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三人都消失之後,王掌櫃忍不住抹了把汗珠。


    「來人啊,來人啊,都死了嗎?」


    緩過勁來就想著家裏的下人,趕緊都大聲喊叫。


    但是喊了半天,就隻有自己的聲音,出了門,就看到院子裏到處都有倒地不起的。


    嚇得渾身一哆嗦,大著膽子走過去哆嗦的用手探了下鼻息,發現還活著,隻是暈了過去。


    王管家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想到自己剛才剛剛躲過一劫,就在心裏後怕,但是此刻想到自己所做的事情,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做。


    但是已經到了這一步,自己已經沒了回頭的機會。


    「主子,你確定這事情是他做的嗎?」


    等到他們都回來,換了衣服之後,平傲柏忍不住問著。


    剛才自己和郝仁在外麵,完全不知道屋子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剛才我試探了一番,應該就是他沒問題了,但是我納悶的事,他究竟是為何要背叛東方浩,那個趙掌櫃,應該和他是沒有什麽聯繫的,但是我也說不上來。」


    「主子,他家裏的暗室沒有任何痕跡,如果事情真是他做的,就不知道人關在哪裏了,或是已經滅口了。」


    顏雪最怕的也是如此。


    「看樣子明日我還要找一下知府,如果滅口一定會有屍體,就怕毀屍滅跡,但是還是仔細盯著王掌櫃,如果人活著,他一定會去見他們的。」


    商量好事情,一個個才睡去。


    ……


    封知府正在頭疼趙掌櫃的事情,就聽說顏雪來了,趕緊收拾了東西過來見顏雪。


    「顏姑娘,怎麽會來?」


    顏雪趕緊屈身行禮。


    知府側身避過,開玩笑,顏雪雖然是個小姑娘,人家好歹是侯府的嫡女,自己客氣客氣就好。


    封知府對於顏雪如此客氣,一方麵是這個原因,還有一方麵,就是顏雪的醫術,顏雪上次的醫術,已經見識過了,對於他們這種人,權利什麽的,最終不就是為了生活的更好?


    此刻有一個醫術如此高明的人,誰還會去得罪,還不趕緊抓緊了,誰能保證這一輩子不生病。


    顏雪也不矯情,今日來,不就是欠人情的,簡單的說了下事情的經過。


    「這樣,不過上個月到現在沒有你說的相似的屍體,不過這樣,我找人幫你盯著你所說的王掌櫃。」


    顏雪也是這個意思,自己畢竟人員有限,就他們三個人,此刻根本就不夠用。


    告別了封知府,顏雪沒有去其他的地方,直接去盯著王掌櫃。


    但是沒想到盯了三天,什麽事情都沒有,王掌櫃依舊是每日早上去酒樓,晚上回家。


    顏雪等不及了,這已經超出了自己的預想了,再找不到人,顏雪不知道該如何對自己交代,對天一交代。


    「我們今晚上去趟酒樓,我感覺不對,如果王掌櫃真的是這件事情的主謀,不可能我們那天找過他之後,他依舊每日這樣來回,最有可能的是,酒樓有貓膩,他完全不需要去別的地方。」


    三個人等到酒樓打樣,知府的人還在四周盯梢,顏雪過去,給大家說了下情況,其他人都點了點頭。


    三個人直接飛進了酒樓的內院,酒樓裏麵收拾的很幹淨,一目了然。


    「到處找找,看有沒有機關。」


    顏雪的眼睛猶如鷹隼一般,沒了往日的清澈,反而裏麵增添了些許清冷,淩冽,這樣的顏雪,讓人很有距離感,有一股不可侵犯的架勢。


    「姑娘這裏。」


    平傲柏喊了一聲,在廚房。


    大大的一個裝碗的架子後麵確實有一個暗格,已經打開。


    「居然有個地下暗室,小心點,咱們下去。」


    三個人剛下去,就聞到一股血腥味,這樣的氣味讓顏雪皺了皺眉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出現,顏雪加快了速度。


