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千慢慢爬起來,看著那個已經很快釋放完白煙的圓筒,知道那玩意兒隻不過是一個小煙花,潘峰故意用來阻礙他的,看來這個叫潘峰的並不是真的想傷害他們。


    刑術將如來眼遞給賀晨雪,自己則拿起先前胡三千擋開的那支弩箭,發現原本的箭頭已經被砍掉,前端用布包裹著一塊海綿,外麵用透明膠纏裹了兩圈。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如來眼,我也沒有見過真正的如來眼,但這的確是一顆上好的玉珠。”賀晨雪用手電照著,湊近仔細看著,“它為什麽會在潘峰手上?”


    刑術扔下那支弩箭:“應該問,潘峰從哪兒得來的,這件事看似簡單,但實際上因為如來眼的出現,變得更加複雜了,看樣子,不是鑄玉會的內鬼將這顆珠子交給了潘峰,就是珠子原本就留在絕世樓中被潘峰找到,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性是,這顆珠子是馬菲找到交給潘峰的,我現在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馬菲參與了這件事,與從前一樣,在幕後操控著。”


    賀晨雪將如來眼放入包中:“你是說,馬菲依然在考驗我們?”


    “不知道,這個女人很奇怪,而且謹慎得出奇。”刑術說著,看著蹲著走過來的胡三千,“三千,怎麽樣了?”


    胡三千道:“前麵拐角往前不到二十米的位置,有一個古怪的房間,裏麵還有燈。”


    刑術和賀晨雪對視一眼,緊接著刑術道:“走,去看看。”


    胡三千轉身在前方領路,刑術和賀晨雪緊隨其後,走過拐角,朝前走了二十米左右,從那個類似窗口的位置跳下去,便落在了那個長方形的房間之中。


    刑術關掉手電,看著這個上下前後左右全部都布滿了鏡子的房間,頓時覺得有點頭昏眼花,胡三千也下意識閉上眼睛,因為在這種房間內一旦呆久了,哪怕隻是幾分鍾,就會分不清楚方向,頭暈的同時,意識的混亂會讓自己產生此地重力異常的錯覺,從而摔倒,在短時間內甚至爬不起來。


    不過,在此地,眼睛無法看清楚遠處的賀晨雪倒沒有太大影響,她扭頭道:“刑術,你和三千先休息下。”


    刑術無可奈何地點頭,胡三千此時幹脆扯出兩塊半透明的絲巾,和刑術互相綁上,隻有這樣,才會避免因為視覺產生的頭暈惡心。


    刑術和胡三千終於舒服些的時候,賀晨雪走到房間的正中位置,指著跟前那個用一個類似管子的東西立起來的落地燈道:“這個房間好奇怪,怎麽會有燈泡?應該是被人改建過的吧?”


    胡三千走到牆壁邊,用手摸著所謂的鏡麵牆壁,又敲了敲後道:“對,改建過的,但隻是一部分,例如說這個牆壁,不是現代鏡子,是水晶打磨出來的,而且是火山岩水晶,並不是沉積岩水晶,在這些水晶之後,應該是黑曜石。”


    刑術也上前摸著:“三千,從觸感來判斷,的確是水晶,但你怎麽能判斷出來這是火山岩水晶,而不是沉積岩?再者說了,你光是看和摸,不可能知道後麵是黑曜石吧?”


    “對呀。”賀晨雪也上前摸著,“我都無法判斷,因為這些打磨過的水晶,不存在相對透明度,無法看清楚後麵的東西。”


    胡三千搖頭:“不,我不是看出來的,而是見過類似的東西。”


    刑術立即問:“是嗎?在哪兒?”


