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晨雪大驚,上前忙說:“快甩開呀!”


    “沒事,沒咬破潛水服,我潛水服裏麵還穿了加厚的保暖內衣,這東西的牙齒雖然鋒利,但幹式潛水服中間是有夾層的,如果直接咬在我裸露在外麵的皮膚上,估計早就被這玩意兒扯下一塊肉來了。”刑術說話的同時,白仲政用匕首將那條魚挑落,隨後一刀紮在魚身之上,舉起來給其他人看。


    就在刑術和賀晨雪還在納悶這是什麽魚的時候,白仲政和假那枝幾乎異口同聲道:“藥魚。”


    說完,這兩人對視一眼,假那枝笑了下,白仲政接著道:“我要是把這東西帶回去,郭十籙肯定得高興瘋了。”


    “為什麽?很珍貴嗎?”刑術問,賀晨雪則仔細盯著那魚看,如今那魚依然在匕首上麵掙紮著。


    白仲政道:“我記得郭十籙說過,這種魚算是一種藥物變種,極少,非常罕見,存活率相當低,是一種食腐魚,最早傳說是一種生活在長江底,水流較為平穩處的一種魚類,隻有一些民間閑書記載過,說第一次發現是在宋朝,順著長江水淌出來的,當時隻發現一條而已,不過到底是不是這種魚,因為沒有圖冊和詳細記載,就另說了。他還說,這種魚是以前道士搞出來的東西,為了煉丹製藥,道士會養一些動物,猴子、兔子、雞鴨魚之類的,相當於現在科研用的實驗性動物,不知道怎麽就弄出這種魚來了,而且還能繁殖,隻是存活數量較少,必須在特定的環境當中。”


    賀晨雪道:“你怎麽確定那是藥魚呢?你也說了並沒有準確記載。”


    旁邊的假那枝此時搭腔道:“那是因為他覺得這個地方與某個道士有關係,也許創造出這個地方來的人就是一個道士,而且藥魚在記載中隻和道士有著關聯。”


    刑術意識到先前花燈周圍的那種煉丹石,立即道:“對呀,道士,我怎麽沒想到呢?”


    賀晨雪此時轉向那三個水潭:“這麽說,其中有一個是真的通道,其他兩個水潭都有這種會吃人的魚?”


    刑術看著水潭:“不,三個水潭都不能下,這又是個心理暗示,真正的通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在上麵。”


    假那枝此時笑了,靠在一側等刑術繼續說。


    賀晨雪問:“為什麽會在上麵?”


    “先說水潭吧,一開始,我們進的洞穴隻有一個水潭,我們鑽進去,再上來第二個洞穴是兩個水潭,我們選擇了其中之一後,來到現在這個洞穴,發現了三個水潭。任誰看到這一幕,都會認為真正的通道依然是水路,依然要順著水路往下潛,哪怕是發現了有那種藥魚,也會與你一樣認為有兩個有藥魚,其中一個沒有。”刑術說著用匕首將那條魚切成三段,分別扔進三個水潭之中,魚身剛落進三個水潭之中,瞬間就被隱藏在青苔之中的其他藥魚直接分食,看得賀晨雪目瞪口呆。


    賀晨雪倒吸一口氣冷氣:“原來是這樣。”


    “接著呢,別停,繼續說,我想知道你為什麽會發現是在上麵的?”假那枝在旁邊笑著道。


    “青苔的顏色太綠,在這種洞穴中,能見到這種綠得簡直不可思議的青苔,除非有強光,但是這裏隻有微光,我先前滑過去的時候,就是想看看裏麵洞穴頂端是什麽樣子,雖然被藥魚襲擊,拖回來的時候隻看了一眼,但還是看到上麵有個洞,沒有光線的洞。”刑術指著裏麵道,“其他的光線是從側麵的小孔中照射出來的,照在洞壁之上散射出來的,因此才會形成微光,其實弄出這一切的人,說到底都是給了來尋寶的人一些明顯的提示,這裏的提示就是光,在洞穴中,要找到出入口,第一個找風口,第二個是找水流的方向,第三個就是找光,這是常識,隻不過,在這個洞穴中,即便你發現了那個光源處,因為光是斜麵照射下來的,又因為散射鋪開的原因,你一時半會兒是無法看到上麵那個黑漆漆的洞口的。”


    假那枝點頭:“那你又怎麽能看到那個洞口的?”