    入目的一切,差點讓顏雪失了冷靜,黑乎乎的暗室,就是一座暗牢,裏麵到處都是刑具。


    刑具上還有未幹的血液在滴答滴答的,聲音在這樣的夜裏,讓人毛骨悚然。


    隻有一根蠟燭,昏黃的光線更加讓人害怕。


    一個十字架上麵,天一整個人被拷在上麵,旁邊還有燃燒著的爐子,裏麵赫然是烙鐵。


    天一身上已經沒了任何好的地方。


    「天一,天一,醒醒。」


    顏雪的聲音都已經有了哽咽,跑了過來,卻不敢碰天一,就怕一不小心把天一弄疼了。


    趕緊從懷裏拿出一顆藥丸。


    「天一,天一,你醒醒。」


    說著,就放到天一的嘴邊,可是天一此刻已經沒了意識,隻是吊著一口氣而已。


    一股腐爛的味道從天一的身上散發出來。


    天一此刻就感覺到熱,自己好似在無邊的地獄中不停的掙紮,但是就是掙紮不脫,有上萬隻惡鬼在自己身上啃咬,好痛。


    突然之間,聽到了姑娘的聲音,姑娘,姑娘快走,快走。


    卻怎麽也發布出來聲音。


    姑娘快走,快走,不要來啊,這裏有危險。


    看到顏雪不停的向著自己靠近,四周突然之間著了火,顏雪卻絲毫不畏懼的向著自己走來。


    突然之間,自己也不知道哪裏有了力氣,使出渾身的力氣就喊了出來。


    「姑娘。」


    顏雪正擔憂這,突然之間聽見嘶啞又幹澀的聲音從天一的嘴裏發出。


    一時間,顏雪高興的眼淚就滴落下來,顏雪趕緊捏住天一的嘴巴,把藥丸放進對方的嘴裏。


    「天一,我是姑娘,你趕緊把藥丸吞下去,保命的。」


    好似此刻天一已經有了意識,把顏雪放進自己嘴裏的藥丸吞咽了下去。


    看到天一的動作,顏雪才放下心來。


    「果然是那個王掌櫃,要是讓我現在抓住那廝,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平傲柏看著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人,居然被折磨成這個樣子,一股狠勁從身上迸發而出。


    做了這麽多年的殺手頭目,平傲柏為人本就狠歷,隻是上次經歷了一番生死之後,才看透,狠歷之氣已經少了許多,沒想到原本打算好好過日子,頤養天年,就這樣被打碎了。


    「平伯,天一在這裏,其他人一定也在這裏,快點,我們再找下。」


    地下室就這麽大,看了一圈,發現什麽人都沒有,隻有沾了血跡的刑具。


    「姑娘,怎麽辦?」


    「算了,我們先帶天一出去。」


    天一吃了藥,終於慢慢恢復了點意識,真的看到顏雪和平傲柏還有郝仁。


    「姑娘,你來了。」


    要不是答應過顏雪,任何時候都要以抱住自己性命為主,自己早都抹刀子了,馬達,真他媽的疼啊。


    「恩,我來了,天一讓你受苦了,走咱們出去。」


    聽到天一的話,顏雪笑著說,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落了下來。


    平傲柏從旁邊拿出一把斧頭,直接就把天一的手腳上的繩子看斷了,郝仁趕緊接住天一。


    平傲柏直接把天一背了起來,四個人順著台階向著外麵走去。


    「姑娘,不對勁。」


    剛走到院子中,平傲柏就感覺到不對勁,四周都充滿著殺氣。


    「殺出去,今天我到要看看,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我麵前。」


    這次也不用再用輕功了,顏雪直接一腳踹倒了酒樓的門。


    漆黑的夜色中,突然之間,就亮了起來,四周的火把把這個黑暗的街道照的分外明亮。


    密密麻麻的人,顏雪看了眼大概也有個四五十個吧,不過話說,你們來這麽多人,是怎麽著,都想死嗎?


