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喘著氣點頭,又取下眼鏡,用衣角擦著:“好不容易甩掉。”


    徐道笑了:“警察跟著大哥,二哥跟著警察,我在遠處盯著,唯獨不見你。”


    徐有看了一眼坐在屋內,正在吃罐頭喝水的徐生和徐財兩人,見他們沒有搭腔,也知道兩人這次支持徐道的懷疑,於是解釋道:“還有一個警察,應該是他們的頭兒,他盯著我,我想了好多辦法才甩開他,不信你們去看。”


    徐道轉身看向徐財,徐財點頭:“是有三個警察。”


    徐道這才讓徐有進去,緊接著自己坐在一邊,拔出匕首來削著一塊紅蘿卜慢慢吃著,目光一直停留在徐有身上。


    徐生將手中的罐頭遞過去:“餓了吧?”徐財也順勢拿了一瓶礦泉水。


    徐有站在那,沒有伸手去接,也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兩人之間的地方。


    徐生和徐財對視一眼,徐道卻露出個冷冷的笑容。


    徐財起身將礦泉水遞到徐有的手上:“別多心,我們也是謹慎。”


    徐生抓住徐有的胳膊,拽他坐下來:“我們是兄弟,我們不希望兄弟之間出現任何裂痕。”


    徐有坐下,淡淡道:“對,我們是兄弟。”說著,徐有露出個看著還有些可愛的笑容。


    徐生也笑了,徐道收起笑容,繼續吃紅蘿卜,隻有徐財斜眼看著徐有,覺得他的笑容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東西,就如同他被什麽東西附體了一樣,不再是以前那個老三。


    “好了,現在應該說下要做的事情了,今晚咱們就出發,入夜之後就走,從後山進山,到雞腳嶺下麵和對方會和。”徐生掃了一圈屋子,“我們的裝備老四都準備好了,就在屋後的牛棚裏麵,每個人一個背包,走的時候各拿各的,分頭走,緊接著在後山會和,明白了嗎?在這之前,誰也不要離開這裏。”


    除了徐有之外,徐財和徐道都沒有點頭,徐有知道,在他回來之前,徐生就已經說明了這件事。


    緊接著徐財伸出手來:“背包裏麵有調整好頻率的對講機,衛星電話有一個,在大哥那,所以,用不上手機了,進山之後也不會有信號,交出來。”


    其他三人拿出自己的手機,徐有拿出來的時候,刻意將渾身上下的東西都摸出來,將身上挎包內的東西也全都傾倒出來,他這樣做,隻是不想其他人再懷疑自己。


    雖然徐財沒有說什麽,但目光卻快速掃了一遍他拿出來的所有東西,緊接著將手機拿走,隨後幫徐有將東西裝回去,雖然看樣子是在幫忙,實際上也算是用手親自檢驗一遍那些物件有沒有做什麽手腳。


    裝回東西之後,徐有邊吃東西邊問:“大哥,我多嘴問一句,我們現在到底幫誰?誰在控製咱們?”


    徐生道:“是合玉門!”


    徐有一驚:“合……合玉門?”


    在湖南地界,幹這行的人沒有不知道合玉門的,也沒有人不知道不能得罪合玉門的,你可以想辦法求著與合玉門合作,但絕對不能與合玉門作對,因為與合玉門作對,最輕的下場就是你這輩子再也不能涉足這個行業,而且會被陷害,輕則罰款拘留,重則就是蹲監獄,在監獄裏耗盡後半生的所有時間。


    徐財看著徐有說:“所以,咱們這次隻能自求多福了,如果早就知道是他們,我絕對會提議咱們跑路的,跑到東南亞去,反正咱們現在手頭的錢,也夠在那邊舒舒服服地過日子了。”


    徐有起身道:“不是,那之前幫我們的那個呢?”


