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術刑點頭:“照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不對勁,萊因哈特希是古丹的複製體,他不可能不知道如何重鑄如來之眼,也就是天目,當初不知道這點的時候,認為他要找到公式是很正常的事情,但現在一想,就覺得不合理了。”


    “是的,我想這其中肯定隱藏了其他什麽東西。”姚爐修應道,“所以,在私下,我們四個一直在苦心研究著,解讀公式中的其他東西,除了發現有一個細胞源,也有一個源頭世界。”


    唐術刑聽得雲裏霧裏:“源頭世界?”


    “既然有生物存在,生物就是從細胞發展出來的,那麽第一顆細胞就是源細胞,而世界也是如此,在遠古人類的研究中,他們認為世界肯定也有一個源世界,也就是初始世界,之後的所有平行世界都是從源世界之中分裂和誕生出來的。”姚爐修解釋道,“這就是公式中隱藏的一個理論,說直接點,那就是萊因哈特希的野心很大,他應該是在解讀公式之後,發現了平行世界和細胞分裂之間的共性,他有可能希望,從源世界開始改變所有的世界。”


    唐術刑一下愣住了,思考了半天後道:“你是說萊因哈特希的野心大到,不僅要改變現在我們的這個世界,還希望從源世界開始將所有的世界都改變?”


    “對,是這樣。”姚爐修道。


    唐術刑還是不相信:“這種事情可能做到嗎?”


    “你還記得妖化者與屍化者之間的關係嗎?”姚爐修問道,“同一基因鏈條下,高等級的妖化者可以控製屍化者,這就是細胞之間的關係,而世界同理,所有的世界都與源世界有關係,源世界產生了改變,因源世界產生出來的其他世界都會改變。”


    唐術刑點頭道:“如果源世界被毀滅呢?那麽其他世界也會毀滅?”


    “我想應該是這樣吧?但宇宙的秘密誰又能解讀得出來呢?”姚爐修苦笑道,“根本無法解讀的出來,遠古人類能夠從細胞分裂之中解讀出平行世界的分裂理論,推測出源世界的存在。”


    “事情麻煩了。”唐術刑惱道,“萊因哈特希想做的,不僅是要改變世界,而是要從世界的源頭開始,將所有的世界全部變成他的理想國,這個家夥太可怕了。”


    姚爐修歎氣道:“我是無能為力了,我能做到的就是在這裏等著你,將了解到的一切告訴你,不過,籙夢升也許還活著,他一直在尋找源世界的位置。”


    “尋找源世界的位置?”唐術刑再次陷入疑惑,“源世界的位置怎麽能在我們的世界中找到呢?”


    姚爐修搖頭:“這一點我也不清楚,但我想既然籙夢升在找,那麽肯定有他的道理存在。”


    “籙夢升在哪兒?”唐術刑立即問,“我做完接下來的事情,馬上去找他。”


    姚爐修道:“也許他現在的模樣和我差不多吧,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上一次我們聯係,他在威尼斯!”(未完待續)


    第十七章(下)永別了,姚爐修


    唐術刑聽說籙夢升在威尼斯,開始覺得不太可能,因為威尼斯已經沉沒了,整座城市幾乎都被淹沒在了海中,最高的建築隻剩下一個頂端浮在海麵上而已,其他的部位都在海水之中,威尼斯的居民多年前就全部撤離了。


    “他之所以呆在威尼斯,和我要選擇呆在斯科沃是一個道理,因為都是死城,死城就沒有人存在,沒有人存在就不會有人關心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也相對來說安全許多。”姚爐修解釋道,“重要的事情我已經交代一部分了,接下來還有兩件事你得知道,其一,五陽負責人中還有白杜和黑剛還活著,他們早年就潛入了尚都,一直在等待我的指令,他們可以幫助你,其二,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八方的蒿裏。”


    唐術刑一愣,立即搖頭道:“我不接受。”


    “你必須接受,早年我和籙夢升就已經商量好了,你是蒿裏和掌貨的不二人選,希望你從這裏開始,可以重新整合屍匠一門,這也是我臨終前的最後委托。”姚爐修說完,喚來了一直等待在門外的朱國善,“國善,你陪著唐術刑他們離開,帶著他們去威尼斯找籙夢升。”


    朱國善點頭,轉身向唐術刑單膝跪下。


    唐術刑看著姚爐修,姚爐修隻是向他默默點頭,隨後又在朱國善的幫助下躺下了,盯著天花板一句話不說。


    唐術刑跟隨著朱國善走到門口,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麽,他知道這一別就是永別。


    “走吧,你幫自己,就等於是幫助了我,我從誕生在這個世界上那一刻開始。命運就注定了,不管我是選擇順從萊因哈特希還是反抗他,我最終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但現在我變成這樣,我不後悔。我隻是做了一個普通人應該做的事情。”看著天花板的姚爐修笑道,“我終於如願以償成為了一個真正的普通人。”


