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術指著藏有屍骸的那條溝的最尾端:“挖那個位置的最尾端,雖然我不懂奇門遁甲,但我總覺得你最早發現死門才是生門的時候,我就覺得埋下屍體沒那麽簡單,我們再試一次,好嗎?”


    白仲政看著刑術許久,終於點頭:“希望你是正確的……”


    幾個小時後,當刑術所指的位置真的又挖出一扇門,在小心翼翼拉開門之後,看到下方的階梯時,白仲政、郭十籙和賀晨雪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刑術,不知道他是怎麽發現的。


    “有一定的運氣成分吧。”刑術蹲下來看著那階梯道,“銅板上的脈絡和花紋,我覺得不應該是雕出來好看的,肯定有存在的原因,你們沒發現嗎?地上的這條裂縫,對應下麵銅板上麵的氣孔,蔓延出來的形狀像是一條龍,按照中國傳統,龍頭朝南,龍尾對北,埋有屍骸的那條溝也這樣,而且那個人還費盡心機用一部分屍骸做了個假象,我在想,如果是我,我要掩飾一件事,就一定會想辦法讓這件事達成兩個目的,其一,就是不讓人發現下麵的銅板,第二就是不讓人發現銅板上麵正確的門。”


    白仲政點頭:“原來如此,其實答案很簡單,是我們自己複雜化了。”


    “不不不,不是我們複雜化了,是因為他故意埋下的這111具屍體讓我們不得不將簡單的事情複雜化。”刑術拍了拍大腿站起來,“基本上這就是真正的門了,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下去,是明天早上下去呢,還是今晚馬上就下去?”


    賀晨雪此時道:“大家都累了,我建議休息一晚,明天白天收拾好東西再下去,如何?”


    刑術、白仲政和郭十籙對視一眼,都點頭表示同意,隨後關上門,轉身回帳篷中休息去了。


    回到帳篷中的白仲政和郭十籙雖然沒有說話,但兩人都心知肚明,奎爺肯定會先他們一步,今夜就進入那扇門,同時那白影也會進去,這是無需置疑的事情,不過兩人最關心的就是,下麵到底有什麽?是金光燦燦的寶藏?還是存在著其他什麽東西。


    而在另外一頂帳篷中,已經鑽進睡袋的刑術和賀晨雪兩人都沒有閉眼,賀晨雪想說點什麽,但又說不出口,刑術也知道她想說,所以一直在等待著,等了半個多小時,賀晨雪始終沒有開口,於是刑術打破沉默道:“那家夥交給你的任務,你已經算完成了,從現在起,你應該不欠他的了,對嗎?”


    賀晨雪沒說話,隻是看著帳篷頂端。


    刑術扭頭來看著她:“當時我問,是要馬上下去還是明天下去,就是為了給你台階下,因為我知道,那人肯定會讓你想盡辦法拖延我們,好讓他先行下去,搶占先機,我知道我沒說錯,我也知道,現在你在擔心,這個人是不是真的知道雙瞳的事情,會不會遵守約定,在合適的時間,將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賀晨雪依然沒說話,但這次卻閉上了眼睛。


    刑術深吸一口氣道:“被人玩弄的感覺是不好,被動更不好,我都理解,隻是我希望,既然咱們如今有共同的目標,那麽就得相信彼此,否則的話,那就是損人不利己,不管以後怎樣,我覺得我既然接下你這單買賣,那麽就得把事情給做好,即便那個家夥不給你雙瞳的消息,我今後也會幫你調查。”


    賀晨雪此時睜開眼睛,張開嘴唇,好半天才說了兩個字:“謝謝。”


    “客氣。”刑術閉眼,“晚安。”


    “晚安。”賀晨雪說完後卻悄悄地扭頭看著身邊的刑術,就那麽看著,一直看到雙眼模糊……


    地門坑洞外,換了一身黑衣的白影站在那,凝視著下方的門,在他不遠處,站著郭洪奎。


    白影微微側頭,低聲道:“何必呢?都知道互相的存在。”


    郭洪奎慢慢走出,臉上依然戴著那屍麵,他看著白影的後背,道:“你應該與當年邪教血案有著直接的聯係,否則的話,你不會讓你的助手去跟蹤閻剛和田煉峰。”


    “和你們郭家有關係嗎?”白影冷冷道,“你們郭家的職責是為了守住奇門,而不是這裏的忽汗國寶藏。”


    郭洪奎冷笑道:“田克是你擄走的吧?”


    “對,是我。”白影道,“他現在好端端的在某個地方,但就是不會露麵,而且那個地方,估計刑術他們也找不到。”


    郭洪奎搖頭不解道:“你既然當年知道這扇門的準確地點,為什麽還故意將刑術他們給拽進這件事來?”