    胡三千道:“我父親過世之前,有個朋友拿著一麵‘法鏡’來找他鑒定,但他從來沒有見過,那麵‘法鏡’是從吉林出土的,是曾經北方土著降神之巫薩滿的法器,過去的典籍中有記載——降神之巫曰薩滿,帽如兒鍪,緣簷垂五色繒條,長蔽麵,繒外懸二小鏡,如兩目狀,著絳布裙,鼓聲闐然,應節而舞。”


    說完,胡三千比劃了一下,又道:“法鏡應該有兩個,但應該是銅鏡來著,可我爸摯友拿來的確是兩麵類似現代的鏡子,但是測試之後,發現那東西的確是古物,不是現代的東西,後來他們被迫進行測試,發現是黑曜石和火山岩水晶製成的,不過最後還發現,那個薩滿的墓是被‘詛咒’過的,這麵所謂的‘法鏡’實際上是用來壓住那個死去的薩滿,以免他禍害人間的,但至於為什麽,沒有查出來,估計應該是與這種製鏡的方法有關,試想一下,在大家還在用弓箭的年代,突然有人拿出了一支步槍,弓箭射五十步或者百步,而步槍的子彈距離卻是弓箭的幾倍,人們肯定會認為那是妖術,鏡子也同理。”


    賀晨雪看著四周道:“這間屋子中,除了燈泡之外,還有桌子,床,櫃子,這些東西我先前摸了下,也頂多是這幾十年中的東西,不可能是古物,看來,是有人找到了這個地方,幹脆在這裏住了下來。”


    “不,是躲在了這裏。”刑術隔著半透明的紗巾看著周圍,“沒有人會願意住在這種地方,正常人天天麵對這樣的環境,絕對會發瘋的,除非……”


    賀晨雪忽然道:“除非這個人與我差不多,眼睛有問題,或者就是個瞎子?”


    胡三千看著四周,刑術道:“對,隻有這種可能性,因為這個地方,就算是瘋子也呆不下去。”


    胡三千此時問:“電話在哪兒?”


    賀晨雪搖頭:“不知道,我看不到,也沒有摸著。”


    刑術順著牆角走著:“我們分開找找,這裏的陳設不多,應該可以找到。”


    三人找了一圈,賀晨雪最終在桌子下麵找到一個老式的轉盤電話,電話被掛在桌子下麵,她將電話從掛鉤上取下,小心翼翼地捋了捋電話線,然後放在桌子之上。


    刑術拿起話筒,小心翼翼放到耳邊,剛貼近耳朵的時候,就聽到電話中傳來一陣陣奇怪又尖銳的笑聲,嚇了刑術一跳,下意識將話筒拿開,放在眼前看著。


    因為話筒中的笑聲太大,又詭異,旁邊的賀晨雪和胡三千都聽到了,也是吃了一驚。


    賀晨雪忙問:“是什麽?”


    刑術搖頭:“不知道,有人在笑,聽聲音不像是潘峰。”


    胡三千將電話拿起來,但此時他聽到的隻是電話的忙音,隻得搖頭道:“沒有聲音了,先不管那麽多了,試著撥出去看看。”


    刑術拿起電話來:“剛才潘峰說,給機會讓我們和警察一起調查清楚他殺人的原因,我想,這個電話隻能打給傅茗偉了。”說著,刑術準備轉動轉盤撥號的時候,轉盤卻突然間自己轉了一圈,然後複位,複位的同時,刑術就聽到電話撥出去的聲音,隨後是等待音。


    刑術握著話筒道:“電話自己撥出去了!”


    “什麽?”賀晨雪一愣,“自己撥出去了?”


    胡三千蹲在桌子一側,從側麵看著電話:“這電話應該是動了手腳,隻能撥一個預定好的號碼。”


    刑術點頭,剛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電話通了,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傅茗偉的聲音:“你好。”


    “傅警官,是我,我是刑術。”刑術拿著電話看著對麵的賀晨雪道。


    對麵的傅茗偉很吃驚:“刑術!?你在哪兒?”


    說著,傅茗偉下意識拿開電話,看著電話號碼上麵的“未知號碼”四個字,隨後又拿到耳邊:“你在什麽地方?”