    很好,剛才在暗室中,自己心裏的這股氣沒處發,正好來了這麽多人,讓自己練練手不錯。


    「姑娘,你來了。」


    王掌櫃來到前麵看這顏雪,勾起的嘴角,卻讓顏雪恨不得立刻撕了那張嘴。


    「王掌櫃別來無恙啊,你說要是東方浩知道如此的做法,會怎麽辦呢?」


    顏雪笑著看著麵前這個作死的人,很好,東方浩,你居然給老娘弄這麽大一個場麵,等見了你,看老娘不還給你才怪。


    「嗬嗬,姑娘不必惦記,不過姑娘,我勸你還是乖乖投降吧,你們是走不了的。」


    自己都能把天一他們給收拾了,今天來了這麽多人,就不信收拾不了三個人了。


    「嗬嗬,讓我投降,下輩子吧。」


    說完,也不給對方反應,手裏的銀針瞬間迸射出去,對方完全沒想到顏雪這麽突然之間就發動了攻擊,還是用暗器,一時間,哀嚎聲一片。


    顏雪的銀針看著小,但是每一針的力道都很重,直接打入身體裏麵,那種感覺不是常人都可以忍受的。


    至少一下子倒地十幾個人,顏雪直接欺身向前。


    郝仁在顏雪出手的時候,也已經同時出手,平傲柏就靜靜的背著天一,看著他們二人出手。


    顏雪從靴子裏掏出匕首,這把匕首就是當日顏明遠送給自己的那把。


    郝仁沒有拿自己的武器,沒辦法,那個太容易分辨了,郝仁也同樣拿了匕首出來。


    對方一看顏雪傷了那麽多人,瞬間都一擁而上。


    顏雪勾起嘴角,來吧,人越多越好,今天正好讓你們都感受感受我的手段。


    嬌小的身軀,好似有無窮的力量,快速的穿梭在人群中,或躍起,或低腰。


    所過之處,顏雪的匕首上就沾了敵人的鮮血,每一招必然是殺招,毫不馬虎。


    尤其是顏雪對於人體的器官如此的熟悉,知道哪裏是一招即可斃命的。


    郝仁因為沒了棍棒,此刻拿在手裏的匕首,就好似削蘿蔔一般,每一下,都直取對方人頭。


    一刀下去,對方的人頭就和脖頸分立,血液立刻從脖子上噴射而出,但是卻絲毫不影響郝仁的進度。


    一時間郝仁所過之處,猶如人間煉獄,到處都是人頭,一個個都猶如染紅了的大蘿蔔,滾動在地上。


    王掌櫃的看到這副景象,嚇得屁滾尿流,想要逃跑。


    顏雪怎麽會讓對方逃跑,右手依舊再和這些人纏鬥,左手一根銀針迸射而出,王掌櫃就定住了身形,無法動彈。


    兩人依舊繼續,哀嚎聲,還有人頭落地的聲音,倒地的噗通聲,讓無法直視的王掌櫃卻越發害怕。


    終於四五十個人全部都解決了,顏雪還好,郝仁簡直就是從血池裏麵泡過一般,渾身上下都在滴著血液。


    讓人難以忽視。


    「大哥,你沒事吧?」


    郝仁渾身都是血,顏雪也不知道郝仁有沒有受傷,趕緊問著。


    「沒事。」


    聽到沒事,顏雪走到王掌櫃身邊,匕首就架到對方的脖子上了。


    「說,其他人呢?」


    王掌櫃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閉嘴不答。


    「姑娘小心。」


    突然之間,就聽到一聲喊叫,顏雪本能的側身倒地幾個滾動。


    突然之間顏雪就感覺胳膊一痛,混蛋。


    四周到處都是羽箭,顏雪站起身用這匕首開始揮舞,郝仁也是一樣。


    一聲慘叫,顏雪知道王掌櫃完蛋了,但是此刻顏雪沒了那麽多時間去顧著王掌櫃,隻是不停的在揮舞著手裏的匕首。


    羽箭越來越多,顏雪和郝仁同時向著酒樓內部退去。


    平傲柏看到那麽多羽箭飛過來,早已經進屋把天一放了下來,就加入了進來。


    看到顏雪和郝仁的動作,自己也向後退去。


