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術笑著搖頭道:“他真能背下來……”


    閻剛看著賀晨雪道:“然後呢?接下來他們怎麽走的?”


    “他們在寧安下了車,隨後這支軍隊消失了。”賀晨雪說到這故意頓了頓,眾人正在疑惑的時候,賀晨雪又道,“之後的事情,是我奶奶關芝青告訴我的,她說申東俊這批人從寧安下車之後,順江而上……”


    “等等!”刑術打斷賀晨雪的話,“順江而上?哪條江?”


    閻剛指著地圖道:“周圍鬆花江的支流,隻有牡丹江了,但是順江而上,這個說法不對吧?牡丹江的起源地在是吉林敦化的牡丹嶺,而寧安應該是牡丹江的中遊地區吧?應該是逆江而上。”


    賀晨雪搖頭:“我說順江而上,是指他們步行,他們順著牡丹江朝著上遊走去,走了很久,足足走了半個月,最後走得連偽滿軍隊都發懵了。”


    刑術坐在那看著地圖,看著地圖上牡丹江的區域,看了許久,他忽然抬眼看著閻剛問:“閻王,牡丹江在曆史上有沒有其他的名字?”


    “穆丹,滿語的意思是彎曲,還有叫虎爾哈河,最早在唐朝的時候,叫忽汗河。”閻剛說完,還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發現刑術、賀晨雪和田煉峰都看著自己的時候,忽然間反應過來了,驚道,“忽汗河!?忽汗國!?”


    刑術點頭:“對呀,忽汗河,這是巧合嗎?不是,我從來不相信有那麽多巧合。”


    襲擊閻剛戰友的人,告訴他們要找田克去忽汗國,而當年申東俊帶人去一線屯找刑仁舉是沿著忽汗河,也就是牡丹江前進的,而刑仁舉則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那個真正知道奇門所在地,卻早就不在人世的逐貨師。


    這一切都不是巧合,但刑術此時心中卻在想著,那雙千年烏香筷,那幅絕世畫,這兩樣東西都是非常重要的線索,可至今為止並沒有派上用處,在沒有派上用處的前提下,他們又找到了奇門的大概方向,這未免太順利了,事情不太對勁。


    “賀小姐,你繼續說。”刑術看著賀晨雪道。


    賀晨雪接著說:“他們沿著牡丹江一直走,走到半個月之後,雖然他們知道自己旁邊就是牡丹江,但已經無法從地形上判斷自己身在何處了,因為周圍有山脈,要知道牡丹江一線周邊地區,大部分都是平原,山是有,但是山脈極少,隨後,申東俊就帶著這群人朝著山中去了,進山之後走了整整一天,他們走進了一個山坳之中,在山坳中平安度過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時分,他們走出山坳看見地平線的時候,就發現了一線屯。”


    田煉峰聽到這,“咦”了一聲,閻剛和刑術對視了一眼。


    連田煉峰這種腦子不算太好使的人,都覺得不太對勁,為什麽?因為事情太順利了,賀晨雪沒說他們如何找到的?哪兒來的線索?而且申東俊是個混血兒,不是本地人,他怎麽能這麽順利找到一線屯?而且一路平安,難道說是巧合?


    賀晨雪皺眉道:“這些都是我奶奶所說的,我隻是複述而已,你們不用懷疑我,我畢竟要靠著你們去找到這個地方,所以我沒有必要隱瞞什麽。”


    “隨後發生了什麽?”刑術問。


    剛說到這裏的時候,酒店的火警突然響起來,響起的同時他們的門也因為火警的關係自動彈開,四處響起警報,住在同樓層的住客們開始跑出,有些還穿著浴袍,朝著安全通道奔去,樓層負責的保安在通道門口不斷地呼喊著眾人注意安全,小心腳下,不要擁擠。


