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別急,沉香一定沒事。」


    聽見歐陽銳的話,顏雪從歐陽銳的懷中抬起頭。


    一雙清澈透明的眼睛,此刻充滿了眼淚,可是卻讓那雙眼睛越發的朦朧。


    「真的嗎?」


    看著這樣脆弱的顏雪,歐陽銳狠狠的點了點頭。


    「沒錯,沉香一定沒事,說不定他現在就在哪裏等著我去救他,我一定要救他。」


    看著其他人已經開始去搜集信息,顏雪從歐陽銳的懷中出來,抹了一把眼淚。


    整個人已經沒了剛才的脆弱,好像隻是看錯了一般。


    「恩,一定會的。」


    歐陽銳的聲音,撫平了顏雪此刻的焦慮。


    「銳,你陪我。」


    這一刻,顏雪不想一個人,即使有哪些兄弟姐妹,可是和歐陽銳陪著自己的感覺不一樣。


    歐陽銳看著顏雪對自己依賴的樣子,點了點頭。


    「有線索嗎?」


    顏雪問了嘴,木香過來。


    「姑娘,沒有。」


    顏雪有些鬱悶,想到上次姬陽朔送自己的東西,可是隻有三顆,所以,當時自己拿了一顆,一顆給了歐陽銳,一顆給了郝仁。


    就怕出事,可是沒想到這次出事的居然是沉香。


    「淩雨讓人地毯式搜索,翻遍京城也要把人給找到。」


    歐陽銳給淩雨下了命令,淩雨趕緊就去找人。


    「姑娘我有話誰。」


    白芨過來。


    「說。」


    「我覺得應該是艾家做的。」


    顏雪給了個眼神,讓繼續。


    「最近我們在和艾家的生意到了瓶頸,沉香的手段你也知道,他要艾家的所有生意,就不會停止,估計是艾家這一次狗急跳牆了。」


    顏雪聽完,轉過頭看著歐陽銳,詢問是怎麽回事?


    歐陽銳嘆息了一聲。


    「之前本來我是想動手的,可是沉香說這事他出手,讓我不要管,隻是讓我幫點忙而已。」


    顏雪有些無語,這兩人什麽時候勾搭上的。


    但是一想,沉香比自己早來京城那麽多年,也就算了。


    「好,很好,艾家是吧?」


    顏雪悶不吭聲的向著宅子走去。


    歐陽銳苦笑的跟上。


    其他人繼續尋找,沉香隻要還有一點意識,就一定會給他們留下信號。


    可是顏雪卻管不了那麽多,反正艾家已經得罪了自己,本來自己不想做那麽絕的,現在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雪兒,你想做什麽?」


