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地方對我來說是從沒去過的。


    裝修很上檔次,打門口往裏一瞅就知道這消費,喝次茶就得相當我一個月的夥食。


    白叔和司機沒下車。


    葉凝吩咐司機,先給白叔送到建國門那邊的一個什麽地方,完了再回來,把車停這兒等她。


    司機點頭說了個好,這就開車走了。


    我跟葉凝進到裏邊,上了三樓,葉凝很熟練地跟這裏的領班打招呼。末了,我們來到了一間擺滿了各式古董,古玩兒,書畫製品的茶室。


    所見,基本都屬於是平生第一次。


    我盡量讓自已不局促,拘謹。


    但另一方麵,進到這個地方來,對我來說沒辦法讓自已不拘謹。


    "仁兄弟,別緊張,沒事兒,這就我經常叫朋友過來喝茶的地方。"


    葉凝顯的很自然,伸手拿起茶案上的一個在手上擺弄的,木頭做的手把件兒,然後又一揚手示意我隨便坐。


    我過去,在案前坐了。私係叼圾。


    "喝什麽茶?"葉凝問了。


    祝老師告訴過我,這段時間喝茶沒有問題。


    我想了下說:"普洱。"


    "不錯嘛,挺有品味。"


    我含蓄一笑。


    接下來,葉凝開始動手用一些很繁瑣但又很自然的動作弄茶。


    等了六七分鍾。


    水開了,這就開始泡。


    我注意看,發現她是用一個青花瓷的蓋碗來泡這個茶。


    動作很輕,柔,並且快。


    眨眼功夫,一杯茶就過來了。


    我品了一口。


    不錯,比我在七爺家喝的要香,要濃稠一些,並且還不苦。


    "這事兒論起來,你也是為太極門爭了一個臉了。"


    葉凝臉色忽然一淡,全然沒了開始時的熱情,轉用很正式的語氣說了這句後,她又一轉:"太極門胸懷很大,有那種海容納百川的胸懷。我呢,算不得真正門內的人。不過在太極門這裏也算是得了真傳的人了。"


    "仁兄弟你呢^形意的功夫我能看出來,你是得過真傳的人。並且,你這馬步非常的漂亮!是打小受過高人指點,硬生生站出來的!"


    "這樣的武學人才,幾十年未必能出一個。"


    "但話又說回來,你今兒露了頭,這功夫往後想藏,想安安穩穩的一個人過正常日子。好像不太可能了。"


    "你不進江湖,江湖還得過來把你淹了呢!"


    葉凝講到這兒,她伸手拿一個大杯給我續了茶,又笑著說:"人單著,擱江湖上就是一個人來遊。風緊浪大,大魚大怪也多,容易淹著,嗆著,讓魚怪給咬著"


    "今兒呢,我這裏有條船,願意讓你上。你要是上來了,一是可以拿到太極門的真傳。二是往後大夥一起來抗這個風浪,打那個魚怪。"


    "有了船,可就比你自已個在裏邊遊,要強的多的多了。仁兄弟,這話什麽意思你明白嗎?"


    葉凝往椅背上一靠,一臉微笑地看著我。


    我豈能不明白。


    葉凝不簡單呐,這個好像也就大我一兩歲的女人吧,不僅功夫深,另外說話,語氣,也是極鋒芒,極霸道!


    她很特別,身上有兩道勢。


    一道是那個微笑,熱情的葉凝。


    另一道是這個,淡然,大氣,霸道專橫的葉凝。


    葉凝這是要拉我入她的太極門。


    但是我,我沒辦法入!真的沒辦法入!


    我已經拜了周師父為師,雖然我們沒有舉行過什麽儀式,但那就是我真正的師父,一輩子我認這麽一位師父足夠了!


