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後山,顏雪已經很熟悉了,直接帶著他們去了有何首烏藤蔓的地方。


    「丫頭,你找何首烏幹嘛?」


    姬陽朔看到何首烏有點奇怪的看著顏雪。


    「挖回去種啊,家裏現在到處都是藥材,但是呢,值錢的藥材不多,當然是挖回去種植了!」


    雖然顏雪淡淡的說著,但是姬陽朔認識顏雪這麽久,怎麽可能被忽悠,而且上次顏雪賣的那個人形何首烏,自己可是在後麵看著的。


    「你想做什麽?」


    顏雪懶得搭理,直接讓他們告訴天一他們開始挖。


    「你們小心點,千萬別挖壞了。」


    看到何首烏的藤蔓,顏雪指著一塊地方,讓他們按照自己畫的範圍開始慢慢挖。這樣是為了讓他們挖到完整的根莖,何首烏的根莖要是有損傷的話,是影響種植的。


    何首烏一年四季都可以種植,而且隻要有何首烏的根就可以種植,顏雪並不想大範圍的種植,但是需要的何首烏根莖也不算少。


    整整挖了一天,顏雪看著他們帶來的背簍裏麵的東西,才覺得差不多。六月份的天氣炎熱,一天下來,顏雪都累得夠嗆。


    兩個老頭子也被顏雪當了勞力。


    「丫頭,我們幫你了這麽多,晚上還不做頓好的,犒勞犒勞?」


    姬陽朔看著自己一身白衣,到處都是土,就覺得委屈。·


    「你想吃什麽讓嬤嬤做就好了,跟我說沒用,你師妹我就會說,你讓我動手做啊,不會。」


    對於用柴火做飯,顏雪真的把握不住火候啊,不是火大了,就是火小了,但是呢,動嘴說做法,還是不錯的,反正家裏那麽多人,哪一個拉出來,用燒火都比自己強啊。


    「丫頭,你說你這樣,以後還怎麽嫁的出去啊?」


    「嫁不出去就嫁給我孫子,讓你操心。」


    浦陽現在完全就是顏雪的腦殘粉啊,一根筋的想讓顏雪嫁給自己孫子。


    幾個人正往家走,突然之間,顏雪手裏銀針快速的向著一個地方射了過去。


    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隻見顏雪快速的閃過,向著剛才發射銀針的方向奔了過去。


    淩識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才剛剛暴露了氣息,就被人發現,而且還是那個最不起眼的女子,這淩厲的暗器,可見是要把自己置之死地啊。


    快速的閃身,淩識暴露在眾人的眼前,剛閃過了暗器,沒想到就看到顏雪已經來到自己麵前。


    顏雪一招直取對方麵門,另一個手也已經到了對方的腰間要害之處。


    「姑娘手下留情。」


    淩識看到自家主子和他們關係甚好,並不想動手,哪裏想到顏雪動作又快,又狠。


    趕緊出聲,同時躲閃。


    浦陽在一邊看著兩人動手,連聲音都不出。


    淩識看到自己家主子明明已經認出自己了,居然還不讓顏雪停下來,內心覺得很受傷。


    天一,沉香,郝仁他們都想上前幫助顏雪,哪裏想到卻被浦陽給擋住了,一個個都陰森森的看著浦陽。


    「你們放心吧,丫頭沒事。」


    聽到浦陽這麽說,姬陽朔也在一邊打哈哈,讓他們不要上前。


    顏雪聽到對方的話,再感覺到對方一點殺氣都沒有,就知道,對方沒有惡意,反正都動手了,看看自己最近有沒有進步好了。


    一時間所有的武功都使了出來,淩識已經快哭了,這招式怎麽這麽刁鑽,還不能傷人,放不開動作,畏首畏尾,果然不出百招,自己就被拿下了。


    「主子?」


    淩識哭笑不得的看著浦陽。


    顏雪看著淩識的眼光方向,看著浦陽,意思是是你的手下?


