他也算到了,後世會為了奇門的線索爭得你死我活。”刑術搖頭道,“我從知道連九棋是庫斯科公司的人之後,我猛然間意識到,有很多事情也許並不是巧合。讓我們回到事情的原點,也就是天地府,就可以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們安排出來的,首先天地府事件的主導者是劉誌剛,但是他之所以要去報仇,要去做那些看似喪心病狂,但實際上從一開始就注定不會有結果的事情,完全因為兩個原因。”


    刑術說完,豎起兩根手指頭:“第一點,是因為馬菲找上了劉誌剛,這是促使他報仇的根本原因,而馬菲為什麽要慫恿他呢?原因很簡單,是她是受命於庫斯科公司。”


    當刑術知道馬菲是國際刑警方麵的臥底之後,他就意識到馬菲所做的一係列事情,實際上都是為了完善自己的臥底計劃,得到庫斯科公司的信任,所以至少在表麵上要對庫斯科公司惟命是從。


    “第二點,當時與我們一同前往天地府的,還有庫斯科公司的三個重要成員,其中一個還是劉誌剛在國外的同學。”刑術說完放下手去,“這兩點足以證明是庫斯科公司真正主導了整件事的起源,你們目的有兩個,把賀晨雪牽扯進來,同時利用賀晨雪將我生生拽入整件事當中。你們利用了賀晨雪要尋找自己身世的這一點,作為切入點,同時讓馬菲誘騙了田煉峰的父親田克,這樣一來,賀晨雪和我都無法再置身事外,當這個基礎打好,後期計劃也基本上完善好了。”


    那人冷冷道:“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刑術笑道:“你承認也好,否認也罷,事情的確是按照這個步驟去發展了,當賀晨雪被牽扯進來之後,鑄玉會也理所當然被牽扯了進來,緊接著就是合玉門。你們很清楚合玉門和鑄玉會的曆史和矛盾,畢竟你們已經掌握住了盛豐,讓他成了你們的替死鬼,更何況當時前往湘西的隊伍中,還有凡孟這枚棋子。在那一次事件當中,你們的主要目的有兩個,其一,讓我順著線索繼續查下去,讓我自然而然查到這裏來,來到這裏,否則的話,我會開始懷疑一切都是布局。其二,你們在消耗中國國內對你們有威脅的兩大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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