    歐陽銳剛想說話,就見房門砰的一聲,在自己麵前給關了上來。


    感覺到鼻尖的風,歐陽銳摸了摸鼻子,聽見屋子裏的悉悉索索的聲音,歐陽銳臉一黑。


    轉身也去了別的地方。


    很快顏雪出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襯得顏雪那張冷硬的臉猶如羅剎一般。


    顏雪在臉上稍微做了點手腳,壓根就看不出來本來的麵目。


    歐陽銳過來,嘆息一聲。


    「我陪你。」


    看到歐陽銳已經換好的黑色夜行衣,顏雪點了點頭。


    兩人都快速的向著艾家奔去。


    此刻已經是半夜,所以整個艾府已經陷入在黑暗中。


    剛剛下過雨,天色昏暗,也隻有迴廊的燈火能照亮一點路。


    京城的宅子都大同小異,所以顏雪飛身進去。


    艾家這樣的人家,是沒什麽特別的地方,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官員。


    要不是淩王著急要兒子,娶了那麽多的女人,這艾家的身份,女兒怎麽可能當得了淩王的側妃。


    這個時代側妃也是要上玉蝶的,所以王爺的側妃,怎麽也是二三品官員以上的女兒了。


    不過這樣的黑暗對於顏雪和歐陽銳來說並不是什麽阻礙。


    「應該是這裏了。」


    顏雪看著緊閉的廂房門,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沒錯。」


    聽到歐陽銳的話,顏雪就大搖大擺的推門進去。


    歐陽銳隻能無奈的跟上,恐怕整個京城也找不到那個世子,會大半夜的到人家家裏爬牆吧。


    深夜中門的吱呀聲總是特別明顯。


    守夜的人,就這麽被吵醒,揉了揉眼睛,還不等說話,就被顏雪一根銀針過去,給昏倒了。


    「什麽人?」


    人年齡大了,睡覺都很輕,兩個老人家被這到底的噗通聲嚇了一跳,就這麽醒了過來。


    屋子裏黑乎乎的,艾老爺和艾夫人兩人坐在床上,就看到兩個黑色的暗影向著床邊走來。


    「你們是什麽人,來人啊。」


    還不等對方喊叫完,顏雪的銀針就射了過去,對方就隻能坐著幹瞪眼。


    「哎呦,老夫人,您這麽大聲幹什麽啊,你這樣,可是會嚇壞人的。」


    顏雪說完,還做了個怕怕的樣子。


    雖然這麽說,可是顏雪卻巴不得就這麽把兩人給弄死。


    艾老爺不懂,怎麽家裏就突然之間來了兩個人,而且還是半夜來的。


    「兩位大俠,你們饒命,你們饒了我,我可以給你們銀子。」


    艾大人好歹也是當官的,比老夫人是要淡定一些,可是也淡定不到哪裏去。


    說話都已經顫顫巍巍的,不過比起老夫人來說,是好了許多。


    「嗬嗬,銀子,就我說知,這艾府也沒多少銀子了吧。」


    沉香的能力自己還是知道的,既然要把對方弄翻,這銀子肯定是沒少弄。


    艾夫人聽顏雪這麽一說,眼睛瞪的好大,這家是艾老爺在管,哪裏知道家裏的情況。


    也隻是知道,最近自己在朝堂上總是受打擊。


    花出去不少大點的銀子。


    殊不知,這些錢,前腳剛送出去,後腳就已經進了歐陽銳的口袋。


    「這位大俠,我雖然為官,可是家裏還是有不少家底的。」


    顏雪冷笑,也不想再跟對方囉嗦。


    「我就問你們,你們把沉香弄到哪裏去了,如果不說,我不介意,沉香怎麽消失的,我就讓你們怎麽消失。」


    反正殺個人,自己有的是本事,讓人查不到自己身上。


    「什麽沉香,我不知道。」


    艾大人一聽,就趕緊辯駁。


    顏雪手一揮,艾夫人就能說話了,還想大喊,顏雪動作迅速的鎖住了對方的喉嚨。


    「老夫人,如果你想死,我不介意你喊叫。」


    顏雪陰測測的說著,口中噴出啦的熱氣,讓艾老夫人更加的害怕。


    「我不喊,我不喊,我們真的不知道什麽沉香。」


    顏雪看著還在狡辯的對方,冷冷一笑,手中使勁,黑暗中,都能聽見骨頭咯吱咯吱的聲音。


    可見顏雪是多麽用力,可是再用力,也比不過顏雪此刻心中著急的樣子。


    老夫人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尤其是呼吸困難,嗓子開始疼痛,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真的把老夫人給嚇到了。


    「我說,我說。」


    顏雪冷冷的放開,老夫人咳嗽了半天,臉都已經通紅了,可是卻沒人去心疼他。


    「說。」


    艾大人也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可是聽見自己老伴的聲音,還是有些意外。


    「我說,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啊,隻是對方來找我,說是隻要我給五千兩,他就幫我把沉香殺了,還能讓人查不到我身上,我真的不知道對方是誰。」


    老夫人說著,就哭了起來,要不是最近店鋪被逼的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自己怎麽會這麽做啊。