    浦陽點了點頭,顏雪才放手。


    這才仔細打量了下對方,一身簡單的衣服,麵容還算英俊,但是這人最厲害的就是隱藏自己的氣息,估計剛才也是故意釋放出來的。


    「主子,京城讓您回去。」


    淩識跪了下來,清清淡淡的語氣,沒有絲毫起伏。


    浦陽一聽,臉就黑了,自己還沒拐得顏雪做自己孫媳婦呢,回去幹嗎。


    看到浦陽不高興的樣子,淩識也無奈,自家主子,常年不回家,家裏要不是有事,哪裏敢發信過來。


    浦陽也知道,所以雖然不高興,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丫頭,那我先回去了,等我忙完,我就過來找你,記住啊,你可不能在這期間隨意答應別人的婚事,怎麽也要看過我家那不孝孫子,才能答應啊。」


    「行了,行了,你趕緊走吧,我家師妹才沒那麽容易就被人拐,哼,我看你那孫子也不咋樣,要不然你也不可能一口一個不孝孫,可見不怎麽樣。」


    被姬陽朔這麽一堵,浦陽有點無語,自己好像還真是,沒辦法,習慣了。


    「誰說我家孫子不孝了,我家孫子儀表堂堂,配得起丫頭。」


    聽到兩人又掐了起來,顏雪頭疼不已。


    淩識快哭了,這老太爺什麽時候變的這麽沒下線了,而且明明世子什麽樣的女子都能娶到,哪裏需要娶這麽一個村姑啊。


    淩識在心裏這麽想著,可不敢表現出來,誰讓浦陽發起火來,太恐怖了。


    「我說老頭子,蒲爺爺,你們就別吵了,蒲爺爺,您趕緊走吧,要不走,這天色都快黑了。」


    「丫頭,你也太著急趕我走了吧,這都下午了,怎麽著也要明日一早再走吧。」


    「...」


    「哈哈,我家丫頭不待見你,行不行。」


    看到姬陽朔得瑟的樣子,浦陽也很無奈,反正早走晚走都是走,現在走吧。


    「我走。」


    說完就等著淩識一眼,兩人向著村外走去。


    「老頭子,他們就這麽走,行嗎?」


    姬陽朔無奈的看著自己這沒出息的師妹,這心還真是軟。


    「行了,行了,那老頭子行走江湖多少年,早都習慣了,走吧,咱們趕緊回家吧,餓死我了。」


    說完一溜煙就跑了。


    第二日,顏雪在自家牆角,讓人挖了坑,就把何首烏的根莖都埋了下去,撒上水。


    何首烏長在牆根,連架子都不用自己搭了,這個方法不錯。


    不過顏雪找了顏三,讓顏三按照自己的模型很快做了一個模子。


    「姑娘,我怎麽看您這模型很像人啊?」


    顏雪嘿嘿的笑了下:「顏三叔,您說的還真對呢,這就是個人的樣子,我呢,就是好玩。」


    聽到顏雪的話,顏三也沒多想,顏雪也才九歲,如果不是往日裏顏雪太有氣勢,做事太成熟,讓人都忘記了年齡了。


    這麽一聽,才想起來,顏雪也是個小孩子,貪玩也是對的。


    「成,那我立刻就給姑娘做出來。」


    「嗬嗬,多謝三叔。」


    顏雪在一旁到處走著,最近幾個月,顏雪畫了不少家具的樣子,都讓他們做的練手,還有就是上麵雕刻的花型,顏雪也畫了不少。


    所以顏三叔的院子了,什麽樣的東西都有。


    顏雪拿起一個做的很精緻的小沙發看了下,大小也最多就是剛出生的小孩子能坐,小巧精緻,做工完全讓人挑不出問題來。


    顏雪覺得也差不多是時候開始做家具生意了。


    「姑娘,好了。」


    顏三叔的技術當然沒問題,小人的模型,中間是空的,做成了兩半,合起來正好是一個人。


    顏雪接過來。


    「對了,三叔,你們技術我看了下,差不多了,這幾天準備準備聽我的指示吧。」