    “手頭有我們證據的是合玉門的小少爺盛子邰,幫我們的那個是大少爺盛鈺堂,我打聽過了,好像是兩個人爭當下一任門主而在內鬥,而我們四個,就是他們兩兄弟內鬥的炮灰,我不想成為炮灰,所以,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和盛鈺堂合作,至少他成為下任門主的幾率大一點。”徐生說完,看著徐財道,“實際上這次我有點獨斷專行,因為你們的二哥認為,盛子邰要稍微講道理些,畢竟是有著高學曆的人,不過我一向願意和老粗打交道,而不是笑裏藏刀的某些讀書人。”


    說這話的時候,徐生下意識看著徐有,徐有知道他這是話裏有話,隻是點點頭,低頭吃著罐頭,但胃部在翻騰著,有種想嘔吐的衝動。


    而此時在雞腳嶺下小溪空地旁,一身迷彩服,戴著遮陽帽和墨鏡的胡狼正在巡視著周圍,遠處的樹上蹲守著沐天健,而在樹下的帳篷中坐著盛鈺堂和元震八,盛鈺堂正看著元震八給他的地圖,他們並沒有進寨子,而是將車停在寨子較遠的地方,繞過寨子直接從後山來到了雞腳嶺,他可不想太招搖,讓太多人掌握自己的行蹤。


    “不管凡孟給的消息是真是假,今晚都得讓徐氏兄弟先去踩點。”盛鈺堂指著地圖道,“鬼知道怎麽進那個溶洞,溶洞洞口和裏麵又會不會有其他的鬼東西。”


    元震八點頭:“其實這個洞穴早年我就知道,但沒有想到會通向甲厝殿,而且我現在還是持保留態度,我認為不太靠譜。”


    “為什麽?”盛鈺堂抬眼看著坐在對麵的元震八,這個狡猾的逐貨師一向認為消息如果來源無法確定,無法掌握其真實性,那麽是陷阱的可能性就極大。


    元震八看著地圖道:“湘西的地形一向複雜,當年日軍人都不敢深入作戰,幾次長沙保衛戰期間,日本人雖然提出了以小股對小股的作戰理論,利用三人一組亦或者五人一組進山對付山裏麵的反日力量,但都損失十分嚴重,特別是那些苗民,他們不使用火器,而是布下陷阱,使用一些日本人見都沒有見過的冷兵器,讓他們寸步難行。臨抗戰結束的時候,日本人繞行到湘西地界,派遣了他們所謂的山地精銳部隊,仿照德隊所建的,一共110個人,其中包括12個向導,三天之後,110個人隻剩下了25個人,12個向導中死了大半,同時也發現了向導中有半數都是奸細,故意引他們進去的,從此之後,日本人再也沒有涉足湘西深山之中。”


    盛鈺堂抱著胳膊問:“這不是問牛答馬嗎?”


    元震八搖頭:“大公子,我想說的是,湘西是個很美麗的地方,但是最美麗的東西背後往往藏著最危險的東西。”


    盛鈺堂冷冷道:“震八,你是想讓我打退堂鼓?”


    “不。”元震八搖頭,“大公子,你去找甲厝殿的目的是什麽?”


    盛鈺堂點了支煙道:“要當下一任門主呀。”


    元震八又問:“老爺子是不是親口說了,誰找到甲厝殿,誰就是下一任門主?”


    “這倒沒有,你也知道,我爸這個人一向喜歡暗示,不願意名言,他喜歡能意會的人,如果真讓他說清楚一件事,這件事就等於是取消或者是不成立了。”盛鈺堂說著,歎了口氣,“我要不是盛豐的兒子,估計也沒有這麽多麻煩事了。”


    元震八收起地圖:“那就對了,老爺子沒明說的前提下,這件事不一定就能當做下一任門主的上任憑據。”


    盛鈺堂皺眉:“你想說什麽?”


    “誰都知道合玉門的門主盛豐有兩個兒子,你和盛子邰,誰都知道,下一任門主是在你們兩人之間選出來的,誰都知道,如果盛豐隻有一個兒子的話,那麽他的獨子就是未來的門主。”元震八一字字說道,隨後看著盛鈺堂的雙眼,“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盛鈺堂微微點頭:“你的意思是把盛子邰……”說著,盛鈺堂抬手在脖子上劃了一下。


    元震八默默點頭。


    盛鈺堂卻是立即否定了他這個做法:“不,不能這樣做,傳出去的話,我這輩子都洗不幹淨,警察也會盯我一輩子,直到找出相關證據定我的罪,再者說了,如果這件事我爸知道了,我不僅當不上門主,我估計他會把我掃地出門!”


