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出門,轉身鎖門功夫,我腦子裏回過了這些念頭。


    等到鎖上門後,兩人已經站在電梯口那兒等我了。


    就這麽,進了電梯,我們四人下到一樓在大堂那兒辦了退房的手續。


    完事兒直接到外麵提車。


    來到車近前時。


    楊大娃伸腳輕輕踢了下車軲轆。


    "唐老板真是女人一樣的扣門心思,辦事怎麽弄這麽一輛破車。"


    老煙鬼:"撒子破車,這切諾基,好像改裝的呢,不賴,不賴。"


    楊大娃搖了搖頭,轉身對我說:"仁子,唐老板說了,這車歸我們開你知道吧。"


    我交了鑰匙說:"知道。"


    楊大娃:"好,你和你的兄弟坐後排,我們坐前排。路上遇事,就說你們是背包走的遊客,搭了我們的車圖方便,懂嗎?"


    我說:"懂!"


    楊大娃又把鑰匙扔給老煙鬼:"去胡子家,弄幾斤熟羊肉路上吃。"


    我和二炳上了車。


    老煙鬼開車,在西寧城裏拐了幾拐後,來到了一個沒掛牌兒的羊肉店。


    停車,老煙鬼進去,不大一會兒,拎了四大方便袋,冒著熱氣的羊肉回來了。


    到車上,也不管我和二炳吃不吃,直接就塞給我們倆了。


    車重新啟動。


    車廂內彌漫著一股子濃烈的羊肉味兒。


    楊大娃這會兒從老煙鬼拎的一個包裏取出一瓶白酒,又轉了頭問我們:"小兄弟,喝點酒暖暖?"


    我搖了搖頭。


    楊大娃:"那吃肉吧,狼吃肉,狗吃屎。人在江湖走,要學狼,莫學狗!"


    說了話,他遞給我和二炳一人一把小刀。接著,又在我們麵前打了個樣兒,即用刀割下一塊肉,直接扔到了嘴裏。


    就這樣,我們一路上彼此都沒什麽話。


    隻偶爾,老煙鬼和楊大娃說兩句我們聽不太懂的當地方言。


    漸漸,車就遠離了市區,一直向西,繼續開著。


    途中,楊大娃問我跟唐劍是什麽關係。


    我說,我是唐劍花錢請的人。


    楊大娃笑了笑,說唐劍真是有路子,這麽有能耐的人居然都能請到。


    我聞言一怔,末了還是把嘴裏的羊肉給咽下去了。


    之所以開葷,是因為我聞到了這裏的肉幹淨,沒有什麽怨氣在裏麵。


    楊大娃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看出我有功夫了,還是怎麽著?


    我不知道。


    接下來,這兩人一邊開車,一邊喝酒。


    這種玩法兒,估計內地沒有敢的。


    當然,這兩人酒量也不是一般的好,喝了將近一瓶的白酒下去,車仍舊開的穩穩當當。


    我和二炳吃飽了,倚在座位上眯著打盹。


    期間,我聽這兩人說話,感受這兩人的聲音氣息。我發現楊大娃身上血腥味雖然比老煙鬼濃,但他這個血腥之氣比較的正。


    而老煙鬼,他這人邪性!


    真是一人一道心呐!


    兩人看著像是一夥的,但我品著這兩人心裏揣的心思,好像又不是一塊兒的。


    車開的很快。


    漸漸就到了午夜。


    然後,我們找到一個公路邊的破加油站,給車加滿了油後換了楊大娃開。


    又是向西行進。


    這是去哪兒啊?


    我在車上,沒敢太用心睡,就這麽跟著車晃蕩,晃蕩。


    路況漸漸不好了,車速也慢了。


    差不多天快亮的時候,我睜開眼,然後看到一個大牌子。上麵寫著,你已進入可可西裏自然保護區。


    可可西裏?


    這一行的真正目標地,竟然是可可西裏這個無人區!