    刑術抓起自己的背包,攙扶著賀晨雪就朝著外麵走,閻剛走在最前方開路,田煉峰提著東西跑在後麵,四人順著安全通道走到樓下的時候,發現樓外站滿了人,保安和工作人員將準備好的防寒服一一分發給那些從房間裏麵跑出來,還未來得及穿衣服的客人。


    “事情不對勁。”閻剛仰頭看著酒店,沒有發現哪兒著火了,他順勢摸出自己的一張“警官證”上前就問其中一個看模樣像是主管的人,謊稱自己是警察,實際上那警官證隻是一個殼子,裏麵什麽都沒有。


    主管稱不知道怎麽回事,火警係統突然就發出了警報,因為這係統從未出錯,他們隻得按照平時的演習逐一疏散客人,現在正在人工排查是否真的有火災發生。


    閻剛回來後,告訴刑術等人這件事,隨後商量要不要回房間時,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田煉峰走回來,指著那些幾乎半裸,裹著防寒服還凍得半死的男女說:“這太二了!”


    話還沒有說完,賀晨雪突然間一把按住田煉峰的肩膀,將他轉了個方向。


    田煉峰納悶,正準備問賀晨雪要幹什麽的時候,刑術和閻剛就發現田煉峰的後背上不知道何時被人粘上了一張便簽紙,紙上用楷體寫上了一句話——


    刑術拿著紙,下意識看向周圍的人群,如今站在周圍的人,連酒店工作人員加客人,少說有一百來號人,是誰給田煉峰背上粘上的紙條呢?


    第二十四章:不連貫的線索


    刑術拿著便簽紙站在人群之中,感覺到身邊的賀晨雪在微微發抖,不知道是因為太冷,還是害怕……


    閻剛的目光一一掃視著身邊的每一個人,試圖找出給田煉峰貼上便簽紙的人,這個人對他們太了解了,知道除了田煉峰之外,他在其他任何一個人身上粘這樣的東西都會被察覺,所以才選擇了田煉峰這個外行。


    “不能回房間了。”閻剛搖頭低聲道,“很明顯,火警也是這家夥搞出來的,這個人也許就是那個控製我戰友的王八蛋,他很著急,希望我們馬上上路。”


    “先去地庫,上車之後再說。”刑術轉身牽著賀晨雪朝著地庫走,閻剛和田煉峰一前一後跟著,進了地庫之後,閻剛讓其他人靠後,自己仔細地檢查著汽車,外部檢查一遍後,開門進入車內,在其中仔細搜索著,終於在空調口內部上方發現了一個比紐扣還要小的東西。


    閻剛拿著東西下來,舉起來給其他人看:“竊聽器,黑市上有的買,不算是太好的那種,不是獨立供電,用的是車載電源,也就是說汽車不發動,這玩意兒聽不到聲音,這種東西,有熟悉的人,在電腦城這種地方都能買到,幾百塊一個,很便宜,傳輸距離最多幾百米。”


    “也就是說,安裝竊聽器的人,一直在我們身邊不遠的地方。”刑術下意識看著地庫中的其他車輛,這麽多車中,肯定有一輛藏著一直在追蹤他們的人。


    “煉峰,你先拿著賀小姐的身份證去退房。”刑術讓賀晨雪拿出身份證,遞給田煉峰,“我們在酒店大門口等你,快去。”


    隨後,刑術帶著賀晨雪上車,讓閻剛發動汽車去大門的方向等待田煉峰,等汽車開到大門口,刑術看到那群客人正在逐一返回的時候,忽然間腦子中閃過了什麽東西,不由自主捏緊著還未鬆開的賀晨雪的手——他和賀晨雪因為緊張的原因,都忘記還牽著對方的手,而且還下意識將對方的手握得很緊。


    刑術捏緊的那一刻,賀晨雪痛得叫了一聲,閻剛回頭,看見兩人才鬆開手,為了不讓場麵更尷尬,他隻得什麽都不說,而刑術則立即低聲道歉:“對不起,我忘了。”


    “沒關係。”賀晨雪微微搖頭,“你是不是又想起來什麽了?”