    刑術看了下周圍:“具體來說,我現在的位置是在地下,具體多少米我不知道,具體什麽位置,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們在地下的一個通道內爬了很久,隻知道先前那通道的大致位置應該是在絕世樓下麵,不過現在不保準了。”


    胡三千在旁邊道:“現在我們不在絕世樓下麵了,先前在通道中爬行的時候,我計算過大概的距離,至少偏離了絕世樓有近百米,這個也隻是推測,畢竟我們無法辨別方向。”


    胡三千說著拿出羅盤來,指著上麵固定不動的指針:“羅盤在這裏完全沒有任何用處。”


    “你聽到了。”刑術歎氣道,“傅警官,我們是一路追著潘峰來的,現在我的一個朋友落到了潘峰的手上,他說要和我們玩一個遊戲,讓我們與你一起配合著調查清楚他殺人的原因,否則的話,我的朋友就會被他殺死,當然,他還說了,如果他殺死了我的朋友,他也會去死,當做償命。”


    傅茗偉聽得雲裏霧裏的,刑術隻好將先前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這一講半小時過去了。賀晨雪體力不支,靠在一側閉眼休息,誰知道就睡著了,胡三千也趁著這個時間趕緊小睡,維持體力。


    “……對,現在我們就身處在一個非常怪異的房間內,四麵都是鏡子,全都是鏡子,如果沒有紗巾遮眼,我恐怕早就暈過去了。”刑術靠著桌子拿著話筒,他想抽支煙提神,但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在這種封閉的空間中抽煙無異於自殺。


    傅茗偉在那頭不知道該說什麽,因為如果不是刑術給他說的這一切,他肯定會認為刑術所說的地下通道,暗門,煙囪狀深井中的石柱都是某人的幻想。


    刑術捏著鼻梁道:“這些事情與你沒有關係,也希望你暫時不要上報,現在首要的問題是潘峰的殺人原因,對了,我之前想到了潘峰所讀的特殊學校,你應該去調查下。”


    “我現在人就在孤兒院外麵,已經做過初步調查,你猜猜我查到了什麽?”站在路燈下的傅茗偉看著街頭,開車回去取東西的董國銜還沒有回來。


    刑術道:“不知道。”


    傅茗偉隨後將查到的事情說了一遍,刑術聽完立即道:“那這個孤兒院肯定百分之百有問題,沒得跑,如果單純隻是那四個人有關聯,那還算合情合理,不過連紀德武都曾經是這裏的學生,那就基本上等於是告訴我們,最終的焦點應該放在玉蘭孤兒院和特殊學校上麵。”


    “沒錯,而且還有一件事,在我發現紀德武與這裏有關之後,我突然意識到的,我讓他們把齊八爺的檔案調了出來,結果發現,齊八爺與孤兒院、特殊學校也有聯係。”傅茗偉又點起一支煙,實際上他現在已經困得站著都能睡著了。


    刑術很吃驚:“齊八爺與孤兒院能有什麽聯係?”


    傅茗偉打著哈欠道:“你知道齊八爺以前結過婚嗎?”


    “不知道。”刑術說完,又仔細想了想,“整個古玩城中,沒有人知道他結過婚,都認為他是個老光棍。”


    傅茗偉靠著路燈杆,換了隻手拿電話:“大概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齊八爺娶了一個老家的媳婦兒,他祖籍是在黑河一個叫大興屯的地方,他那媳婦兒是父母指腹為婚的孩子,實際上算是他的一個表親妹妹。”


    “近親?”刑術仿佛已經知道了下麵會發生什麽事情。


    “對,近親,結婚之後,沒多久,他們倆就有了一個女兒,但是這個孩子呢,天生有問題,有點智障,三歲才能稍微走得穩點,口齒也不清楚,後來有一天,他媳婦兒領著閨女去逛商場的時候,把孩子給丟了,齊八爺當時氣瘋了,打電話報警,找朋友幫忙,幾乎用盡了所有的辦法,隨後因為這件事,齊八爺和他媳婦兒離婚了,離婚時,他媳婦兒拿走了齊八爺幾乎所有的東西,也是齊八爺自己願意給的,其實那時候齊八爺沒什麽錢。”傅茗偉說著用手搓著自己的臉,打著哈欠。


    刑術聽到那頭傅茗偉發出的聲音,立即道:“你多久沒睡覺了?”