    終於退了進去,平傲柏一個飛身,雙腳一踢,就見桌子翻飛,擋住了門口。


    終於躲過一劫。


    「姑娘,你沒事吧。」


    顏雪捂住胳膊,搖了搖頭,從懷裏拿出金瘡藥,隨便的上了點。


    然後又吃了一粒藥丸。


    「真是豈有此理,一會隻要有機會,我一定要報仇。」


    自己一個姑娘家,雖然顏雪並不在乎,有沒有傷疤在身上,不過這要是讓嬤嬤知道了,得心疼死。


    「姑娘,都是我不好,沒保護好你。」


    郝仁看著顏雪受傷,很是自責,都是自己不好,要是自己武功再好一點,就不會讓顏雪受傷了。


    「大哥,沒事的,就是一點小傷而已。」


    三個人正在說話,就聽到一陣掌聲。


    「伸手不錯啊,不過你們覺得你們能躲多久,不出來的話,我就放火燒了這間酒樓,你們說你們能跑的了嗎?」


    顏雪聽到聲音,從窗戶中向外看去,就看到一個打扮貴氣,但是五官卻十分驚艷的一個女人。


    可是聲音卻是男生,顏雪從對方的頭向下,來到脖頸,泥煤啊,一個男人長的比女人還美?


    這是泰國人妖?還是變性手術?


    顏雪看著對方,年齡應該不大,但是這張臉很美,一雙丹鳳眼透露著邪魅。


    「這是什麽鬼?」


    顏雪印象中自己從來沒見過對方,但是這來者不善的意味,究竟是怎麽回事。


    「姑娘,對方是歐陽棣,睿親王的庶子。」


    曾近自己刺殺過歐陽銳,對於歐陽棣自然是不陌生,後來無數次的後悔,自己為何不長眼的接了這個任務。


    但是對於歐陽棣,自己也隻是在任務失敗的時候,了解過。


    「你說他是歐陽棣,那不就是歐陽銳的弟弟?」


    一開始對於歐陽銳自己並不知道是什麽人,但是這都來這麽久了,再不知道,自己真是該死了。


    「混蛋,這個傢夥跟我有什麽關係,為何會和我作對?」


    平傲柏搖了搖頭。


    既然不知道,自己又不可能和歐陽棣有關係,唯一有關係的也就是歐陽銳了,顏雪直接就把對方和自己作對的事情,歸結於歐陽銳了。


    遠在邊關的歐陽銳突然之間狠狠的打了個噴嚏,誰在想我,莫不是那丫頭?


    如果知道自己背了個黑鍋,估計真是要鬱悶死。


    歐陽棣一雙桃花眼看著屋子裏麵,冷哼著,這就是讓東方浩心心念念的人嗎?


    如果把這人解決了,對於東方浩是不是一個大挫傷?


    東方浩如果倒了,嗬嗬,自己那個親大哥,可就少了一個左膀右臂了。


    顏雪要是知道,歐陽棣是知道了東方浩急急忙忙的出發。


    而歐陽棣就是因為同樣也收到了來信,帶著人快馬加鞭就來到雲州郡府的話,才害得自己受傷,罪魁禍首確實是歐陽銳,但是直接禍首卻是東方浩,不得氣死。


    不過看著剛才的丫頭,雖然一身男裝,但是自己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一眼就能看出對方的真是身份。


    東方浩喜歡這種類型的?


    這是喜歡*啊,怪不得在京城雖然成嚷嚷著美嬌娘,但是卻從不來真的。


    早在查到歐陽銳當初來了雲州郡,在這裏待了這麽久的時候,自己就好奇。


    所以一直讓人關注著雲州郡這裏的事情,沒想到真的有不一樣的事情發生。


    樓外樓的藥膳很快就打出名聲,自己也讓人打探過了,是從雲州郡這裏開始的。


    所以這顆自己在雲州郡放了這麽久的棋子自然就用了起來。


    但是卻沒想到,事情有了變化,自己還沒有到和東方浩還有歐陽銳能夠公開挑釁的能力,一收到底下的來信,自己就趕緊出發了,再一收到東方浩這邊要趕來雲州郡,自己又半途收到雲州郡的來信,自己就快馬加鞭的趕來。