    顏三叔一聽,激動的不行,之前顏雪拿了很多花樣過來讓他們練習,家裏人一直都在刻苦的練習,好幾個月了,顏雪也不發話,今天終於等到了。


    「哎,哎,姑娘,你放心吧,我們隨時可以。」


    顏雪淡淡的點了點頭,從顏三叔家出來,回了家就悶到後院。


    顏雪挑了一個最小的根莖放在哪裏,沒有埋,就等著拿這個模型回來。


    「丫頭,你這是?」


    姬陽朔看這顏雪一會這裏,一會哪裏,還留著一個何首烏,本來以為是要留著吃呢,哪裏想到顏雪這又抱著跑到後院。


    看到顏雪居然把何首烏放到土裏之後,還把木塊也插了進去,才埋吐,覺得很奇怪。


    姬陽朔壓根沒注意到顏雪究竟拿著什麽樣的木塊,所以看不懂顏雪在幹嘛。


    「哦,沒幹嘛,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反正顏雪是不可能告訴姬陽朔自己在幹嘛的,雖然不知道這個何首烏以後會不會有用,但是呢,有備無患。


    「哼,丫頭,你就瞞著吧,反正遲早能知道你在幹嘛。」


    姬陽朔對於顏雪瞞著自己的事情,很不高興,撅著嘴,一副你不說,我還不想知道的表情。


    傲嬌的樣子,讓顏雪笑了出來。


    「反正遲早都要知道,你幹嘛這麽急,走吧。」


    轉身就回了書房,姬陽朔也無奈。


    顏雪回到書房,拿起筆墨,細細的寫了封信件,讓人出去送信。


    「來人啊。」


    冥二進來,不管什麽時候,顏雪都知道,自己身邊有那麽幾個人跟著,都是天一安排的,顏雪也不管,反正天一對這些事情駕輕就熟。


    「冥二,你去把沉香叫過來,就說我有事找他。」


    冥二淡淡的點了點頭,轉身出去。


    看到冥二的背影,顏雪搖了搖頭,家裏的這些殺手,還真是,都這麽長時間了,雖然身上的肅殺之氣沒那麽嚴重,可是貌似一個個真的都跟啞巴一樣,在家裏的存在感極低。


    好像這麽長時間,從來不對自己有所求,吃的,隻要能吃飽就好,穿的,自己給什麽穿什麽。


    每日盡職盡責完成天一或是她交代的事情就好了,從來不多說一句話,顏雪不知道該高興自己有這麽一幫手下好呢,還是該心酸。


    顏雪不知道的是,就是因為冥二他們知道,顏雪是真心對他們好,也沒把他們當成下人看待,所以他們才會盡職盡責,而且顏雪給他們的都是和家裏人一樣的,他們也沒什麽特別的需求。


    前十幾二十年的殺手訓練,早已經把他們練就的對於什麽事情已經沒了*,唯獨殺人這一件事情,可是殺人也是為了生存下去而已,如今不用殺人,就可以過的如此好,他們還能有什麽要求呢?


    「姑娘,您找我?」


    沉香看到自己進來半天,顏雪還坐在那裏,沒有反應,忍不住發出聲音。


    「啊,哦,沉香,你來了,坐吧。」


    看著麵前麵如冠玉,身高比剛來長了足足有一頭高的沉香,經過長期的訓練,身材早已經不是當初的瘦弱不堪的樣子,顏雪知道,在衣服的包裹下,這副身姿絕對是充滿了張力。


    「沉香,讓你過來,主要是家居坊的事情,這麽長時間的準備,我想家居坊該出手了。」


    沉香點了點頭,自己也是這麽想的,家居坊當初自己選擇的,所以顏三一家人的進度,自己都有隨時關注著。


    「我想讓你到京城,我已經給東方浩去了信,有什麽事情,你可以找他,但是我希望,在這個過程中,你要建立自己的人脈關係,慢慢的脫離東方浩。」


    「姑娘,您是覺得東方浩不妥嗎?」


    顏雪搖了搖頭。


    「沉香,生意靠別人終究是不行的,你慢慢的建立自己的人脈關係,京城的商路一旦打開,就要立刻去別的州郡開始,家具是一件很容易讓人複製的東西,所以,你要趁在其他的工匠開始模仿之前,把品牌打出去,讓人知道,隻有用咱們的家具才有品位。」