    元震八搖頭:“很多人都說,做大事者不拘小節。”


    “這不是小節,雖然我也不願意承認,但是他始終是我弟弟!和我有同一個父親!”盛鈺堂說著拚命彈著煙灰,煙頭因此掉落下來,盛鈺堂立即用手去拍,顯得有些慌亂。


    元震八看著盛鈺堂的樣子道:“大公子,你要是下不了手,我們來,天健和胡狼兩人隻需要你一句話,不,隻需要你點點頭,就可以簡簡單單完成這件事,做成意外也行,深山老林中,老爺子不會知道的,有人問起,就說失蹤了,他身邊的段氏兄弟我們也會幹得幹淨利落!”


    盛鈺堂連想都不想,不斷搖頭:“不行,絕對不行!”


    “大公子,你怕了?”元震八直視著盛鈺堂,“未來的門主不應該害怕。”


    盛鈺堂火了,起身道:“我不怕他!”


    元震八仰頭看著他:“我不是說你怕盛子邰,而是說你怕事,你怕出事,你怕意外,你怕以後有人因此找上門來,但是你要知道,合玉門的門主一輩子會麵對多少這樣的事情?你難道忘記,當年你爹為了怕你被藥頭給利用,在你眼前活活淹死了那個雜碎嗎?那人的死與你無關,你爹替你背了這個名,你將來說不定也會遇到這種事,到時候你怎麽做?”


    盛鈺堂盯著元震八,眼珠子在微微顫動,許久,他終於坐下來:“未來的事情未來再說,眼下,我不想傷害我弟弟,好了,不要再說了,按照原計劃行事,就這樣,我睡一會兒。”


    盛鈺堂說著躺下,背對著元震八,元震八則起身,彎腰走出帳篷,看了一眼在周圍巡視的胡狼,緊接著又抬眼看著樹上正盯著遠方,也不低頭的沐天健。


    元震八隨後慢慢走到小溪邊,捧起溪水洗著臉,看著溪水中爬來爬去的小螃蟹,快到春季了,萬物複述,眼前的深山中一切都會因此活躍起來,人為導致的危險和大自然中隱藏的危機,很快便會融為一體。


    元震八歎了一口氣,扭頭看向帳篷,思考著自己是不是選錯人了。


    可元震八並不知道,幾分鍾前,在他目光從樹上的沐天健身上移開的時候,沐天健用一種帶著懷疑的眼神看著他的背影,看著他到了小溪邊,看著他洗臉,看著他發呆。緊接著,沐天健又看向帳篷,從帳篷頂端的開啟的天窗注視著躺在那,一臉愁容的盛鈺堂。


    而胡狼則走到小溪的另外一頭坐下,摸出自己的那柄砍刀在那慢慢地磨著,磨刀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山澗,聽起來卻像是一頭野獸正在石頭上摩擦著自己的牙齒。


    這四人正在布下陷阱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們隻是在他人的陷阱中布下了另外一個陷阱,就如同是獵人正在專心致誌鋪設著捕獸夾時,卻渾然不知站在其身後的猛獸。


    第二十八章:囂張跋扈


    長沙,合玉門門主盛豐的別墅中,已臨傍晚,在這個季節的長沙,傍晚較比之前來得較早,太陽還未完全落下去的時候,細心的人便可以在另外一側的天際看到隱約可見的月亮。


    “天有異象呀。”盛豐站在陽台上仰頭看著天空,“長沙的這鬼天氣,夏天蒸死人,冬天則是從腳上開始凍遍全身。”說著,盛豐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轉身回到了臥室中,門口等待著的鐵牧風則立即將巨大的落地推拉門給關上,緊接著遞上熱乎乎的參茶。


    兩人都沒有發現,在陽台下方的牆壁邊緣,緊貼著一個全身黑衣,戴著黑麵罩,麵部還套著一個便攜式風鏡的人,那人站在下麵,閉眼聽著上麵的動靜,緊接著慢慢蹲下來,掃了一眼側麵巡邏的保鏢,看到保鏢牽著的那條昆明犬之後,他又摸出瓶子,將其中的液體灑在身上。


    盛豐的房間內,慢慢喝完參茶的盛豐將杯子遞給鐵牧風,同時問:“牧風,還有幾天就過年了,你不打算回家看看?”