    刑術蹲下來,指著前麵:“我是趴著過去的,散射的光源維持在上方,如果我過去,維持一個平均高度,眼睛在適應了光線之後,就無法看到較為黑暗的地方有什麽東西,哪怕那地方並不是真的那麽黑,就和在布滿繁星掛著圓月的夜晚,你在一個四麵都有窗戶的屋子內,突然所有燈都關閉了,在那幾秒鍾時間內,你的眼睛一時半會兒無法適應,看到的絕對隻是一片黑暗。”


    假那枝點頭:“不錯,很聰明。”


    刑術卻皺眉道:“你來過這裏對不對?你知道出入口在哪裏!”


    假那枝隻是笑了笑,隨後指著白仲政的弩弓道:“你的準頭好不好?”


    白仲政將弩弓取下,上了一支弩箭道:“還行吧,10來米之內,說要射你右耳朵,就絕對不會射到你的臉。”


    假那枝拿出燃燒棒拉燃後:“我扔上去,你用弩箭將燃燒棒釘死在洞壁石頭縫隙之中,沒問題吧?”話音剛落,假那枝直接就拋了上去,而白仲政立即轉身,扣動機括,弩箭立即飛出,直接命中燃燒棒,將其釘死在石頭縫隙當中。


    假那枝吹了聲口哨,帶著微笑道:“好身手!你們休息吧。”


    說著,假那枝摸出冰鎬,轉身走了幾步,隨後刹住腳步,朝著水潭方向猛衝而去,緊接著一躍而起,朝著對麵洞壁揮去,揚起冰鎬將其鑿進石頭縫隙當中,固定好身體之後,朝著上麵爬去。


    二十多分鍾後,假那枝從上麵放下一根繩子,同時在上麵喊道:“一個個上來,上麵固定繩索的銅扣很鬆了,我必須拽著繩子,無法承受一個人以上的重量,賀小姐,你最好第一個上,你用繩子綁住腰間,我拽你上去,但是你要小心水潭裏麵的藥魚。”


    賀晨雪按照假那枝的要求綁上,然後有驚無險地爬了上去,跳出來襲擊的魚,也被刑術和白仲政聯手用弩箭撥開。


    賀晨雪被拽上去的同時,刑術一把將白仲政拉到一側,用極低的聲音道:“這個人不好對付,我們要是被他製約住,以後就隻能完全服從她了。”


    白仲政聽完,嘴角一揚,也壓低聲音回答:“刑老板,你很聰明,你想把我拖拽進局內,但實際上這個假那枝製約不到我,我沒有把柄和弱點在她手中。”


    刑術點頭:“我知道,我是在和你做交易,不,是和你們三個人做交易,你,郭十籙還有奎爺,我知道你們的目的也是奇門,在這種情況下,我寧願相信你們,也不願意相信他們,那個假那枝是怪物,而你們隻是虎豹財狼,麵對這種隻有兩個選項的選擇題,我肯定選擇虎豹財狼。”


    白仲政看著刑術,刑術也看著他,隨後笑道:“你考慮下,線索在我這裏,我也是個最理想的合夥人,總比和那個假那枝合作要好吧?你連這個人是誰,不,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兩人正說著的時候,繩子再次放下來,白仲政扭頭看了一眼垂在那裏的繩子,沒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轉身抓著繩子往上爬去。


    白仲政爬上去之後,刑術站在那閉目養神,開始思考前後的事情,總之現在沒有任何線索可以查明假那枝的身份,隻要這個人不害他們,接下來隻能全力以赴解決好劉誌剛的事情了……


    等刑術順著繩子爬上去,剛被白仲政一把拽上去,還未站穩的時候,再次被驚呆,因為這次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座道觀,準確的說是一座修建在山洞中,不算華麗的樸實道觀。


    不過那道觀隻有一座主門,其中的主殿和門口坊廊是合在一起的,並不如一般的道觀那樣是分開的,應該是洞穴不大,沒有辦法按照規矩拉開一定的距離。


    賀晨雪站在那門口已經看了許久了,白仲政則在那慢慢的收著繩子,看著假那枝依然如往常一樣,靠在一側看著刑術。


    刑術上前,讀著道觀上麵牌匾上的三個字:“鐵仙觀。”


    說著,刑術上前,去摸著那些建築,隨後像觸電一般縮回手來,道:“鐵鑄的?開什麽玩笑?”