    品牌效應,顏雪在給他們上課的時候,早已經講授過了,所以沉香一聽,就知道了。


    「好的,姑娘,我知道了。」


    兩人商量了下,去京城該如何開始,對於今日在顏三家看到的那些小的模型,顏雪很滿意,所以顏雪覺得那些個模型到時候一定會用到的。


    沉香也許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隻要顏雪一說,沉香很快就明白,讓顏雪驚訝無比。


    不得不說,到了這一刻,顏雪對於沉香的身世有了好奇。


    沉香和木耳都擁有常人無法擁有的絕世容顏,而且兩人當初的行為一看都是很有教養的,跟家裏的那些孩子完全不一樣。


    雖然有的時候,難免會有孩童的單純,但是不管是人情世故,還是學識,還是生意,很多東西,兩人一點就通。


    尤其是沉香,仿佛經過了無數次的淬鍊,隻剩下實踐,顏雪在想,也許沉香是哪個大家族落魄的公子哥吧。


    但是沉香不說,顏雪也不想讓沉香回憶過去的不開心。


    很快,就把該注意的地方,該商量的地方都商量完了,就差到時候沉香自己實踐了。


    「到了京城一定要小心,千萬別隨意得罪人,但是如果誰故意找茬,那就不用忍,該出手的時候絕對不要手軟,你去從天一他們那邊挑選幾個人,你自己看著辦就行。」


    「...」


    沉香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這不用忍,還讓挑人,這明顯不就是明著不用來,暗地裏整死你的節奏嗎,果然主子就是主子,什麽時候都不能吃虧。


    「放心吧,主子,我會看著辦的。」


    「丫頭,丫頭,你在不啊。」


    兩人剛說完,就聽到姬陽朔咋咋呼呼的喊叫著顏雪。


    姬陽朔也不管顏雪在不在裏麵,門一推就急急忙忙的進來了。


    「哎呦,丫頭,你在啊,我要去京城一趟。」


    焦急的樣子,可見是真有事情。


    「怎麽了?」


    「哎呦喂,第一個令牌出現了,不過跟你也有關係啊,你那個侯爺爺爺重傷被送回來了,說是現在危在旦夕,現在還是用藥吊著一口氣呢。」


    顏雪一聽,就急急忙忙的站了起來。


    「你說侯爺重傷?


    雖然老頭子沒養過自己一天,但是好歹忠君報國,作為一個軍人,他無疑是合格的,不論是什麽樣的感情,自己都應該去救他。


    「早知道就和浦爺爺一起離開了,算了,咱們也趕緊收拾收拾吧,立刻出發。」


    既然是受傷,以姬陽朔對於外傷的處理技術肯定是不夠的,自己還必須走一趟。


    顏雪讓沉香留下準備去京城開家居坊的事情,自己先走一步。


    「平伯,家裏的安全就拜託你了,大鬍子,你多幫襯著。」


    「放心吧,丫頭,家裏的安全,我一定會給你好好守著。」


    平傲柏要不是家裏有這麽一大家子,自己都想跟著顏雪,畢竟顏雪是這麽一大家子的支柱,容不得出一點問題。


    「姑娘,我跟著你吧。」


    天一主動說著,顏雪點了點頭。


    「姐姐,姐姐,我也要去。」


    木耳嘟著嘴巴,這麽長時間,木耳早已經把顏雪當成親姐姐了,要是離開,自己肯定不開心的。


    顏雪低下頭,摸了摸木耳的臉蛋:「木耳,姐姐是去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帶著你,你在家裏乖乖的等著姐姐好不好,你和豆豆好好學武功,以後能夠保護姐姐好不好?」


    木耳聽到顏雪不帶自己去,很是失落,但是一聽到,學武功,以後保護顏雪,眼睛立刻就亮了。


    交代好了家裏事情,顏雪帶著,郝仁,還有天一,又帶了冥二,半夏,杜仲,竹葉和蘇葉,一起八個人,全部都易容出發。


    看著顏雪他們離開的背影,郝嬤嬤擔憂的抹了把眼淚。


    「嬤嬤,姑娘隻是去救人,一定沒事的,還有天一他們,一定會保護好姑娘回來的。」


    沉香看著嬤嬤擔心的樣子,安慰著郝嬤嬤,對於郝嬤嬤和顏雪的感情,沉香看在眼裏,可不能讓嬤嬤給擔心的病了怎麽辦。


    「我怎麽能不擔心呢,自從姑娘長大了以後,一天比一天過的好,但是卻一天比一天操心的事情多,姑娘這一年多,懂事了太多,以前姑娘就是賣賣藥材賺點銀子,我們就很開心了。


    可是這一年,姑娘把家業弄的如此大,可是我這心裏啊,就是不停的擔心。」


    嬤嬤說著,眼淚又忍不住了。


    「嬤嬤,姑娘她註定這一生都不會太平,現在的一切,是為了以後更好的生活,嬤嬤您要放寬心。」


    ......