    “不了,山東老家已經沒人了。”鐵牧風將杯子放回托盤之中,“家裏的親戚多年前都走散了,有去南方的,有去大北方的,有的還去了東南亞一帶打工,現在留守的那些人,我也不認識,回去沒有必要。”


    盛豐點頭:“也是,但是祖屋你不能不要吧?我給下麵的人吩咐了,每個月去一次你的祖屋打掃打掃,另外,地也不能荒著,種點東西吧,稻子和麥子就算了,我想過了,在院子裏種點果樹,田裏麵就種點什麽蔬菜呀之類的,還可以種西瓜,山東的西瓜不錯。”


    鐵牧風笑道:“我聽老爺子的。”


    盛豐笑道:“山東的地不錯,但是我更喜歡東北的,黑土地呀,別看冬天那麽冷,但很肥沃,知道為什麽肥沃嗎?”


    鐵牧風搖頭,盛豐道:“一年時間有半年都很寒冷,土地也因此休養生息,到了五月份,氣候合適了,就可以種莊稼了,雖然一年隻有那麽一季可以種,但種出來的卻比其他地方的要好,日照也充足,真好呀。”


    鐵牧風立即道:“老爺子,咱們遲早會在東北站穩的。”


    “就看這一搏了,如果這次不成,我這輩子是沒機會了。”盛豐剛說到這,一顆小石頭就砸到了玻璃上麵,盛豐和鐵牧風同時意識到了,鐵牧風要上前的時候,盛豐卻抬手製止他,隨後思考了下道,“牧風,把門的鎖打開,然後你出去吧,我沒叫你,你不要進來。”


    鐵牧風剛要反對,見盛豐朝著他微微點頭,也不再堅持,開了陽台門的鎖,隨後端著托盤和茶杯出去了。


    盛豐從船上起來,慢吞吞地走到櫃子前,拿出了一瓶酒,挑選著抽屜中名貴的茶葉。與此同時,那個黑衣人出現在了門口,站在那注視著盛豐的背影,同時也看到了陽台門的鎖是打開的。


    黑衣人會意,也不在隱藏自己的腳步,直接推門,進來的同時坐下來,背對著盛豐將鞋脫了下來。


    “進來的時候麻煩把門關了。”盛豐聽到開門聲,頭也不回地說,“今年的天特別怪,前幾天氣溫回升,這幾天又降下去了,開春之後估計就好了,我琢磨著頂多三月底,四月初,長沙就很熱了。”


    黑衣人不說話,放好鞋之後,關上門,徑直走到旁邊的茶幾前等著。


    盛豐轉身來,舉著酒瓶,拿著茶葉問:“喝酒還是喝茶?”


    黑衣人抬手指著盛豐手中的茶葉,盛豐笑了:“果然是你。”


    黑衣人隻是笑了一聲,隨後坐下,看著盛豐在那忙著泡茶,他也不說話,就那麽看著。


    盛豐站在那看著水壺,聽著電水壺發出的響聲,也不說話,等水燒好,他開始洗茶杯,燙茶杯,隨後洗茶、泡茶,隨後端著茶海慢吞吞走了過來,直接坐在了黑衣人的旁邊,兩人之間的距離僅僅隻有一拳。


    “上次咱們在一起喝茶是什麽時候的事了?”盛豐邊倒茶邊問,黑衣人不回答,盛豐笑道,“人是得老,但我從來沒有聽過,誰老得變成了啞巴?還有,你這身裝扮什麽意思?你是準備來暗殺我?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七老八十了,還爬上爬下的,小心摔死你這個老不死的。”


    黑衣人將頭套摘下,盛豐看著眼前這張又熟悉,但又覺得無比陌生的臉笑道:“蒼芎老弟呀,你覺得有意思嗎?”


