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的記得那天晚上,高一有兩個宿舍打架,其中一個宿舍被另外一個宿舍打怕了,就請我出麵幫忙調解一下。www.tsxsw.com這種事情經常發生,黃曉雯也吵著要去,所以我就帶她去了。這種事也沒什麽好說,就是在我的勸解下,兩邊的人握手言和,然後開始喝酒。酒一喝多,兩邊的就稱兄道弟,哪怕昨天還打的和殺父仇人似的,今天就能勾肩搭背把酒言歡。


    這天晚上鬧的挺晚,他們對我一再表示感謝。我也說些套話,什麽咱們都是一個年級的,以後要多多團結什麽的。我們回去的時候,宿舍樓都關門了,不過這對我來說也不是事。我把黃曉雯送回宿舍,在門口還站著聊了會兒天。黃曉雯說她頭蒙,我說你喝多了吧,然後就伸出手給她揉了揉太陽穴。兩邊一起揉的,所以就有點像擁抱的姿勢,結果黃曉雯直接就躺我懷裏了,兩隻胳膊也勾住了我的脖子。她身上傳來淡淡酒氣,但更多的是女孩子家特有的香氣,這味道讓我有些意亂情迷,而且說實話我也不討厭這種感覺,就笑著說:“你看你都暈成什麽樣了。”繼續幫她揉太陽穴。揉了一會兒,黃曉雯說:“行啦,我回宿舍。”


    我站在原地,看著她進了宿舍,才返身往回走。叫開大門,回到宿舍,葉雲已經睡了。當然他還沒有睡著,隻是躺在床上而已。我和他打了個招呼,就拿了臉盆到水房洗涮。水房外麵就是樓梯口,正洗著呢,就聽見外麵“砰”的一聲,好像有什麽東西掉下來了。我趕緊出門看了看,驚訝地發現有個人躺在地上當時走廊也沒多少人,但還是聚過來四五個。我把那個人的身體翻過來,更加驚訝的發現竟然是肖海


    肖海雙目緊閉,渾身髒兮兮的,頭上還有血滲下來,估計腦部受到重擊。


    “幫我送回宿舍。”


    在幾個人的幫助下,我們把肖海抬回宿舍。葉雲一下站了起來:“怎麽回事?”


    “不知道,被人扔下來的。”我指揮著眾人,把肖海抬到床上。


    “肖哥,肖哥,能聽見嗎?”說實話,我心裏有點慌,我不知道肖海怎麽樣了。


    肖海微微睜開眼睛,看清楚是我以後才說:“任遠沒回家,在小五宿舍裏


    說完這句話,肖海又昏了過去。我的心裏炸了一下,看來是預謀已久的報複。


    我沉著地說:“先送醫院。注意安靜,不要驚動太多人。”


    我們幾個又把肖海抬起來,盡量不發出聲響,一直抬到宿舍大門口,但是時間太晚,宿舍大門已經鎖了。有個學生說:“我去叫宿管大爺。”然後就跑向值班室。我們就在原地等著,過一會兒那個學生回來了,說道:“值班室裏沒人,宿管大爺不知道哪去了。”


    當時我就急了,我十分鍾前才剛回來,宿管大爺親自給我開的門,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怎麽可能說不在就不在了?我說:“你再找找,看看在不在廁所。”那學生又跑出去,過了幾分鍾後回來:“廁所沒有,整個走廊都找了,沒有宿管大爺的身影。”


    我的後背浸出一身冷汗,大門處黑黝黝的,我推了一下門,上麵的大鐵鎖異常堅固,而且門也是鐵質的,根本不可能踹開。除此之外,根本沒有其他出去的路了。一樓的宿舍全有防盜窗,根本出不去人。宿管大爺的失蹤,我認為不是意外,恐怕是被任遠藏起來了時間安排的很巧妙,都是等我回來以後才實施的,現在能開門的肯定隻有任遠了。


    我告訴自己別慌,想了想說道:“先把肖哥抬回去。”


    大家把肖海又抬回宿舍。因為我也打過不少架,自認對外傷還是懂一些的。我仔細看了看肖海的傷口,身上基本沒什麽事,就是腦殼子上有個口子,不過已經凝固住了,看樣子至少過了一個小時,浸到後背衣服上的鮮血也幹的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肖海現在的昏迷,是失血過多造成的,還是重物襲擊造成的,據我分析後者的可能較大。不管怎樣,還是及時送到醫院較好。我給王峰打了個電話問他在哪,他說在家,我說你過來一趟吧,現在宿舍出了點事情,然後簡單地說了一下。王峰讓我別急,說先派值班的保安過去看看,他那邊也盡快趕過來。我掛了電話,想了想說:“我去找任遠。”