    下樓的時候,唐術刑依然聽到樓上房間內的姚爐修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麽,也許是在祈禱,也許是在懺悔,總之他現在說什麽已經不重要了。


    來到先前有培養槽的房間內,一直等待著的白戰秋和那錦承立即起身,朱國善隨後站在一側。指著唐術刑道:“這就是下一任的蒿裏,以後你們得跟隨他,聽從他的命令,當然,前提是,如果你們還自認為是八方的門徒的話,如今規矩已經不重要了,你們想要退出組織,我也不會製止你們。”


    白戰秋和那錦承沒有說話,而此時白戰秋卻做了一個令人驚訝的舉動。他和先前的朱國善一樣,向著唐術刑單膝下跪行禮,那錦承稍微遲疑之後。也單膝下跪。


    一時間,唐術刑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麽,做點什麽,隻是站在那,好半天在朱國善的眼神示意下,才開口道:“你們起來吧。”


    唐術刑這樣一開口,也等於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朱國善的臉上也有了笑容。


    朱國善摸出口袋中的懷表看著,隨後道:“時間差不多了。你們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我們應該出發了。你們應該是要趕到飛機墳場去與其他人會和,對嗎?”


    唐術刑點頭:“我們需要趕回直升機停靠的地方。”


    “要搬運油料很危險。還有一條路可以走,在這個別墅下麵,有一個下水道,從下水道一直前進,可以走到一條地下河,地下河連同著外麵的一條大河,你們順河而下,最多五天的時間,可以平安抵達飛機墳場,這是最快最安全的途徑了。”朱國善摸出一張手繪的地圖道,“你們要走的路線,我都標注在上麵了,食物和裝備,你們請自便。”


    唐術刑拿過地圖,納悶地問:“朱前輩,你不是要跟著我一起離開嗎?”


    “蒿裏,恕難從命。”朱國善說著竟然跪了下去,“我打小就跟著前任蒿裏,這麽多年從未離開過,他就和我親生父母差不多,現在他要去了,我不能讓他獨自一人,我得陪伴著他,請您答應我這個最後的請求。”


    唐術刑見他這麽堅持,隻得答應,緊接著開始整理著準備,收拾著東西,隨後跟著朱國善走進地下室,從挖掘開的地下水道離開。


    朱國善將三人送進地下水道的時候,指著前方道:“你們一直順著下水道前進,按照地圖指示走到地下河的時候,就可以看到那裏有一條小艇,小艇旁邊有油桶,你們需要自行將汽油注入小艇之中,小艇和其中的備用油料可以供你們以勻速前進兩天的時間,剩下的時間,你們駕船順著河流往下遊走就行了。”


    “謝謝。”唐術刑點頭。


    朱國善淡淡道:“這是我應該做的,我一直等著這一天,你接任蒿裏之後,我的任務也就徹底完成了,我該回家了。”


    “回家?”唐術刑疑惑道。


    朱國善什麽都沒有說,隻是轉身回到上麵去了,順手將門關上了。


    唐術刑站在那,看著白戰秋和那錦承,兩人沉默不語,緊接著轉身離開。


    唐術刑站在原地許久,這才跟著兩人慢慢地在下水道中走著。


    朱國善回到別墅中之後,掏出懷表來看著時間,在他計算中,以唐術刑三人的腳力也至少得走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能到達地下河,所以,他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來打掃姚爐修的房間。


    朱國善帶著掃帚等物件走進姚爐修的房間中,沉默著開始打掃著房間,用抹布小心翼翼地擦著家具,而床上的姚爐修則一直盯著天花板。


    終於,在朱國善要打掃完畢的時候,姚爐修開口道:“國善,辛苦了,你這又是何必呢?一切都結束了。”


    “蒿裏,就算是我們要走,也得走的漂漂亮亮,不是嗎?”朱國善將掃帚放在門口,隨後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床邊坐下,拿出一本書來,“蒿裏,要接著聽上次的那個故事嗎?”


    “好,我們還剩下多少的時間?”姚爐修側臉問。


    朱國善拿出懷表道:“十分鍾。”


    “那算了吧,剩下的十分鍾我想還是保持安靜吧,這輩子我們都沒有安靜過,一直在奔波算計,或者是被算計。”姚爐修笑了,朱國善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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