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剛到校,我就聽說一件事情,我們縣一中的學生又被中專的給打了,這次並沒人來和我告狀,而是我自己在食堂吃飯的時候,聽見旁邊有兩個高一的學生在討論這個事。www.tsxsw.COM那時我和李洋並肩坐著,共同分享麵前的一塊土豆燒牛肉,這還是我倆在一起以來的第一頓飯。這時候我就聽見旁邊有人說:“你聽說沒,馬瑞挨打啦”另一個學生說:“不知道啊,說說怎麽回事?”先前那人說:“昨天在網吧,他不小心踩了一個中專學生的腳,結果就被人家打了一頓。”另一個學生說:“那可真夠倒黴啊,以後在外麵可不敢惹中專的。”


    當時我還想,人家沒來找我,我就當沒聽見吧,況且在外麵,發生點矛盾也正常,隻要沒打出事來,打倆耳光或是踢兩腳都無所謂,犯不著小題大做上綱上線,更不用去找曹野問問這事。吃完飯,往外走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倒黴蛋,一條腿打著石膏,一條胳膊吊在胸前,走路還需要別人扶著。當時我還想,這人太倒黴,不知從哪摔下來了。結果剛走兩步,就聽見旁邊那個扶他的人說:“馬瑞,你長點記性吧,以後別惹中專的學生。”倒黴蛋說:“你以為我願意啊,我不小心踩了他一下,結果就弄成現在這樣,狗日的下手也太狠了。


    我驚了一下,趕緊退回來攔住他們去路,問道:“你就是馬瑞?”


    兩人對視了一眼,那倒黴蛋說:“我是馬瑞,你是誰啊?”雖然我在學校也挺有名,但不代表每一個人都認識我、見過我。我說:“你別管我是誰了,我問你,你這傷怎麽弄的?”可能是我看著比較大,也比較凶,這倆學生也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就和我說了。和我聽到的也差不多,而且過程特別簡單,就是他在網吧不小心踩了一個中專學生的腳,然後中間還有一些對罵,結果就被對方喊人狠狠揍了一頓,小腿和胳膊都受了不輕的傷。


    聽完以後,我就氣的不行,我發現自從做了縣一中老大之後,最看不了自己學校的被外校的欺負,張狂說的一點沒錯,和打我的臉是一樣的。想想也是,你要打某個人,如果不是一個宿舍的,就會問問他們宿舍老大是誰;如果不是一個班的,就會問問他們班上老大是誰。在外也是一樣,要想打某個人,得先打聽打聽他是哪個學校的,學校老大又是誰,確定對方不怎樣,才會動手打人。縣一中學生頻頻挨打,還是因為外人覺得縣一中老大不怎麽樣


    旁邊的李洋就問:“你們怎麽沒和咱學校的老大說說?”


    馬瑞說:“沒用吧,上次我們有個學生也是被打了,找了咱們學校的老大,結果隻要了一百塊錢,還是人家對方老大施舍來的。所以我就想還是算了吧


    “這是誰和你們說的?”我怒不可遏,瞪大了眼睛。


    兩人嚇了一跳,可能是看我表情不對,大概猜出了點什麽,結結巴巴地說:“沒、沒有,我們是瞎說的。”


    我不耐煩地說:“行了,這事交給我處理,一定給你們個結果。”


    說完,我就轉頭走了,李洋緊巴巴地跟在我後麵。我也不問他倆哪個班的,反正隻要知道名字,打聽這事太容易了。我在心裏盤算,這事該怎麽處理,把人打成這樣,道歉賠錢已經不算完了,按照道上的規矩,起碼得把行凶者再揍一頓。我把李洋送回女生宿舍,然後就給葉雲、東子打了電話,把這事和他們說了說,他們也同意我的決定,認為這次不能退讓,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於是,我就給曹野打了電話,讓他先去調查調查這個事,因為他還不一定知道呢。調查完了,再通電話,看看這事怎麽處理。一直到下午,曹野才給我回了電話,告訴我弄清楚了,出來談談怎麽弄吧。語氣上,他很無奈,有種無話可說的感覺,總體態度還是不錯的。我對這次談判充滿信心,覺得一定能夠馬到成功,曹野在我這不能不講理。


    到了晚上,我們又約到燒烤攤子上,我們這邊還是原班人馬,葉雲、東子、李洋,李洋對談判很感興趣,所以就跟著來了。曹野則帶了媛媛和幾個兄弟,沒有昨天的行凶者,我想沒有就沒有吧,談完了以後再叫出來打一頓也不遲。我看見媛媛,心裏有點異樣感覺,想起我倆之前那些沒頭沒尾的短信,也不知她到底是什麽意思。媛媛還是老樣子,麵無表情,雙目失焦,不和任何人說話,曹野就是摟著她胳膊,她也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


    點了一些烤串,有羊肉羊排這些,也有大蒜韭菜這些,我倆邊吃、邊喝、邊聊,我義憤填膺地把這事說完,還說我們那學生多慘多慘,最後我高呼:“就踩個腳,至於嗎?把人打成那樣中專的學生是不是覺得自己特牛逼,沒把我們縣一中的放在眼裏啊?”