    沒想到一來,就看到這個蠢貨居然敢在沒有自己的命令下,就殺人。


    真是豈有此理,死有餘辜。


    但是現在隻能在東方浩還麽有來之前都解決掉,最好能夠幹幹靜靜,讓東方浩找不到任何把柄,要不然,現在撕破臉,自己一定損失嚴重。


    「給我殺。」


    歐陽棣緊抿的雙唇吐露出最殘忍的話語。


    顏雪冷哼,果然都是些心硬的,長得一副花容月貌的樣子,原來心最狠毒。


    但是顏雪勾起的嘴角,卻絲毫都沒有一絲害怕,即使對方現在敵眾我寡,自己受了傷,眼中的寒氣以及自信卻讓人覺得不可冒犯。


    「一會趁他們恍惚間,出了歐陽棣,其他的全都給我殺了。」


    顏雪的話比對方的狠歷不遑多讓。


    顏雪扔了手裏的瓶子,赫然就是當初從藥爐中拿出的那瓶迷藥。


    什麽狗屁江湖道義,活命才是王道。


    果然撲上來的人,還沒見怎麽樣,渾身一軟就倒了下來。


    後麵的人一看,也不管到下的人,繼續往前撲,因為他們知道,往前對方隻有三個人,自己還能活,後退,歐陽棣一定不會給他們活路。


    但是前仆後繼的人,全部都一個個倒下。


    歐陽棣看著這一幕,後背一涼,這麽邪門,不信的讓後麵的人繼續上,沒想到,不一會,就倒了一大半,自己身邊就剩下二三十個而已。


    顏雪看著差不多了,哼,居然敢傷我,我不十倍,不,一百倍奉還才怪。


    這倒下的人,還不簡單,反正等著吧,一會遠處的二三十個也得倒。


    顏雪淡定的不動彈,優哉遊哉,哼,武功不行,醫毒不分家啊,看我不打的你喇叭花流鼻水。


    果然咱們瓊瑤阿姨就是厲害,這樣的句子都能發明出來,說著感覺真對胃口。


    果然,不一會,就聽到噗通噗通的倒地聲。


    「走吧,出去,都解決了。」


    顏雪出門,就看到一個個癱軟在地。


    還沒走兩部,就聽到後麵刀入肉的聲音,轉過頭一看,一顆人頭掉落下來。


    瞬間,顏雪就感覺到一群烏鴉飛過,這大哥是不是太殘暴了點,但是貌似是自己的命令。


    恩,好吧,殘暴的是自己。


    其他人看著郝仁這副摸樣,一個個嚇得想要往遠處爬,但是顏雪是誰啊,那迷藥也是槓槓的,威力不容小覷。


    爬,能爬到哪裏去,就見郝仁也不給對方太多驚嚇,一刀一個,感覺比切蘿蔔還輕鬆。


    不一會整個街上,簡直是一片煉獄,到處都是無頭屍體,鮮血流滿了一地,血腥味四散,每個屍體旁邊都有一個頭顱,血紅血紅的,這樣的景象,如果讓人看到恐怕要嚇死不可。


    顏雪已經不想看了,覺得自己這個大哥真心有個強大的內心,殺人可以麵不改色,而且還如此的利索,嘖嘖,除了上次他們殺野味能夠殺的如此幹淨利落,此刻砍頭也能夠這麽幹淨利落,果然自己手下的人,應該都有做屠夫的潛質啊!


    顏雪走到歐陽棣麵前,看著歐陽棣的那張美人臉,恩,不錯,挺賞心悅目的,不過你長得美,這心也夠狠毒的。


    誰說過來著,越美的人,這心越黑,好像挺對的。


    不過顏雪忘記了自己這副身體好像也挺美的了。


    拿起匕首在對方的臉上拍著,匕首上的血液粘在對方的倆上,讓對方多了一絲邪肆,猶如地獄之花。


    「歐陽棣是吧?你說你跟樓外樓之間的事情,你牽扯我的人進去幹嘛,說,其他人在哪裏?」


    歐陽棣一聽,壓根就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心裏對死了的王掌櫃簡直想要把對方鞭屍的心都有了。


