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愣了一下,就感覺有個滑滑涼涼軟軟的東西伸進我嘴裏了。www.tsxsw.com實話實話,那種感覺挺舒服的,不過我還是趕緊把黃曉雯推開了,輕聲說:“你於滿呢。”黃曉雯瞥了我一眼,用很不屑的語氣說:“瞧你那點出息吧,你敢說你剛才不想吻我?我就是覺得時機到了,順嘴一吻而已,誰知道你這麽沒種。”我一下就語塞了,黃曉雯也算個戀愛高手,這種時機一向看的很準。我沉默了半晌,才說:“萬惡淫為首,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聖人。”


    我這話的意思就是,我雖然心裏想了,但是我沒有付諸行動,就表示沒有犯錯。黃曉雯愣了一下,才哈哈笑了起來,於是這事就算過了,我倆吃飯的時候就說好了,如果有人問起“流產”的事,就一口咬死了那是互罵的話就行。然後我也警告她,不許再說李洋壞話,不然下回還會和她翻臉。說完這些以後,我就把黃曉雯送回了宿舍。


    連著好幾天,高二、高三並沒什麽事,處於絕對的平和狀態,偶爾有點小打小鬧,不會發生大規模群架,要有這樣的事肯定就被我掐滅在苗頭裏了。當然,高一還是一如既往的混戰連連,黑狗的團夥現在雖然處於優勢,但要徹底秒殺其他鎮的還需時間,而且他們也沒少被保衛科抓走,王峰終於又能在新生麵前大耍威風,而且也確實很有效果,高一新生沒有不怕他的,老師要是鎮不住學生,那學校就該翻天了。


    這期間裏,又發生了一件事。高一有個天格鎮的學生,在網吧玩的時候因為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和一個中專的學生打起來了。這麽描述或許不對,應該是他被中專的學生打了。事情經過說起來有點好笑,這個高一學生暫且稱他小五吧。這個小五說起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盡辦一些非常二的事,俗話說就是腦子缺根筋,在網吧喜歡和人搭訕。“兄弟,借個火唄。”“兄弟,你哪個區的。”“兄弟,你這QQ號不錯啊。”“兄弟,飲料叫我喝一口唄。”就是喜歡自來熟,也不是什麽大毛病,但是時間久了也遭人煩。


    那天,他正在玩遊戲,網吧裏進來個女的,長得挺漂亮的,吸引了不少目光,也吸引了小五的目光。這女的拎著一袋零食,進來就在網吧亂瞄,嘴裏叫著:“老公,你在哪呢?”估計是人太多,找不著自己對象了。小五一時嘴賤,就接了一句:“老婆,我在這呢。”然後還自以為幽默的嘿嘿笑了幾聲。那女的看看她,罵了一句神經病,然後就找自己對象去了。


    小五也沒當回事,還在繼續玩著遊戲。正玩著呢,有人拎著個鍵盤過來,朝著他腦袋就來了一下,當場就把他的頭磕在電腦屏幕上了,那人也沒放過他,又抓著他扇了幾個耳刮子,打的他鼻血都流出來了。然後那人問他:“你還亂認老婆不了?”原來是剛才那女的對象過來找了。這件事就說明,有些玩笑真的不能亂開,除非你確定自己真能鎮得住場子。偏偏小五還嘴硬,說些什麽“我認錯人了不行嗎”之類的話,那學生又狠狠把他揍了一頓。


    當然網吧裏不讓打架,小五是被拖出去打的,被三四個人亂踩一通,打的小五頭破血流,臨了還跟小五說了一句:“不服氣是不是,我們是中專的,歡迎你隨時來找哈。”小五後來去了醫院,醫療費就花了一百多,回來以後越想越氣,就把這事跟黑狗說了。黑狗已經是這批天格鎮高一學生心裏公認的老大,二話不說就準備組織人過去報仇,因為動靜鬧的挺大,就傳到我耳朵裏了。我知道這事肯定弄不成,你有幾個人啊還去中專報仇,就是去多少人死多少人的節奏。而且按照常規,兩邊學生發生打架事件,必須通過我和曹野處理,不然很容易發展成兩校對戰。我就讓東子去找黑狗,說這事交給我辦,讓他等我消息。


    當天中午,黑狗就來找我,問我準備怎麽處理這個事。我說你想怎麽辦?黑狗說,把那幾個學生叫出來打一頓,然後再讓他們賠償小五的醫藥費。我說你太異想天開了,人家中專的學生能答應嗎?這種事和平解決最好,不要再打來打去了,我讓他們給小五道個歉,再賠償醫藥費可以吧。結果黑狗不肯,瞪著眼睛說:“必須打他們一頓,不然我們顏麵往哪擱。”


    我皺著眉說:“你那麽愛挑事?是不是覺得自己現在特牛逼,特能打?”