    可是不是說查不到自己嗎,為什麽,剛動手,就查到自己身上了。


    顏雪聽完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果然,還真是這個老虔婆。


    從懷中掏出藥丸,給對方餵下。


    顏雪在對方的胸口一拍,就見對方就把藥丸給咽了下去。


    「咳咳,你給我吃了什麽?」


    看著老太婆咳嗽的樣子,顏雪一點也沒感覺到多爽快。


    「毒藥。」顏雪勾起嘴角:「我的人不回來,你就不用活了。」


    已經知道了是對方,顏雪現在就讓對方嚐嚐慢慢死的感覺。


    顏雪在艾大人身上點了兩下,對方就直接昏倒了。


    「老頭子,老頭子,你把我家大人怎麽了,你把他怎麽了?」


    艾老夫人抬起頭眼中的憤恨。


    「怎麽,你也會恨,我告訴你,你家老頭子被我封了穴道,你就是找大夫也看不好,你也被餵了毒藥,我倒是看你家老太爺醒不來你這個艾府要怎麽支撐。


    記住了,我的人回不來,你們艾府就慢慢忍受這被人一點點吞噬的感覺吧。」


    說完,顏雪就拉著歐陽銳轉身離去。


    果然,剛離開,就聽見艾府大亂。


    「既然生氣,怎麽就不直接殺了他們?」


    「殺他們很容易,可是我不想隨便見血,還有,我想看看幕後究竟是什麽人。」


    說完,抬起頭看著歐陽銳:「對方是主動來找的,就一定是觀察很久了,從我進京到現在,我發生了多少事情,可是每一次,怎麽就那麽湊巧?」


    顏雪的話,讓歐陽銳也是一驚,但是想到顏雪一直在莊子上,現在基本上能對顏雪有威脅的人,不是被顏雪軟禁起來,就是已經遠嫁。


    「還有誰能一直這麽關注著你?」


    「不知道,先不想這些了,你派人回頭看著艾家,看看跟誰聯繫了。」


    歐陽銳點了點頭。


    鬧了一晚上,兩人都沒有休息。


    「雪兒,先回去休息吧。」


    雖然救人重要,可是顏雪更重要。


    「我睡不著,先去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麽線索吧。」


    看著顏雪的樣子,歐陽銳隻能無奈的跟著。


    可是最後,沉香什麽線索都沒留下。


    「派人盯著所有的醫官,有廝殺就一定有人受傷,這兩日,隻要有人買傷藥,或是大夫去看傷的,就一定要注意。」


    天色已經快大亮,還是沒有線索,顏雪隻能這麽說。


    「好,我讓淩雲去辦,一定讓所有的醫官都注意,還有大夫,隻要是治療傷患的,就一定要稟報。」


    顏雪點點頭,這時候已經管不了,這麽大的動作會不會引起一些人的不滿了,總之救活人才是最主要的。


    淩雲和淩雨直接就派了所有人去通知所有的醫官。


    有歐陽銳的身份擺在那裏,醫官的人即使再不服氣,可是也不敢和皇家人對著幹,更何況對方還是歐陽銳。


    一個個都好聲好氣的答應。


    「雪兒,你乖,先睡會吧。」


    天已經大亮,淩雲和淩雨也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了下去,現在就等著看結果。


    「是啊,姑娘,你還是歇息會吧,這樣不行的。」


    木香和木蓮兩人也都勸著顏雪,顏雪隻能點頭。


    「銳,你幫我去跟兩位嬤嬤說一聲吧,我今天就不學規矩了。」


    歐陽銳點頭。


    總算看著顏雪躺在了床上,歐陽銳就在一旁守著,看著一晚沒睡,眼底有些許烏青的顏雪,歐陽銳眼中對於這次幕後的黑手恨極了,可是這次卻沒辦法。


    「乖,閉上眼睛。」


    「那你呢?」


    「你睡著我回王府一趟。」


    顏雪聽完,乖乖的就閉上眼睛。


    總算是聽見顏雪綿長的呼吸聲,歐陽銳確定顏雪睡著了,給顏雪掖了掖被子,起身離開。


    歐陽銳大半夜不睡覺,就這麽跑了出去,歐陽正也是一宿沒睡。


    聽見歐陽銳回來,就直接讓人把歐陽銳給叫了過來。


    「怎麽回事?」


    歐陽銳看著歐陽正搖了搖頭。


    「歐陽棣最近有什麽動靜嗎?」


    歐陽銳不得不懷疑歐陽棣,畢竟當初能對顏雪做出那樣的事情,誰知道這次會不會發瘋,就直接找人對顏雪的人動手。


    「沒有,諾言在看著他,沒見他有什麽不對勁。」


    歐陽銳搖頭:「不對,他母親剛死,他把這個事情都推到我身上,他沒有不對勁,才是最大的不對勁。」


    說完,就大步向著歐陽棣的院子跨去。


    歐陽正一聽,也趕緊跟上。


    許姨娘還在的時候,這個家就許姨娘一個女人。


    所以王府上上下下對歐陽棣也很好。


    可是許姨娘死了之後,這也沒安排進祠堂。


    所以王府的人,就對歐陽棣也不怎麽好,逢高踩低是人的本性。


    所以歐陽棣這幾日一直在渾渾噩噩的喝著酒。


    等兩人一進來,就聞到一大股酒味。


    歐陽銳皺了皺眉頭,看著大早上就已經喝得酩酊大醉的歐陽棣。


    歐陽棣聽見聲音,緩緩的抬起頭,一張臉已經沒了往日的風光。


    頭髮淩亂,衣服就跟抹布一樣的掛在身上,哪裏還有以前的意氣風發。


    迷茫的看著歐陽銳和歐陽正:「嘻嘻,你是歐陽銳,不對,歐陽銳怎麽會來我的院子,他可是我的殺母仇人。」


    歐陽棣隻覺得頭疼的要死,而且很明顯,眼睛已經不能聚焦。


    拿起酒瓶,踩著s型就向著歐陽銳和歐陽正走來。


    「歐陽銳,你還我母親,你為什麽要殺她。」


    歐陽棣的酒瓶因為要去碰歐陽銳,就這麽掉落在地。


    可是即使這樣,怎麽可能碰得到歐陽銳。


    歐陽銳閃身而過,歐陽棣腳下不穩,就這麽撲到在地。


    「歐陽銳,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替我母親報仇。」


    歐陽棣的手還在揮舞著,可是人一直就這麽趴在地上。


    歐陽正有些無語,自己不是讓歐陽諾言看著,有事報給自己?


    這都喝成什麽德行了?


    「歐陽棣,你想殺我?」


    歐陽銳蹲下身子,看著歐陽棣要死不活的樣子。


    「殺了歐陽銳,報仇,報仇。」


    即使已經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可是依舊嚷嚷著要報仇。


    歐陽銳冷笑,自己還不屑殺了對方。


    「好,我等著,你母親不是我殺的,不過既然你認定了,就當是我殺的好了,我等你來報仇。」


    歐陽正有些無奈。


    「銳兒,你瞎說什麽?」


    即使兩兄弟再不親,自己也不想看著他們互相殘殺。


    「我瞎說什麽你不是知道,反正從小到大,不都是有我沒他,有他沒我?」


    歐陽銳的話,讓歐陽正有些無語,但是知道都是自己一直以來不管不顧才造成的後果,一時間有些啞然。


    ------題外話------


    二更十點半以前奉上,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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