    白影笑了:“原因有兩個,我可以告訴你,其一,我眼中的寶藏沒有那麽簡單,所以需要刑術的幫助,他現在是東三省最出名,綜合實力最強的朝奉,不,應該說是逐貨師。其二,我也算是受人所托吧,那人說無論如何都要將刑術拖進這件事來,就這麽簡單。”


    什麽?這家夥背後還有人?郭洪奎心頭一驚。


    白影又道:“我開始說了讓你合作,但是你不合作,所以沒辦法了,好東西我隻能獨享了,是真正的好東西,不是那些庸俗的金銀財寶!”


    白影說著跳下坑洞就要開門,此時郭洪奎摸出小弩弓來對準他,但白影依然不慌不忙將門打開,隻是伸手道:“你抬頭朝著你左側看看,看看那裏是不是還有一個我。”


    郭洪奎微微抬頭,用眼角餘光一掃,真的發現在不遠處立著另外一個白影,白影就立在那看著郭洪奎的方向,看得郭洪奎胸口一緊,下意識道:“你到底帶來了多少人?”


    白影幹笑了兩聲:“隻有兩個,另外一個追蹤閻剛他們,路走了一半就回來了,總得做場戲給你看,因為有些事情也許遲早會曝光的,就算曝光了,對我也沒有太大的威脅,所以無所謂了……你現在是要來跟著我下去呢,還是去守著那些熟睡中的夥伴?如果你跟著我下去,我保證我的助手會割斷帳篷中所有人的脖子!”


    “你他媽的——”郭洪奎咬牙道,看著遠處另外一個白影轉身緩緩朝著帳篷走去,他隻得轉身去追,放任白影背著行囊走下階梯。


    就在郭洪奎去追白影助手,守護刑術等人之後,庫斯科公司的三個所謂的專家出現在了地門坑洞的周圍,三人一身黑衣,各自背著巨大的行囊,用冷冷的目光看著遠去的郭洪奎,隨後一一跳下去,沿著階梯走進地門之中。


    第三十七章:懸空門


    第二天清晨,當賀晨雪睡醒睜眼,穿戴整齊爬出帳篷的時候,卻發現帳篷外圍坐著四個人,除了刑術、白仲政和郭十籙之外,還有另外一個頭發蒼白同樣戴著屍麵的男子,從花白的頭發可以看出,新出現的這個屍麵男子已經上了年紀。


    刑術坐在一塊石頭上,看著眼前的三人——郭洪奎坐在中間,左側的白仲政靠著樹,右側的郭十籙蹲在那抽著煙,賀晨雪的出現,讓原本在說什麽的郭洪奎不再說話。


    刑術招手,讓賀晨雪到自己身邊來,同時介紹道:“奎爺,這是我的妻子,賀晨雪。”


    “知道。”郭洪奎點頭,雖然知道賀晨雪不是刑術的真正妻子,但此時點破也沒有意義,“如果不是你已經推測出我還藏在暗處,我肯定也不會現身。”


    郭洪奎說到這的時候,郭十籙用埋怨的眼神看了下左側的白仲政,覺得郭洪奎的敗露全賴他。


    “奎爺好。”賀晨雪立即道,郭洪奎微微點頭。


    刑術指著遠處,對賀晨雪道:“地門已經打開了,奎爺剛才說,昨晚我們睡著的時候,那個殺手已經先一步進了地門,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出來。所以,我們正商量要不要下去,如果下去,要不要留下一個人在外麵,如果不留人,萬一有人從外麵將門關上,那我們就死定了。”


    “放心,肯定另有出路。”白仲政插嘴道,“那個殺手,還有那三個外圍尋寶的專家,他們都不是傻子,明知道我們都在外麵的前提下,四個人都進去,這就說明,下麵肯定有其他的出口。”


    賀晨雪點頭道:“這是不是也說明,那個殺手說不定與當年的邪教慘案有關係?”


    “我也這麽想。”刑術道,“看樣子之前的推測沒錯,那個殺手也許與幕後黑手有關係,但不一定就是當年親曆過那件事的人,要知道從當時那個年代到現在,已經幾十年了,就算人還活著,已經很大的年紀了,這麽大的年紀經不起這種折騰的。所以,這個殺手肯定清楚下麵的大致情況,也知道下麵還有一條路。”


    郭洪奎聽完道:“這麽說,所謂的藏寶地庫,有一個入口和一個出口,入口隻能進不能出,出口無法進,隻能出。”


    刑術點頭:“應該是這樣,所以,事不宜遲,咱們應該商議下,下一步怎麽辦?越快越好,否則他們搶占先機,我們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刑術說完,郭十籙的眼神直接看向了賀晨雪,刑術立即道:“我妻子眼睛不好,你們應該知道,她無法看到太遠的地方,所以,他必須跟著我,她留在地麵,我不放心,而且她留下來也沒有任何用,當然,我也不可能留下來。”