    告別了家裏,顏雪他們一行人,日夜兼程的趕路,每天就休息兩個時辰,終於在五日之後,到達了京城。


    「老頭子,我們先找個離侯府最近的客棧住下來,準備下,然後就去侯府。」


    很快,就準備好了一切。


    顏雪一身小童的衣服,背著藥箱從房間出來,姬陽朔依舊是一身白衣。


    「不錯。」


    姬陽朔看著顏雪簡單的易容,完全看上去就是一個小子,一點都不顯娘氣,即使熟悉的人,可能都不能確定兩人是否是同一個人。


    「走吧。」


    顏雪也無心欣賞京城的景色,隻覺得人很多。


    天一他們隱藏在暗處保護著。


    「什麽人?」


    兩人來到侯府門前,就被侍衛擋住了。


    顏雪看著這做高牆,裏麵住著的都是自己所謂的親人,但是卻無法光明正大的進入。


    向前一步:「睜開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了,我師傅乃醫聖,你們用藥王令換來的,居然敢擋道。」


    一聲冷嗬,聲音裏毫無感情,冰冷的仿佛要把人凍僵。


    兩個侍衛看著顏雪,明明才到自己胸口,卻有著讓人害怕的氣勢。


    一聽是醫聖,哪裏敢擋道。


    「請,請,請。」


    裏麵的人早已經去稟告了,顏雪和姬陽朔一進門,就看到呼啦啦一群人,有男有女,但是很明顯,女人居多。


    顏雪一進來,就一股排斥的感覺,也許,顏雪覺得本來剛毅的侯府,應該是陽剛之氣十足的,哪裏想到,卻是陰盛陽衰,這樣的侯府,讓顏雪很不喜歡。


    也許註定了,兩方永遠也不會和睦相處。


    「你們怎麽現在才來,你們藥王穀的人,就這麽沒信譽嗎?」


    一個穿金戴銀,巴不得把所有的黃金和白銀都帶在自己身上的老太婆,差點晃瞎了顏雪的雙眼。


    倒三角的媚眼,過度的肥胖,讓整個臉上看上去橫肉叢生。


    一張嘴就猶如她的長相一般,讓人如此的不討喜。


    「住嘴,你是什麽人,別忘了,藥王令雖然可以讓醫聖來醫治,但是如果你們不按照江湖規矩來,那麽我們立刻走人。」


    當初就是怕藥王令被當朝權貴亂用壓人,所以顏雪給了規定,隻要是醫聖出手,不管什麽人,都必須以江湖規矩來。


    顏雪站在姬陽朔的麵前,一字一句的說著,大有你在以權壓人,我們立刻就離開的架勢。


    王彩霞一口氣被堵的,自從自己當了侯爺夫人,還從來沒有人敢在自己麵前這樣說過話。


    「放肆,你們居然敢這麽對待老太君,不怕治你們個不敬之罪嗎?」


    一個嬌俏的女子,刁蠻的說著。


    「哼,穀主,看樣子,他們家不想讓您醫治了,既然是這樣,那麽我們可以離開了。」


    說完,也不給對方反應,轉身就走。


    「慢著。」


    鄒一寒一聽醫聖過來,緊趕慢趕的,哪裏想到,差一點,就讓這一家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給弄砸了,幸好自己趕上了。


    但是顏雪卻拉著姬陽朔直直的往前走著,一點也不給麵子。


    鄒一寒臉色一僵,鄒肆一個飛躍,就來到了顏雪和姬陽朔的麵前。


    顏雪看著鄒肆那張撲克臉,真想上去把臉皮子給扒了,但是偏偏自己還真不能就這麽走了,沒辦法,誰讓那老爺子傷的那麽重。


    如果想要偷偷治病,基本不可能,還好鄒肆和鄒一寒出來了,要不然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呢。