    我笑了笑。


    "葉師姐,你的話我很清楚。但你知道,我雖然對外說是沒門沒派。但我一樣是受過人教的。隻是家師不想讓我提及名字罷了。"


    葉凝微抬了下頭:"噢,明白,明白。你這還是拜過師了。明白,明白。"


    我回說:"是的,謝謝葉師姐的一番好意。但我真的沒辦法過去你們太極那裏。"


    葉凝笑了笑。


    笑過三秒,轉爾突然把臉一拉,冷冷說:"你知道嗎?你這話有點不識好歹了。"


    我一愣。


    葉凝淡淡:"太極,是你想進,就能進的嗎?我雖然得了真傳,但也隻是一個門外人。門裏邊的事兒,我還不清楚呢。怎麽?我把這麽大的一個好機會給你,你怎麽就不識好歹呢?"


    我:"葉師姐,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說過了,我學的是形意,我拜過師了。我"


    葉凝搖了搖頭:"拜過又能怎麽樣?你的師父能保你嗎?我呀,就是惜才,愛惜你是個武學人才,不想你這麽早擱江湖上混廢了!"


    說完,葉凝抬頭,一臉冷意間還有淡淡的輕視味道。


    到了這一刻。


    我終於知道葉凝這‘溫柔大馬刀’的外號是怎麽來的了。


    她說話,真殺人呐。


    前一句可能還柔著,隻要稍有一點不順她的心思,立馬回你一刀!


    第六百三十三章李顯的送人命,送老鷹之舉


    ¨大概是從那天,大虎一臉認真跟我說他小舅的一番好心時,我就知道。這個社會是殘酷,現實地。


    兩千塊錢?


    把我賣了吧。


    把我賣了,看能不能值那些錢!


    我苦臉對大虎說:"我上哪兒整那些錢去呀,我。我整不來呀。"


    大虎左右看看,又小聲說:"咱們河對沿,那不是有個破藥廠嗎?我看那裏有挺多破電機,要不,我領你過去,你拆幾個賣了?反正,那玩意兒,也沒什麽人看著。咱賣了,誰也不知道。"


    "那電機裏頭,全是銅。老值錢了。"大虎眼珠子冒綠光,仍舊是一臉認真地跟我說。


    我打了個激靈。


    然後拿狐疑目光看大虎。


    我看了三秒。隨之我確定,這人絕對不是我朋友,真的不是,不是我朋友。


    並且,由此我還聯係到了大虎身上一些可疑之處。


    他抽煙,且抽的還是軟中華。


    他身上,有好幾件名牌兒。


    他用的鋼筆,都是派克的,還有,他有個zippo的打火機。


    這些東西,對我們這個小縣城的孩子來說,是絕對級別的奢侈品。平時,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他卻有。


    可是,他的家境,並不怎麽富裕呀。


    他的錢,哪裏來的呢?


    不容我多想。


    大虎推了我一把說:"次奧,幹不幹呐,你吱個聲兒。"


    我苦笑:"不幹,幹不了那個,我真幹不了。"


    "次奧,沒jb出息!行了!反正吧,到時候,我這邊也不能眼看著你讓人打死,到時候,我能出手的!你放心吧!"


    大虎伸手,拍拍我肩膀,轉身走了。


    我目送他離開,從此我知道,我跟他再不會是一路之人。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跟大虎掰了。


    我也沒多去想,而是盡可能地放鬆自已。然後,迎接下午的那場單挑。


    單挑是指兩個人,在沒有裁判的前提下,空手打一架。


    對,就是空手,打一架。


    贏的站著,輸的躺著。


    道理,就是這麽簡單。


    中午回家吃了一頓飽飯,然後又擱沙發小睡了一覺,轉身回到學校,還沒等進校門,老遠就看見唐燕站在校門口,好像等什麽人。


    唐燕很美,很漂亮。


    真的,非常,非常漂亮。


    我有些不太敢看她,故意低了頭,裝了若無其事的樣子往校門裏走。


    "關仁!關仁!"


    唐燕在叫我。


    我臉稍微紅了一下。


    這個,以前我可是沒有過的。


    我停了一下,還是轉過身,低頭對唐燕說:"幹啥。"


    "你真要跟齊凱打?"唐燕語氣冰冷。


    我不耐煩地說:"男生打架,女生別跟著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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