    歐陽棣確實不知道,隻知道王掌櫃來信,說盛世酒樓被樓外樓侵吞了,趙掌櫃也已經死在東方浩的人手中,根本就沒說什麽事情。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事情,我隻知道東方浩殺了趙掌櫃,想要侵吞我的盛世酒樓,我才來的。」


    此刻一切都是白搭,保命要緊啊,看著對方此刻一刀一個,歐陽棣心裏怕極了。


    顏雪一聽,這媽的,不會是讓王掌櫃那廝給當了擋箭牌還有踏腳石了吧。


    「那我的人你總知道在哪裏吧?」


    「不,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是剛到府城的,本來打算去直接找王掌櫃的。」


    歐陽棣從小到大,最大的一個長處是什麽,就是有自知之明,還有審時度勢,反正除了歐陽銳,自己不會退步以外,其他人自己才不管。


    很快,郝仁就把所有人都解決了,剩了歐陽棣一個人。


    顏雪從懷裏拿了一粒藥丸,給歐陽棣餵了下去。


    「你給我吃的什麽?」


    很滿意對方眼底的恐懼,顏雪眼眉一挑。


    「毒藥。」


    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簡直把歐陽棣要氣死了,偏偏自己現在的命在人家手裏握著。


    「給你五天的時間,給我找到我的人,王掌櫃你殺了,那你就得幫忙了,五天時間如果你還不能給我找到我的人,別怪我不客氣。」


    「哦,對了,這毒藥,普通大夫根本就查不出來,你不信可以試試,我就住在這附近的悅來客棧,記住了,我隻要我的人,我不管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如果我的人回不來,你就給他們陪葬吧。」


    顏雪說完,就帶著其他人揚長而去。


    歐陽棣看著到處都是死屍,心裏一口悶氣,什麽事情都沒有解決,自己的人手就全軍覆沒,心裏簡直恨死了顏雪。


    但是自己沒有任何辦法。


    寒冷的夜晚,不一會,歐陽棣就感覺到了自己凍得四肢僵硬。


    ……。


    四個人回了客棧,顏雪換了身衣服,找了小二哥,給了小二哥一定銀子讓對方給他們準備熱水。


    小二哥疑惑顏雪這大半夜要什麽熱水,但是看在這麽大的賞錢份上,還是去乖乖燒熱水。


    主要是怕嚇到人,顏雪不想再出什麽意外了,所以才換了衣服。


    「大哥,你先去你房間等著,小二哥一會就抬水進來了,你好好洗洗。」


    四個人身上,郝仁全身都是血,沒法看,天一一身的傷也沒法看。


    隻有自己和平傲柏還能看。


    今天還真是激烈的堪比好萊塢大片,但是這些都不在顏雪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姑娘,那個歐陽棣能給你找到嗎?」