    「讓開。」


    顏雪冷冷的說著,仿佛一點也不在乎裏麵的那個人。


    「醫聖,還有這位小哥,有禮了,還請兩位見諒,他們也隻是關心家裏的病人,還請兩位看在在下的麵子上,原諒這一回。」


    顏雪看著鄒一寒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冷笑一聲。


    「看你的麵子上,你麵子值多少錢,江湖人將就江湖規矩,既然你們家不將就江湖規矩,在我們麵前擺譜,那麽按照江湖規矩,這次的交易取消。」


    鄒一寒臉色一僵,現在老侯爺躺在床上,禦醫都沒有辦法,現在就看醫聖能不能救活了,如果讓他們就這麽走了,這可如何是好。


    「還請兩位消消氣,這些都是內宅的婦人,所以並不清楚江湖規矩,剛才過分的地方,還請兩位原諒則個,在下在這裏給兩位賠罪了。」


    鄒一寒很清楚,江湖人最反感的就是和當官的有瓜葛,這次能夠請來治病,完全是藥王令的緣故,所以現在必須放下身段,和他們平起平坐才好。


    「賠罪,就一張嘴嗎,藥王令一出,診金一萬兩白銀,既然是賠罪,就翻倍吧。」


    鄒一寒,臉色一僵,這怎麽看著這麽眼熟,在哪裏遇到過呢,沒有時間細想,立刻答應。


    「放心,放心,診金一定翻倍,還請兩位移駕。」


    姬陽朔已經快憋得肚子疼了,這小丫頭果然立刻,坑起自己的親爺爺都毫不手軟啊,這銀子,賺的是真快。


    果然不能得罪這丫頭,以後自己一定能吃香喝辣的,這麽一想,這後麵自己一定要好好保養自己的身體,多活幾年,多享受享受。


    顏雪要知道姬陽朔這麽想,真想一巴掌呼過去,明明那麽有能耐掙銀子,卻讓自己過的那麽窮,有這麽笨的人嗎。


    「既然如此,走吧。」


    王彩霞看到鄒一寒過來,一句話都不敢吭聲,對於侯爺自己敬重是自己的夫君,可是鄒一寒往往一個眼神,就讓自己冷汗淋淋。


    那雙看透人的眸子,總是讓自己感覺自己內心的想法都袒露在對方的眼底。


    「奶奶啊,你看,他算什麽人,居然敢替您做決定。」


    另一個豆蔻年華的女子拉著王彩霞的胳膊撒嬌說著,偏偏聲音很大,所有人都聽到了。


    隻見鄒一寒臉色一冷,王彩霞立刻尷尬的對著鄒一寒笑著。


    「先生不要在意,小丫頭年齡小。」


    「嗬嗬,我說這位先生,看樣子,有人是不想讓你家侯爺好過來啊。」


    顏雪意味深長的說著,眼底散發的精光,隱藏在濃黑的眼珠下。


    「嗬嗬,小兄弟啊,這人心隔肚皮啊。」


    說著,也不再多看那些個跳樑小醜,帶著顏雪和姬陽朔向著裏麵走去。


    很快就到了顏明遠居住的地方,姬陽朔首先走了進去,顏雪跟在後麵。


    屋子裏有個小廝在伺候著,倒是沒有丫頭,這一點,顏雪還算滿意。


    這麽看來,顏明遠還算有自製力,不是那種有錢有權,就身邊圍繞這一堆小姑娘的人。


    屋子裏的裝飾很是樸素,沒有過多的裝飾品,但是每一樣,在顏雪眼中,都是上上之品。


    不過屋子裏聞著有一股很強的血腥味,可見,老侯爺所受的傷還是很嚴重的,都已經這麽久了,還能有這麽濃厚的血腥味,不過隱隱還有一絲腥臭味。


