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麽,就憑大爺我看不慣這樣的事情!”關山河說道。


    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起初的時候,我也像關山河那樣去阻攔,但在這個小鎮上,女人沒有地位,甚至於女人在某些時候相當於商品一樣,可以隨意的賣給別人,所以當地重男輕女的思想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如今這樣的行為在中國雖然還有,但已經很少很少了,但在太過卻屢見不鮮。


    我看那女人,生的細皮嫩肉,但雙手充滿了繭子,心道她平時在家裏必然沒少挨打,才會有這麽個模樣,並且這女孩子骨瘦如柴,一條大腿還不如我的手腕粗細。


    關山河怒瞪了男人一眼,他說道:“你女兒賣多少錢,我買了!”


    男人渾身一震,顫抖著一隻手,伸出了三根手指:“三萬泰銖。”


    關山河怒哼一聲,將我給他的一遝鈔票砸在了男人身上,然後將女人拖到了自己身後,女兒懼怕的渾身顫抖,而那人渣男人拿著錢喜上眉梢,一溜煙的就跑了。


    我看著關山河,苦笑了一下,但沒有說話。


    關山河看著我說道:“當初我深愛的那個姑娘,就是被家人如此對待,我實在看不過去。”


    “隨你吧。”我擺了擺手,你做什麽選擇那是你的事情,但之後你可要將這小丫頭安置好。


    這時候小丫頭用躲躲閃閃的泰語土話說了幾句話,但支支吾吾的,我也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麽,就仿佛是個啞巴,嗷嗷叫了兩聲。


    她不敢看關山河,畢竟關山河的外表十分凶悍,關山河看了一眼遠處的女工說道:“你去幫他們幹活吧,我救你也不說因為你長得好看,而且你長得也不好看,隻是我見不慣你父親這樣的行為而已。”


    我笑著看關山河,同時我看到小丫頭看關山河的眼神多了一種特別的依賴,我也沒有站多久,立刻就回到了海邊。


    此時雪媚娘看著我笑了,她說道:“那小姑娘挺像我當初跟你認識的時候,那時候的我也是這樣的狀態。”


    “每個人都有生存的權利,你說對麽?”我輕輕拍了一下雪媚娘的肩膀。


    雪媚娘望著我:“現在我反而感覺老公你說的都是對的,如果我們建立一個組織,不管是公司還是什麽,反正這樣的行為我們就應該杜絕,你說是嘛?”


    “對,人人平等。”我看著遠處的小姑娘,跟在了關山河的身後,起初關山河驅趕了小姑娘幾次,但隨後小姑娘還是跟著關山河,於是關山河也就不說話了,任由這丫頭片子跟在自己身後。


    不過正在這個小插曲之間,我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妖氣,正是從海平麵方向傳過來的,我放下了手頭的活兒,立刻跑到了碼頭上,眯起眼睛看了過去,但我看到遠處卻有一艘透體黑色的船隻已經靠近了過來,我大吃一驚,因為我看的仔細,這艘船不是別的什麽船,而是一艘海盜船,破破爛爛,千瘡百孔,但它偏偏還在水麵上航行,並且朝著我們這裏慢慢悠悠的看了過來。


    如果說我昨天看到的沉船是一艘軍艦的話,此時開過來的船隻,個頭絕對要比軍艦大上幾倍,足足有巡航艦的派頭,並且在船帆的上空,有著一個紅布的海盜旗幟,上頭的標誌,竟然是一直章魚身體,骷髏頭的標誌,這不分明就是海夜叉的艦船之一麽?!


    第184章 神棍


    海盜船朝著海岸上緩緩開了過來,然而開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就消失不見了,消失的無影無蹤,當我再次尋找海盜船的蹤跡時,卻發現哪裏還有什麽船隻,平靜的海麵上隻剩下浪花朵朵,其他什麽都沒有留下。


    我知道這絕對不是我看錯了,也許是某種即將到來的征兆也說不定,於是我打算回去跟關山河說說這些事情,然而我進了關山河的竹樓裏麵,發現關山河正麵對著那個買來的小姑娘,關山河的家就在我的家附近,因為竹樓造起來很快,人們用一些珠子排列一起,打上螺絲之後就是一麵牆壁了,所以半天的功夫,竹樓就已經造好了。


    我進了屋子,發現小姑娘站在屋內一個角落裏,頭壓的很低,水注不斷從頭發和衣服上傾瀉下來,滴濕地板。寒冷和驚慌另她瑟瑟發抖。


    我拋給她一條毛巾,示意她擦一擦,關山河也不反對,自顧自的喝酒。


    女孩確實凍壞了,不由自主的向暖爐靠近了幾步,暖爐是靠海百姓必備的東西,因為海邊濕冷,人接觸濕冷空氣久了之後,自然而然就會生一些濕寒的病。


    這時我才看到她朦朧的臉,一雙黑亮的大眼睛下麵是薄薄翹起的嘴唇,幼圓的麵孔上突出著玲瓏醒目的鼻子,皮膚泛著小麥的光澤。


    這個女孩的身體在火光裏顯得極為細長,青春剛剛發育起來的小胸脯,在破舊的衣服下一浮一起的。


    我沒想到最近的天氣如此多變,一下子變得寒冷了起來,而她衣服穿得又少,也許是怕,也許是寒冷,讓她的身體淡淡的顫抖了起來。


    我看了關山河一眼,關山河顯得很惱我,他知道我的意思,於是他就將酒壺放在桌子上,站起來告訴小女孩不要害怕,他不會傷害她。她似乎對我和關山河並不信任,還在潛意識裏對我們有著警惕。


