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她……”張清湊了過來,當他揭掉張二姐的麵紗時,臉色變了:“綠毛僵屍?!”


    “我們遇到黑毛僵屍了,還是一頭女僵屍。”我坐在石墩子上,將礦泉水開了一瓶,狠狠的澆在了頭上。


    鬼帥眯著眼睛到:“張琪被咬了。”


    “對,我沒想到黑毛僵屍還能把人變成綠毛僵屍,這次任務都是我的失職,我會公司就會寫檢討,但是張二姐有救麽?”我追問道。


    鬼帥走到了張二姐的身後,大拇指用力的掐住了張二姐的手腕,他臉色一震:“沒有脈搏了……”


    此話一出,我們全部人都沉寂了,而那龍兆豐的臉也黑了下來,若不是要救他弟弟妹妹,那張二姐絕對比可能出事,畢竟張二姐武藝不弱,加上子午雙環,絕對不會在行動中輕易死去。


    張清拽住龍兆豐想好好教訓一番,但是脾氣卻發作不上來,龍兆豐雙腿齊膝而斷,而且弟弟妹妹雙雙死去,最慘的就是他了。


    “要不要把這次行動告訴黑總?”君顏走了過來。


    我沉思了片刻:“不知道有沒人知道,我們在大蛇後麵見到的黑毛僵屍是什麽來頭,竟然是一個年輕女子的樣貌,她本來是一具幹屍,但是吸收了張二姐的血液之後,就奇跡般的恢複了白皙的臉龐,就像是活人一樣邪乎的緊。”


    “那是娜紮,馬來西亞來的女巫。”龍兆豐雙眼失神說到,“曾經海盜王直搶過來的女人,那女人不知道活了多少歲,邪乎的很,害死了當時不少的船員,後來王直懼怕這個女人,就將其殺了,埋在這九龍山裏,如今也有五百多年了,據說當年在那女人死後,怨氣衝天,讓周圍的農家,遭殃了不少裝甲,人們也將其叫做魔女……後來我聽說那大盜陳英在九龍山尋找娜紮的墓穴,想一睹當年海盜美人的真麵目。”


    “那就對了,不可能有僵屍能夠在屍變之後還能保持容顏不變,除非陳英當年找到了娜紮,還將慈溪夜明珠放到了娜紮的嘴巴裏!”我仔細回想了起來,的確在那屍王吸血的時候,嘴巴裏出現了一個亮閃閃的東西,那根本不是什麽獠牙,而是夜明珠!


    “你還想去麽?”張清看著我,他怒氣衝衝。


    我點了點頭:“不然我們這次任務過來是為了什麽?”


    “傑哥,我們現在死了一個人,她是我們的好姐妹!”張清抓住了我的肩膀,盡管我可以很輕鬆的把他甩出去,但是我沒有。


    張清淚水不斷流下來:“上次徐強,這次是張二姐,下次又將是誰呢?”


    周圍沉默一片,而鬼帥打破了寂靜:“張清,別這樣,你要知道我們的職業,本來我們就是將頭顱提在腰間,我是這裏資格最老的人了,很多事情你們都不知道,因為我都不對你們說,我怕……嚇到你們。”


    鬼帥看著周圍。


    原來鬼帥今年三十二,在前幾年結的婚,他的媳婦同樣是一個道術世家的女人,長得漂亮,當時也是公司一朵眼裏的花,和他的媳婦一起,還有別的四個人,其中一人叫做熊偉,他是江西五門禦鬼宗的唯一傳人,實力高強,是除妖部的隊長,就和現在的鬼帥一樣,其他幾個人也都是出身豪門,身手不凡,都是一等一的道術高手。


    但又一次的行動中,他們去南疆鬼域,這個地方被稱為東方的百慕大三角洲,隻有人進去,沒有人出來,他們的任務是找到一支國家考古隊,這是中央領導親自委任的,和他們一起的還有來自全國各地的道術高手,密密麻麻足足有千餘人。


    但那鬼域深在撒哈拉大沙漠中,而且在沙海之中,長長會出現海市蜃樓,在他們按照地圖來到那一片區域的時候,意外的發現,所有的儀器,指南針在這個區域內,都失靈了,根本無法辨別方向,一群人就像是一群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飛。


    鬼域沙漠的白天是熱如火爐,晚上是寒如冰霜,這一冷一熱,把人折騰的死去活來,不少人就在這惡劣的條件下,活活的凍死了,或者是渴死了。


    後來食物也吃完了,水也喝完了,眾人才險險離開鬼域沙漠,但不曾想,從這鬼域沙漠的邊際,到最近的一個綠洲,也要走上百公裏,而現在的條件極其惡劣,就連那些駱駝,都以為糧食短缺,而被人吃掉了。


    正當他們準備離開沙漠,但這天夜裏狂大作,沙塵蔽天,仿佛天跟地都給顛倒了,那才是真正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一群人隻能躲在山丘後麵等死了。


    但是在沙塵暴下的沙丘,那都是長了眼睛的活物,風一吹,一個沙丘就消失了,再吹,另外一個沙丘就站起來了,仿佛是整個沙漠都要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才半個月,一千多個人,死的就剩下五六十個了,最後得活下來的一群人,那都是吃死去同胞的血肉,才幸存的。


    這是一場黑曆史,活下來的人,都締結了一個約定,有生之年,絕對不會將這個秘密公開,至於撒哈拉沙漠三角洲裏麵究竟藏了什麽,就沒人知道了,恰恰其中一個活下來的人,就是鬼帥,宋誌義。


    第二十二章 九龍傳說


    聽鬼帥說了往事,我們不由得心中大動,平時看鬼帥成熟穩重,而且家庭富足,也不像是經曆過大磨難的人,但此言一出,卻讓我們一個個都感慨了起來,在沙漠裏求生,那是一般人辦不到的事情,而且還要吃同胞的肉活下去,這需要多麽巨大的毅力和心裏譴責。