    鄭蒼穹端起茶杯:“盛豐老弟呀,你覺得你有意思嗎?”


    “我們倆到底誰大呀?”盛豐笑道,“我大點吧?”


    鄭蒼穹也笑了:“我老了,不記得了,反正叫一聲老弟不掉肉不流血,不算吃虧吧?是吧,老弟。”


    “是呀,老弟!”盛豐哈哈大笑,鄭蒼穹也豪爽地笑著,隨後兩個茶杯碰在一起。


    門外的鐵牧風聽著裏麵的笑聲,微微皺眉,很不理解,同時抬手製止了要準備進去的保健護士,用手勢示意她等會兒再來。


    鐵牧風不知道來人是誰,但他清楚,能無聲無息從外麵摸進來,不被保鏢和狗發現的,肯定不是一般人,並且還能與盛豐談笑風生,更說明他的身份和地位也不一般,難怪盛豐會讓他先出去。


    一杯茶喝完,盛豐並倒上第二杯,同時問:“老弟,你打扮成這模樣來,也是為了這次甲厝殿的事情吧?不如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誰也別掖著藏著相互猜測了。”


    鄭蒼穹則是看著杯中的茶水,低聲問:“盛老弟,作為外人,我多嘴問一句,下任門主的人選,你到底選的是誰?是你大兒子盛鈺堂,還是小兒子盛子邰?”


    盛豐放下茶壺,一臉的愁容:“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外人都知道,盛子邰算是老來得子吧?我很喜歡老二,他很聰明,具備領袖的風範,但是他的心思並不在合玉門上,而是在合玉門的生意上。”


    鄭蒼穹疑惑:“這有區別嗎?”


    “而老大呢,雖然做買賣缺點火候,但在管理合玉門上,有著自己的一套方法,像是年輕時候的我,假以時日,稍加鍛煉,當門主肯定是夠資格的。”盛豐端起茶杯,“來,請茶。”


    鄭蒼穹端著杯子,但並未喝,而是看著盛豐那張平靜的臉:“你這麽說我不懂了,難道你真的打算讓合玉門一分為二,變成合玉門與合玉集團?我可不相信,不管是國家也好,門派也好,家族也好,都沒有人願意看到分裂。”


    盛豐抬眼道:“分裂?我沒說分裂呀。”


    鄭蒼穹笑道:“那你的意思是?”


    盛豐放下杯子:“你們東北的鑄玉會都可以有兩個首工,為什麽合玉門不能有兩個門主呢?”


    鄭蒼穹笑了:“性質不同,鑄玉會有著鑄玉會的特殊情況,而你合玉門沒有這些前提,兩個首工之間說不定都會有矛盾,更何況是兩兄弟?小心玄武門之變呀。”


    “首工有矛盾……”盛豐咧嘴笑道,“和我設想的一樣。”


    鄭蒼穹道:“不用設想,凡孟與刑術兩人之間的關係到底如何,又是因為什麽走到一起的,相信你很清楚,你的消息來源很廣,而你一向注重相關消息的收集,所以,你根本不用從我這裏探聽什麽口風,我是個退休的人了,也不是鑄玉會的人,我來,隻是擔心我的徒弟而已,我希望如果發生任何矛盾,盛老弟能高抬貴手,放他一馬,不要和小輩計較。”


    “我高抬貴手?我看應該是你讓他高抬貴手吧!”盛豐臉色猛地一沉,“多年來,你徒弟的足跡遍布大江南北,哪兒都有他的消息和故事,就在不到一年前,他還來過長沙,與那個叫萬榮的收藏家有過一段現在被行內人傳得神乎其是的經曆,我合玉門中的不少門徒甚至都有些崇拜他,按我的推測,不出一年半載,你徒弟就會超過你。”


    鄭蒼穹笑道:“如果我不希望他超過我,我為什麽要收他當徒弟?自己的徒弟超不過自己,那自己這一脈也在走下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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