    顏明遠臉色蒼白,一看就是失血過多,此刻昏迷不醒,估計最近喝的藥裏麵也有安神的。


    姬陽朔把了把脈,跟顏雪使了個眼色。


    顏雪點了點頭。


    「你們要先出去一下,我要和我的小童,給你們家侯爺治療,外人不得在場。」


    「這恐怕不行,我們二人必須在場。」


    鄒一寒不敢拿老侯爺的命開玩笑,雖然是醫聖,但是江湖人,是最難管的,而且誰知道關上這扇門以後會出現什麽事情。


    姬陽朔看了看顏雪,顏雪點了點頭。


    「好吧,那你們二人留下來吧,讓這個小廝下去吧。」


    那小廝也激靈,一聽,就立刻退下了。


    等到小廝下去,顏雪走到床前,把了把脈,果然很嚴重。


    掀開被子,血腥味跟濃。


    「拿把剪刀過來。」


    顏雪說完,鄒一寒和鄒肆都沒有動彈,


    「還不趕緊,不看他的傷口,怎麽治傷。」


    鄒一寒一聽,是治傷,趕緊找來剪子遞給顏雪。


    嘶!


    顏明遠上身的衣服,就破裂成碎片。


    隻見皮肉外翻,雖然敷過藥,但是很明顯,傷口並沒有處置好,此刻傷口已經發炎潰膿,腥臭味讓顏雪皺了皺眉頭。


    「你們都找了些什麽大夫啊,這傷口都沒處理好。」


    顏雪有些不滿的說著。


    「這位小兄弟,你有所不知,我們找了禦醫,還有軍醫,但是對於侯爺的傷口都很奇怪,就是不見癒合,不論用了什麽藥都是如此。」


    顏雪一聽,仔細的觀察了下傷口。


    看了下房間,走過去,細細的洗幹淨手。


    鄒一寒奇怪的看著麵前的小童,明明是醫聖的小童,可是此刻在幹活的卻是一個小男孩。


    「醫聖,你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明明是你在治病,可是你卻讓你的小童醫治,怎麽,我們侯爺不夠資格讓您醫治嗎?」


    鄒肆冰冷的說著,大有你要說一句,我就動手的架勢。


    姬陽朔也不惱,哈哈一笑:「你們誤會了,不是我不醫治,而是治療外傷,你們別看她年齡小,但是外傷可比我治療的好。」


    鄒一寒和鄒肆都懷疑的看著姬陽朔,但是姬陽朔卻不再做解釋。


    看到顏雪過來,用手碰了幾下顏明遠的傷口。


    傷口周圍壓下去,很明顯有異物,應該就是裏麵的異物才導致顏明遠的傷口一直不能癒合。


    而且當初的傷口很深,怪不得會病得這麽嚴重。


    「記住了,十萬兩銀子,先給銀子,後治病。」


    顏雪檢查完傷口,直接坐了下來,優哉遊哉的說完。


    鄒一寒一聽,十萬兩,這搶錢啊。


    姬陽朔卻聽的十分開心,不錯不錯,果然師妹出馬,銀子滾滾來啊!


    「不是翻倍,怎麽又十萬兩了?」


    顏雪眉毛一挑:「是翻倍啊,十倍。」


    「...」


    「治不治吧,治的話,給銀子,不治我立刻走人,不過呢,我先說好啊,你家這位侯爺,最多再有十天半個月,也就駕鶴西歸了,這還得多謝你們侯府財大氣粗啊,每日那麽好的藥材吊著,要是普通人,早都死了。」