    曹野沒說話,默默地吃著一串烤豆角,看來確實無話可說。最後我說:“這個事,我覺得非常嚴重,如果不好好處理,我們縣一中的學生都抬不起頭來了。”


    曹野將烤豆角放下,說道:“那你說說怎麽解決吧。”


    我醞釀了一下,說:“除了賠錢道歉以外,你再把人叫出來,讓馬瑞打他一頓。”


    曹野說:“賠錢、道歉可以,打人就算了吧?”


    我搖搖頭:“不行,一定要打,這樣才能給你們中專的一些警示,省的以後在外麵老是欺負我們的學生”


    “賠錢、道歉已經達到目的了,還要再打一頓就過分了,那我的麵子往哪擱?”


    “這不是麵子的問題,而是原則的問題。”我說:“我就發現,中專的越來越看不起我們縣一中的了,在外麵屬於想打就打想罵就罵的狀態,我必須改變一下這種現狀。”


    看我的態度非常強硬,曹野一下子沉默了,似乎在考慮這件事情。我知道他不願意,這事攤在誰身上也不願意,但是我這次要堅持到底,不光要為我們縣一中的學生出氣,還要為我自己這個老大立威,讓外校的都知道縣一中不好惹,讓縣一中的學生在外麵能夠揚眉吐氣


    “不能商量?”


    “不能商量。”我決絕地說著,眼神和語氣帶著堅毅。


    曹野歎了口氣,用手撫了一下腦門,正準備說話,手機突然響了。


    他接起來,“什麽事?”過了一會兒,他的麵色愈發沉重。“我知道了。”掛了電話,他的眉毛擰到一起,我正準備問他怎麽了,他突然用胳膊一掃,將桌上的烤串全部掃到地上,鐵盤子鐵簽子嘩啦啦響成一片。我震驚地看著他,不明白出了什麽事。曹野“謔”的站起,麵色憤怒地說:“吳濤,我還沒答應,你就下手是不是太早了?”


    “什麽?”我有點茫然,葉雲和東子也都愣住。


    “還裝?”曹野恨恨地說:“咱倆還在談著,你就叫人把他打了,那咱倆還談什麽,你自作主張就對了唄?”


    我突然明白過來,看來就在剛才,有人把中專那個學生給打了。但這事絕對不是我於的我剛說了句:“我沒有……”曹野一甩胳膊,滿臉不耐煩地說:“就這樣吧,看來你沒想好好談事,我覺得我一直都挺尊重你,沒想到你於這個事出來。嗬嗬,那咱們走著瞧吧。”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走的時候媛媛還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皺著眉頭,想不通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本來是我穩穩地占著上風,這事一出來鬧的我措手不及。我問:“你們有找人去打那個中專學生嗎?”葉雲和東子都搖搖頭,他倆也不像是會背著我做這種事的,於是我又陷入疑惑,這中間哪裏出的問題?東子說:“會不會根本沒有這事,都是曹野編出來的?”


    我驚了一下,確實有這種可能,曹野不想那個學生被我們打,所以故意編出這個事來混淆視聽,不僅能順利脫身還能反占上風。我越想越覺得對,不禁拍著大腿說:“媽的,曹野太狡猾了吧?老子非得治治他不可。”葉雲突然說:“也不一定吧,萬一真有人打了那學生呢?縣一中敢做這個事的不是沒有。”東子說:“瞎吹吧,縣一中誰敢?”


    葉雲沒理他,隻是看著我,我也一下反應過來,確實有個人有這可能。我說:“東子,你回去問問黑狗,看是不是他於的。”東子愣了一下,才說:“好,我問問他。”


    隨後我就給曹野發了個短信:這事我在查,不是我於的,有結果告訴你。


    我現在就怕曹野一衝動,於出什麽瘋狂的事來,所以先穩穩他的情緒。回到宿舍,東子就打聽出來了,他說這事確實是黑狗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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