    “我想起兩件事來,不過說第一件事之前,你得先告訴我,你被誰威脅的?這輛車是不是威脅你的人給你的,讓你給我使用?”刑術看著賀晨雪問,“賀小姐,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


    賀晨雪點頭:“對。”


    閻剛立即問:“威脅你的人是誰?”


    “不知道,沒見過,隻是聽過聲音。”賀晨雪搖頭。


    刑術拿出在王鐵東處得到的那個隨身聽,放出那個神秘的聲音讓賀晨雪聽,隨後問:“是這個聲音嗎?”


    賀晨雪聽完立即搖頭:“我不確定,因為打電話給我的這個人,他的聲音是變化過的。”


    “變聲器?”閻剛問。


    “對,應該是。”賀晨雪點頭道,此時田煉峰回到了車上,閻剛立即發動汽車,朝著郊外駛去,此時已經很晚了,寒夜的街道上幾乎看不到行人,隻有幾輛出租車還在緩慢的行駛著。


    刑術看著漆黑的窗外道:“現在事情有點麻煩了,很麻煩,線索非常的亂,我無法判斷出,現在到底有幾個人在盯著咱們,從表麵上的線索來看,至少有兩個,一個是就是威脅賀小姐的這個人,雖然賀小姐沒說理由,但我可以推測,是因為雙瞳的關係。”


    賀晨雪不說話,似乎是默認了。


    刑術又道:“這個人也許與誘使田克去找奇門的人,是一個人,然後第二個,就是利誘控製王鐵東的那個家夥。”


    田煉峰在旁邊問:“他們萬一是一個人呢?”


    “有這個可能,我隻是在推測,但兩個人的做法中有不一樣的地方。”刑術揉著額頭道,“第一個似乎要利用田克,但他也許不知道田克的具體位置,所以他才會威脅賀小姐,讓賀小姐雇傭我們去找田克,這樣他可以省下找田克的力氣,你們想,如果是他控製了田克,他又相信田克可以找到奇門的前提下,他何必讓我們插手這件事呢?這不是自找麻煩嗎?他隻需要自己帶著田克去找就行了。”


    其他人點頭,讚同刑術的推測。


    刑術又道:“第二個人,也是利誘控製王鐵東的那家夥,應該是他拐走了田克,所以他才會留下隨身聽中的話,讓我們去忽汗國找田克,但這裏有個矛盾的地方,也就是說,如果他和第一個人一樣,都相信田克能找到奇門,他根本沒有必要讓我們去忽汗國,對嗎?這依然是自找麻煩,他也可以自己帶著田克找到奇門就行了,所以,我做個大膽的推測,那就是——這兩個人也許根本就知道田克壓根兒就不清楚奇門的位置!”


    閻剛點頭,賀晨雪思考了會兒也點頭讚同,隻有田煉峰還不算太明白。


    刑術看著田煉峰道:“我不知道那個人用什麽手段讓你父親離開的,但是我覺得你父親不太可能知道奇門的準確位置,不管是第一個人還是第二個人,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靠著田克找到奇門,所以他們需要我、賀小姐、閻剛,還有你,需要我們四個幫助他們找到奇門,因為我們多多少少都有一定的線索,同時也有動機。”


    “動機?”田煉峰明白了,“我的動機就是找到我爸爸,對吧?”


    “對,田伯伯失蹤,而且他還是田雲浩的兒子,你去找,我不可能不幫忙,同時我還是個逐貨師,並且我與追蹤專家閻剛合作過,他們知道我肯定得找閻剛,所以布下了王鐵東這顆棋子。”說著,刑術看向賀晨雪,“賀小姐的奶奶關芝青與田雲浩有一麵之緣不說,而且與申東俊這個偽滿的特務認識,也與奇門有直接的關係,我們四個人有絕對的理由去做這件事,但需要一個繩子將我們綁在一起,那就是失蹤的田伯伯。”


    賀晨雪攥緊拳頭道:“謎團太多了,我覺得,現在隻要將田克找到了,搞清楚他為何要出去找奇門,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閻剛在前方道:“現在要找到田克,比登天還難,以前我尋人,大部分人即便是自己躲起來,多少都有蛛絲馬跡留下來,但是田克雖然是自己出走,但一路上都有人幫他掩飾蹤跡,而且對方是專家,我們要找田克,隻能跟著對方留下的線索走,那就是去找忽汗國。”


    田煉峰皺眉:“你說得輕巧,忽汗國在哪兒呢?”