    “末了,我也隻想跟大家說明白,幹我們這一行的,就是當世的活雷鋒,這世道很少有人認可我們的存在,但是我們為了活著的人,必須堅持下去,我們的祖先世代都是這麽過來的,話說我祖父那一代,經曆了四舊,戴了三次高帽,舉報他的是同村的人,但後來那人中了邪,還是我祖父做法驅散的,當時我就不理解,但現在我懂了,我想你們也懂了。”鬼帥喝了一口水。


    眾人若有所思。


    而君顏看著我:“傑哥,你先休息吧,都一天多沒閉眼了,張二姐就交給我們處理……”


    “怎麽處理?”我依然很擔心。


    鬼帥看了看被綁在樹上的張二姐:“如今張二姐已經屍變,恐怕也變不回來了,作為兄弟姐妹,我們起碼得將她帶回去,送到張家人的手裏。”


    張二姐和張清是遠方親戚,當年也是張清推薦過來的,張清還得叫她一聲姐姐,按照輩分來說,張清的曾祖父和張二姐的曾祖母曾經是兄妹,此時最難過的就是張清了,張清咬了咬牙:“我先帶她回去吧……”


    我無話可說,而其他人也默認了,張清自知自己在這裏也是拖累,索性回公司也是好事,起碼也斷了我們的後顧之憂,不過現在我們人困馬乏,此時在與那屍王戰鬥下去就是不明智的選擇了,盡管我們要的慈禧夜明珠就在那女屍王的口裏,但那屍王修為了得,生前又是馬來巫師,手段層出不窮,我們打算先去平湖市裏頭呆些日子,補給充沛後在過來。


    告別了張清,我們就下山了,下山的路就好走多了,而且這時候天氣晴朗,正是上午時分,山裏的空氣也是格外新鮮,當然我又困又乏,坐到了商務車上就睡去了。


    一路顛簸都沒有把握吵醒,隻是在我醒來後,已經是在平湖市的市區裏頭,雖然平湖市是個縣級市,不及杭州城那般輝煌,但俗話說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這裏的東西一點也不比杭州城差,我們來到了城東,正是陰陽師龍家的故宅,龍家並不是本地人,而是在解放後從山西遷移過來的,不過在平湖呆的久了,路子也就熟悉了,一口平湖話說的格外順溜。


    龍家人也都辦理了本地戶口,並且在這裏定居了半個多世紀,此時我所在的地方正是南湖頭,這裏的房子都是徽式建築,粉白的牆壁,黑色的瓦片,在湖泊兩側還種滿了柳樹,一陣清風吹過,那柳絮漫天亂飛,好似冬日裏的雪色一樣,格外的美麗。


    隻是龍家的氣氛卻顯得十分寂靜,幾個年長的老輩得知孫子輩死了人,一個個臉色都沒什麽光彩,我將骨灰壇遞給了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這人正是龍家的家主,龍咬根。


    聽說龍咬根出生的時候母親難產,然而產婆也束手無策的時候,龍咬根咬著臍帶自己鑽了出來,恰巧一個陰陽師大家從路邊走過,看見龍咬根陽氣旺盛就收了一個記名徒弟,龍咬根本是1913年生的人,如今也有百歲高齡,但身子骨硬朗,一身白色長褂更是顯得精神氣爽,而且腦子清晰靈活,比一般的年輕人都要活絡。


    龍家並不是世代陰陽師的,而是從龍咬根這輩開始才做這一行當,老平湖話叫龍咬根這樣會法術的人為神漢,女人則是活娘。


    不過龍家人沒有一個人有陰陽眼,所用的陰陽術法也是最基礎的,恰恰都是那位陰陽師大家給傳授的,而那位陰陽師大家,龍家人所知甚少,隻知道他姓馮,是浙江省內,一個巨大的家族,從漢朝就開始給人算卦,看命,陰陽師的特點和道士,蠱師與符師不一樣,他們能與死人溝通,並且能駕馭野鬼,甚至還能煉鬼。


    尤其是煉鬼這一門技藝非常了得,一般人也隻是略懂一二,但是陰陽師卻能用煉鬼來讓那些古代英靈鬼上身,試想一個現代人,突然被關公上身,然後一口百八十斤的大刀在手中謔謔揮舞,如天神下凡,是如何一番場景。


    後來我才知道,那骨灰壇裏麵的漂亮弓女就是龍咬根的媳婦,但那女人生養下一雙兒女之後就去世了,後來因為惦記兒女和丈夫,遲遲不肯投胎,這鬼魂錯過了最佳的投胎時間就會變成孤魂野鬼,龍咬根心中不忍,就將妻子煉鬼變成了家族的供奉,一般人都得稱其為祖奶奶。


    而龍家的寶貝自然就是祖奶奶的骨灰壇,若是骨灰壇散了,那祖奶奶的靈魂也就灰飛煙滅了。


    如今雖然龍家子嗣旺盛,但死了兩個後人,無疑是一個重磅的炸彈,讓龍家人的臉上陰雲密布,我們住在了龍家宅院的客房裏頭,我和鬼帥一間房,君家姐妹一間房,此時我睡了六個小時,精神飽滿的時候,卻冷不丁在拐彎處遇到了龍家的家主,龍咬根先生。


    我做了個揖,恭敬道:“龍前輩。”


    那龍咬根脾氣十分古怪,看著我良久不說話,再過了一會兒,突然說到:“你是陰陽眼?”


    我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你是馮家人?”龍咬根繼續追問。


    我啞然,苦笑著搖搖頭:“我是被收養的,我甚至不知道我父母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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