    「放心吧,平伯,那個歐陽棣一看就怕死,我就不信,他不給我找。」


    顏雪狠狠的說著,看著天一一身的傷,這王掌櫃還真是變態,把天一折磨成這幅樣子。


    不一會,小二哥先給顏雪這邊端了水,又給郝仁房間端水。


    顏雪用剪刀,小心翼翼的剪開天一身上的衣服,看著到處都是傷,沒有一點好肉的天一,顏雪的心就像是刀子割一般。


    顏雪找了帕子,用帕子沾了水,輕輕的擦洗著天一的傷口。


    「姑娘我來吧。」


    平傲柏看著顏雪的樣子,有點不忍心,這顏雪對他們有多好,自己都看在眼裏,現在看到天一受傷,肯定難受。


    「不用,我來。」


    不管顏雪多輕,天一因為顏雪的碰觸,肌肉抽動著。


    看著原本在自己哪裏,已經慢慢變得不再那麽陰翳,話也多了幾分的天一,此刻就像是一個廢人一般的躺著,顏雪就巴不得把王掌櫃給拉出來鞭屍。


    「天一,你忍著點,我在給你清洗傷口,沒事了,我們已經安全了。」


    顏雪一邊擦洗著傷口,一邊說著話,安慰著天一。


    天一好像是聽見了一般,慢慢的安靜下來,不再抽搐。


    對於天一而言,聽到顏雪的聲音,自己就像是得到了救贖。


    即使再疼,但是天一知道自己是安全的,知道顏雪在給自己清洗傷口,自己就要配合。


    一盆水洗的又黑又紅,上麵有髒東西,還有血水。


    顏雪又換了一盆,直到傷口都清洗幹淨,顏雪看著有些地方已經潰爛,眼圈就發澀。


    這樣的天一,顏雪不知道,如果自己再晚到一兩天,天一還能不能活著?


    幸好自己來了!


    顏雪真的無比的慶幸自己今天去了酒樓,但是又無比的懊惱自己為何不早一點,為什麽不一開始就去酒樓呢,浪費了這麽長時間。


    還有其他人,那些個孩子能不能承受得起這麽大的刑罰。


    不,不會的,他們一定都還活著的!


    「天一,你忍著,我要給你把腐爛的肉都要刮掉,你忍著好不好,一定要堅持下去。」


    此刻天一已經很虛弱了,但是身上的腐肉如果不掛掉,會更加嚴重,顏雪從懷裏拿出一瓶藥丸,這一次,直接給天一吃了兩粒。


    「天一,我知道,你一定能堅持下去的,一定會的,對不對?」


    好像聽到了顏雪的話,天一動了動手指頭。


    「天一,你聽到了對不對?」


    聽到顏雪的問話,天一又動了下手指。


    此刻的天一能夠感受到外麵的世界,能夠聽的到顏雪的話,但是身體的虛弱,以及最近對抗王掌櫃的那些手段,早已經疲憊不堪,身體一點也不受自己的控製,根本醒不過來。


    顏雪拿起匕首,在火上烤過,消了毒,就開始一點一點的刮去腐肉。


    去除腐肉的疼痛豈是一般人能忍的,剜肉之痛,讓天一立刻渾身僵硬。


    汗水很快就把天一身下的床單汗濕,顏雪因為過度的集中精神,汗水從額頭流下。


    郝仁洗漱過來,剛好看到,趕忙用自己的袖子給顏雪擦汗。


    有了郝仁的配合,速度快了許多。


    但是天一身上已經沒了多少好地方。


    看著這樣破敗不堪的天一,顏雪對於王掌櫃更加的恨,但是再恨又能怎樣,王掌櫃死了,人死如燈滅。


    ……


    終於,歐陽棣能夠動彈了,站起身子,搖搖墜墜。


    滿地的血,還有人頭和身體分立的屍體,歐陽棣再也忍不住胃裏的翻騰,在一旁吐了起來。


    終於直到感覺自己膽汁都快吐出來的時候,歐陽棣的噁心感才壓了下去。


    歐陽棣看著自己一身的紅衣,更加的反感,估計今日過後,歐陽棣再也不會穿紅色的衣服了。


    蒼白的臉色,虛弱的樣子,猶如黛玉般惹人憐愛,但是如果跟歐陽棣熟悉的人,從來不會覺得歐陽棣柔弱,隻會害怕。


    歐陽棣捂著胸口,一步一步的朝著黑暗中走去,在一個宅子門口停了下來。


    叩叩叩。


    連續不斷的敲門聲終於,讓屋子裏的人醒了過來。


    「誰啊,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開門。」


    歐陽棣虛弱的聲音傳進屋子裏的人耳朵裏,就聽一頓慌亂,很快對方就開了門。


    「主子,主子您快進來。」


    一個婆子身上還披著衣服,冷的一陣打顫,但是很恭敬的給歐陽棣行禮。


    歐陽棣也不管對方,直接進了屋子裏,很快,整個院子就一陣人荒馬亂。


    「主子,您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一個婦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但是挽著的髮髻,很明顯已經嫁為人婦。