    車過了可可西裏的大牌子後,又跑了將近一個小時。天大亮時候,楊大娃把車拐下公路,停在了一片空地上。


    "都睡會兒吧!累一夜了,接下來的路,下午再走!"私盡記血。


    楊大娃擰頭朝我說過一句,就把椅子往後放了放,然後躺在上麵睡了。


    我這一晚上,基本也沒怎麽合過眼。說睡就睡唄,當下也跟著一起,斜倚著靠背睡著了。


    朦朧中,感覺有好幾輛車從公路上呼嘯而過。


    但我們都沒動。


    楊大娃,老煙鬼兩人睡的也很死。


    就這樣,一直睡,睡到了下午七點多楊大娃才說繼續走。


    西邊有時差,七點多,天還沒怎麽黑呢。


    我們繼續趕路。


    一直到天黑。


    偏不巧,竟然烏雲壓頂下起了雨。


    雨一下給楊大娃氣夠嗆,開了車窗朝外一通罵,說什麽,該殺的老天,八百年不下場雨,這都快入冬了,下個逑雨?


    罵歸罵,雨仍舊是下。


    在雨中,走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忽然前方就現了亮光。


    然後,我看到雨幕中竟然立了一個燈箱。


    那燈箱上寫著,xxx生態度假村。


    下邊還有經營項目,什麽騎馬一日遊,什麽參觀藏羚羊群


    我打量燈箱的同時,楊大娃伸手說:"仁子,今晚我們就住這裏。"


    車很快拐到了這個由幾個大磚房圍起來的大院兒。


    院子一邊,好像還有一個馬圈,裏麵養了幾匹馬。


    除外,院裏停了六七輛的車,但基本都是越野。


    我們的車進去後停好了。下車,冒雨在楊大娃的帶領下,奔那個像是餐廳的大屋子去了。


    推門一進屋。


    我發現這餐廳裏竟然有不少人。


    而就在這些人中,我居然一眼就看到了秦月!


    沒錯,就是她,那個女刑偵,秦月!


    第一眼看到,我無法相信。又反複偷看兩三眼,這才確信就是她無疑。


    她坐在一張桌子旁,身邊有一女三男共五人。


    第五百九十八章再次‘見到’薩滿婆子


    我傻了,站在原地,啥也不知道。


    這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人好像失去意識,但卻沒有昏迷,隻是傻呆呆地站在那裏。


    不知過了多久,我後腦勺。讓人拍了一下,這才傻愣愣地轉身,揚頭問了一句:"誰打我?"


    問的同時,我看清了身旁情形,軍大衣已經把二驢給扒了個精光,後又將自已的大衣裹他身上了,二驢跟隻落水狗似的,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而軍大衣的真容。原來是個五十出頭的幹巴老頭子。


    老頭子長的挺瘦,雖說長的比我是壯實多了,但遠沒剛才跑動砸冰時威猛。


    我腦子這會還是木木的。有些不太精神。


    老頭兒打量了我,一咧嘴說:"你說你倆。跑這兒大河玩啥,這才上凍幾天,你就過來玩兒。行了,行了,快回家吧,快回家吧。"


    二驢一聽快回家三字,立馬不哆嗦了,抱起濕透的衣服,裹了軍大衣,撒丫子就跑。


    我怔了一怔,剛想跟二驢一起跑。


    老頭兒喊話了:"那個,你晚上回家,要是發燒啥地,你讓你媽,上河沿找養魚的馬彪子!你跟你家大人說,到這兒一打聽就能找著我。"


    我當時不知道老頭兒為啥說這話,隻含糊點了下頭,轉身就跟二驢後邊,撒腿跑了。


    跑的時候,我心裏邊在想,這老頭為啥說我晚上會發燒,為啥呀?


    一路跑著,心裏反複翻著這個想法,不知不覺,就跟二驢回到了他家。


    我跟二驢運氣還算不錯,沒遇見家長。到屋裏,二驢給軍大衣一扔,哆嗦著就鑽進了被窩。


    "那啥,大個今今天的事兒,你,你千萬不能跟我爸我媽說,說了,我死定了。"二驢哆嗦著講。


    我說:"放心,我絕對不會說。"


    "隻是,那撈網還有冰穿子"


    二驢低頭想了下:"沒事兒!到時候,我編個瞎話給唬弄過去,大不了,挨頓小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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