    葉雲出去看了看,外麵依然靜悄悄的,說道:“任遠有備而來,你上去肯定凶多吉少。上去的話,還是多帶點人。”然後他出門叫人,先把我們的兄弟叫過來了。宿舍裏聚了黑壓壓的一片,東子上火地說:“走,咱們上去找任遠


    這時候已經聚了二十多人,動靜已經鬧的不小,走廊裏也出來不少人看熱鬧。葉雲又說:“這點人還是不夠,咱們把老肥他們也叫出來,這次不能由著他們,必須強迫他們都去。”


    我點了點頭,葉雲和東子就出去叫人。我還留在宿舍,仔細查看肖海,隻覺得他的臉色越來越白,真不知這樣拖下去會出什麽事。就在這時,走廊裏傳來大呼小叫的聲音。我出去看了看,原來老肥不給開門,葉雲和東子正在踹門,一邊踹一邊罵。走廊裏的人越來越多,都光著膀子在外麵看。但是我晃了一下,就知道沒幾個混子,都是普通的學生。我的頭皮一陣發麻,越發感覺任遠這次的布置非常緊密。


    我快步走到老肥宿舍門前,不等葉雲和東子說話,直接上去狠狠踹了一腳。宿舍的門是木製的,可以說非常脆弱,一腳就踹了個洞出來。但是門還沒開,感覺裏麵被桌子之類的東西堵住了。我衝裏麵說:“老肥,這次你要是不出來,我保證事後把你弄死。”


    裏麵還是沒有聲音,我又“咚咚”踹了幾腳,踹破好幾個洞,但是沒有什麽效果,裏麵好像是拿床頂住了。我罵了一會兒,老肥還是裝死。我沒辦法,又去踹二炮的門,結果遇到一樣的事情,裏麵被死死的頂住了,看來任遠和他們提前打過招呼了。我就搞不懂了,他們這麽害怕任遠?我又連著踹了好幾個門,包括莊浩、拐子他們的門也踹了,結果都是紋絲不動的樣子,二十多個人跟著我在走廊像傻逼一樣竄來竄去,結果半天了一個人也沒有叫到。


    我又看了看走廊上看熱鬧的學生,大概也有四五十個左右。我有點死馬當活馬醫,就和他們說:“我們要上去找任遠,你們有沒有人跟著我?”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隻有幾個人響應了。說實話,我當時都有點絕望了,再一次感覺自己這個高一老大就是擺設,組織能力實在是太差太差了威風的時候多的是人跑出來巴結,遇難的時候就全都消失無蹤了


    我一直告訴自己理智,但是現在有點理智不了了,想著要不就這樣衝上去吧,看看任遠到底是怎麽個意思。我又跑回宿舍看了看肖海,聽了聽他的心跳,探了探他的呼吸,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感覺都特別微弱了就在這時,樓下傳來很重的敲門聲,我趕緊跑下去,一堆人也跟著我跑下去。宿舍樓的大門依舊緊鎖,外麵一邊拍門一邊喊:“有人嗎?有人嗎?”


    我跑過去,透過門縫看了看,原來是保衛科的過來了,看著有五六個人。我說:“宿管大爺不知道去哪了,你們有沒有額外的鑰匙?”外麵有人說:“沒有,就那老頭有鑰匙。”我著急地說:“那你們趕緊聯係學校吧,說裏麵有個人受了重傷,再不送醫院就死定了。”


    我得把這事說的嚴重,學校害怕擔責任,肯定會想辦法的。外麵的人說行,趕緊喂喂喂的打電話。葉雲也給他舅打了電話,估計這大半夜的,學校領導都要被叫起來了。但是這三更半夜的,學校領導來一來也得半天,況且他們來了也不一定就有效果,現在整棟宿舍樓就像鐵桶一樣嚴密,進不去也出不來,任遠又是鐵了心要和我於。我又返回宿舍,從肖海口袋裏摸出手機,找出任遠的號撥了過去。


    任遠很快就接起來,看來是等了我半天。我沒和他廢話,直接說道:“你讓宿管大爺下來開門,先把肖海送到醫院,接下來咱們怎麽玩都行。”


    任遠說:“什麽宿管大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不過肖海確實是我打的,你想報仇就上來找我吧,我們一千多高二學生都在等著你呢。”


    他這話純屬吹牛逼,整個高二還沒有一千多學生呢,刨去女生,再刨去不住宿的,樓上現在頂多也就三四百人。不過現在不是和他計較這個的時候,我繼續說:“行,沒問題,你想讓我上去是吧。我可以陪你玩,但是你先把大門開開,你也不想鬧出人命吧,對你也沒什麽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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