    郭十籙冷冷道:“那你可真會算呀,把閻剛和田煉峰給弄走了。”


    刑術看著郭十籙道:“就算他們在,他們也得下去,閻剛是我雇的保鏢,田煉峰是事主,唯獨你們是半途中殺出來的,而且身手都不錯,你們其中一人留下來最合適,而且,也算是一種信任吧,因為在外麵等著的這個人非常的關鍵,他甚至可以說決定了其他人的生死。”


    郭十籙搖頭:“先前不是說了嗎,入口隻能進不能出,外麵留人還有意義嗎?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我們五個人都可以下去。”


    “讚同!”刑術笑道,“不過奎爺,我還是不理解,為什麽你要與我們合作,以你們三個人的實力和智慧,完全用不上與我們結盟吧?”


    奎爺的目光投向賀晨雪,問:“姑娘,我能仔細看看你的眼睛嗎?”


    賀晨雪遲疑了一下,摘下墨鏡道:“好。”


    奎爺上前,蹲在賀晨雪的跟前,仔細看著她的眼睛,看了許久,從口袋中摸出一塊玉石,問:“姑娘,請問這塊玉石裏麵的運紋有幾層?”


    “五層。”賀晨雪很快回答。


    奎爺又問:“第三層的紋路有多少條?”


    賀晨雪點頭看著:“12條,這種雲紋石,是假的,玻璃和塑料的混合物,不值一文。”


    奎爺回到原位:“姑娘,我可以幫助你找到雙瞳。”


    賀晨雪一驚,正要說話,刑術下意識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同時問奎爺:“奎爺,這與眼下的事情無關吧?”


    “交易。”奎爺將那塊假玉石放進口袋中,“互相幫助。”


    “怎麽說?”刑術看著奎爺。


    奎爺淡淡道:“你手上有奇門的線索,我手上有雙瞳的線索,大家交換。”


    “不可能。”刑術說完又捏了下賀晨雪的手,意思是讓她不要激動,不要輕易上當。


    奎爺看出了刑術的小動作和他的擔心,立即道:“放心,我不會讓你把你知道的線索共享出來,絕對不會,我隻是希望我的人可以參與你們接下來的所有行動,當然,我派來的人吃喝拉撒不用你操心,同時還可以提供給你們相應的保護,怎麽樣?這個條件不錯吧。”


    刑術搖頭:“奎爺,我完全不了解你們,但你們對我了如指掌,這不公平吧?”


    “一回生二回熟。”奎爺笑道,“你去買肉,也是做交易,你難道還想去了解賣肉那人的家庭情況?或者說,你還想了解你買的那塊肉出自哪頭豬?那頭豬在哪兒出生,吃什麽長大,又是什麽時候被宰的嗎?”


    刑術笑道:“奎爺,我現在是和你在談判,是人與人在談判,事情不同,道理當然也不同,你剛才那個比喻,好像說的是,我在與豬談判,你見過殺豬的與豬談判的?你見過殺豬的在下刀子之前,會問豬還有什麽遺願嗎?”


    郭十籙要動怒,被郭洪奎攔住,白仲政卻一語不發,依然靠著樹。


    “好吧,我再退一步,我隻有一個條件,他——”郭洪奎指著郭十籙道,“他跟著你們下去,我和白仲政在上麵守著,沒問題吧?”


    刑術起身來,準備要開口說點什麽,但忍住了,抬手指著白仲政道:“事已至此,我也不再爭辯,我選他。”


    郭洪奎點頭:“好,沒問題,選誰都一樣。”


    刑術扭頭對賀晨雪低聲道:“去收拾東西,我在這裏等你。”


    賀晨雪轉身回帳篷收拾東西,刑術站在那簡單收拾著自己的背包,隨後郭洪奎和郭十籙將三人送到地門口,下去之前,郭洪奎將自己的背包交給了白仲政,也沒說多餘的話。


    白仲政在前,賀晨雪走在中間,斷後的則是刑術,三人保持這種簡單的隊形從階梯往下走著,下麵很黑,哪怕是用強光手電照下去,頂多也隻能照著眼前五米的位置,光線在這裏似乎都會被黑暗所吞噬,給人一種已經身在地獄的感覺。


    “這麽深?”賀晨雪有些詫異,“而且還是直線距離。”


    “不是直線距離,有弧度的。”白仲政道,緊接著將自己的手電緊挨著牆壁放著,將手電的光線調整到最集中的位置,指著光柱道,“仔細看,光柱是直線的,按理應該與階梯、右側的洞壁之間是平行的,但五米開外的位置階梯和洞壁卻朝著左側帶著弧度。”


    刑術蹲下來看著:“階梯是朝左的?隻是不那麽明顯?”