    黑狗說:“我沒覺得自己牛逼,但是一定要為兄弟報仇。你要是解決不了就算,我自己帶人過去。”


    我一聽就火了:“那你他媽的去吧,被人打死了也別來找我”


    黑狗站起來就走,東子當時也在,說了一句:“你他媽想於什麽?給我站住”


    黑狗很聽東子的話,於是就站住了。東子也不會講道理,就很直地說:“濤哥才是縣一中的老大,要怎麽辦他心裏很清楚,你不要在這逼逼行不?”黑狗把頭扭到一邊沒有說話,心裏顯然還是很畏懼東子的。東子說:“行你回去吧,這事交給我們辦。”


    黑狗走了以後,我就給曹野打了電話,把這事簡單說了一下。曹野還不知道這個事,就說等他問問再說。過一會兒,曹野又打過來,說是把事問清楚了,這事準備怎麽辦呢。我說老規矩吧,咱們出來吃個飯,這事就邊吃邊說,曹野答應了,然後約了時間地點。晚上,我和葉雲、東子、黑狗、小五就出來了,李洋聽說以後也要跟著出來,我笑著說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啦,都敢和我去談判了。李洋說,反正不會打架,就是吃吃喝喝,覺得還挺好玩兒。


    當時已經夏末初秋,還算是能吃燒烤喝啤酒的季節,隻是覺得有點發涼而已。我和曹野約在一個燒烤攤,我們的人先到了,曹野的人還沒來。我們就先坐下來,點了些串和啤酒,一邊喝一邊聊。小五比較慘,頭上還包著繃帶,黑狗一聲不吭,看著有點悶悶不樂。我知道他心裏不高興,本來是自己兄弟的事,現在卻莫名其妙的被我強插一手。但是他不知道,其實我是為了他好。以前張狂就和我說,和中專的打交道,萬事以和為貴,哪怕自己稍吃點虧。為什麽這麽說?除去中專的打架比較強悍以外,張狂告訴我一個真理,這個真理是上屆、上上皆、上上上屆老大用血淚換來的:如果真和中專的打起來,縣一中這邊的學生,百分之九十九不會幫忙


    我信,我很信,正如我和任遠打的時候,老肥他們嚇得不敢出來幫忙一樣,這是人的自我保護本能機製。高年級的打低年級的,大家都肯一窩蜂的上;低年級的打高年級的,則是能推就推能躲就躲。那麽同理,中專打高中的,還是一窩蜂的上;高中打中專的,隻能用“嗬嗬”二字代替。不能說絕對,但大部分確實是這樣,人們的心理上就會自動判斷孰強孰弱,趨利避害、欺軟怕硬、恃強淩弱是每一個人多多少少都有的毛病。


    我相信張狂的話,所以貫徹他的理論,遇事盡量和談,輕易不動刀兵。黑狗不懂,他以為我是軟弱,其實我是為了他好。我們坐了一會兒,我問小五:“讓人跟你道個歉,再給你出點醫藥費,你看行嗎?”小五連連點頭:“行。”不知是真的行,還是怕我才說行。我又說:“你以後在網吧,不要亂跟人搭腔。”小五還是連連點頭:“行。”


    這時候,燒烤店的老板喚他老婆:“給我拿點孜然粉過來。”


    小五一回頭就說:“你不能自己拿啊?”


    我們所有人都是一頭黑線。


    等了一會兒,曹野帶著幾個人過來了,其中一個就是在網吧和小五發生紛爭的,其他幾個則是曹野的心腹,不過金林並不在內。曹野一過來,我就站起來笑臉相迎。


    “你來晚啦”


    “哈哈,晚了晚了,不好意思。”曹野握著我的手,滿麵春風。


    “坐,烤串剛上來,吃著唄。”


    “不吃,先喝。”曹野倒了杯啤酒,大家一起於了一杯。


    喝了酒,我給曹野介紹了一下我們這邊的人,葉雲、東子、李洋他都認識,就簡單介紹了一下黑狗和小五,說他叫什麽,他叫什麽。曹野點點頭,又把他那邊的人說了一下,除去和小五打架的那個,其他都是熟麵孔了。完了以後,我和曹野沒急著說事,而是先嘮了會兒,互相詢問對方最近忙啥。曹野說,他們學校新來的中專一年級的學生比較刺兒,最近就是忙著收拾他們了,連著打了好幾場惡仗才差不多把他們整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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