    “沒多久,說正事吧。”傅茗偉說完又打了一個哈欠,他揉了揉眼睛,將耳機插上,然後摸出風油精擦著太陽穴,“齊八爺後來一直在找她閨女,雖然她閨女是特殊孩子,但始終是他自己親生的,他覺得自己有責任,後來他才知道閨女被人拐賣到了鄉下,後來得急性腦膜炎死了。”


    刑術聽到這,立即問:“但這也不能說明他與玉蘭孤兒院有聯係呀?”


    “你聽我說完,他當時尋找的時候,玉蘭孤兒院給予了他很大的幫助,讓他很感動,後來知道她閨女死了之後,他覺得自己無比的愧疚,於是經常去玉蘭孤兒院,還有特殊學校,他捐贈了很多東西給玉蘭孤兒院,這些事情孤兒院所在的社區都有記錄的,還給他發過錦旗,社區檔案裏麵也有。”傅茗偉甩著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還有,我發現王玉蘭的丈夫丁偉,有點怪異,另外,那個畫室被重新裝修過,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刑術拿著電話,閉著眼睛想了許久,忽然道:“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不是問過王玉蘭,王玉蘭說潘峰以前是自閉症,原本逐漸好了,但高中三年級的時候突然嚴重了,演變成為分裂型自閉症,好像是受過什麽刺激嗎?我覺得也許他受刺激的這件事與孤兒院有關係,說不定與那間畫室也有關係,別忘記了,那幅鉛筆畫中,所畫的就是畫室。”


    傅茗偉點著頭:“對,我還在想,畫中在畫室裏作畫的女孩兒是誰,但是我現在覺得去直接質問王玉蘭,有點打草驚蛇。”


    刑術道:“我給你個建議,你不要去問王玉蘭,你單獨找丁偉聊聊。”


    傅茗偉道:“我也想過,但是沒有想周全具體怎麽問,反正今晚開始,我得開始盯著這裏了,我有點困,等國銜回來,我先睡一會兒,實在撐不住了。”


    “行,你先休息吧,我也得休息了。”刑術看了一眼在旁邊睡著的賀晨雪和胡三千,“我也得睡一覺,否則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了。”


    “好,你們自己注意安全。”傅茗偉道,“但是我得問你,你們現在帶的吃喝等東西,夠多久的?”


    “五天。”刑術立即回答。


    “好!”傅茗偉看著遠處董國銜的車慢慢行駛過來,“三天,如果三天後你們沒出來,我就讓閻教官帶著我下去,我帶人去救你們。”


    說完,傅茗偉掛了電話,等車到跟前來,直接說了句“你先盯著,兩小時後叫醒我”,隨後躺在後座閉眼就睡著了。


    可此時,正準備放下話筒的刑術,卻聽到電話裏麵傳來了潘峰的聲音:“刑先生,你的爸爸媽媽對你好嗎?”


    !!


    第二十八章:眉目


    當潘峰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的時候,刑術立即就明白這個電話線路被做了手腳,潘峰正在周圍某個地方監聽著,肯定是很希望聽到刑術與傅茗偉之間的對話,以此來判斷他們調查的進度。


    刑術靠著桌子的另外一麵坐下:“潘峰,其實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應該收手了,我知道有人在背後指使你,這個人會讓你認為她是在幫你,現在警察已經展開了全麵調查,你不要一錯再錯。”


    潘峰在那頭並沒有打斷刑術的話,一直等他說完,又問了一遍先前的話:“刑先生,你爸爸媽媽對你好嗎?”


    刑術等了等再道:“我是被人領養的孩子,我沒有見過我爸爸,雖然有我母親的照片,但我對她的印象依然是非常模糊。”


    潘峰“哦”了一聲,又道:“你覺得自己因此受到傷害了嗎?”