    「最近那個王掌櫃究竟給本公子做了什麽事情,如實交代。」


    歐陽棣的桃花眼裏麵布滿了陰鷙,渾身的氣息陰柔的可怕。


    如月一聽王掌櫃的事情,立刻就跪了下來。


    「公子,我也不知道啊,他隻說他在幫公子做一件大事,一定會讓公子滿意,我,我也不清楚啊。」


    歐陽棣一聽,一腳就踹了過去。


    歐陽棣的武功雖然不咋地,但是歐陽正也是正經給找過師傅,學過的,所以這一腳可不簡單。


    如月隻覺得胸口一陣悶疼,哇的一聲,就吐了一口鮮血。


    抬起頭柔弱的看著歐陽棣,如月本就長得貌美如花,渾身都透露出一股小百花的氣質。


    此刻這樣的看著歐陽棣,如果是一般的男人早已經把持不住了,但是歐陽棣是什麽人,從小就是混在女人堆裏,對於女人再了解不過,怎麽會有憐愛之心?


    「公子,公子,我真的不知道啊,他說都是公子交代的啊!」


    如月真的怕了,此刻歐陽棣的樣子,一定是出了大事了,但是自己真的不知道啊。


    歐陽棣過來,捏住對方的下巴,薄唇輕啟:「如月,本公子把你送到他跟前就是讓你看著他,你居然敢玩忽職守,你知不知道,他已經死了,死了,剛剛就死在本公子的麵前。」


    後麵的話,歐陽棣越說語氣越輕,那副摸樣,就好似魔鬼般。


    如月一聽,整個人都楞了,一直以為,隻要自己有耐心,等著,等到王掌櫃完成公子的任務,自己就能安安靜靜的做王掌櫃後院的女子,然後養大兩人的孩子,以後能過正常的生活。


    可是那個男人死了,死了,哈哈,他死了,那我要怎麽辦,我才二十五歲,我要怎麽活啊!


    不,自己不能死,還有明兒,自己還有個兒子。


    「公子,公子,上個月我見他的時候,他真的沒說啊。」


    看著對方哭的難看的樣子,本就心情不好的歐陽棣,更是覺得晦氣。


    「來人。」


    一個侍衛摸樣的人進來。


    「你給本公子說說,她上次和王掌櫃在一起都說些什麽話?」


    那名侍衛是歐陽棣派來專門監控著王掌櫃和如月的。


    那侍衛緩緩道來,原來此女子,是歐陽棣派到王掌櫃身邊的,給王掌櫃生了一個兒子,對於早年喪子喪妻的王掌櫃,一下子就掐住了王掌櫃的要害。


    但是歐陽棣為了拿捏他,每個月隻讓兩人見一次,都在弘福寺內,兩人才能見麵。


    「這麽說,那個王掌櫃壓根就沒說?」


    兩人見麵的目的,也是王掌櫃給如月匯報每個月都做了些什麽。


    誰也不知道王掌櫃會在自己喪子喪妻的寺廟和女人私會。


    「不過,公子,上個月王掌櫃很奇怪,王掌櫃出了一趟城。」


    這麽一聽,肯定和顏雪有關係了。


    想到自己身上中的毒,還有今日死的那麽多人,自己受到的侮辱,歐陽棣就恨得牙癢癢,再讓自己見到那個丫頭,自己不把對方的頭剁下來當球體,自己就不是歐陽銳。


    「給本公子查。」


    「是。」


    ……


    顏雪一夜都在天一的房間,天一一直在發燒,顏雪就隻能不停的給對方用物理降溫。


    有的時候,天一甚至已經在說胡話,有疼痛的原因,還有發燒的原因。


    顏雪就一遍一遍在天一的耳邊說著已經安全的話,終於在天亮的時候,天一的燒才沒那麽嚴重。


    但是顏雪卻已經快累趴下了,直接就在天一的床邊趴著睡著了。


    平傲柏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幅景色,一個少女緊皺著眉頭,拉著自己的屬下,這副景色讓平傲柏的心莫名的一軟。


    是不是自己的這些殺手,就是因為顏雪的這份心,才一個個心甘情願的為之賣命,是不是就是這份溫暖,才讓他們一個個流連忘返。


    ------題外話------


    我說親愛的們,你們如此的淡定,我的評論區如此的平靜,真的好嗎,好嗎?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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