    “不,其實很明顯,隻是太黑了,我們慢慢下行的過程中,不會察覺,周圍的洞壁上有一種特殊的石頭,以前我見過,像是熒光石一樣,但隻會吸收光源,不會釋放。”白仲政繼續朝著下麵走著。


    刑術在後麵道:“你說的那是從前道家煉丹用的一種石頭吧?”


    “對,就是那東西,聽說是明朝時候有道士煉丹時無意中煉製出來的,就是一種化學物質,那種石頭必須存放在某種濕度下,太幹就會裂開。”白仲政摸著旁邊的洞壁道,“洞壁上的石頭現在很潮濕,而且地麵也開始打滑了,還有水滲出來。”


    刑術此時卻將話題一轉道:“先前我故意留給那位奎爺一個麵子,沒有點破,其實他是故意的,他是很想讓你跟著我們,而不是郭十籙,那個郭十籙我看,除了懂點醫術之外,其他方麵不如你,而且奎爺如果先指著你的話,會讓我覺得他的目的性太強,其實沒必要這樣,就算他一開始說讓你跟著,我也會一口答應下來的。”


    此時,白仲政突然停下腳步,站在那側頭冷冷道:“刑老板,有件事,我得提醒一下你,我們隻是合作關係,不是夥伴,更不可能將來有一天成為朋友或者兄弟,所以,你最好不要與我們之間拉上什麽太親近的關係,那對你沒好處,你會後悔的。”


    刑術笑道:“謝謝你的提醒,但可惜的是,已經拉上關係了。”


    白仲政不語,繼續朝著下麵走著,隨後保持著長期的沉默。


    地門之上,郭十籙和郭洪奎站在那,郭十籙顯得有些百無聊賴,繼續開始玩著自己的那個玉石過濾嘴,而郭洪奎則站在那盯著地門,就那麽看著。


    “奎爺,其實你根本就不想我跟著去,對吧?”郭十籙陰陽怪氣說道。


    郭洪奎嗯了一聲道:“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郭家就絕後了,如果你現在有個兒子了,那我肯定讓你下去了。”


    “我還以為你是認為我不如白仲政呢,原來是關心我。”郭十籙繼續保持著那語氣,“我還真是誤解了你的一番好心。”


    郭洪奎猛地回頭瞪著郭十籙:“十籙,你是個男人!不要像婆娘一樣在指桑罵槐,含沙射影,我既是關心你,也認為你不如白仲政,這是你自己造成的!”


    郭十籙知道自己過分了,立即語氣一變,問:“奎爺,你到底是想做什麽?既然這裏與奇門沒關係,為什麽還要讓白仲政跟著下去?”


    郭洪奎盯著地門道:“既然刑術都知道我們的存在了,我們再藏起來有意義嗎?不如坦誠一點,派個人在他們身邊,仲政的身手我非常放心,他這種人就像是鴉片一樣,會讓人上癮的,刑術是做什麽的?是逐貨師,逐貨師滿天下去找東西,其實就是冒險,如果要冒險,就需要身手腦子好的人,仲政是個不二人選,這次刑術與仲政合作,如果還有下次,他一定還會找他,就像是武器一樣,人總得選一件稱手的兵器。”


    郭十籙聽完後,思考了一陣問:“但是,仲政這件兵器,要是落在刑術手中……”


    “任何兵器不管你用得再好,總是會傷人的,不管是傷自己的敵人,還是傷自己。”郭洪奎冷笑道,“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可悲哀的是,一旦用了,誰還放得下來。”


    郭十籙聽完,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目光再次投向地門之中。


    繼續下行的唐術刑三人,並沒有發現有什麽機關暗道之類的東西,除了黑暗和濕滑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危險,不過走了一陣之後,他們發現樓梯開始上行了,感覺上就是從一個旋轉樓梯走下來,走到底部,再從旁邊連接著的旋轉樓梯走上去。


    “怎麽又往上走了?”賀晨雪不解道,“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白仲政道:“應該不會,這種路一般被稱為‘回頭路’,以前非皇族之外的民間大戶在修建墓室甬道的時候,有條件的都會修建這麽一條路,當然前提是那種有善心的人。”


    賀晨雪問:“什麽意思?”


    刑術接過白仲政的話說:“意思就是說,不願意在甬道中設置機關取人性命,甚至是不願意取走盜墓者的性命,大多數會在這類的回頭路上放置一些財物,讓這些人拿了財物就離開,但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不是古墓。”


    白仲政在前頭冷冷道:“如果是墓室,刑老板就死定了,逐貨師的行規就是不拿陪葬品,要是誰拿了,初犯者斬去五指,再犯者砍去雙手。”


    賀晨雪接著道:“嗯,鑄玉會也有這個規矩,絕對不碰死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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