    看著顏雪的樣子,大有不給錢,真的走人的架勢,得,反正在侯府,銀子嗎,自然是要哪個老太婆給了,反正那個老太婆這麽多年,沒少藏私房錢,讓對方出出血也不錯。


    「行,你治病,我去拿銀子。」


    「不行,你先給銀子,我再動手。」


    鄒一寒深深的吸了口氣,要不是看侯爺病重的份上,真想讓鄒肆把對方給拿下,除了侯爺的那個小孫女,自己還從來沒栽在誰的手上過。


    但是鄒一寒不知道的是,今日自己麵前的就是那個同樣讓他吃癟的顏雪。


    「好,你等著。」


    鄒一寒轉身就出門,向著王彩霞的院落走去,鄒肆自然在這裏看著。


    顏雪看著對方像門神一般,一動不動的站在哪裏,走過去,準備去抓對方的手。


    哪裏想到鄒肆快速的閃過,顏雪右手一個擒拿,左手,一根銀針下去,鄒肆就被定住了。


    「你想做什麽?」


    鄒肆沒想到看著不起眼的顏雪,居然動作能夠這麽快,都是自己輕敵。


    「你說,我手裏這顆藥丸,是給你吃呢,還是給你家侯爺吃呢,這顆藥丸可是毒藥啊,你家侯爺現在的身體...」


    顏雪故意拉長了自己的聲音。


    「我吃。」


    眼底的恨意,讓顏雪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管是毒藥也好,刀子也罷,自己都必須擋住,侯爺現在的情況,根本就受不住任何傷害的。


    「真乖。」


    顏雪捏著對方的下巴,放到對方嘴裏,對方的胸口子一拍,咕咚一聲,就看到對方咽了下去。


    「好了你就別玩了。」


    看到顏雪騙得鄒肆已經冷汗連連的樣子,姬陽朔趕緊打斷顏雪。


    「好吧。」


    手一抽,鄒肆立刻衝上前。


    「喂,你不要恩將仇報啊,我給你的不是毒藥。」


    鄒肆的動作戛然而止,看著就像是一個機器人一般。


    「什麽?」


    「笨蛋,你放心吧,你之前受過內傷,這顆藥丸對你的內傷很有好處的,不信,你自己用功試試,免費的,不收你錢。」


    要不是看在鄒肆那麽忠心的份上,自己才不給對方吃這顆藥丸呢,這顆藥丸,自己賣幾千兩都行啊,還真是沒做過賠本生意啊。


    看著肉疼的顏雪,姬陽朔搖了搖頭,明明才剛剛坑了人家十萬兩,這就心疼了。


    鄒一寒進來,就感覺到屋子裏的氣氛不對,但是又沒看出哪裏不對。


    「銀子拿來了?」


    鄒一寒拿著銀票直接給了顏雪,顏雪看了下,確實是十萬兩。


    那種看到銀子的眼神,閃亮的不行。


    「讓人守著外麵,任何人都不準進來,進來者殺無赦。」


    顏雪的話鏗鏘有力,毫無商量的語氣,尤其是殺無赦三個字讓人感覺到一股肅殺之氣。


    鄒肆出去安排了下,整個院子,很快就被包圍住,所有的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種上過戰場的,每個人身上都有很重的殺氣。


    「拿一百根蠟燭過來。」


    這裏有沒有無影燈,而且房間都是紗布所糊,如果沒有足夠的光線,一會很容易就看錯的。


    當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顏雪讓鄒肆還有姬陽朔幫忙把床拉過來,蚊帳全部都卸掉。


    「好了,一會你們兩個不許給我出聲。」


    顏雪拿出所有的工具,一排排手術刀,還有小鑷子,讓鄒一寒和鄒肆兩人都有點害怕接下來的事情。


    果然,接下來,顏雪的做法,打碎了兩人的幻想。


    整個過程血腥無比,隻見顏雪,不知道拿了一瓶什麽樣的藥水,擦洗了所有的工具。


    顏雪和姬陽朔都仔細的清洗了雙手,帶上顏雪帶過來的手套。


    頭髮什麽的全部都包住,身上也穿著自己準備的衣服。


    所有的外傷工具都還有藥材都準備好了,顏雪給顏明遠餵了一顆藥丸。


    「你給侯爺吃的什麽?」


    鄒肆剛說完,就見顏雪淩厲的眼神射了過來。


    「如果一會你們兩個在給我廢話,我不介意你家侯爺立刻見閻王。」


    顏雪的眼神,又冰又冷,毫無感情。


    「姑娘抱歉,我家這小子隻是在關心侯爺,莫氣莫氣。」


    「你們兩個從現在開始都給我保持安靜,不要再讓我提醒。」


    要不是看在兩人真心關心這老侯爺的份上,顏雪真想讓姬陽朔把兩人都扔出去,省的礙眼。


    ------題外話------


    顏雪好壞,嗚嗚,故意女扮男裝騙人,還調戲鄒肆,嗚嗚,我們的小雪怎麽能這樣呢,怎麽能這樣呢?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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