    刑術道:“沒有。”


    “你撒謊!”潘峰冷冷道。


    刑術道:“我沒有撒謊,雖然我相信命運,但同時也相信命運是可以人為去改變的,你也一樣,如果你不認為命運可以改變,就不會做出那些事情。”


    刑術說到這,自己卻掏出錢包,從錢包的兩張卡之間抽出一張被塑封過的照片,照片上有一個穿著連衣裙的長發披肩的女人。這就是刑術的母親,那個叫龔盼的可憐女人,雖然照片還算清晰,但在刑術眼中,除了被養父刑國棟告知這就是她親生母親之外,他對照片和照片上的人沒有任何感覺,就連這麽多年來,他去優撫醫院後麵江岸掃墓的時候,都隻是像完成工作一樣。


    潘峰停頓了許久又道:“刑先生,雖然我們不算認識,但我覺得從某個角度上來說,我們是同一種人。”


    “我們不是。”刑術決定用激將法,“因為我不管怎樣,除了被迫自衛的前提下,我不會傷人性命,雖然我能,但我不會那樣做。”


    潘峰笑了,帶著奇怪節奏的笑聲從話筒中傳來,緊接著笑聲突然停止,他平靜地說:“你想激我把事實真相說出來,我沒有那麽容易上當,這些手段你可以對其他人用,但對我絕對不起任何作用。你應該清楚,你和警察調查出來,肯定比我說出來更有成就感,不是嗎?”


    “潘峰!你給我聽好了,我調查這些事情並不是為了所謂的成就感,我的成就感不會建立在這些事情之上,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刑術耐著性子勸說著潘峰,雖然知道勸說成功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潘峰的語氣忽然變了,變得十分低沉:“刑先生,好多年前,我無意中在一本雜誌上看到一篇科幻短篇小說,上麵寫了在某個星球上,住著一群有特殊能力的人,這些人可以自由穿梭時空,可以回到過去或者前往未來,但他們當中有一個奇葩,他沒有任何能力,隻是一個普通人,能行走的也隻有腳下這個實實在在的世界,他對過去不感興趣,因為他知道,如果過去是起點,現在是終點,不管你在過去做了什麽,試圖改變什麽,最終事情的走向都會變成今天這樣,所以,他隻是想去未來,想看到自己的希望,可惜,未來對他遙不可及。”


    刑術將潘峰這番話的每個字都記在心中,他知道,潘峰不會沒有理由說這個科幻短篇小說的內容的,這其中肯定隱藏著什麽?又與潘峰的殺人動機有什麽關聯呢?


    潘峰說完後,又怪異地笑了笑道:“刑先生,晚安,祝你們好夢。”


    說完,電話斷線了,刑術看著話筒,許久才放下去,隨後沉沉睡去,他實在太累了,生理和心理都要扛不住了。


    第二天清晨,傅茗偉帶著董國銜直奔王玉蘭的辦公室,因為他在外麵親眼看到王玉蘭和丁偉進了辦公大樓,他知道這是個機會。


    王玉蘭和丁偉前腳進辦公室,傅茗偉和董國銜後腳就到,兩人到的時候門都沒有合攏。


    傅茗偉用手撐了下門,隨後敲了敲,剛坐下的王玉蘭抬眼就看到了傅茗偉,立即起身笑臉迎上去,丁偉也立即換了一副表情。


    傅茗偉握了握王玉蘭的手,直接切入話題道:“王校長,今天我來,是有點事情要單獨谘詢丁校長。”傅茗偉特地將“單獨”二字說得較重。


    王玉蘭“哦”了一聲,下意識看著丁偉,隨後點頭:“好,好。”


    “國銜,你先出去下。”傅茗偉麵帶微笑看著丁偉,頭也不回地對董國銜說。


    董國銜立即理解傅茗偉的意思,站在門口把住門,微笑地看著王玉蘭,那意思就是“王校長您先請”,王玉蘭雖然帶著笑,但笑容中充滿了疑惑,緊接著與董國銜一起離開了。


    董國銜站在辦公室門口,像是門神一樣,王玉蘭很是尷尬,隻得問:“這位警官,你想喝點什麽嗎?我去給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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