    賀晨雪也上前摸著,看著,在那建築門口來回走了幾圈道:“不全是鑄鐵做的,但基本上能用到鐵的地方都用上了。”


    “唐朝雖然鐵器的使用頻率較比之前強太多了,但是也不至於到達這種程度吧?竟然有人會瘋狂到將鐵用在建築之上,而且這麽多。”刑術繼續上下摸著,“但是建築風格看不出來是唐朝的。”


    收好繩子的白仲政上前道:“為什麽?”


    “道觀的建築風格總體布局和宮廷類似,隻是占地麵積不同,這座道觀根本沒有明確的標識,沒有明顯的雕花圖案之類的東西,如果不在這個地方,拿出去你讓我肉眼判斷,我根本說不出來是什麽時代的。”刑術說著,往大門口走,蹲下來看著門下的那些抖落的灰塵,肯定道,“劉誌剛他們進去了,看來我們走的路沒錯。”


    遠處的假那枝開口道:“打開門看看,看看裏麵有什麽。”


    刑術點頭,推開門之後,閃身到一側,其他人也躲在兩側,但開門並沒有觸動什麽機關,而且一片安靜,什麽都沒有。


    刑術慢慢探頭進去,看到所謂的道觀之中並沒有什麽雕像塑像之類的東西,反倒是滿地的屍骨,四處都布滿了蜘蛛網,周圍一片狼藉,散落著各種的物件,有很多都叫不出名字來,像是某些大型的工具一樣。


    刑術抬手示意其他人不要動,自己慢慢邁過門檻走了進去,誰知道剛踏下去一步,他就意識到腳下踩的那塊地磚是活動的。


    “糟了!”刑術渾身一震,低頭去看,再抬頭觀望想要退出去的時候,就聽到道觀之中傳來一聲怪異的吼叫聲!


    第四十六章:鐵仙觀


    道觀內傳出那聲吼叫,讓外麵所有人渾身一震,白仲政反應極快,直接衝向一旁的賀晨雪處,擋在她的身前。遠處的假那枝也立即蹲下來,抬眼緊盯著門內,不過等她一眼看去的時候,反應與正站在門口的刑術一樣完全驚呆了——怒吼聲傳來之後,從道觀中的山洞中衝出了一匹披著七彩鱗甲的戰馬,戰馬上騎著一個手持馬槊穿著怪異鎧甲的武士,而那武士手中馬槊的槍頭距離刑術的麵部隻有不到幾厘米的距離。


    時間就如同停止了一樣,門外的人緊盯著刑術和衝出的戰馬武士,而刑術的目光則集中在眼前的馬槊槍頭之上,那戰馬與武士也完全不動,但身上的鎧甲一直閃爍著七彩光芒。


    許久,刑術慢慢收腳回去,緊接著抬手去觸碰眼前的那槍頭,因為站得最近,他發現那戰馬和武士都是半透明的。


    刑術的手慢慢穿透那槍頭,隨後道:“是光影,和先前我們看到的花燈一樣,都隻是光影走馬燈而已。”


    身後的眾人鬆了一口氣,慢慢上前,走到門口去仔細看著。


    刑術站在那,用手左右晃動著,隨後站在側麵,這才看清楚,所謂的戰馬武士都不過是道觀中心位置的一塊銅鏡反射出來的影子,那塊銅鏡先前並沒有出現,而是在刑術踩到門口的機關磚之後,擺放銅鏡的石台這才從前方的地麵升起來。


    “你們別動,也許還有其他的什麽機關,我先進去看看。”刑術從左側繞過去,剛走了一步,又踩動了旁邊的地磚,這一步下去,在銅鏡後麵又射出一道光束,光束照向銅鏡,銅鏡左側又投射出一連串其他的固定光影,出現了其他模樣的戰馬武士,其模樣與走馬燈之中的大同小異。


    刑術一路朝著銅鏡走去,試探著踩著地上的地磚,每踩動一塊,銅鏡中就會反射出另外一部分光影來,但是每當刑術鬆開腳的時候,先前因為踩下那塊磚而觸發的光影就會消失,再踩下其他的地磚,出現的就是新的光影,與先前的完全不同。


    刑術扭頭看著門外的三人:“我過去看看那麵銅鏡。”


    門外三人點頭,刑術小心翼翼上前,走到銅鏡的過程中,他才發現這個道觀內仿佛在千年前經曆了一場殺戮,從周圍散落的物件,還有支離破碎的屍骨,以及屍骨周圍掉落的那些箭支,長刀,短劍都在證明著他的推測。