    刑術看著賀晨雪:“賀小姐,先前一線屯的事情,你可以接著說下去了。”


    賀晨雪微微點頭:“我剛才說到哪裏了?”


    “你說到,申東俊帶著這批人走出山坳,在太陽升起的時候就看到了一線屯。”刑術提醒道。


    “對,他們走出山坳的時候就發現了一線屯,但是不管申東俊怎麽走,他都沒有走近一線屯,不管他如何走,一線屯都隻是在他們眼前百米之外的地方,因此當時的申東俊也認為,所謂的一線屯和傳說中一樣,隻是海市蜃樓。”賀晨雪摘下墨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沒再說下去。


    田煉峰看著賀晨雪,納悶道:“沒了?”


    賀晨雪搖頭:“沒了,申東俊就說到這裏,沒再說下去,我奶奶也就知道這些。”


    田煉峰下意識看了一眼刑術,開車的閻剛也從後視鏡中看著刑術,很明顯,兩人都不相信賀晨雪的話,都不相信申東俊就隻告訴了這些給關芝青。


    刑術此時也不相信,他第一反應就是,先前那場假火警將他們轟出酒店,這其中也許還包含了另外一層意思——那個操控者在提醒賀晨雪,告知她不要一次性將所有的事情都講出來,要象擠牙膏一樣慢慢來。


    不過如果賀晨雪想慢慢說的話,她必定會換一種方式,找個借口,但現在她說的是申東俊隻告訴了這些給關芝青,也就是說即便有後續,她也不知道了。


    車內的眾人都沉默了,許久之後,賀晨雪才忽然說了一句:“但是,申東俊告訴給了我奶奶,當年他們去找一線屯的路線,我一直記得那條路線。”


    “你是說咱們現在去找一線屯?”田煉峰問道,“但是那個家夥說要找到我爹,必須去忽汗國,你能保證一線屯就是忽汗國嗎?”


    賀晨雪搖頭:“不能,但我知道的是,不管威脅我的那個人還是帶走你爸的那個人,他們都想找到奇門所在的位置,當然,如果它們是一個人當然最好,我們會少一個敵人不說,目標也會相對集中一些。”


    田煉峰用求助的眼神看著刑術,希望他能來做決定。


    刑術思來想去,點頭道:“好吧,我覺得賀小姐說的有道理,不管忽汗國和一線屯有沒有什麽直接的聯係,總之都應該和奇門有關係,隻要我們在找奇門,也等於是在接近擄走田克的那個人。”


    閻剛在前頭道:“我沒任何意見,還是那句話,幹多少事,拿多少錢,你是雇主,你說了算。”


    刑術覺得有些不適應,因為閻剛一向是個無組織無紀律的人,這次怎麽會這麽聽話?這個隊伍不知不覺中竟然磨合得這麽好?刑術相反心中騰起一股不安。


    閻剛見刑術沒說什麽,又問賀晨雪:“賀小姐,接下來我們怎麽走?”


    “知道小北湖林場嗎?”賀晨雪問閻剛。


    閻剛下意識減慢車速,想了想,幹脆將車停在路邊,扭頭問:“你是說小北湖濕地?”