    我也試著和她說話,因為這兩天沒事情,我感覺到一個人長時間住這裏走來走去顯得無聊,我對她說,你能告訴我名字嗎?女孩眼睛閃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有些不耐煩,因為這丫頭比我想象中還要自卑,根本無法交流。


    此時關山河突然猛的走過去,抓住她一隻細長的胳膊,將她甩到了床上。女孩臉上布滿恐懼,汪著眼淚看著他。關山河生氣的問她:“你是不是啞巴,老馮在跟你說話,懂嗎?不然我就把你扒光,讓你馬上和我睡覺。”


    女孩聽完我的恐嚇,長長的睫毛下簌簌的落淚。我又沉悶的問她名字,年齡多大?她還是哭,不說話。關山河當時真的很生氣她哭,甚至我也懷疑她真是個啞巴。隻見關山河撲到她身上,象征性的要扯她衣服。她那驚慌不已的樣子和徒勞的反抗,差點把關山河逗笑,我也看出了關山河不是真的要將她怎麽樣。


    “我十六歲,噢!不不,快十九歲了。”她終於發出驚恐和稚嫩的女聲說話了。


    而這時候關山河放開了她,說道:“對你這樣的小女孩的我以前接觸過很多,甚至親手掩埋過她們。在馬來的一些島嶼上,總有一些十歲左右,身上掛著布條的可憐少女,遇到了海盜之後,不是被侮辱,就是被做成了人皮旗。”


    我不解道:“什麽是人皮旗?”


    “就是將人的整張皮剝下來烘幹,然後畫上圖案,豎在那些村子的中間,你別以為現在二十一世紀,但在東南亞海域海盜還是有很多,現在的海盜比以前的都要殘忍,以前的海盜都是被生活所迫而下海,而現在海盜的成員,大多是都是由殺人犯,強奸犯等亡命之徒所組成的,為了金錢不擇手段,甚至於還拐賣一些兩三歲的孩子賣到大陸,菲律賓等地方,尤其是菲律賓,那邊童養媳的製度依然存在。”關山河將自己的軍用外套丟在了女孩子的身上,女孩子擦著眼淚看著關山河。


    關山河沒看她,繼續揀起了酒瓶喝酒,他低聲說了幾句:“多穿點衣服,我可不想你死在我家裏給我鬧晦氣。”


    我聽了這句話就笑了,笑的前仰後翻,關山河老臉一紅罵道:“娘希匹,你笑毛!”


    “這就是所謂的鐵漢柔情吧。”我一邊笑一邊說道,我對著那小姑娘說道,“老關是個好人,起碼比你的父親好。”


    “切。”關山河似乎聽不下去了,索性離開了屋子。


    而小女孩將衣服裹住了自己的瘦骨嶙峋的身子,她說道:“謝謝你們,我叫凱拉·探瑪西。”


    我撓著頭皮,我對太過名字尤其無奈,這複雜的程度都比得上俄國人了,索性也就不說話了,而坐在門口竹梯上的關山河喃喃道:“挺好聽的。”


    我頓時一陣眉飛色舞:“莫非你……”


    “滾!”關山河將酒壺丟給了我,自顧自地說道:“我去給這小丫頭買點衣服。”


    我將酒壺內的酒水喝了一大口,笑看著關山河,心道這錚錚鐵漢,如今的冰凍的心也在慢慢融化,也許這是一件好事。


    然而關山河前腳剛走,我就聽到了一陣嘈雜的聲音,走出去一看,發現關山河竟然跟十幾個男人對峙上了,我連忙走過去,關山河怒道:“老馮,這些人要來找茬。”


    我看著為首的一個胖男人,大概四十來歲,手中纏著一條金鏈子,脖子上是手指粗的金項鏈,耳朵上單邊還有一個大耳釘,上頭鑲嵌著一顆寶石。


    “是來買紫菜麽?”我說道,示意讓關山河先別發火。


    然而周圍幾個壯漢都圍住了我,其中一個說道:“黑哥是鎮長的侄子,一般有人在海灘做生意,都要給黑哥孝敬費,你們在這裏做了三個月,黑哥這邊都沒打招呼,是不是不想在這裏混下去了,中國佬!”


    我眯著眼睛看著這個所謂黑哥的暴發戶,我說道:“我看你麵相發紅,五官泛黑,印堂淤血,眉上邪氣濃重,最近一定是遇到不順暢的事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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