    終於來到那麵銅鏡之前,刑術湊近,卻沒有看出銅鏡上到底有什麽機關,倒是發現銅鏡後麵有一顆圓球,圓球上麵有無數個小孔,但似乎圓球有兩層,外麵一層上麵布滿了小孔,裏麵一層似乎有一種閉合的蓋子,踩動地磚之後就會觸動那些小孔上麵的蓋子打開,隨後小孔中會射出光線來照射到銅鏡的背部,從而導致了那種固定的光影出現。


    “白仲政,你數一下門口到我這裏的地上有多少塊地磚,隻數那種黑色的地磚。”刑術說完,又看著賀晨雪道,“晨雪,你過來幫個忙,借用你的眼睛看一下。”


    賀晨雪走來的時候,白仲政已經俯身下去開始數著地磚,當他伸手摸著第一塊地磚的時候,立即抬頭看著刑術道:“這種地磚是鐵製的。”


    刑術點頭:“對,隻有這種鐵製的地磚才會觸發機關。”


    假那枝則慢慢走進來,沿著道觀左側的洞壁慢慢走著,觀察著洞壁上麵,時不時抬手去撫摸一下,似乎覺得洞壁上也應該有什麽機關一樣。


    賀晨雪來到刑術身邊,刑術指著銅鏡道:“你自己看看銅鏡上麵,上麵似乎有什麽東西還有字,我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麽。”


    賀晨雪點頭,仔細看著,隨後一愣,稍微想了想又繼續看下去,而刑術則在數著圓球上麵的小孔。許久,白仲政走來說:“黑色的地磚一共有九十九塊。”


    刑術點頭:“那就對了,圓球上麵的小孔也有九十九個。”


    白仲政看著小孔道:“你的意思是圓球上麵的小孔與地磚是對應的?”


    “對。”刑術點頭,指著小孔道,“圓球裏外兩層,我踩下某個地磚,固定的小孔的蓋子就會挪開,裏麵的光線就會射出來,射向銅鏡之後產生那種奇特的光影,這個道士真的是個天才,這種精密的機械,不要說千年前了,哪怕是放到現在來,隻是用單純的機械,不配合某種程序,要做出來都很難。”


    刑術踩下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塊鐵磚,圓球開始轉動,其中一個小孔打開,一束光線射出來,射到銅鏡之中,隨後投射出一名手持長槍的步行槍兵在遠處。


    白仲政從側麵湊近小孔,隨後道:“裏麵好像是一顆什麽寶石夜明珠之類的東西。”


    “渤海國震國公。”賀晨雪忽然指著銅鏡一側說道,“銅鏡上麵有字,不過字體的排列是亂的,不過先前你踩下那塊地磚的時候,這六個字亮起來了。”


    刑術立即上前,但他的眼睛完全看不見,不像賀晨雪的綠眼單瞳看得那麽清楚,哪怕是賀晨雪指著鏡麵上給他看,他也看不清楚。


    賀晨雪尋思了一陣道:“既然地磚、圓球小孔和銅鏡是有一個遞進關係的,而且光影產生的時候,上麵還有文字顯現,加上文字原本是胡亂排列的,我推測,鏡麵上的文字應該是某種類似密碼的東西,必須按照一定的規律踩中地磚,文字才會按照順序顯現出來,從而拚湊出完全的記載。”


    刑術皺眉:“但是我們不可能知道規律,隻有用笨辦法。”


    賀晨雪道:“你是說,你和白仲政去踩磚,我在這裏記錄文字,把每一次顯現出來的文字記錄下來,記錄九十九次,然後將這些文字放在一起,按照文字結構重新排列?”


    刑術點頭:“除此之外,別無他法,隻能這樣了。”


    說著,刑術看著白仲政,白仲政卻一揚頭,示意他們去看假那枝。


    此時的假那枝正從那些地上的屍骨,以及散落的物件前一一走過,時不時湊近看一下,還用戴著手套的手去輕輕觸摸,隨後聞著手指,時不時低聲自言自語什麽。


    刑術搖頭,示意先不要管假那枝,先搞清楚銅鏡的事情再說。


    緊接著,三人分頭行事,賀晨雪拿出紙筆,開始一一記錄,而刑術和白仲政則一左一右,慢慢地踩著那些地磚,每踩下一塊,就用紅筆在地磚上畫一個序列號,賀晨雪也會同時在這塊地磚踩下顯現的文字後麵畫上相同的符號。