    賀晨雪點頭,閻剛又道:“那是自然保護區,我們要是胡亂在裏麵走,破壞了什麽東西,那可是犯法的,再說了,如果一線屯存在於小北湖林場,應該早就被人發現了。”


    賀晨雪淡淡道:“一線屯的位置在小北湖,是我奶奶告訴我的,我也質疑過,但她堅持說就在那裏,那是申東俊親口告訴她的。”


    刑術拍了拍椅背:“閻王,先找個地方休息,今晚不能趕夜路了,太晚了,明天清晨再說,我們還需要去買點東西,然後再出發,去小北湖不遠不近的,咱們這樣開過去,按照現在的冰雪路行駛時間,也得花一天的功夫,到了小北湖估計都晚上了,所以,還是謹慎點吧。”


    “好,同意。”閻剛發動汽車,在市區內轉了一圈,找了一家四星級酒店入住,為了安全起見,還是開了一個套房,賀晨雪單獨住一間,刑術等人自行分配。


    進屋之後,大家簡單吃了點東西,洗漱完畢告了晚安,正準備睡覺的時候,站在窗口喝酒的閻剛忽然說了一句:“刑術,你就不好奇嗎?”


    “什麽?”躺在沙發上的刑術看著天花板問,田煉峰也穿著自己那隻毛茸茸的熊睡衣站了出來看著閻剛。


    閻剛扭過頭來,看著廁所內道:“關芝青當年為什麽要打著天眼教和忽汗國寶藏的旗號創立一個邪教?她想做什麽?她所做的事情與奇門有關聯嗎?那個邪教又是怎麽回事?”


    刑術和田煉峰下意識都看向衛生間,因為此時賀晨雪正在裏麵洗漱,很明顯閻剛這番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也表明自己不信任賀晨雪的態度。


    刑術依然看著衛生間,回答:“好奇。”


    田煉峰也立即搭腔,還故意朝著衛生間的方向大聲說:“好奇又有什麽辦法,人家不說,我們總不能嚴刑拷打吧!”


    賀晨雪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刑術朝著閻剛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他很擔心矛盾會激發,甚至會在某個關鍵的時候爆發,那是他最擔心的事情。


    田煉峰翻了下白眼,轉身回屋去了,閻剛繼續喝著糯米酒,似乎在刻意等著賀晨雪出來,但賀晨雪一直呆在衛生間中就是不出來,閻剛靠近沙發,低聲道:“喂,我睡客廳吧,晚上我守夜。”


    “免了吧,你得開車。”刑術閉眼道,“開車的人得好好休息。”


    閻剛笑了:“你小子是不想開車是吧?”


    “冰雪路我沒你開得好,如果你放心我來開的話,我不介意。”刑術睜眼看著閻剛。


    閻剛點頭,轉身往屋內走了,這間套房一共三個房間,所以有一個人隻能睡客廳,但這個人按道理應該是他們的追蹤專家兼保鏢閻剛,可進屋之後刑術直接就開口說他要睡客廳,今晚他來守夜。


    其實刑術的目的完全是想找機會單獨和賀晨雪聊聊,他認為賀晨雪肯定有難言之隱,而且那些話都是不方便有第三者在場說的。


    閻剛和田煉峰都回到房間,等田煉峰那微弱的呼嚕聲傳來之後,衛生間的門終於開了,光線從門縫中射了出來,刑術下意識抬頭看著,卻發現門口並沒有人,他覺得有些不對勁,立即起身來,剛起身就看到了賀晨雪的手在門縫下麵摸索著什麽,他意識到出事了,立即衝了過去。


    刑術衝到門口,蹲下來的那一刻,賀晨雪的那隻手卻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腕,死死抓住,完全不鬆開。


    術刑這才看到賀晨雪趴在衛生間的地板上,散開的頭發搭在周圍,同時還著身子,什麽都沒有穿。


    “進……進來!”賀晨雪好半天才說了這樣幾個字,刑術小心翼翼推開門,同時攙扶起賀晨雪,賀晨雪起身的同時,還伸手出去將門慢慢關上,緊接著轉身就抓起旁邊的浴巾包住了自己的身體。


    刑術站在一側,問:“你怎麽了?”


    “我叫你進來,你別誤會。”賀晨雪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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