    假那枝則站在道觀往裏的那個山洞口,一直觀望著,不知道在看什麽。


    足足花了一個半小時,三人才合力將那些文字全部記錄下來,緊接著賀晨雪抱著筆記本坐在一側,開始拚湊上麵的文字。


    拚湊那些文字又花了足足兩小時左右,刑術和白仲政也趁機輪流休息,一人小睡了一會兒,因為是古文的原因,所以要拚出來有些吃力。


    終於,賀晨雪拚出來了,讓白仲政搖醒了還在睡覺的刑術,將拚湊好的那段長文字遞給了刑術,讓他看。


    刑術揉著眼睛,喝著水看著,隨後皺眉道:“天地鏡,銘天地。這是什麽意思?”


    賀晨雪指著那段文字道:“天地鏡指的就是這麵銅鏡吧?我推測是這樣的。上麵寫道,之所以建造這一切,是為了頌揚渤海國震國公,其實很多都算是廢話,上麵寫著這位震國公無比神勇,機智過人,多次出奇兵輕易擊敗了來犯的唐軍。”


    白仲政納悶:“來犯的唐軍?”


    賀晨雪道:“雖然說渤海國這個稱呼算是唐賜的,但準確的來說算是唐玄宗時期,在那之前渤海國,也就是俗稱的忽汗國叫的是震國,來前我查過資料,當時的渤海國統治者被封為渤海郡王,不過在武周時期,也就是武則天統治時期,武則天賜封其為震國公,這裏的震不應該是威震八方的意思,應該屬於震國的震字,而這個震字應該是來源於八卦當中的震位,不過這裏有個非常矛盾的地方。”


    “的確矛盾。”刑術看著文字道,“因為在當時的渤海國統治者大武藝反叛,其弟大門藝擔心得罪唐朝,投奔唐朝,隻有那個時代渤海國才與唐朝交戰,並且在唐中宗複位之後,才封其為渤海郡王,至於渤海國這個名號,都是後來的唐玄宗時期才有的,也就是說在唐後期這裏才升格為了國,而且還是在玄宗之後,過了肅宗後的代宗。所以,按照唐朝的記載來算,這裏與唐朝交惡的時候,根本沒有渤海國的稱呼,更不可能這裏的統治者還沿用唐朝冊封的震國公爵位,那不是很可笑嗎?”


    白仲政道:“的確可笑,與敵人交戰的時候,怎麽還可能拿出敵人所冊封的爵位耀武揚威。”


    “所以,我推測,修建這個天地府時,應該是渤海國晚期,被契丹滅國的那段時期,或者是更晚,否則的話,除非這個叫鑄鐵仙的人會穿越時空,在武周時期就知道後百年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刑術放下筆記本,猛地又拿起來,看到文字上麵的序列號,忽然一拍腦袋道,“對呀,鐵磚和文字的對應順序。”


    “終於想到了?”前方的假那枝轉身道,“先前你們羅列序列號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們已經明白了。”


    賀晨雪一時沒反應過來,問:“什麽意思?”


    刑術解釋道:“你想想看,踩下地磚才能顯現文字,實際上應該是反過來的,也就是說,文字是打亂的,踩下地磚的順序也是亂的,如果按照這段斷裂的文字的正確組合順序來踩下地磚,也許就是揭開謎底的時候。”


    白仲政看著地磚道:“對,文字的第一個詞的序號是多少。”


    賀晨雪看著筆記本道:“四十七。”


    白仲政立即找到標記為“四十七”的地磚,看著刑術,刑術點頭,他抬腳踩下去,緊接著光影再次出現,等他抬腳起來的時候,發現那光影並沒有消失,隨後眾人按照文字的正確排列序號一一踩下去,終於發現了這個神秘光影所記錄的真相。


    按照光影上麵顯現出來的畫麵,他們推測出,這是渤海國滅國時候發生的事情,大意就是當時契丹大軍進攻了渤海國,但與此同時,一支唐軍也出現,雖然隻是一支輕騎兵隊伍,但十分強悍,輕易擊潰了渤海國的軍隊,緊接著衝入城中進行燒殺。


    刑術等人看到光影重疊後重新出現的畫麵時,無比驚訝,刑術不禁道:“這個人簡直就是個天才中的天才,如果不按照正確的順序踩下地磚,出現的光影隻是一群武士而已,但按照正確的光影踩下去,那些武士的光影重疊在一起,就變成了其他的畫麵,而且還是像幻燈片一樣一一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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